到尼泊爾去徒步(啟程、加德滿都)

作者: 天涯方草

導讀這個“企圖”“蓄謀已久”,為什麼非要去,說不清楚,肯定有“喜瑪拉雅”情結!幾年來喜歡到藏區,高原反應作崇,不敢撒開歡兒地在喜瑪拉雅懷抱中任意游走,憋得慌!再則,只看到北部的偉撼、壯麗、凄美,偏漏了南部的柔潤、秀麗、濃郁,難保不“抱憾終身”! 既然有如此大的渴望,說走就走唄,干嘛遲遲不動身?嗨,既要欣賞驢友的視角,又缺乏驢友的率性和瀟 ...

這個“企圖”“蓄謀已久”,為什麼非要去,說不清楚,肯定有“喜瑪拉雅”情結!幾年來喜歡到藏區,高原反應作崇,不敢撒開歡兒地在喜瑪拉雅懷抱中任意游走,憋得慌!再則,只看到北部的偉撼、壯麗、凄美,偏漏了南部的柔潤、秀麗、濃郁,難保不“抱憾終身”!

既然有如此大的渴望,說走就走唄,干嘛遲遲不動身?嗨,既要欣賞驢友的視角,又缺乏驢友的率性和瀟灑;提前很久准備著,連登山杖、睡袋、登山鞋等徒步用品都打在包裡啦,機票訂了簽證辦了加德滿都的旅館也訂好了,一聽說(2008)拉薩3.14事件,馬上改主意,太惜命!缺乏驢友的氣節!嚴重缺乏!

准備啟程

2009年6月份(提前准備這是我們的“專業”習慣),終於決定,無論天上下刀子還是地球著火,十一長假一定要,到尼泊爾去徒步!

辦簽證時發現,一年的工夫,尼泊爾的簽證費漲了,上海的簽證費原先是60元(非加急),現在260元。金融危機、簽證費跳躍性上漲,丁點兒沒影響中國人民去尼泊爾的高漲熱情。我們在尼泊爾旅行階段,親眼所見更證實了這一點!

我們原計劃乘國航飛成都經拉薩往加德滿都來回的航班,6月份,6月份這麼早的時間,國航說沒票了!再往“行家帶你游西藏”詢問,號稱來回機票價6800元/人(含稅),豈有此理嘛!去年價格只有4000多元,憑什麼要多花那麼多銀子買機票,不去了,機票太貴不去了!

內心那個掙扎呀,在“神游網”得到了解救,那裡的機票4800元(含稅、機場費、加德滿都出境費)!在網站上研究半天信譽問題,決定就買他家的這種“團體”票,為保險起見,不選擇“神游網”建議的劃款訂票方式,找成都朋友拿著現錢到“神游網”辦公室交錢;可是,交了錢卻沒拿著機票!連常規的行程單也沒有!靠譜嗎?

根據“神游網”銷售代表Tina提供的線索,到國航查訂票情況,得到證實:我們確實已經買票!石頭在心裡落下一半,還得懸著半拉兒,出發時沒問題,那才叫真沒問題,出個遠門兒啊,不容易!

好多網上攻略建議,到地方現找住處,咱真不習慣,還是提前預定比較踏實。去年曾訂過加德滿都的北京飯店,看很多驢友游記說,出遠門兒,還和國人扎堆兒住,不如在家裡呆著別出門,有道理!那就找個外國人開的旅館住吧。

在網上找到富士旅店(Fuji Hotel),看上去有日本人元素(包含“干淨、專業”的含義)?在泰米爾鬧中取靜的地方?離前往博卡拉的Greenline長途汽車站走路就到?幾個條件湊在一起,雖然沒有眼見為實,覺得八九不離十,就它了!

在網上發郵件預訂,久久沒有回音,再發過去,還是沒有回音,每次只收到英文版本“你的郵件收到了,我們正在處理,不久會給你回復”,怎麼回事?突然有一天,接到一個顯示怪號碼的電話,對方哇啦哇啦說了一大通,好不容易才聽明白是尼泊爾人在說英語,來自加德滿都富士客棧的電話,在電話裡我們各說各的,幾乎誰也沒聽明白對方說什麼,幾乎又是誰都希望不斷重復自己要說的話,電話時間很長,只是確認了彼此的身份,一個是旅店的,一個是要住旅店的,除此無它,干著急!最後,終於有那麼一句是雙方都明白的,客人要求店家回復郵件,店家說馬上回復。

又是一輪等待,很久很久,期間我們又打了一次電話到富士旅店,整個過程是前一次的翻版,沒有任何進展,我們開始嘗試去預訂其他旅館...就在出發前不久,等來了富士旅店的郵件回復,確認我們預訂的房間,也確認已了解我們的航班時間,會派人在機場免費接機。

這麼一折騰,對於提前預訂之後行程的住處沒了興趣,決定向驢友學習,走哪兒算哪兒,到地方現找旅館現砍價,咱也來一次無計劃之旅,驢游就是人生體驗嘛!不得不承認,計劃慣的人突然沒有計劃,心中難免有些許忐忑,我不是驢!

2009年9月下旬,我們一行四人出發了,四人組合即我和LG、娛記、小馬達,小馬達這個昵稱是在尼泊爾期間起的。

第一天上海飛往成都

我們買的機票包含從上海飛成都、當晚在成都免費住宿、第二天早上7:40從成都經拉薩飛往加德滿都。6月份訂機票時,有二個選擇,從上海下午四點多飛成都的航班或晚上19:50的航班,票價一樣,考慮到萬一這一天有事不能走的問題,我們選擇的是晚上19:50的航班,預計到成都夜裡十一點或更晚。我們十分關心第二天能否早一點去換登機牌,靠右邊窗子的座位可以看到珠穆朗瑪峰,這很重要!

不出所料,航班晚點,到達成都機場約夜裡十二點,急忙趕到約定的機場集合點,接機人已接了第一批客人開車走了,留下第二批客人,舉著名單自發集合,全體等待接機人的車返回機場。

一堆的行李、一堆的人,好不容易被“塞”進車子裡,車門壞了,關不了,駕駛員也沒招,小馬達鍥而不舍,很“專業”地把門“擺弄”到“關”的狀態,真不愧為長期“戰鬥”在我國汽車制造業第一線的工程師!

在成都濕潤的夜,車子穿過雙流區、進入市區,夜已深,街上依然人來人往,串串燒散發著誘人的香味,成都不夜...

來到翼果酒店,酒店不大的大堂裡頓時擠滿了人,傳真機旁堆滿了前面入住客人的護照,據說明天四點多就要退房,怕大家來不及才想出以護照當押金的做法,大家強烈質疑,前台妥協,人們陸續交押金拿收據進房間洗涮休息。此時,已是9月27日凌晨2點左右,離出發去機場的時間還有不到3個小時。

據說成都機場夜裡要關燈關門,否則,何不在機場等到天明?也免了這修車門、交護照交押金再退押金的麻煩。可沒了這些環節,還叫驢友嗎?自虐情結?沒有?有點兒?誰知道!

第二天成都經拉薩飛加德滿都

加德滿都杜巴廣場、猴廟、紐瓦麗晚餐和歌舞

躺在翼果酒店的床上,一會兒工夫睡著了,確實比不睡強,確實比坐在機場的座位上打瞌睡舒服;可一會兒工夫鬧鈴響了,前台電話叫醒也來了,想著前台退押金肯定“人山人海”,我趕緊去那兩位房間拿門卡、押金收據,搶先辦哪。

到了小馬達房間,剛要敲門,一位穿著粉紅色睡衣的卷發女郎從房間出來,並順手帶上了門,我嚇一大跳,定睛看看房門上的號碼,確認是小馬達房間,再次打算敲門,睡衣女郎對著手裡的對講機:528查房完畢!嘿,鬧半天,她穿著睡衣查房!上海人穿著睡衣逛馬路就夠招人不待見的,她清晨五點不到,穿著睡衣在酒店的房間走廊串來串去,豈是招人不待見的程度!

在機場辦理登機手續時才發現,靠右邊的窗子座位都沒有了,很多人提前在國航做了預定。我們太不與時俱進了!沒想到國內的航空公司已與國際接軌,可以事先預定座位。

在快飛到加德滿都時,機長廣播前方即將看到珠穆朗瑪峰,在飛機右側,大家不約而同地拿出相機,幾乎人手一部相機,大有“旅游=拍照”的派頭。真不知道是我們要看珠穆朗瑪還是相機要看,這年頭但凡一聽說有好東西,條件發射先搶先占然後再慢慢享受,從來不相信也不指望有可以不搶不占按需享受的世道,共產主義哪,英特納雄耐爾哪,怎麼能夠實現!

我輩謹小慎微的人類,突然一個激靈,人們將湧向右側,飛機二側重量失衡...太不能夠想像了...好在想像的“可怕”沒有發生,窗子太小,已被坐在最右側人的大腦袋擋住了,留了一塊兒小空白,旁邊座位人的相機鏡頭直逼過去盲拍,因為如果他俯身取景,就會趴在窗邊人的身上。

閉上眼睛,想像著,長上翅膀,凌空飛翔,藍天萬裡無雲,腳下一座座巍峨的雪山,什麼感覺?很奇妙!

這時,乘務員來送餐飲,看見大家爭先恐後地望向右窗外,笑著說,好看嗎?我們常經過,已經沒有感覺了,其實左面的風景我們覺得更好看,有很多湖,很漂亮!

大眾的追逐是隨波逐流的,心想這樣追逐成就了這樣的快樂,心換一種想法,興許又顛覆了前一種快樂成就了另一樣快樂,正所謂沒有好風景也沒有壞風景,只有不同的心情和心境,而已。

沒過多久,尼泊爾時間上午9:45,我們到達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機場,這裡比北京的時間晚2小時15分鐘。

走出機場,找到富士旅店的接機人,在接近中午的大太陽下,駕駛員把行李堆到車頂用繩子扎好,我們坐在車內,聽著駕駛員放的音樂,那種我們一聽就歸類為印度音樂,望著在大太陽底下行走的人們、田野、房屋,想起泰國普吉島,只是車內的音樂告訴我這裡是尼泊爾。大太陽一定在融化著我們的巧克力,為在山裡徒步准備的巧克力就放在車頂的行李裡面,巧克力在融化,一定在融化...

富士客棧到了,我們預定了3個房間,尼泊爾數人頭算房價,同樣的房間2個人住18.64美元,1個人住13.98美元。房間很小設施簡陋,好在我們本來就是“驢”的心情,對這一切已經感到很滿足了!唯一不滿意的是“電”,房間裡的插座統統沒有電,電視機和電風扇形同擺設。尼泊爾電力不足,我們從到達這一天就開始感受並一路體驗下去。也因此我們手機索性只有要用的時候才打開,常態為“關”,省了不少接聽國內“銷售”電話的國際漫游費。

今天是尼泊爾全國宰牲節假期(Dasain Holidays)(持續15天,結束於9月末或10月初月滿之日),整個尼泊爾的人可能全出動了,集體宗教活動。正午時間,從泰米爾開始,沿著狹窄、彎曲的街道、巷子,我們在尼泊爾當地人和游客間人擠人,走著,走向加德滿都杜巴廣場...身著色彩鮮艷的莎麗、雙眉間點著提卡(大多為紅點)的婦人,自行車後馱著高高的蘋果筐子的販子,梳著干黃發辮、臉上塗著濃重油彩的夏都(苦行僧),建築高處木格窗向外觀望的少女,隨處可見的掛著印度教金屬鐘的大小廟宇,廟宇和住家、店家門口點燃的印度香,店鋪門口伸出的貨架上一群群蒼蠅飛棲、散發出陣陣味道的生肉,汽車、腳步甚至聲音掀起的灰塵夾帶著那些味道,一股腦充斥進我的五官,成為我記憶深處抹不掉的加德滿都、尼泊爾...

陽光照在頭頂上,陽光隱在古舊的建築頂外側,在狹窄的巷子裡,我們一忽兒行走在光亮裡,一忽兒進入陰暗中,難以想像我們來自何方,難以想像我們身在何處,光影之間,不同膚色、體味的人群之間,古舊的街道和建築之間,即使在白天,即使在這陽光普照大地的正午時分,難分古今,難辨人鬼,那種感覺無從以語言來描述,當你身處當時當刻,便會不由自主地生出那種感覺,那種失去時間、失去空間的恍惚感。

加德滿都杜巴廣場是老城區的中心,同時也是加德滿都傳統建築最輝煌的遺產。“杜巴”是“宮殿”的意思(摘自LP)。

加德滿都杜巴廣場聚集了“成千上萬”的人,當地人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進入印度教神廟禮拜,長長的隊伍裡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長相可以完全不同,帶著同樣的目的,靜靜地排著隊,我也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緩緩向前移動的隊伍,看著那一張張臉,他們的祖先分別來自何方?他們分別屬於哪個種族?屬於印度教中哪一個等級?我很好奇,也只能好奇。我不能進入他們的寺廟,我也不知如何與他們交流。他們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貢獻給宗教儀式,與此同時,在地球的別的地方,人們把生命中的大部分時間貢獻給“為財死”,同樣是人,何以終其一生“使命”和“任務”完全不同? 在杜巴廣場停留後,我們和過路的出租車討價還價(從800盧比談到250盧比,10盧比大約相當於1元人民幣),去往猴廟。

猴廟(Swayambhunath),最引人注目的是佛眼,在高聳的白色圓頂之上有一座金色的方形石砌建築、四面繪有佛眼,注視著谷地的各個方向。佛眼眼下有一個問號形的“鼻子”,其實這是尼泊爾的數字1,像征著一體和諧。在兩眼之間的上方繪有第三眼,像征著佛能洞察一切(摘自LP)。從猴廟可以遠眺加德滿都河谷,被重重山脈圍在中間的加德滿都河谷,彌漫著千古不散的氣味和塵土...

猴廟裡一直放著誦經的音樂,人們在猴廟裡,轉動著經筒,圍著佛塔順時針轉著,我也隨著他們的腳步轉著,試圖感受著他們的感受;在佛塔的東北方向,有藏傳佛教喇嘛披著紅色的袈裟靜靜地坐著。

佛塔的東面有一個開放的類似亭子的大房間,一位大約30歲的西方男子,光腳盤腿在牆邊閉目打坐,離他不遠的窗子旁,一位老者正在閉目打瞌睡;窗外,青山高聳,陽光透過雲層,放射著一束束光芒,打坐和打瞌睡,相距並不遠,打坐和打瞌睡究竟相距有多遠?

此時誦經聲依然美麗地在上空環響著,河谷裡依然彌漫著經久不去的千古味道和塵土,陽光依然透過雲層發出一束束的光芒,打坐的依然在打坐,打瞌睡的依然在打瞌睡...我們的娛記不見了!

我們三個在佛塔附近,分頭尋找娛記,撥打手機,信號不好打不通,這可如何是好?我們正好在猴廟佛塔東面的台階上方,由此向下即可走出猴廟,莫不是她已經走下台階?急匆匆順台階而下來到出口,不見她的倩影...終於在西面我們進來的大門口,找到了靜坐在那裡的她,虛驚一場!靜坐的她和那打坐、打瞌睡的相距多遠?

富士旅店幫我們預訂了紐瓦麗晚餐,帶歌舞表演,旅店的一位前台說,晚上表演的報幕員是他妹妹,他妹妹是夏爾巴人但他不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看來,識別尼泊爾人的種族,是我的題目,興許是我此行無法解答題目。

傍晚,我們步行去往紐瓦麗餐館Bhojan Griha,赴晚宴,一路走一路問,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Bhojan Griha位於一座有著150年歷史的大廈中,這座建築曾經是皇家祭司種姓的宅邸。紐瓦麗是尼泊爾的一個民族,主要聚居在加德滿都山谷。

我們入鄉隨俗,脫鞋入內。說實在的,這裡的脫鞋入內,實則是一種風俗,和講究衛生沒有關系,至少是我以為。就餐都是席地而坐,座位有靠背,反正也不懂怎麼點菜,我們點了套餐。這頓飯吃得沒有想像的好,我們以為是個大餐,價格不便宜,每人約1000盧比,即約100元人民幣,但那一道道菜端上來,在我們嘴裡、眼裡,並不算美味佳肴,不夠講究。歌舞表演開始後,我們見到了那個報幕的妹妹,長得很像藏人,翻開隨身帶的LP,夏爾巴人是500年前移居到尼泊爾境內的藏族牧民,那不是像藏人,實則就是藏人。

歌舞表演在我們眼裡,如同那份大餐,不夠講究,很像我們的農村田間歌舞表演,有的還類似二人轉。這個晚上,我們見識了尼泊爾要展現給外國旅游者一面:餐飲和歌舞,其中印像最深的是酒Roksin,口感有點像日本的清酒。

夜,回到富士旅店,洗漱完畢,關燈,室內外一片漆黑,拉開窗簾,讓紗窗透些風進來,有幾只蚊子在黑中嗡嗡叫...

第三天加德滿都博達塔 帕斯帕提那神廟帕坦

早晨,順著窗外音樂聲,左面有個院子,人們正絡繹不絕地往裡走,進大門之前,要脫鞋子,腳丫子顯示出不同的財富,大多數光腳穿著拖鞋,還有穿襪子穿拖鞋的,極少數穿襪子穿皮鞋...無論腳上穿什麼,在大門口,無一例外都要脫鞋子,光著腳或者穿著襪子,踏在並不干淨的水泥地面上。男人們基本都穿著潔白的長及膝蓋的上衣和白色的褲子。

等我們穿戴整齊,走到大門口,有人示意我們可以不脫鞋子進去拍照,哈哈,來之前就聽說尼泊爾人對游客特殊照顧,這次親自體驗了一把,小馬達,隨著人群進去狂拍一氣。裡面有個舞台,一位美女盛裝在台上隨著音樂做著動作,不知道在干什麼,反正知道這是節慶的一個節目就可以了。文盲若我,還有什麼辦法呢?!

按圖索驥去早餐,計劃去LP介紹的Helena’s餐館,沿著狹窄的街道到了門口,發現人家早上不開門。就近進了Wizen餐館,裡面已經幾乎坐滿了人,很多中國人。

早餐後,攔了一輛出租車,談好價錢,出發。車上,因為去博德納(Bodhnath)或直接去帕斯帕提那神廟(Pashupatinath),我和LG意見不統一,最後告訴駕駛員不去博德納、直接到帕斯帕提那神廟,可駕駛員還是把我們拉到博德納,為此我向駕駛員表達了不滿。

博德納的博達塔是世界上最大的佛塔之一,也是生活在尼泊爾境內的藏族人的宗教中心。在博達塔門口,我選擇等同伴,不進去。因為,博達塔是藏傳佛教,對於我這樣文化水平的人來說,匆匆去看一個塔,和不看沒有什麼區別,那就省一張門票錢吧。

在門口端詳著進進出的人們,博德納是藏族人聚居地,博達塔附近的人流中,多數都有一張藏族人的臉龐,還有很多傳著紅色袈裟的成年喇嘛和少年喇嘛。印像深的是一個藏族大媽,藏族傳統服飾,干干淨淨、利利落落,邊走邊講手機。之前就聽說,在加德滿都,藏族人比較富有。我還得加一句,在加德滿都,藏族人看上去比較整潔。

就在我盯著人來人往發呆的時候,發現帶我們來的出租車駕駛員等在那裡,他說等著拉我們去帕斯帕提那神廟,很近,免費拉。還有這樣的好事!看來好人還是有的,是不是有宗教信仰的人心眼好?

這是到加德滿都的第二天,我們除感慨這裡的街道狹窄、人流擁擠外,更加感慨這裡的汽車駕駛員高超的駕駛水平,他們駕駛車輛穿行在人群中,街道狹窄還彎彎曲曲甚至有上坡下坡,汽車在他們手裡,比自行車在我們手裡還要靈活。娛記說,別擔心,不會有事兒,這和我們六、七十年代一樣,汽車少,駕駛員都是專業“選手”,不容易出事故。我們現在車多,駕駛員水平參差不齊,反而事故頻發。

我們來到帕斯帕提那神廟,因為是尼泊爾宰牲節假期,來禮拜的人真多,旅游者需要買門票到規定的區域參觀。買了門票後,一位小伙子,高高大大,面龐俊秀,穿著紅色T恤,圍著黑白格子圍巾,貌似格瓦拉的戰友,跟著我們,熱情地用英文介紹著,同伴們沒有說話,我也沒有多問,心想,這是免費導游?如果要收錢,那得付多少呢?

小伙子介紹,帕斯帕提那神廟是印度教(Hindu)三大神之一濕婆(Shiva)的誕生地,是全世界印度教徒的聖地,不允許異教徒進入;教徒進入寺廟中,不得穿帶任何有皮毛的服飾,否則將被罰款35,000盧比。

對於一般的游客,在帕斯帕提那神廟受到的震撼是印度教徒在這裡舉行的葬禮。帕斯帕提那神廟建在巴格馬蒂河旁,巴格馬蒂河是尼泊爾人的聖河,如同恆河之與印度人,人們在這條河裡慶生、沐浴、祈禱,往生火化後骨灰也撒在這條河裡。

我們到達時,橋西正好有遺體在焚燒中,據說橋西是窮人焚屍的地方,橋東屬於富人,2001年震驚世界的尼泊爾皇家凶殺案受害者皇家成員,就是在橋東的石頭平台上焚燒的。

據說,印度教徒往生以後,要盡快焚燒,以讓靈魂進入天堂,一般在遺體到達2個小時內就要開始焚燒。窮人焚燒費用為10,000盧比,富人為20,000盧比,焚燒師收費5,000盧比,材料費5,000盧比,如果為富人焚燒,收費明細如何,就不知道了。

據說,焚燒時,身體上、下方放木料(一根根粗的木頭),遺體居中,亡者如果是父親,則由長子將點燃的火把置入亡者口中;亡者如果是母親,則由幼子完成;亡者如果無子,則由寺廟僧人完成。

據說,焚燒服務原先只對印度教徒開放,現在也開始對佛教徒開放,每個月固定有5天,佛教徒可以來此焚燒。

亡者被用擔架抬到河岸邊,首先接受焚香和清洗,待焚燒開始時,家人守護在身旁,焚燒一段時間後,家人離去,焚燒完畢,由焚燒師將骨灰投入河水中。

於是我在想像,生者歡慶沐浴在巴格馬蒂河水中,在混入世世代代、成千上萬亡者骨灰的河水中,歡慶沐浴。這對非印度教徒而言,是不可思議的,而印度教徒卻認為是聖潔、吉祥而又歡喜的。《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許就在講這個道理!

巴格馬蒂河南岸有11個林迦廟,如同柬埔寨吳哥聖劍寺那個醒目的林迦一樣,只是,這裡一排共11個,氣勢磅礡!!!但凡希望有生育的男女,都要到這裡以5種液體,供奉林迦。一排連在一起的11座林迦,代表了蓬勃的生的希望。與河岸邊每天每夜焚燒的亡靈,融為一體。人類、地球、宇宙,最普通的莫過於生死,最神聖的莫過於生死,最神秘而無從解答的莫過於生死!

帕斯帕提那神廟周圍,有很多夏都(苦行僧),游客可以拍照,但需要付錢。夏都給人畫眉間提卡,印度教的已婚婦女,還習慣在發中縫上畫紅線。紅色提卡代表吉祥,黃色提卡代表純潔。我們在這一天,注意到很多不同形狀提卡特別是形狀較大具有立體感的提卡,那是用米飯粒做出的提卡。

巴格馬蒂河南岸,林迦廟西,有一個印度教聖人牛奶爸爸Milk Ba Ba舊居,據說,他本人從20歲開始,50多年來,不進飲食,只喝牛奶,蓄發長至1.35米,目前旅居美國,舊居外牆有很多彩色畫,是他的信徒,一位意大利女畫家的作品。

紅T恤、黑白格子圍巾的帥哥,據他本人講,是尼泊爾歷史專業三年級大學生,利用全國假期,當導游賺學費,他英文很流利,最後向我們收取導游費也非常“流利”!每個人6美元,最後,我們給了他2000盧比,給錢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覺得這是給人家上大學學費。

娛記後來問我,憑什麼給他那麼多,我愣了一下說是呀,為什麼給他那麼多,你怎麼當時不提出來呢,你提出來,我們就不會給那麼多了。從此,娛記開始掌管我們一路上的費用開銷,一路上我們欣賞到她以前未展現過的砍價風采!這是後話。

等導游帥哥離開後,我們覺得應該再和他多聊一聊,旅游嘛,和當地人多交往,可以提高旅游質量,決定邀請他一起共進晚餐。走出大門,在停車場附近見到他,表達了我們的意願,他欣然接受,表示他會在晚上六點以前到達富士客棧大堂,和我們一起去餐館。他還問了我們的行程,表示我們從博卡拉返回加德滿都,如果願意,可以打他的手機,他帶我們在加德滿都河谷地帶多走走看看。

帥哥導游和我們第二次說再見後,又追過來,問我們的門票能否送給他的朋友,這樣他的朋友可以帶其他游客進去,我們說“NO”!

從帕斯帕提那神廟搭車前往帕坦(Patan),加德滿都谷內第二大城市,帕坦有藏族聚居區,是加德滿都山谷的地毯織造中心。

正好在放假期間,帕坦沒有餐館開放,我們沿著同樣狹窄的街道在古城裡面走來走去,看見很多印度教廟/塔,看到當地人,他們走到廟/塔,拉響金屬鐘,叮咚聲後,繞著廟/塔轉圈,這些廟/塔,不恰當的描述,如同藏族村落的佛塔,有人居住的地方,有人經過的地方,有人願意捐造的地方,就會有這麼個塔/廟,印度教塔/廟必有金屬鐘,據說那是用來給神靈撥打電話的,叮咚一聲響,“電話”接通,人們就繞著圈兒地和神靈溝通,或念念有詞,或揮灑祭祀食物,每天如此,每月如此,每年如此,代代如此。這就是為什麼,在印度教寺廟附近,從早到晚,你都會聽到一陣陣的叮咚聲,當然,建築物的隔音材料好就例外了。

在一個大宅子,或者是寺廟大門口,大門吱呀地開了一個縫,裡面探出來一個男人的頭,看見我們身後的幾個西方人,他把門開得大些讓他們進去,我們做出也要進去的樣子,他示意不可,我們探頭往裡面看,空曠的院子裡,橫臥著十幾具血淋淋的無頭水牛屍體,裡面可能正在做祭祀儀式。小馬達說,後來那個男人又讓他進去,他婉拒了。

在炙熱的陽光下,我看著來去的人們,有的耳邊還插著稻谷穗,也許是在祈願豐收?還有奔跑玩耍的孩子們;有個瘦小的男孩,看上去大約只有3歲?長著一張極其可愛的面孔,他羞澀地走過我,然後偷看,發現我看著他,連忙縮到牆的拐角處,我們就這樣用目光愉快地玩著捉迷藏,我突發奇想,拿出了身邊帶著的蔥油餅干,連同盒子一起給了他,他小手拎著盒子,沒有去吃,而是大喊一聲,音量出乎我的意料,向著在佛塔玩耍的小伙伴,然後大笑,邊笑邊打開盒子吃起餅干,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他,讓我想起小時候用糧票買食物的日子,我們也曾經有過,他那樣忘形的快樂、忘形的得意,為了手裡意外獲得的餅干!

回到加德滿都後,就惦記著解決溫飽問題,決定到La DolceVita意大利餐館用餐。這個餐館很對我們的胃口,最合口味的是Lasanga和提拉米蘇。就餐出來,才發現,同在一個餐館就餐的,是昨天同一架飛機過來的中國女孩,其中一位正好是坐在小馬達旁邊靠窗位置的,她們也來自上海,也要去博卡拉,有一位女生,也打算去藍比尼...世界很小,中國人很多...

晚餐,我們終於可以去Helena’s了,到的時候,頂樓居然沒有座位,要知道,這個餐館就餐的其中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遠眺加德滿都夜景,餐館5層樓高,可能屬於加德滿都少見的高層建築。娛記又一次顯示出非凡的本領,她不按國際慣例出牌,不理服務生,徑自走上頂樓,過了沒多久,就聽到她歡快的聲音,喊我們上去,有座位了,服務生衝著我們翻翻白眼兒,沒話說。

這次晚餐,除我外,他們都點了牛排,每個人很認真貌似非常專業地一一向服務生說明自己的牛排要幾分熟,然後愉快地等待LP熱情推薦加德滿都著名餐館的著名菜肴-牛排,等待的同時,我們在加德滿都晚上的習習涼風中,望著有點點燈光的猴廟,頭頂進入夜的星空,很是愜意!

牛排上來了,原來是鐵板牛排,不論幾分熟,等牛排在炙熱的鐵板上,從廚房到頂樓,牛排都應變成了十分熟。這裡是尼泊爾!世界的每個地方都有牛排,但每個地方的牛排可以不同!後來證明,我們這頓餐的牛排就是尼泊爾的牛排,尼泊爾的牛排幾乎清一色是鐵板牛排。知道了這一點,點菜時,就沒有必要花心思想半天“要幾分熟呢”,都是十分熟的牛排,挺好吃的!

順便說一下啊,那個帥哥導游最終也沒有出現在富士客棧的大堂,不來就不來唄,從我們這裡賺的2000盧比,說什麼呢,讓我們從此開始了娛記殺價之旅,我們開始變得斤斤計較了!

酒足飯飽,我們打道回府,進大堂時,再一次向富士客棧的前台詢問,能否推薦在博卡拉和他們類似的酒店,他們很專業負責,打電話仔細詢問後,告訴我們,他們推薦的酒店訂滿了,沒有房間。啊,這麼緊俏,沒有想到,這對於一向喜歡事先計劃事先預定的我們,不是好消息,還是盡可能不要“到時候再說”,能預定則預定,我們馬上和富士客棧預定了返程的房間,第14和第15天2個晚上的住宿,確認無誤後,回房間收拾行裝,明天乘坐Greenline去博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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