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8月川北甘南游記

作者: hf22204

導讀一、 兩難的選擇 松潘的遺憾兩年前(指2002年),當我跟隨旅游團在岷江峽谷奔波了一天後,突然在一片低矮而富有藏羌特色的土木混建的小樓群裡看見了巍峨的城樓及寫有“松州”匾額的城門而不得進時,對這座邊地小城充滿了好奇。回去後翻看了很多資料,知道松潘早在漢唐時代就建制,是漢族統治者的軍事重鎮,還知道了成都望江樓那個發明了“薛濤簽”的美麗女子、� ...

一、 兩難的選擇 松潘的遺憾兩年前(指2002年),當我跟隨旅游團在岷江峽谷奔波了一天後,突然在一片低矮而富有藏羌特色的土木混建的小樓群裡看見了巍峨的城樓及寫有“松州”匾額的城門而不得進時,對這座邊地小城充滿了好奇。回去後翻看了很多資料,知道松潘早在漢唐時代就建制,是漢族統治者的軍事重鎮,還知道了成都望江樓那個發明了“薛濤簽”的美麗女子、唐朝的詩人薛濤曾因獲罪而發配松州。後來 我就一直想,這樣艱難的一條路,坐在汽車上尚且頭昏腦漲,那樣一個柔弱的女子,不知是怎樣一步步捱過去的!

為了兩年前在“松州”城門口的那一瞥,我在兩年後的8月16日的傍晚,作出了獨自在松潘下車的決定。滿載著單位同事的旅游大巴在油漆一新的“松州”城門下把我卸了,背著大包走進那座城門,懸在心裡兩年的神秘感蕩然無存。恰似走進了舞台上的一件道具中。

到處在拆建翻新,塵土飛揚。城門內外是一片片屬於現代城市的廣場賓館區,街道類似大城市的步行街,那架在岷江支流上的古松橋油漆未干,只是在走到街道盡頭,一座叫“延熏”的城門及附近的城牆、民居還保留著我想像中的班駁和蒼老——尚未來得及修復。

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遺憾!游客要看原汁原味的古城,而古城的居民,想必更願住在一個嶄新、整潔的城市裡,住帶煤衛的新居。一個在城裡開小飯館的綿陽小伙子帶著自豪的口氣對我說,以後再來松潘就要買門票了。

由於到松潘天已擦黑,加之我對已成為一個大工地的松潘興致頓減,不想再作停留。第二天離開松潘時天還未亮,在松潘竟未拍成一張照片!

二、黃河第一彎,我的草原處女行第二天一早,搭上松潘到若爾蓋的班車,買票時被告知,因修路,汽車要繞道瓦切,唐克,故票價也稍貴。對我來說,倒是好消息。我第二站的目的地,就想去唐克黃河第一灣。

汽車出松潘過川主寺後在一段比較開闊的峽谷中行駛,看陽光一縷縷照進峽谷,山頭蒸騰著霧氣,藏族村寨經幡飄飄。峽谷裡不大的田塊上青稞已經成熟,金黃的一片一片。原來藏區的土地也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貧瘠。昨晚在旅游車上分手的我的同事們來短信問我看見大草原了嗎?忙問車上的藏族同胞什麼時候到草原,回答說快了。

說來慚愧,活了一把年紀,居然沒看見過真正意義上的大草原,包括我的同事們。這趟我借隨單位旅游搞的節外生枝,很引得大伙的羨慕呢!

在轉了幾個彎後,不知不覺中,車子開進了草原。那個綠啊,無從描述!遠處的山巒也被柔柔的綠包裹著,大地像是鋪了一層厚厚的綠毯子。天是湛藍湛藍的,白雲一朵一朵,藍天白雲下,是一群群靜靜地吃草的牛羊。

經典的畫面啊!面對如此美景,話不由得就多起來,全然不管周圍都是不相識的人!

車到唐克,我的目的地“黃河第一彎”要在此下車了。以為就我一個人下車,因為我蓄謀鼓動的兩位成都背包客要游了若而蓋花湖後,返程時再游第一彎——不肯下車。不料身後竟跟著一位廣東客人,他是聽了我鼓吹的黃河第一灣後,臨時決定改變目的地跟我走的。

下了車才發現去第一灣的車並不好找,那兒的牧民好像並不缺錢,寧願騎著摩托開來開去,或是就地閑聊,就是不願意載我們。兩人分頭找車,也許是我的性別優勢和背著的攝影包、三腳架之類的裝備令一位率全家出游的私家車主起了惻隱之心,他讓小孩坐到他母親身上,騰出座位讓我上,免費送到我目的地。而此行,有得也有失,以為可以結伴的那個廣東客人,終究再沒見著,一個人的旅途寂寞哪!

攻略:在一個小鎮路口處小車被攔下,要求每人買20元門票.後來知道,如果從若而蓋坐去轄曼的班車,門票可免.

三、說不盡的第一彎:藍天麗日、夕陽、朝霞;熱情的僧人、年輕的老驢我在正午的陽光下,來到了黃河九曲第一彎的所在地——索格藏寺。站在寺廟前的高坡上,可以看見清澈的黃河像一條飄帶曲曲彎彎從天邊飄來,在寺廟邊的高坡旁稍作停留又向天邊飄去。原來渾黃、粗獷的黃河竟也有她如此溫宛可人的一面?

高坡上有不少藏民牽著馬向游客推銷騎馬,騎一回是十元錢。我怕摔,即使不摔跟頭也怕第二天骨頭痛,遂堅決不騎馬。只是舉著相機拼命拍照,照藍天麗日下的黃河,照飄動的經幡,照牽著馬的、騎著馬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種姿勢的藏民。這時就遇見了華旦——索格藏寺的管事僧人。

華旦邀請我到他表弟的僧房去住宿。我問價錢,他說看著給,不給也行,交個朋友。我欣然前往。這是一座安靜的小院落,三間平房,靠東一間為臥室,一張櫃式床,兩張地鋪。牆上貼滿了藏地各位活佛高僧的照片。我認得出的只有已故的班禪大師。

這是華旦表弟讓俄和勇林一班小和尚們的“集體宿舍”。見來了外人,很快聚集了一屋子人。讓俄是個高大略胖的小伙子,今年剛20歲。喜歡擺弄照相機,拿著我的相機左看右看,還拿出了他去年在成都拍的照片,穿一身牛仔T恤,帥氣得很。得知我尚未吃午飯,勇林當即為我做飯,是用高壓鍋煮的米飯,炒了一盆卷心菜。後來知道,這裡的僧人要四五天才吃一頓米飯和蔬菜!

下午小和尚們去上課(藏地的寺廟還兼任著學校的職責),我獨自睡在讓俄的床上,看窗外陽光燦爛,白雲低垂,仿佛伸手可握。小院裡不知名的野花靜靜的開著,有一陣陣的幽香傳來。小院外,就是那天下聞名的黃河第一彎!

時間還早,我准備在太陽將落山時去拍第一彎夕照。讓俄告訴我這裡要晚上8點鐘太陽才下山。我決定到六點鐘出門,因為要爬到寺廟後面的山上——這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看到第一彎的全景。

躺在床上看看白雲,發發短信,時間過得輕松而愜意。六點剛過,我即背起全部攝影行頭,向山上走去。由於這裡海拔已高,看似不高的山,走著極費力,喘氣不已。山頂有一個經幡陣,拍了幾張逆光的經幡,看看右邊有更高的山頭,還有木板架的觀景台,於是顧不得氣喘,扛著三角架又向上爬。到觀景台,看那黃河更飄逸了,向後看,山下又是一大片廣袤的草原,西斜的陽光把山頭的陰影一個個投射到草原上,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突然,發現半山腰有一個人在上來,我警覺起來,因為剛才我上山時遇到兩個從九寨溝來的修棧道的民工,他們問我是一個人嗎,我隨口答了句“是的”,不會是其中的一個想謀財害命吧!看看四周,無處可逃,唯有三角架似可作為武器抵擋一陣……

正胡思亂想,那人越走越近,手裡亮晃晃拿著一樣東西,哦,是照相機!我放下心來(真應了那句話——天下旅友是一家),於是,眼睛盯著取景框,等著那美麗一刻的到來。

上來的是一位香港游客,寒暄一番後,大家各自拍照。太陽下山了,天色開始黑下來,我收三角架的時候,發現身邊多了兩位姑娘,而那位香港游客也不知什麼時候離去了。大家相視一笑,攀談起來。

原來這兩位也是單身游客,她倆前天在丹巴相遇後結伴從馬爾康、紅原到此,而今後的行程竟與我一般無二!太好了,我們當即決定結伴而行。有了伴,膽子也大了許多,當天完全黑了的時候,我們才款款從山上走下來。看草原的星空,光用“繁星滿天”遠不足以表達,只覺得人是置身在了星星的海洋!

年稍長的姑娘來自廣東,是位年輕的老驢,年年寒暑假要出外游歷,說起新疆、西藏,東北、海南,如數家珍;年輕的姑娘來自浙江,是一所名牌大學的學生,第一次出游,就獨自從浙江跑到四川,成都、康定、塔公、丹巴兜了一大圈,真是後生可畏啊!

她們也住在寺裡,我們分手時相約明天一早再去拍黃河日出。

早上,從山上下來,兩位姑娘的房東丹曲已經在等她們吃早飯了,我也不客氣,就在丹曲家吃起來,早飯是粘粑和酥油茶。因為昨晚我在勇林那兒自己拌粘粑,攪得天一半地一半,最後還是沒捏好,松松的,毛毛的,引得讓俄、勇林那幫小和尚笑歪了嘴。今天讓丹曲替我們捏,一人一大坨,很香。但我總覺得有點“那個”,吃不下去。唉,對少數民族的感情還是有問題啊!其實,藏區的僧人都比較干淨,特別是丹曲,家裡收拾得一塵不染,僧袍也洗得干干淨淨。

吃罷早飯,取出行李,准備坐上午十點多鐘經過這裡的從轄曼到若爾蓋的班車。等車的時候,我和浙江姑娘巧兒決定到河邊走走,親身感受一下清清的黃河水,看似就在眼前的河水,我們走了好久才走到,真是“看山跑死馬,看水跑斷腿”這都是高原上空氣明淨的緣故啊!

游黃河第一彎功略:

行:索格藏寺每天上午十點半到十一點有從轄曼鄉到若爾蓋的班車經過,反之,從若爾蓋到轄曼,是下午3點左右發車,到索格藏寺是五點左右。票價15元。

住:可住寺廟裡,這裡的僧人熱情,樸實,也有相當的文化,懂漢語,和他們交談會很愉快。河邊有帳篷旅館,據說要價很高,而且若要拍照的話,住寺廟方便,離山近。不然背著器材會累垮你。住宿費加伙食費每人每天給20——30元,看伙食情況定吧。

吃:有家川菜店,可我們沒見開門。僧人家只要你吃得慣,不會餓著你。

另外,強烈推薦在索格藏寺住一夜。看第一彎必須到山上去看,一早一晚是最好看的時候,尤其是黃昏。

(攻略可能過時,畢竟時間相隔已久)

去朗木寺路上的插曲十一點坐上班車,到若爾蓋已是下午一點多了,連忙再找去朗木寺的直達班車。網上介紹說每天下午兩點多有車。車倒是找到了,一輛破舊的小中巴。可那車不能開,說是來的時候超載,給吊銷了執照。

嘿,真給我們趕上了!若爾蓋也算個大地方,不一會,車站上的旅客多了起來,等到三點鐘,突然說那車又可以開了,於是一群人轟上去,找坐位,把車子坐得滿滿的。

車開出去沒多久停了下來,原來路邊又有十多個藏民等著上車呢。我們大叫不能上了,又要超載了!司機並不理會我們,而是把我們的行李都丟到車頂上去,騰出空間讓藏民上來。

那些藏民露著謙卑的微笑,挨著我們席地坐下。有一對母女,怎麼也無法坐下了,這時坐我身邊的巧兒一把把那髒兮兮的小女孩抱了過來,坐在自己腿上,車窗口風大,那小女孩只穿一件襯衣,鼻子還流著鼻血。巧兒把自己的外衣脫下,裹著那小女孩抱在懷裡,演繹了一出藏漢一家的感人場面。

受她舉動的影響,車廂裡的氣氛一下融洽起來,坐椅子上的旅客盡量把腳收起來,把包拿起來,讓他們坐舒服點,還有兩個衣著漂亮挺括的成都中年婦女,一開始上來就和我們理論坐位,車開起來後,掩著鼻子捂著嘴,一付怕髒的摸樣,可是在半路上又有藏族小孩上來的時候,其中一位居然也把那小孩抱到了自己腿上,令我刮目相看。而那些藏民也盡量蜷縮著,我的大包因為放著現金,我沒讓司機放車頂,就在我腳邊放著,車一顛,包就歪了,坐我腳邊的藏民連忙就把它扶正了,還一次次把掉下來的拖鞋給我撿起來。想到這一幕,真感慨啊,善良的藏族同胞!

若爾蓋到朗木寺的公路正在修築之中,汽車在起伏顛簸塵土飛揚的公路上開了四個多小時後,朗木寺終於到了。

亦真亦幻朗木寺網上說朗木寺是個外國人知道,中國人很少知道的一個好地方,它既有濃郁的民族宗教人文色彩,又有奇特復雜的風光地貌特征,民風淳樸,生活便利,物價也不貴。我也是看了一本叫《一個大男孩藏區漂泊手記》後記住的這個名字。在作這個旅行計劃時,周圍的人幾乎都沒聽說過這個地名,於是我不厭其煩的向他們介紹我所知道的朗木寺,看到朋友們疑疑惑惑的眼神,我也疑惑起來,這樣的世外桃源真的有嗎?也許它真的只存在於書上和網上。

其實郎木寺是位於四川甘肅交界處的一個小鎮。以白龍江為界。鎮上四川人家做飯,甘肅的鄰居能聞到香味。甘肅人家的小孩會跑到四川人家找伴。所謂白龍江只是條不起眼的小溪流,卻是嘉陵江上游最大的支流呢!

車停在網上大名鼎鼎的朗木寺賓館門口,功略上說標間20元一人,現已漲到30元。經講價到25元。鎮上飯館很多,什麼麗沙餐廳、達老咖啡館、橋頭廣安川菜館……,我們都一一找到了它們的蹤影。

第二天先游位於四川境內的格爾底寺。收門票的僧人叫達吉,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網上名氣很響的,都說他的導游熱情到位。聽了他報了名字後,我們馬上一陣恭維,果然,達吉當即對我們門票優惠,十五元一張的門票只收了十元。每到一個殿堂,不厭其煩的介紹,以至於我們都盼著他快結束話語,帶我們到另一個殿堂去。藏區的廟宇與內地不同,由很多大小不一的殿堂組成,而這些殿堂又往往分散在一個或幾個山坡上。

在一處看來是主要的大經堂裡,黑黑的屋子裡坐滿了念經的和尚。有一個大約就是稱為鐵棒喇嘛的和尚拿著棍子,一邊大聲責罵,一邊在抽打著不認真念經的小和尚,棍子發出呼呼的聲響。我們見此情景都驚呆了,達吉笑笑說,打不疼的,只是嚇唬嚇唬罷了。問他,你挨過打嗎,達吉說當然挨過。

藏區的孩子很小就會被送到寺院出家,這些孩子不但念習經文,還學習文化知識。站在我們面前的達吉,很小就出家了,現在知識淵博,舉止溫文而雅,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據說英語也很好。在這些孩子成長的過程中,少不了老和尚們的調教,其中更多的是與老和尚們結下的骨肉般的情誼。我們後來在甘肅的拉蔔楞寺看法會,親眼見一些很小的和尚在老和尚或可以稱為和尚哥哥的懷裡撒嬌的樣子,令我們很感動。

格爾底寺大經堂的另一個看點是這裡保留有清代五世格爾底活佛的肉身。據說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活佛的肉身也免不了遭受劫難,僧人們把肉身藏起來埋在草原上。後來落實宗教政策,要找尋活佛肉身卻怎麼也找不到,可是有一天,那埋著肉身的地方突然發出很香很香的香味,人們根據香味找到了肉身,居然一點都沒損壞,於是重塑金身,供入佛龕。我們懷著虔敬的心情看那活佛,只見他瘦削的臉頰雙眼緊閉——歷經塵世三百多年殊屬不易。

出得寺門,天上竟下起雨來,而且雨一點沒有要停的意思,我們以為達吉不會陪我們到位於寺廟右側峽谷中的仙女洞了,剛想問路,達吉穿著布底的僧鞋,一付不慌不忙的樣子已走在雨中了。

仙女洞是峽谷崖壁下的一個溶洞,很淺,入口低而裡面高敞,本是很普通的一個洞,可是洞口有瑪尼堆,上面插滿了經幡,而且附會了很多神話傳說,就變得不普通了。

流經洞口的白龍江這時只是一條小溪流,清澈而湍急。再往上走,一個人工築的壩把溪流截成水庫。再往前走,峽谷變得幽深起來,樹木葳蓀,山石嶙峋,谷底一條清流,哪裡像是在大西北的草原腹地,倒更像是在武夷、雁蕩等內地著名景區的峽谷裡。

雨越下越大,撐的傘根本不管用。我們一路貪看風景,顧不得衣褲已全淋濕。約走了兩三裡路,前面豁然開朗,一片高山草甸呈現眼前,盡頭是更高的一些山護圍著這片草甸。我們歡呼著奔向草甸,若不是到處是水,真想上去打個滾啊。想起網上有個姑娘在一篇游記上說,在朗木寺的幾天中,她天天在這片草甸上消磨半天時間,曬太陽,看書、發呆,直到黃昏才回鎮上旅店。看來真的是值得啊。

我們住的朗木寺賓館那房間,對著一個山坡。傍晚,正睡在床上(等衣服干),廣東姑娘小謝突然高興地大叫起來,原來雨已停了,太陽出來了,對面山坡的羊群正沐浴在夕陽裡吃草,構成一幅極好的畫面。小謝是攝影發燒友,從她的器材上可以看出她的發燒級別不低。我亦連忙跟著她抓起相機趴在窗台上一陣掃蕩。而後又登上頂樓陽台,拍攝位於甘肅那邊賽赤寺後的紅石崖,拍千姿百態的雲。

在朗木寺的第三天上午,我們用半天時間參觀了賽赤寺。這裡的殿宇明顯比屬於四川的格爾底寺要氣派些,屋頂都是金燦燦的。而那邊只是蓋了一層鋁皮,達吉說有了錢,他們也要在屋頂塗金,讓它變得金燦燦的!

在賽赤寺我們沒有進殿堂參觀,只在大經堂外照相留念後就往山後的天葬台去。路上遇到幾撥游客,問訊,都道不遠,順著上山的大路走即可。可是我們走了很久,看到了一個藏族村寨,還是沒有看到天葬台。又問訊,告知往回走,看見經幡就是。到經幡的地方,是一座山的山腳下,草地上花開得正茂,仿佛比別的地方開的更茂盛些,不知是不是因為這裡是藏胞心目中魂靈進天堂的聖地,所以保護得特別好有關。

我們又往山上爬,期望看到那個在很多書上提到的“台”(慚愧,獵奇的心理終是難免),可是一直走到山頂,走進被鐵絲網圍著的一大片草地上,終究沒看到那個“台”,只是在更遠處的裸露的山崖上看見幾只碩大的鷹。後來我們就一門心思拍草地上的花朵,小謝說,回去要整理一本草原上花的專輯。

游朗木寺功略:

行:每天下午2~3點若爾蓋有班車發朗木寺。可不必在橋頭步行進去了。從甘肅進去有每天早上6~7點從合作發朗木寺的班車,私營的,是嶄新的大巴。朗木寺一大早或中午都有發往四川或甘肅的車。若時間不湊巧,可等過往班車。不過是在三公裡外的橋頭等。

住:賓館旅店很多,都很干淨。價錢有上漲趨勢。我們住的朗木寺賓館三人標間經砍價75元/間。

吃:早上羊肉湯就面餅,5毛錢的大餅(鍋盔?)或兩元錢的清真千層餅(可供三到四人吃)都非常好吃。中午晚上有多家川菜館供應米飯面條。橋頭廣安川菜館的味道確實很好,老板兼廚師據說是一個資深廚師。但我見那店屋子狹小,沒見可舒暢洗東西的地方,懷疑那菜怎麼洗的,吃了一次就沒敢去第二次。

愛熱鬧的藏族同胞——在瑪曲看賽馬、在拉蔔楞寺看法會到朗木寺的第二天,碰上旅館老板一家包車去瑪曲草原,說是當天有賽馬會。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車行約兩個多小時到達設在瑪曲縣城邊的賽馬會場。一路上不斷有騎著摩托的牧民超過我們的汽車。同車的藏族同胞告訴我們,都是去看賽馬的。

赴會的藏胞都穿著節日的盛裝,與我們同車的幾個婦女也是穿得花枝招展。最讓我們驚奇的是藏族婦女身上的佩飾,厚厚重重亮閃閃,都是銀子打的。小謝高興的對我說,今天有得拍了!而讓巧兒驚奇的是這兒的藏族小伙子多穿著美國名牌的衝鋒衣,咋一看,以為草原上來了很多背包客呢。

到會場,已是人山人海,個個喜氣洋洋。一頂頂五顏六色的帳篷像花朵開放在草原上,一家家的老老小小團團圍坐在草地上,面前堆滿了吃的東西。小販們也不停的忙活著,在人群中穿梭。坐在我們旁邊的是一對小夫妻,帶著個呀呀學語的孩子,那父親是個很帥的小伙子,在逗孩子的同時也流露出自己的孩子氣,很可愛。可惜語言不通,沒法和他交流。

盡管看賽馬的觀眾把會場圍了個水泄不通,還是有不少的藏民在會場外流連忘返,人們到這兒來的目的好像並不僅僅是看賽馬。

人群中來來回回走來走去最多的是一群群的小伙子和姑娘們,他們神采飛揚,臉上的高原紅配著有棱有角的五官,分外動人。

僧人也特別多,三三兩兩的或坐或站,嗑著瓜子,或翻看地攤上的小商品,很世俗的樣子。在藏區,你看到僧人,不會像內地,像跟我們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中似的,藏區的僧人與百姓的區別,似乎只是職業的不同而已!

會場上,來自內地走江湖的草台班子用高音喇叭拼命推銷他們的舞台藝術,一遍又一遍,我不知有多少藏民會走進他們用帳篷圍起來的戲台。

草原上的賽馬活動往往要連續幾天,我們這些匆匆的過客當然沒法都領略了。巧兒想看藏民跳舞,可是要到晚上才舉行,我們的包車傍晚得趕回去,只好說再見。回程時,那一車的藏族同胞余興未了,唱起了歌,車廂裡回蕩著活潑的、悠揚的、我們熟悉的,不熟悉的一首首的藏族民歌。唱到我們會唱的,大家一起高歌,然後彼此發出會心的一笑。要說我們熟悉的藏族民歌還真不少,那要”歸功於”那場大革命。

拉蔔楞寺的法會也是由一系列的活動組成。我們到的那天有講經,後來不知怎麼沒去。我本來對宗教活動不怎麼感興趣的,兩個小丫特地趕來看活動(搞得我想朗木寺多呆一天都不成),結果就在旅館磨蹭掉了。第二天是辯經,一群僧人在樹林裡或寺廟前的場地上互相辯論經文。我們聽不懂他們辯經的內容,看著他們辯論時誇張的肢體動作,頗覺有趣。

現場最活躍的是一些幼小的僧人,他們竄來竄去,或跑到我們游客中來阻止拍照,或竄到正在熱烈開展辯經的僧人堆裡搗亂一陣,或躺在哪個僧人的懷裡撒一回嬌,真是可愛得很啊。

第三天是演藏戲,我們早早到會場占了位置,等了好像有一個世紀,人是越擁越多,最要命的是那些藏族老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你身後坐下了,弄得你只好往後退讓他們。等到正戲開場,我都沒地方站了,只好狼狽出逃。

會場外是小販們的世界,有各色小吃,我也買了煮玉米,太老,沒法吃。又買了爆米花,就邊吃邊等兩個旅伴。

那個人多啊!拉蔔楞寺是藏區有名的大寺院,游客也多,尤其多的是外國游客。不可思議的是小謝居然還碰上了在甘孜認識的日本游客,兩度相逢,真可謂天地之小莫過於此。

拉蔔楞寺旅游功略:

行:我們坐的是中午12點從朗木寺到合作的私人大巴,車子嶄新的,很舒服。司機兼老板叫萬青,一個很壯實的藏族漢子。車費約20~25元。從合作到夏河有班車,車費9元。不過合作兩個車站之間有一段距離,要打的過去,一元一人。

住:住在離寺廟不遠的雪域賓館。標間75元。

在高原體會騎自行車下午,和我同樣有騎車愛好的巧兒決定各租一輛自行車游桑科草原.賓館就有提供租車服務.租金是半天20元.論價格是比坐班車貴了.要的是體驗,也就顧不了許多.交錢推車走人.

桑科草原在夏河縣城西面13公裡處.從我們的賓館出門向西即可.不一會過拉蔔楞寺,再過一座小橋.橋下是著名的大夏河.流水湍急.拉蔔楞寺金壁輝煌的貢堂寶塔就坐落在河邊不遠處,一派莊嚴景像.兩人在橋上看一會,問了一下路,又跨上車向西騎行.

公路是剛鋪好的柏油路,緊貼峽谷的峭壁, 沿著一條寬谷向西蜿蜒,谷地中種植的油菜已開始結莢.呈現一片粉綠色.天氣晴朗,路上車少.騎著很愜意.不時可以看見有一隊隊或單個的老外背著包在公路上徒步.

記得攻略書上說,從夏河鎮到桑科草原是很經典的一條徒步路線.難怪有這麼徒步者.不過看見的多為老外.就是這甘南,也是老外游客遠比中國游客多.其中原由,不外是老外對中國的了解,還是停留在別人的宣傳上.偶爾有個會寫文章會拍照的老外來了趟甘南,回去把文章照片發表了,於是來了一大片.所以,某個旅游地火起來,有時就是有點偶然因素在內.

在回來到路上,巧兒甚至對一個單個行走的上了年紀的女老外產生了憐憫.要她坐在她車後坐上帶她回鎮上.當然被老外客氣的謝絕了.

後記

離開拉蔔愣寺,大家一起去了蘭州。在蘭州一起游黃河大橋,一起吃夜市上的小吃。住了一晚,我第一個離開,小謝和巧兒送我進車站。相伴整整一個星期的天涯旅友,從此天各一方.

不過,在後來的幾年裡,我們居然有緣重續前緣:小謝姑娘在06年夏天與我同游新疆的哈密地區;.而巧兒姑娘在07年秋天與我同游東北的長白.當然,這都是我們互相努力的結果。



(在索格藏寺後面的山上看黃河)



(清清黃河水)



(在瑪曲看賽馬)



(在拉博楞寺看藏戲)



(小鎮郎木寺一角)


精選遊記: 阿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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