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口瀑布-----根之究竟

作者: 就是喜歡到處走

導讀從王家大院回到介休後我們乘坐下午的火車去臨汾。從臨汾去壺口的班車很少,而且有的只到吉縣,下車後還要包車到景區。所以在攜程上狂搜,好不容易找出一個熱心的本家人。在這裡順便對攜程提點意見,我們每次的出行不管是賓館還是機票都是在攜程上預訂,但很多景點的信息都不夠全面,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希望斑竹們能盡量完善,給我們多點方便,這樣人氣� ...

從王家大院回到介休後我們乘坐下午的火車去臨汾。從臨汾去壺口的班車很少,而且有的只到吉縣,下車後還要包車到景區。所以在攜程上狂搜,好不容易找出一個熱心的本家人。在這裡順便對攜程提點意見,我們每次的出行不管是賓館還是機票都是在攜程上預訂,但很多景點的信息都不夠全面,到最後還是得自己想辦法,希望斑竹們能盡量完善,給我們多點方便,這樣人氣才會旺嘛。

臨汾立在城市入口的城市雕塑是人類文明之源、中華文明之源、三晉文明之源三排大字寫在一塊石碑上,傲然的挺立在馬路中間。人類文明之源指的在襄汾汾發現的距今13萬的丁村人的牙齒、頭蓋骨以及那個時期的古生物化石,比周口店人晚一步,比藍田人找一步;中華文明之源指的是三皇五帝裡的第二代帝王堯帶領我們的古人類走向文明社會;三晉文明之源指公元453年韓趙魏瓜分了晉國,始稱三晉。

看了上面的三源,臨汾的厚重大概也就可以想像了。多虧了小李耐心的啟蒙和如數家珍般的講解,才讓我們對臨汾有了一些表面的了解。臨汾轄屬一個區兩個市、十四個縣、兩個經濟技術開發區,其中堯都區就是五帝之一堯定都的地方,而洪洞卻是中國三次大移民(闖關東、走西口、下南洋)中歷時(持續300年)最長的所在地。

晚上在小李推薦的平遙面食館吃面,他的理由是這家面館可以把一個面食做成10幾種不同的吃法。我們去的時候看到一桌客人全都埋頭在用湯勺吃一碗碗咖啡色的東西,問服務員說是高粱面做的擦圪鬥,擦圪鬥是一種面食,把面搓成跟一只只小魚形狀的小面條,然後跟各種各樣的配料炒在一起,吃時全部用湯勺。我們要了一碗蕎麥面和一碗棒子面,味道確實不錯,值得推薦。要是跟國際友人說用湯勺吃面條,他們大概寧肯不吃,用筷子已經把他們累得夠嗆了,用湯勺打死他們都不吃。“世界面食在中國,中國面食在山西”。這又是山西的一大名片。

吃完飯我們散步到平陽廣場,小李介紹那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典故的發生地,在廣場對面一個小廣場,6個老年人在一個白頭發老人的指導下在表演打鼓(臨汾還是威風鑼鼓的發源地),其中一對老年夫婦居然穿著紅色的情侶裝,太可愛了。我們擠到前排坐在花壇邊就近欣賞他們的表演,曲調歡快急速,老人們用力地揮動著手中的鼓槌,隨著節奏的起伏他們的身姿也跟著舞動,一個個臉上洋溢著跟節奏一樣歡快的表情,坐在我旁邊的一位老太太聽得很陶醉,眯著眼睛手拿扇子嘴裡嗯著曲調跟著節拍左右晃動著,我看她這麼陶醉,跑過去看曲譜《美麗的花果城》。等中場休息老太消停時,我側過身跟她嘮嗑,老太告訴我花果城就是臨汾,因為地處山西的西南,氣候條件優越,也就四季瓜果飄香。原來是在贊美自己的家鄉,難怪老人們那麼自豪快樂。

第二天從火車站坐1路車到115汽車站,從那坐車到洪洞。記住一定要到115汽車站,那裡到洪洞的車才有進入市區,過汾河橋後再轉乘3路車可以直接到大槐樹公園下車。

“要問家鄉在何處,山西洪洞大槐樹。祖先故裡叫什麼?大槐樹下老鷂窩。”這首民謠唱遍世界各個有華人的角落,讓他們聞聲涕淚交流。公園門口一個雕塑的大樹根立在大門旁邊,枝蔓攀沿成門框,“大槐樹尋根祭祖園”幾個大字懸掛其上,一個蒼勁有力的“根”字影壁立在公園正中間。張揚地向人們渲染著“根”之所在。

公園裡最初移民們聚集的大槐樹已經死去,現存活的是第五代槐樹。其實原先的公園很小,門票也只有30元,後面有關部門為擴大影響,把公園面積擴大了幾倍,還專門設置了可供幾百幾千人同時祭祀的祭祖堂、祭祖廣場。現在的門票是90元,導游票60元可以不買。遺跡較少,都是些現代的公園景致,趁趁就可以了。

花兒因為尋根在臥龍村掉線後,對這次的洪洞之行很是重視,我們緊跟在一個大團隊後面,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在繞石經幢一圈後,我們坐在廣場上看當年移民時的情景劇。一群化妝成明代裝束的演員拿著各自的道具上場表演,高音喇叭把黃土高坡人特有的蒼涼渾厚寬廣的音色表現得更加煽情,一下子就把人揪住了,如果說開始時演戲的成份還比較明顯,一個奉旨執行強行遷徙的官吏在凶神惡煞地強迫不願離鄉的人們離開他們的故鄉;一個年幼的少女扶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依依不舍地叩別故鄉的槐樹;幾個即將各自奔天涯的兄弟在相擁而泣;這些都還僅僅只是在“表演”。但是當一個圓潤的女聲用飽含深情的聲音朗誦出“拔一根故鄉的小草插於頭發上,捧一抔故鄉的泥土握在胸前”,一陣突如其來的血與肉剝離的痛楚在胸口蔓延,我的雙眸蓄滿了淚水,最終磅礡而下。炎炎夏日頓時變成了綿綿苦雨,颯颯凄風,遠古的風電光石火般穿過萬年時空呼嘯而來,一點不因風移月牽而改變其穿透力。一直以為“何處春江無月明”“千江有水千江月”。到現在才大徹大悟,本源是唯一且永遠存在的,但造化弄人,一切最終以“白茫茫大地真干淨”收場。

表演結束後花兒又參加了一個叫點魁的活動,巧的是居然就被點中了,高中魁甲----雖然這只是參與性互動表演,但是假戲真做中鴻運當頭,吉星高照,花兒還是樂得屁顛屁顛的。花兒的尋根夢在大槐樹下有了讓人欣慰的結果。而我也在一個叫老家粗布的粗布店裡買到了一路尋找的粗布床單,粗布來自李村的村民用織布機手工做成的,質感豐富的布面有明顯的紋路,手工的痕跡清晰可見。沒有理由地喜歡這種在別人眼裡土得掉渣的東西。我們還在景區的小賣部裡買到了一瓶掛廈門牌產自山東在山西銷售的礦泉水,算是對我們此次行程的一個小結,一個巧合。

第二天早上5點,賓館的叫醒電話准時響起,東西已於前天晚上都已整理完畢,這是我們在山西的最後一天了,到壺口後將從吉縣直接到西安。看時間還早,我們走到鐵經路的小攤上吃早餐,這裡不像溫泉鎮,時間已是6點多了,但大多數店鋪還是門窗緊閉,山西人不需要早起。

臨汾到吉縣121公裡,吉縣到壺口還有45公裡。為了能在光線最佳的時候看到瀑布的彩虹,我們一早從臨汾出發,10點不到就到達壺口了。

從臨汾到壺口的路上,小李一路跟我們講解著臨汾的歷史典故人文景觀以及周邊的景點。讓我們再次對江西的富裕(地下地上的,有形無形的)表示了我們最大的感慨和為沒有出生在山西而遺憾 。

如果說張藝謀“代言”山西大院,那麼柯受良則是“代言”壺口瀑布。1997年6月1號柯受良以駕汽車飛躍壺口瀑布作為對香港回歸的獻禮。從那以後,壺口開始“紅動”世界。

在中國,江河無數,但作為最大和最長且被稱為“母親河”黃河和長江,人們賦予他們太多的榮譽和責任,一起承載的還有13億中國人永遠無法解開的情結。小李說從他開始跑壺口到現在已經知道有9個人在此投身“母親的懷抱”,兩個不慎失足,7個滿懷虔誠地回歸。至於淚流滿面痛哭失聲後裝一瓶水回家供奉的就不計其數了。河邊圍著鐵絲欄的警示牌上寫著“瀑布壯觀,生命可貴”。可是也許就是因為覺得可貴,所以才把其交還給最親愛的母親。

壺口的最佳旅游時間應該在3—4月和8—10月左右,那時候的水量都很大,最高流量能達到每秒上萬立方米,瀑面寬達50幾米。夏天因為水量小的關系(我們到那天的流量大概在每秒800多立方),壺口的游人並不多,這正好讓我們可以安靜地和黃河相處。而黃河也把他最美麗的一面呈現給我們,一條七彩的彩虹橫跨在山西和陝西兩岸,水霧迷蒙,綺麗如幻。雖然水量不大,但一下從400多米寬的河面收縮到一個50余米的壺口裡,還是讓他憤怒不已,像一只誤入平原的老虎般大聲咆哮著,怒吼聲響徹兩岸的山谷,最後還是不得不從20余米高的斷層石崖飛瀉而下,跌入30余米寬的石槽之中,一路向北(黃河在壺口改到從南到北)尋找突擊口。

壯觀的瀑布並沒讓我像那些游子回歸的人般激動,倒是裸露的河床讓我觸目驚心,那一塊塊被河水洗刷了無數遍的石頭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呈現出刺眼的白光,和聲動驚天的河流形成了極大地反差,非常安靜,非常祥和,靜寂得像死去多年的人的骨架,其實那就是黃河的錚錚鐵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血肉豐滿的鮮活過,但現在他的血肉枯干了,他無奈地裸露著他飽經滄桑的胸膛,無聲地向視為他為母親的人們抗議著。

所有的人都把黃河和長江看成兩條互不相干的河流,確實也有人做過深入的調研後得出他們之間沒有交彙的地方。但在看了壺口的黃河後我忽然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想法,黃河和長江在最初的時候應該是一對親密的愛人,但為了撫育他們的孩子,他們忍痛分開,黃河挑起了男人的重擔,去了條件艱苦的北方,就算黃土高坡的黃土把他原本清澈的水流攪渾,讓他不堪重負的變得沉重,他依然無怨無悔;而長江作為柔弱的妻子去了山清水秀的南方,一樣盡心盡責地分擔著屬於她的責任。也許他們還在美好地憧憬著重逢的那一天,他們沒想到從他們各自奔天涯的那天起,他們就再也沒了重逢的希望,“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是他們相思的寫照。於是在相思太切的時候,黃河把自己洗涮得干干淨淨的,就像回到了他們最初時的樣子,而長江則把自己攪渾,想像著自己已經投入了黃河久違的懷抱中,也許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彼此互相慰藉對方渴切的心意。

從未在景點看到過朱總理的題字,但是這次在山西卻連著看到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王家大院,一個是壺口瀑布,大概這兩個景點讓總理嘆服了,不禁揮毫潑墨。

再次感謝臨汾的小李,是他讓我們在山西的行程以美好結束,同時讓我們對山西有一定要再去的渴盼。有需要的朋友可以聯系他。


精選遊記: 臨汾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