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十年前的獨特記憶(寫於2007年9月9日)

作者: 古漢

導讀1997年1月,我第一次去泰國。 飛機在曼谷機場緩緩降落的時候,來自中國的游客們驚訝地看到旁邊一條高速公路上,塞滿了望不見頭尾的汽車長龍。即使在當年的北京、上海,也難得見到如此壯觀的景氣特征; 在落日余輝的映襯下,西倫大街中央金融區新落成的大批高檔寫字樓勾畫出驕人的都市輪廓線; 湄南河畔,一排又一排寫滿古典與富貴之氣派的別墅拔地而起,別墅旁� ...

1997年1月,我第一次去泰國。

飛機在曼谷機場緩緩降落的時候,來自中國的游客們驚訝地看到旁邊一條高速公路上,塞滿了望不見頭尾的汽車長龍。即使在當年的北京、上海,也難得見到如此壯觀的景氣特征;

在落日余輝的映襯下,西倫大街中央金融區新落成的大批高檔寫字樓勾畫出驕人的都市輪廓線;
湄南河畔,一排又一排寫滿古典與富貴之氣派的別墅拔地而起,別墅旁的空地上卻令人費解地長滿深可沒人的茅草。。。。。。

同年的7月2日,以泰銖自由浮動為起點,亞洲金融風暴不期而至:

兩個月後,泰銖兌美元下跌了40%;

作為有前瞻性的指示,1993年12月,泰國曼谷股票指數(SET)達到1300點的巔峰後就“雪擁藍關馬不前”。1998年下半年,當金融風暴的第2攻擊波到來時,她已經戰栗地跌破600點大關。。。。。。

正當此時,在危機催生的多米諾骨牌效應在整個亞洲發酵時,研究新興市場股票已有三十年經驗的光頭博士,1998年、1999年連續被美國Money雜志選為"全球十大投資大師"之一,被《華爾街日報》譽為"新興市場教父" 的馬克·莫比爾斯先生力排眾議,大聲疾呼“泰國股市已經具有投資價值”。莫先生率先垂範,在香港發起設立了鄧普頓泰國基金,發行價格為每基金單位10美圓。

或許是長期被莫先生的大家風範所吸引,或許是投資市場上那句眾人耳熟能詳的傳統智慧“是危機也是機遇”起了作用,筆者也鬥膽跟隨鄧普頓趟了一把泰國股市的渾水。就這樣,在泰股見頂後連續下跌的第5個年頭,在鄧普頓泰國基金發行後跌近8美圓的價位,在泰國曼谷股票指數接近550點關口,我成了莫先生旗下的基民。

後來——

很不走運,莫先生在招募說明書中暢談的大好形勢並沒有出現。弱不禁風的泰股在經歷幾次不爭氣的反彈後,迅速下破。一年後,我在400點附近以大約4--5美圓的價位倉皇出逃,全不顧當初對光頭教父的仰慕和對泰股的信心滿滿。

再後來——

泰股最低曾經達到200點的極限低點,我一直關心的鄧普頓泰國基金也水落船低,出現過2美圓左右的資產淨值。。。。。

當然,熟悉那段歷史的讀者應當知道,和節節下滑的指數同行的,是經濟、社會的巨大動蕩,是千百萬泰國民眾的苦難與血淚。正如《經濟觀察報》一篇很有見地的報道揭示的道理——

“一場不到一年的危機可以毀掉一個國家的十年,卻再難靠另外一個十年來重建。”

10年後——

在熱血沸騰的基金經理們豪氣干雲地喊出“黃金十年”的口號時;

在中國股市市值已超過了日本,中國工商銀行榮登全球市值最大的銀行的寶座,深滬市場的交易額甚至超過了所有其它亞洲市場的總和時;

在樓市及其它資產價格以磁懸浮列車的速度大幅飆升時;

坐下來冷靜地回顧一下,曾經發生在和我們如此相像的鄰居們身上的往事。也許不是杞人憂天,不是冬天裡的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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