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高原游蕩
九月五日 中午，登上開往拉薩的列車。車票889元，是提前十天買票的。買不到西寧到拉薩的車票。這趟列車的服務較好，洗臉間比較寬敞；全程都有開水供應。快餐是20元一份。不過與其他列車不同的是，臥鋪前面的小梯子換成一塊木板，上下不太方便，年紀較大的乘客最後不要選上鋪。
記得青藏鐵路剛開通時，媒體介紹青藏列車好像旅游專列一般，沿途有講解，還會專門停站供拍照。事實上如今的青藏列車根本沒有講解，更沒有什麼停站拍照。在經過唐古拉山口時正是上午。我們瞪大眼睛張望了半天，也問過列車員，卻始終不知道列車是什麼時候過山口的。
九月六日 列車是在19時左右離開西寧，次日天亮後看到的景色是青海南部和西藏拉薩以北。沿線大都是平坦的荒漠，可以說是寸草不生。偶然有三幾只零散的羚羊。遠處則是沒有植被的山脈。鐵路二側經常有水窪和溪流，看來並不缺水。
列車進入藏北以後，景色逐漸變得豐富起來。遠處群山出現雪峰。近處的土地出現綠色，長滿了苔蘚地衣之類，犛牛也出現了。藏北的草原並不是像內蒙的那樣長著牧草，只有緊貼地面的苔蘚地衣之類綠色植被。
那曲到拉薩大概是青藏鐵路景色最好的路段。鐵道旁出現一個大湖，叫錯那湖吧。雪山在湛藍的天空下展現白雪覆蓋的尖峰。連續不斷的隧道和橋梁下是湍急的河流。樹木成團，夾雜著一塊塊黃色的青稞田地。正是收割季節。
九月七號 傍晚十九點，列車進入拉薩站。仍然是陽光燦爛。還沒離開車站大廳，就被人攔住了。標間100元，有車送到旅店，而且在旅店就可以看到布達拉。價格遠低於瘦馬的預期。於是就坐上面包車到了林廓西路的山城賓館。
拉客的小姐趁熱打鐵，推銷旅游線路（散客拼團）。瘦馬選了二條一日游線路：布達拉+大昭寺，320元，含門票120+85，午餐；納木錯300，含午餐、門
票120。前者是因為不知道能否直接得到布達拉的門票，後者是因為沒有班車直達，只有跟團。後來才知道，這個團是比較正規的，簽合同，收費也較高。
海拔3650米的拉薩給瘦馬的第一印像，是其漂亮遠遠超出想像。房子好像都是新建的，干淨漂亮；天氣溫暖晴朗；樹木蔥蘢、鮮花盛開，沒有一點雪域的景像。
九月八日，登上布達拉宮。如今的參觀線路，都是從前面階梯上。過去說的可從後山坐車直上山頂，似乎已經沒有了。為了控制參觀時間，導游在山下啰嗦了很久才開始上台階。山上白宮門前的平台，德陽夏，有一個很現代的廁所。網上曾介紹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的山頂廁所不見了。
這裡說說參觀時間。團體參觀是嚴格限制在一小時內，出入要打卡的。個人游客也是一小時，據說是“自覺掌握”。這個時間是從山上平台進入白宮紅宮開始計算，此前在山下拍照外景、上石階等並不計時。網上曾說布達拉很多珍寶，要看半天大半天的。但在瘦馬這樣沒文化的人來看，布達拉給看的就是佛像，還要圍著欄杆、隔著玻璃櫃看，燈光也比較暗，想仔細瞧瞧也瞧不出個道道來。這麼一來一個小時也就夠了。瘦馬進宮不久就離開團隊，不知怎的走了一條沒有團體只有散客和藏民朝拜者的線路（布宮的參觀線路是固定的，基本上是一直往前走）。結果看完的時候剛好比原來的團隊早幾分鐘。
從布宮下來就開始瘋狂購物。本來全中國的導游都把去購物點作為第一要務，但拉薩的導游太過分了。大部分游客都是一到拉薩就看布宮，高原反應還沒有緩過來。但導游竟在一天內跑了四五個購物點！直到下午四點多才去大昭寺。如果能得到布宮門票（120元）的話完全不需要跟團。
大昭寺也是花了約一個小時，然後沿八廓街轉了個圈。在著名的剛吉餐廳吃了點藏餐。
拉薩的主要街道路口，尤其是大昭寺廣場，看見真槍實彈的武警站崗巡邏，而在一般的街道並沒有武警。
瘦馬覺得，西藏的景色不能是用“美麗”、“優美”之類的形容詞。它給人的感覺是獨特、壯麗，因而震撼。往往第一眼是最震撼的，但不能像江南春色那樣融入其中、細細把玩。外觀布達拉給瘦馬的視覺衝擊遠遠大於內部的參觀。
九月九日 是個倒霉的日子。天氣陰沉有雨。大早起來跟另一個導游、另一台車去納木錯。西藏流行拼團，這個團隊也是由4、5撥人湊成的。快到納木錯的時候卻說山上下了雪，冰雪封路，禁止上山。還好，門票120元退還。
封山對於導游來說，只不過是一次提早下班。購物點一個也不能少。而對於游客來說，去不了納木錯絲毫沒有損壞她們購物的熱情！只有瘦馬一個人悶悶不樂。
雖然幾乎所有關於納木錯旅游線路的簡介都會提及羊八井，但實際上去納木錯的團隊是不會經過羊八井的。納木錯路程較遠，一日游時間緊，要把寶貴的時間留給購物點。
回到拉薩時間尚早，就在布達拉宮附近打轉。宗角祿康（龍王潭）公園風景優美，很有點小橋流水的江南景像，還可拍到布宮倒影。經過長長的轉經道來到布宮西門。布達拉廣場也很美，尤其是晚上的布達拉，燈火輝煌，千萬不要錯過。
在布達拉廣場西側，藥王山腰有個平台，是拍布達拉夕照的好地方。不過藥王山的其余地方看樣子是上不去的。
藥王山下的貢吉茶館喝酥油茶，熱水壺大壺3元小壺2元，居然喝了一小壺，還吃了個藏面。
九月十日，本想在市內走走順便休息一下。坐出租車去哲蚌寺，上山25元，到山腳15元。可以轉乘專線車到寺廟。下出租車時沒有看見寺廟，問司機，司機隨便指了指：“就在那”。結果誤會了，以為寺廟很近。於是走路上山。這肯定是個大錯誤。路遠得很，太陽暴曬，累得氣喘吁吁。好容易進了廟門（門票50元），沒想到還要繼續爬山。哲蚌寺依山而建，房屋分散，參觀要先爬到最高處再往下走。總共花了大概三小時。
看完哲蚌寺，攔了一輛下山的出租車，10元到了羅布林卡。羅布林卡裡面是很大的庭院，有許多大樹，門票60。庭院外是免費的公共公園。在庭院裡逛了半天，出來後順便到對面的西藏博物館看看，免費。
到拉薩的最初二天，沒有出現多少高原反應。可是這天又累又曬，開始出現頭疼。
晚上轉到德吉北路的金麒麟賓館，標間120，上網、長途電話免費。德吉北路食肆林立，但沒有大排檔。恐怕整個西藏都沒有大排檔食街。
晚上在“玉包子”連鎖店吃飯，14元。在西藏期間，早餐常常只能吃超市買的面包餅干，午飯也隨便吃點面條，十元上下。晚飯一般吃川菜，二三十元。
九月十一日 山南桑耶寺。一大早起來，打的到大昭寺廣場。拉薩很早就有出租車滿街轉。出租車停在大昭寺廣場前的路口，一下車就看見往桑耶寺的大巴，根本不用找停車場或者售票點（有資料說，可提前一天在雪域賓館對面的售票點購票）。6：30、7：00都有車，記得8點也有車。上車買票，去程45元。車子到桑耶渡口，下車坐渡輪過雅魯藏布江，然後換乘桑耶寺的大巴，不用另外買票。
山南是農業區，景色與拉薩附近不同，有點像內地北方農村。雅魯藏布江淺水的地方還長著樹叢，樹頭就淹在水裡。
桑耶寺外面已形成一條熱鬧的旅游街道，有飯店、旅館和朗瑪歌廳。在車站買了下午14:30的回程票50元，然後進廟，門票該是60元。過去據說桑耶寺的回程車會經停雍布拉康，但現在回程車直奔渡口，過河後回拉薩大昭寺。
桑耶寺就像個村莊，裡邊有飯館、旅店，還要吃草的犛牛和曬太陽的狗。逛了二個小時，在寺裡吃了飯，街道轉轉，上車回拉薩。
九月十二日。不到納木錯非好漢。再次找了個拼團包車的面包車上納木錯。這個團的團費只需150元，含門票。司機是本地人，與納木錯的管理人員是同鄉。沒有導游，沒有收據，也沒有購物點。這個團是在吉日旅館大院裡碰上的。
這次很順利到達納木錯湖。途中經過4900多米的那根拉山口，很清晰的看到冰峰。納木錯湖水碧藍清澈，遠處念青唐古拉山雪峰環抱。停車場就在湖畔。有許多小飯店小旅店。納木錯湖面海拔4740米，陽光猛烈，並不覺得冷。瘦馬頭疼得很，萎靡不振，完全沒有胃口，午飯也省了。不由得不佩服在這裡過夜的發燒友。
往納木錯的路途恐怕是拉薩附近景色最好看的。耕地、急流、雪山、草原，伴隨著隧道橋梁相連的青藏鐵路。
二次去納木錯，加上食宿多用了三四百元，但瘦馬覺得很值，看不到納木錯就遺憾了。
回到拉薩已是黃昏，頭不疼了，胃口也好了。以後的日子再沒明顯的高原反應，不過上山坡時還會喘氣。吃完晚飯聯系第二天往日喀則的散客團，可太晚了，大都停止接客。無奈之下，找了個正規而較貴的團，日喀則二日游400元。而其他的團是280元。雖然日喀則有班車，但在羊卓雍湖和卡若拉冰川班車不會停留。
十三日。雖然是二日游，但第一天就跑完所有景點：羊卓雍湖、卡若拉冰川都在路旁，經過江孜，加收自費80元去了帕隆莊園。下午到日喀則，看了扎什倫布寺。旅游廣告上常提及的班禪新宮則被省略了。
羊卓雍湖的印像同樣是第一眼的震撼。從4580米的甘巴拉山口居高臨下的看很壯麗。公路蜿蜒而下沿湖邊前行，靠近湖邊就覺得比較平淡。
卡若拉冰川也很壯觀，冰川幾乎是觸手可及。
自費80元的帕隆莊園（帕拉莊園），據說是西藏有數的大莊園。但游客只能看到幾個房間而已，不是很值。
在這裡看到了人體器官制作的法器：腿骨制的笛子，頭蓋骨制的碗，聽說還有人皮鼓，都是祭祀用的。當地的解說員，一個看樣子是有文化的中年藏族男子，很認真地告訴觀眾，這些法器都是從天葬台上的屍體上取下的，要經過家屬同意，並非從活人身上取下。內地的一些宣傳是誤導的。
顯然，這與什麼階級壓迫無關，而是西藏宗教的一種做法。其實想想也不奇怪，既然是天葬，那麼他們對生死、人體的看法就與內地不一樣了。
農奴的悲慘生活就不用說了。讓人意外的是，莊園主的生活也很貧乏。房間昏暗，沒什麼家具，用具制作粗劣。更沒有什麼裝飾品。感覺還不如內地農村的中小土財主。內地即使是中等的地主，也會掛點字畫，附庸風流。而藏文化大概沒有“高雅文化”的概念吧。
莊園主留過洋，牆上有一幅很時髦的照片。展品裡也有洋煙洋酒手表等。難以想像，了解西方的人怎麼能忍受如此貧乏的生活。
作為鮮明對照，莊園的佛堂確實富麗堂皇。西藏歷史上物產貧瘠，氣候嚴酷，物資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很貧困。也許正因為如此，宗教氣氛特別濃厚。
（說明：關於帕拉莊園（帕隆莊園），寫本帖時翻了二本關於西藏旅游的書，書中都介紹莊園主生活奢華，與本人記憶中的印像有相當差異）
日喀則市海拔3836米，比拉薩還高一點，不過天氣和拉薩一樣，也沒什麼高原反應。
拉薩有不少散客團經日喀則去珠峰，通常行程3天，在日喀則和絨布寺各住一晚。有些不在絨布寺住宿。
十四日。今天的行程就是原路返回拉薩去購物點。而按瘦馬的計劃，拉薩周邊的景點基本跑了，雖然沒去雍布拉康和班禪夏宮，是個小遺憾。下一步是林芝。
正巧旅游團乘坐的大巴當天晚上要趕往林芝。於是就坐這輛車了，路費100元，正是林芝到拉薩公車大巴的價錢。
拉薩到林芝約需6~7小時。下午4點多開行，跑到晚上11點才到。途中在海拔5384米的米拉山口停留片刻，還經過“美麗的幫傑塘草原”，不過瘦馬看到的只是野草低矮的草甸。
司機幫忙找了個旅店，招牌挺嚇人的：“警察訓練中心”，其實是對外服務的。130元的標間，設施挺好，房間裡還有一張大沙發，有墊背，很舒服。可是卻有點小毛病。二線插頭不是插不進就是沒有電。另一個毛病令人啼笑皆非：只有熱水沒有冷水。考慮到旅館現在只有一個值班的服務員，也就沒有投訴，湊合著洗把臉算了。
十五日 早晨起來，才發現林芝真是個好地方。陽光不再那麼刺眼。空氣比較濕潤。林木旺盛，鳥語花香，風景秀麗，好像到了南方的城鎮。林芝是個泛稱，可以指林芝地區，林芝縣，林芝鎮（即八一鎮）。西藏只有拉薩和日喀則二個市，其余的只有鎮了。八一鎮海拔3000米，沒有高原反應的感覺。餐廳飲食也比較適合內地游客。
林芝（八一鎮）是廣東和福建援建的，從街道名稱也可以看出：廣東路，香港街，廈門廣場。
八一鎮找不到旅行社，也沒有散客拼團。如果打算在林芝（地區）跟團游，似乎要在拉薩跟團，林芝2天、3天和4天游都有。不過在林芝不跟團也沒大礙。基本上公交車和小巴就可以到各景區。
在旅店服務員的游說下，瘦馬臨時決定先去南伊溝。記憶中沒有在網上或任何其他地方看到過南伊溝這個名字，但進藏以後卻多次聽人推薦，說是林芝最好的景點。
坐車到八一鎮的林芝客運站。在站前廣場找到往米林縣城的面包車，上車購票30元。沿著尼洋河谷景色優美。前面是尼洋河與雅魯藏布江交彙處，不過瘦馬看不出哪裡有二條河。
大約一個多小時便到了米林縣城。西藏的縣城都是只有一二條街道，房子都像是新建的，干淨整潔。旅店飯店還有載客的小巴一應俱全。在川菜館吃了午飯後，叫了的士（20元）去南伊溝。
南伊溝並不很遠，快到時經過邊防檢查站，居然要暫扣身份證！拐個彎就是南伊溝了。
南伊溝很覺意外。首先門票200元，出乎意料。大門內外冷冷清清，沒有任何公共交通的標志，甚至看不到任何游客！本來門票是包含觀光車的，但當時沒有看到有人乘坐觀光車。
為了留條後路回米林，瘦馬接受了的士司機的勸說，以160元（含縣城來回）把的士包下。的士司機無需買票，於是坐的士進溝邊看邊拍照。
南伊溝風景區其實包括二條溝：南伊溝和扎貢溝。
南伊溝確實是一條山溝，中間只有一條公路。道路頗長，只能坐車。路旁一邊是高山，另一邊是峽谷，下面有條水流湍急的淺溪。溪對面自然還是高山了。這裡樹木繁茂，有熱帶亞熱帶的樹種，山峰上則是北方常見的松林，混合了不同緯度的植物。
途中經過珞巴人聚居的小村落。平時應該是開放參觀的吧。但今天來得不是時候，靜悄悄的都關著門。況且語言不通，沒逗留多久。
走了個把小時，到了終點，是邊防軍的營房，據說再往前，翻過山嶺就是讓國人傷心的藏南領土了。
汽車原路返回。這時倒看見路旁停著幾部旅游大巴和一大群游客。快到大門時拐到一個停車場。這個停車場通往另外一條溝（扎貢溝），但車路到此為止，前面只能步行了。
停車場附近大樹森森，風景甚佳。瘦馬也到此為止，上車回米林縣城了。門票和的士共用了360元，性價比如何倒不好說。
本來可以在米林住下，第二天坐班車或出租車去大峽谷。這時還不到五點，時間尚早，干脆多花30元趕回八一鎮。八一與米林之間一天有多趟小巴。
回到林芝客運站，就在站旁的客運綜合樓賓館住宿。標間有120和80元二種。120的看上去是新建的房子，設施也是新的。80元的是舊房子，條件也不差。
十六日 中午，坐上去派鎮即著名的雅魯藏布江大峽谷的小巴，50元。在林芝客運站站前廣場每天8:30和2:30各有一班車往大峽谷公園。大峽谷也是同時發車往八一。不過其他時間客運站前也有車去大峽谷。用時約3~3.5小時。
往大峽谷的路也是往米林縣的路，只是到了林芝機場（林芝機場是在米林縣內）附近轉彎，不進米林縣城，走向派鎮（以前叫派鄉），用時約3~3.5小時。
在車上碰巧遇到3位自助游客和一位廣東老鄉。這位老鄉是深圳建築公司在林芝搞項目的馬老總。他的一個工程正是大峽谷公園的大門前建築。承蒙馬老總的熱情幫助，我們不用買門票就進了大峽谷公園（後來才知道，門票是天價270元），而且住宿（雅谷飯店）也只收120／標間．老板娘說本來是180元的。
晚飯吃個藏香豬，記得是160元，並不覺得特別好吃。
派鎮（派鄉）本身就是在大峽谷公園門內，進去要買公園門票的。這裡也是徒步墨脫的出發點。派鎮裡自然都是飯店旅店商店。我們在鎮上找了一部車頭雙排座位的小貨車，約定次日一早去直白村，並負責接回派鎮，車費共200元。不過車主有點偷偷摸摸的，好像不太合符當地的規定。
十七日 5點起床，上車摸黑趕往直白村。當地是6:30~7:00天亮，行車需30、40分鐘。到直白時約6點，天還沒亮。村子很靜，雖然有狗，但沒有狂吠。
天空現出朦朧的曙光，還沒有人出來，但牲畜已起床。豬、牛、馬陸續出來了，還有雞和狗。在群山後面，現出一角雪山，那一定就是南迦巴瓦峰的一角。我們等到天大亮，只是看到一點雪峰，沒有全部顯現。
直白村處於一個比較大的山間谷地。四周的山腰掛著一條條的濃霧。霧是聚攏成團，而不是分散的。望著村莊、山脈和雲霧，還有隱隱約約的雪峰，忽然想起“消失的地平線”書中描述的香格裡拉，不正是這樣的嗎？瘦馬在麗江和香格裡拉縣（中甸）都沒有香格裡拉的感覺，沒想到在這裡卻有了。
我們慢慢走到雅魯藏布江S型拐彎的地方，又坐了很久，期待南迦巴瓦峰露出更多真容，可未能如願以償。於是沿公路緩行，經過直白大橋和格嘎大橋，繞過山崗走到直白觀景台。
直白觀景台是觀看雅魯藏布江S拐彎的好地方，但是天上雲霧籠罩，完全看不到南迦巴瓦峰。看夠以後，用手機聯系上我們包的貨車，把我們接回派鎮。
在派鎮匆匆吃了午飯，坐上回林芝的班車，傍晚回到八一。
大家都知道，媒體和資料上常見的雅魯藏布江U型大拐彎不是在派鎮，而是在林芝縣排龍鄉附近，道路不通，只能徒步，走30多公路到扎曲村。在大峽谷看到的S拐彎，雖然也是壯觀，但不是很壯觀。如果走波密、然烏一線，很多地方都可以看到類似的河道急彎。大峽谷的價值大半在於時隱時現的南迦巴瓦雪峰。而南迦巴瓦峰在傍晚七八點和早晨六七點出現的機會最大。因此應該在直白村過夜，那裡確實有一些農家旅社。早晨再沿公路步行到直白觀景台（約需一至二小時。大峽谷公園裡好像就一個觀景台，過去網上是叫做直白觀景台）。這段路也是大峽谷裡風光最好的路段。從直白到直白大橋、格嘎大橋是下坡，景色最好。格嘎大橋到觀景台是上坡，比較乏味難行。如果方便的話，最好走到格嘎大橋坐車，那裡有個停車場。然後到觀景台再下車拍照。
假如運氣不好，一點也看不到南迦巴瓦峰，那270元的天價門票就不值得了。至於有些跟團，上午進中午出，只是到觀景台瞧瞧，那真的是沒有意思的。還有坐船游峽谷（好像500多元），看到的東西坐車也同樣清楚地看到。
十八日 魯朗林海
上午坐了輛魯朗專線車（面包車）去魯朗林海，車票40元，時間大概一小時多。大概是游客少（只有我一個）的緣故吧，這輛車主要是搭載本地人和小件貨物。沿路的風景很優美。起先是尼洋河谷的南方亞熱帶風光，很快就進入密密麻麻的林區。公路盤旋著走上海拔4515米的色季拉山口。山上陰雲籠罩，下起冷雨。路陡彎急，懸崖深谷。過了色季拉山口不遠，有個魯朗林海觀景台，30元門票。可以慢慢欣賞山谷的雲霧翻騰和山峰整齊排列的松樹，好一派北國林海。運氣好的時候還可以看到南迦拉瓦峰。
下山直到魯朗鎮的路上也是風景迷人。高山林海草甸耕地，還有細雨濃霧，讓人想起四川的雨霧。魯朗鎮根本就是魯朗石鍋雞一條街，公路兩旁盡是以魯朗石鍋雞命名的飯店。在“魯朗小田石鍋”吃了個石鍋雞。現在已是淡季，游客不多。150、160元的石鍋雞，二個人都吃不完。石鍋雞是用多種輔料，包括有名的像手指一樣的佛掌參，放在鍋裡熬雞湯。湯味鮮美，雞肉卻覺得味淡了點。
飯後原車返回，另付40元。回到八一鎮仍是陽光燦爛。車停在新世紀大酒店對面的停車場，這裡有很多往魯朗的面包車停放。不過如中途打算下車拍照，最後預先與車主說好。停車場出口過馬路對面有一個免費的公共公園,“工布映像”，雖然面積不大，但也值得逗留。清澈的溪水倒影著柳樹、拱橋和精致的木屋。
魯朗林海是往波密、然烏的必經之路。它的風景都在路旁。要往波密、然烏的游客也可以在路過時觀賞。不過專程去一趟也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