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使國家面臨危機的珍寶島

作者: pious

導讀珍寶島在區劃上屬於虎林縣,但距饒河更近些。珍寶島面積只有0.74平方公裡,但在中國現代史上,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早上出來很早,110公裡到綏濱,直趨松花江邊輪渡碼頭。很多車在排隊等候,等了不久車上船,車費70。很快過江,進了富錦。 導航指示,推薦路線297公裡,最近路線227公裡,反復看地圖、找人問,都說經興村、興隆崗那條路好走,板路。開始確實不錯,但� ...

珍寶島在區劃上屬於虎林縣,但距饒河更近些。珍寶島面積只有0.74平方公裡,但在中國現代史上,卻有著非凡的意義。

早上出來很早,110公裡到綏濱,直趨松花江邊輪渡碼頭。很多車在排隊等候,等了不久車上船,車費70。很快過江,進了富錦。

導航指示,推薦路線297公裡,最近路線227公裡,反復看地圖、找人問,都說經興村、興隆崗那條路好走,板路。開始確實不錯,但有一段路很難走,是翻漿壓出來的深深的車轍。後來那條路上了一座在修橋,我憑經驗判定,只能走便道,編導全是大塊山石,底盤被蹭了個稀裡嘩啦。結果橋上是有道可上可下的,後悔莫及。

以後的路就比較好走了。下午三時半進了完達山,空氣立刻就變得很清新、透明,色彩也變得十分艷麗。在山裡流連了兩個小時,為那白樺林和夕陽彩抹的山巒,以及那份寧靜所迷醉。晚終於進到饒河城。

晚住一個小招待所,很干淨、安靜,房間才50元。在對面一家“老台門湯包”飯店,要了一酸菜羊肉沙鍋,一份洋蔥炒飯,非常適口。

老板是個俄羅斯血統的中女,但滿嘴的當地土話。饒河城裡可見很多俄羅斯血統的人。

饒河城旁著烏蘇裡江,烏蘇裡江也像黑龍江一樣,江流平緩、清澈。

站在河邊廣場上,江對面不遠是一個島子,島子很大,郁郁蔥蔥。當地人說叫江心島,原來與俄羅斯各一半,幾年前咱們全要下來了。主航道原來在島子這邊,也改到島子那邊了。我知道這是那次勘定邊界的結果。中蘇之間關於黑龍江、烏蘇裡江的江心島多有爭議,珍寶島是唯一打下來的。我問江心島准備干什麼?當地人說饒河縣政府正招商引資,准備開發成旅游度假區。

饒河是個邊陲小城市,小城市人口不多,很安靜。當地人說,他68年從富錦來到饒河,是饒河答應吃商品糧招工來的。他說,那時饒河縣城太小了,就一條街,縣醫院還在城邊子,除了縣政府一座二層小樓,全是平房。

早上,陽光是暖暖的,碼頭上那些色彩鮮艷的旅游船正在忙碌,等待客人。坐船可上江心島,可延俄羅斯邊境跑一圈,可去珍寶島。一條12人座的快艇去珍寶島,包船價2000元。

早仍去老台門吃早餐,那裡有幾種粥、包子、油條、牛奶等,客人很多。要了很多東西,才花了8塊5。

從饒河去珍寶島有一條標准公路,編號G211,稱虎饒公路,90公裡,但在修路,只好順303往下走。走至石場林場門口,見到一輛小車停在路邊,下車問路。司機很熱心,他問,你怎麼走到這兒來了?我說211修道。他詳細地指了一條路。按照他的指點,過石場林場不遠,向南轉,駛進一片原始森林。林間路很寂靜。路是一條較為平整的沙石路。

大約走了80公裡後,來到一個丁字路口,向右通東方紅,50公裡,向左五林洞,19公裡。我應該走武林洞,在武林洞轉上G211。211就是水泥路面了。

過5公裡再向左轉,上了一條很棒的水泥路,在林間穿行,不久就見到了江水。水泥路轉向南,又上山,不料卻直通到一座部隊營房的大門口。哨兵見我的車駛來,立刻站到大門中間要攔車,我只好掉頭返回到江邊。我猜想這就是珍寶島戰鬥時那個邊防連的營地。

又走了幾公裡,上了一條標志為“邊防巡邏路”的小路,終於到達珍寶島。車進到一個廣場上,我把車停好,看了一下周邊,這邊是個飯店,那邊是個接待處一類的。從廣場向東走過去,便到了江邊,江那邊有一個小島,小島上有些白色的建築,上空高高地飄揚著一面國旗。

這就是聞名遐邇的珍寶島。

俄羅斯稱之為達曼斯基島,位於中俄界河——烏蘇裡江主航道中心線中國一側。全島面積0.74平方公裡,長約1700米,寬約500米。距西岸(中國)200米,距東岸(前蘇聯)300米。清朝和沙俄簽署的《中俄北京條約》,中俄以烏蘇裡江為界。由於該島位於界河之上,歸屬在整個二十世紀一直沒有定論,中國和俄國(蘇聯)都聲稱擁有該島主權。

1969年在珍寶島上爆發的那一場戰鬥,是20世紀60年代中蘇關系破裂期中國和蘇聯之間的一系列武裝軍事對抗之一,幾乎導致了蘇聯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兩國之間的戰爭。

黑龍江省軍區一位副政委為珍寶島戰鬥題了兩句話:百年首捷,一島獨勝。題詞刻在碑上,立在英雄樹旁。想想這話頗耐玩味。珍寶島巴掌大的一個地方,卻牽涉整個中蘇關系,毛澤東氣吞如虎,指示堅決打,寸土不讓。珍寶島事件後,中國全面進入戰備狀態,東北迅速編成11個守備師,沿大興安嶺、黑龍江、烏蘇裡江全面布防。珍寶島事件不是一島之爭,是巨大的國家利益和戰略考慮,體現的是政治家的一種氣魄,一種民族責任,一種雄圖大略。有珍寶島事件,也才有1969年9月11日柯西金到訪中國,和1971年7月9日基辛格到訪中國,也才避免了原子彈、外科手術式打擊等等戰爭陰霾。此事可比釣魚島。

上珍寶島不賣票,上島要邊防部隊批,但當地農民的擺渡快艇可以把你送上去,費用是60元。我沒上島,拍了些照片就離開了,離開前向珍寶島敬了個禮。那是中國軍隊的榮譽,那是中國的光榮,那是一個歷史的見證。我就是在珍寶島事件的召喚下參軍入伍,站到了大興安嶺對蘇防御的前線。

下一個目的地是虎頭,計劃中要看虎頭要塞。去虎頭有兩條路,一條是返回211,一條是走我來的巡邏路,但要走幾十公裡的土路。我選擇了巡邏路。這條路穿行在山林裡,後來又經過東方紅濕地,沿途的景色美不勝收。

天微黑到達虎頭,匆匆地趕去“侵華日軍虎頭要塞遺址”,匆匆地參觀了展館,又匆匆地跟著導游小姐看了看地下工事。因為要下班了,導游小姐走得很快,一邊走一邊迅速地開關燈,我覺得和勝山要塞差不多,也沒有心思細看,所以並未責怪那位小妹妹。出來,心想,到此一游了。

虎頭要塞確實是日軍的一個重要要塞,主要扼制蘇聯遠東烏蘇裡鐵路的咽喉,火力強大。1939年3月,關東軍建立了第4國境守備隊,守備隊轄3個步兵大隊、5個炮兵中隊、1個工兵中隊。虎頭要塞還配備了關東軍最大口徑的要塞炮,從日本本土運來,原是日本東京灣的岸防炮,口徑400毫米,據說炮彈長4米,最大裝藥量一噸,看到這個數字我真暈了,聞所未聞!蘇軍攻克虎頭要塞的戰鬥也很殘酷,守備日軍及數百日僑,只有53人生還。

虎頭鎮在江邊有個很大的廣場,烏蘇裡江對面是俄羅斯的一條河口,所以江面很寬。虎頭鎮裡眾多的旅館大都冷冷清清,住客稀落,有的干脆季節性地歇業了。我考慮了一下,決定去虎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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