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道流浪の旅,DAY4札幌——《童話》,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作者: 孤行於海

導讀1976年,一種兩塊餅干中夾著一層白巧克力的薄餅悄然登陸北海道的大街小巷。它精致美味,入口即化,深得人們喜愛,不到兩年便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品。時至今日,這種薄餅的年銷量已達2億片,且僅在日本北海道一地販賣。 這就是由石屋制果株式會社出品的“白色戀人”。 現在,我正如《查理與巧克力工廠》中的幸運兒一樣,站在生產這種巧克力餅干的工廠前,仰視充滿� ...

1976年,一種兩塊餅干中夾著一層白巧克力的薄餅悄然登陸北海道的大街小巷。它精致美味,入口即化,深得人們喜愛,不到兩年便成為家喻戶曉的名品。時至今日,這種薄餅的年銷量已達2億片,且僅在日本北海道一地販賣。

這就是由石屋制果株式會社出品的“白色戀人”。

現在,我正如《查理與巧克力工廠》中的幸運兒一樣,站在生產這種巧克力餅干的工廠前,仰視充滿魔幻色彩的英式城堡,細數每個窗台上擺放的雪人,仿佛身體在漸漸縮小,重回童年。

稍後,鐵制花藝門緩緩打開,一個夢幻世界就此來臨。

在入口處繳納600円,領取了“PASSPORT”,參觀正式開始。

城堡內燈火通明,游覽路線精致而緊湊,室內裝飾為中世紀歐洲風格。古舊的木質家具,華麗的吊頂燈,帶著花邊的幔布窗簾,無一不散發著古典美。沿著地上貓的足印,來到一個有噴泉的房間,“PASSPORT”上介紹說它是由英國皇家道爾頓公司於1870年制造的,名為“極光之泉”。歷經一個多世紀的洗禮,眼前的噴泉依然光彩奪目、莊重大方。波光粼粼的泉水倒映在穹頂的天使圖上,不斷變換著姿態,如同定格的畫面重新活了過來。我坐在池子旁的長椅上,一邊聽著泉水清脆的流動聲,一邊看著天使們發呆。

沒有其他游人的打擾,愜意無比,讓我中意非常,有如置身叢林中的溪流旁。光影中的天使們追逐嬉戲,久而久之,竟不知是水波在蕩漾,還是目光顯迷離,也許這就是所謂“極光之泉”的來歷。噴泉四周,是一個圓形回廊,墨綠色的絨壁中嵌著幾幅小型陶版畫作,畫中的人物多為歐洲中世紀打扮的侍女,栩栩如生。整個房間格調高雅,動靜結合,賞心悅目。

短暫的停留後,我繼續向樓上的房間走去。樓梯兩側隨處可見不同尺寸、不同語言、不同風格的宣傳海報,內容都是關於各國巧克力的,就這樣浩浩蕩蕩的一直延伸到藏品屋。

屋內陳列著許多珍貴的巧克力杯,有一些甚至有兩三個世紀的歷史,還有不少杯子的年代無法考究。形態、大小各異的杯子,精美絕倫,無論是花色、做工,還是保存的完好度,都令人稱贊。它們也從另一個方面,映襯出巧克力悠久的歷史。

穿過藏品屋,走入黑暗的時光隧道,我仿佛回到了19世紀英國的巧克力工廠。

按下透明櫥窗外扁圓形的按鈕,一束光照向窗內,模型“工人們”開始勞作,伴著旁白的幻燈片同步播放。這裡介紹了當時巧克力的制作過程,每走幾步,重復我剛才的動作,就會看到整個流程的進展情況,這種寓教於樂的講解方式,簡單易懂又新奇。作為巧克力原料的可可豆,經過碾碎、研磨、篩選、混合、攪拌、烘烤等等工序後,最終成為享譽世界的美食。隨著時代的發展,巧克力又逐漸成為其他產品的原料,人們樂此不疲的創造著更多美妙的事物,而“白色戀人”就是其中之一。

離開時光隧道,再向前去,便是整個工廠的核心——“白色戀人”生產車間了。由此,空氣中開始彌漫著濃郁、甜美的巧克力味。寬大的落地窗下方,幾個身著白色消毒服的工人正在工作。沒有轟鳴的噪音,沒有凌亂的雜物,沒有擁擠的人群,一切有條不紊。整袋的面粉被倒入攪拌機中,經過幾個設備的修整,便成為規規矩矩的餅干模型。成百上千的塊狀餅干經過烘焙和冷卻後,在傳送帶上緩緩移動,場面蔚為壯觀,難怪連《櫻桃小丸子》裡一向嚴肅認真的戶川老師,都看的入迷。剛剛烤好的餅干呈現誘人的金黃色,還來不及四處炫耀,就被送入另一台機器中。再出來的時候,它已經變成“委屈”的夾心餅干。經過進一步的加工、整理、包裝後,北海道名產“白色戀人”巧克力餅干就正式誕生了。這裡同樣有著可以參與其中的觸摸屏,幫助游客了解制作過程中的奧秘。

早就聽聞日本人的工作效率高、節奏快,今天可見一斑。穿著白色膠底鞋的工人們不停的在各種機器間穿梭往復,距離稍遠,便一路小跑。偌大的車間裡,只有幾個白色的身影在晃動,顯得簡潔、空曠。也許,這就是日本作為一個島國,其緊迫感的體現,

如果你對只能遠觀頗感失望的話,接下來的行程一定會彌補這種缺憾。在體驗工坊,游客可以親手制作屬於自己的巧克力餅干;對手藝沒有信心的人,還可以選擇在一旁的巧克力吧中用獨特的杯子享用“巧克力飲料”或是“巧克力火鍋”,小朋友們來到這裡一定會留下欣慰的口水。

至此,整個“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的前半部分告一段落,有關食物的話題也暫時畫上了句號。如果此時,廠方順勢設置銷售點,想必效果會不錯,雖然免脫趁火打劫的嫌疑,但畢竟剛剛經歷了耳濡目染的游客們容易第一時間產生購買的欲望。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關於巧克力的話題戛然而止,轉過拐角,展現在我面前的,是另一個世界。

工廠的後半部分稱為都鐸屋,是一座小型博物館,由幾個不同類型的懷舊展館組成。剛步入音樂室,就與一個拍攝婚紗照的女孩擦肩而過。選擇這裡作為背景,確實既有創意又不失童趣,仿佛大聲對世人訴說著自己不想長大的情懷。

音樂室裡的展品主要分為兩大類,黑膠唱片和留聲機。我對它們雖不甚了解,但始終抱有興趣。平日裡難得見到實物,最近也只是在《國王的演講》中看到過幾個鏡頭。

不知什麼時候,空氣中彌漫的香味已被悠揚的樂曲所取代,循聲望去,這聲音是從一架留聲機中傳出來的。厚重、典雅的音樂果然應該用這樣的方式播放。看著指針在凹凸不平的盤面上輕輕跳動,心情也隨之放松下來。黑膠唱片和留聲機,較之於我,有其他的像征意義:這樣的歌要一首一首的聽,不像CD或MP3選曲那麼方便,於是你會認真的把音樂聽完;同時,日常還要注意唱片除塵、清潔唱針等等需要耐心的保養程序,這些都會強迫你把生活的步調放緩下來。我幾乎從不欣賞嘈雜的搖滾樂,然而卻時常生活在“搖滾樂”般的環境中。現在的社會,處處充滿著氣、浮躁和焦慮,人們會為了吹毛求疵的小事而爭吵不休,寬容和理解早已成為塵封的記憶。在滿是冰冷牆壁的城市中,有幾人會注意到每天往復的路線上,路旁的磚縫中,生長的那叢野花。

時勢造人也好,人定勝天也罷,不必講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們是否該徑自反省。古舊的東西在物質上也許是灰跡斑斑的,但它們所蘊含的精神力量卻會長久閃耀。

結束了對音樂室的參觀,我來到了樓層的盡頭。樓梯旁擺放著一架會自動彈奏的鋼琴,仿佛有某個調皮的精靈在惡作劇一般。正待拾階而下,一旁的黑暗處忽然傳來聲響,抬頭望去,幕布悄然拉開,燈光四起,一座小型劇場出現在眼前。十幾個制作精巧、身著各國民族服飾的布偶們在舞台上放聲高歌,讓人甚為驚喜。我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色彩繽紛的音符們洋溢歡樂的演出,一邊輕輕打著拍子。一曲唱罷,幕布緩緩合上,布偶們偃旗息鼓,一切恢復到我下樓前的狀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樓下的展覽室裡游人稍多,原來一路上鮮有人跡的原因在這裡。展覽室由幾個房間組成,每個房間都有不同的主題。我對“電影角色蠟像館”的興趣不大,真正吸引我的是“懷舊兒童玩具盒”。

如果你生於七八十年代,那一定不會對鐵皮玩具感到陌生。在那段歲月,能擁有一件屬於自己的鐵皮玩具是多麼幸福和驕傲的事情。而在“懷舊兒童玩具盒”裡,這種感覺可以被發揮到極致。數以千計的鐵制、錫制玩具整整擺滿了三個房間,讓人大飽眼福。從阿童木、Kitty貓、奧特曼等卡通人物,到飛機、船舶、汽車等交通工具,再加上相關時期知名的漫畫、小說及其衍生品,整個展館給人以濃濃的懷舊氣息。櫥窗前的游人大多跟我一樣面帶笑容,靜靜欣賞。

泛黃的書頁,斑駁的油漆,生鏽的痕跡,無一不在提醒著我們自身已經老去的事實。當年那些追逐打鬧、你來我往的伙伴們,今天都已人近中年。也許我們在表像上就如這玩具一般,刻上了歲月的痕跡,留下了成長的印記;然而在內心裡,我們依然保有一絲未曾改變的純真,並以此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呼吸。

時間不會停住腳步,若干年後,當這些玩具、巧克力杯、黑膠唱片、留聲機,甚至“白色戀人”都還存在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在了。無論富有與貧窮,無論高貴與平凡,時間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連一塊鐵皮、一個杯子都無法超越的我們,又為什麼要在短暫的人生中活的這麼累呢?簡單、自由、隨性的生活,未必有想像中那麼遙不可及。其實很多東西,僅僅在想的階段,便被否定了。放棄繁華,移居到自己想去的國外小鎮;拋開過往,經營一段新的生活;辭掉工作,開始環游世界……究竟有什麼能阻礙我們實現這一切。金錢?名譽?地位?除了不夠堅定的信念和死亡,沒有其他的答案。

不是嗎?

走下鋪著紅毯的旋轉樓梯,室內的參觀結束了。我坐在一樓的長椅上,回味著物質和精神的雙重享受。手邊這時才開始出現各種包裝的“白色戀人”,我隨意拿起一個,深藍色的包裝紙上飄著零星的雪片,角落裡印著淡淡的文字。導購們靜靜的站在一旁,並不上前賣力推銷,仿佛怕打擾游客們各自沉醉的記憶。就這樣,在一種悠然、輕松又略帶絲縷傷感的氛圍中,人們默默的、自然而然的將“白色戀人”帶回了家。

出門來到名為“玫瑰園”的庭院中,氣氛再次歡快起來。蒸汽小火車、冰激凌小屋、時計塔、鐵藝涼亭等等通通籠罩在七彩的燈光下,加上皚皚的白雪和古典的城堡,布置的如童話王國一般。一些成年人也禁不住誘惑,紛紛放下身段,在小屋間鑽進鑽出,像孩子一樣。

看了下表,時間已近晚上6點,該離開了。雖然想到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就會身在北京,心中難免不舍,但是在北海道的最後一晚,能擁有這樣的結局,也應心滿意足。

6點的鐘聲響起,我推開來時的鐵藝門,它站在門外,微笑的看著我。

就在這時,身後的人聲忽然消失了。不知從哪裡傳來打鼓聲,接著是吹號聲,喇叭裡一個高亢的聲音在宣布著什麼。我扭過頭望向人群,他們都在看著時計塔的方向,沿著視線所指看過去,鐘表下方的簾子已被拉開,出現了一個小型的圓形軌道。明亮的燈光下,動物們魚貫而出,繞著時計塔巡游,鼓樂聲就是從這裡發出的。緊接著,另一側又傳來唱歌的聲音,人們趕忙轉身望去,原本是一面牆壁的城堡一側,像魔術般的變出一個舞台,五個廚師打扮的人偶組成的合唱團放聲高歌,與動物們交相輝映,熱鬧非凡。

庭院中的燈光也開始閃爍起來,白色的雪堆被映照的五彩斑斕。原本停留在樹干上的啄木鳥雕塑,“咚咚咚”的啄個不停;地上的小火車噴著蒸汽,“嗚嗚”的繞場行駛。現場的氣氛越來越活躍,不斷有東西“蘇醒”過來。游客們就像在參加花車大巡游一般,相機的閃光燈此起彼伏,人們的熱情被就此點燃,共同將整個表演推向高潮。

不久,幾個女孩的歡呼聲又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循聲而去,鐵藝涼亭上的閣樓開始向外噴出泡泡。稍後,橋下、小木屋等處也陸續加入到噴吐泡泡的行列,剎那間,整個庭院被泡泡包圍。歡快的音樂、動聽的歌聲、閃爍的燈光、飄舞的泡沫、白色的雪花,“白色戀人”工廠成了歡樂的海洋。所有人都沉浸在難以言表的快樂中,暫時忘掉了平日的憂愁,之前的傷感也被一掃而光。他們有的齊聲打著拍子,有的伸手去點破泡泡,有的在追逐打鬧,如同回到無憂無慮的童年。我站在木橋上,看著眼前的人群,此時的心情已不再有遺憾和悲傷,只是視線似乎模糊了。

漸漸的,原本站著唱歌的廚師們重新坐回椅子上,曲目也變成了舒緩的節奏。啄木鳥不再啄個不停;小火車偃旗息鼓;鐵藝涼亭也噴出了最後一片泡泡雲,人群隨著安靜下來。伴著如搖籃曲般的歌聲,人們慢慢聚集在木橋上,目光又一次望向時計塔。動物們依照先前的順序逐一旋轉著回到塔中,似乎在向我們告別。鐘表下的簾子重新拉上,燈光熄滅了。回過頭來,搖籃曲也進入了尾聲,一塊畫有牆壁圖案的板子從廚師們所在的舞台上方緩緩落下,隨著最後一個音符的發出,它終於和城堡融為一體。

至此,“白色戀人”巧克力工廠之行完美的結束了。

游客們三三兩兩談笑著離開庭院,高興的討論著剛剛的那一幕。廠方通過這樣的方式,讓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能在懷舊過後,重新振作精神,帶著笑容走出去。其中深深的人文關懷,不言而喻。

喧嘩過後,整個世界清靜了。

我戴上帽子,再次推開工廠的鐵藝門。

“你要相信,相信我們會像童話故事裡,幸福和快樂是結局。”它依然在微笑著。

“是的,幸福和快樂是結局。”我終於得到了答案。

邁著輕松的步子,走回“宮の尺”地鐵站,釋放的情緒很快被飢餓感填滿。30分鐘後,我走出“すすきの”(薄野)站,找尋晚飯地點:札幌著名的螃蟹餐廳——“かに家”。

之所以選擇這裡,一是因為來北海道不吃海鮮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然而其高昂的價格又讓我有些猶豫;二是在CROSS收拾行裝的時候,偶然發現機場附贈的宣傳手冊中夾著一張“かに家”的優惠券,兩種螃蟹火鍋半價,於是兩者一拍即合,最後的晚餐就此確定下來。

手握優惠券,依照上面的地址,不出幾分鐘,便看到了這家店的招牌。一位看上去店長模樣的六十多歲的大叔鞠躬喊著“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歡迎光臨)”迎接我的到來。我晃了晃手上的紙條,並投以問詢的目光,他一邊說著“はい,どうぞ(是的,請)”一邊再次鞠躬。

隨著身穿和服的女侍應來到二樓,將鞋存進入口的儲物櫃,走過一段木地板來到鋪滿榻榻米的大廳,這裡已經有很多客人在用餐了。女侍應將我安排在一處不需要跪坐的四人方桌前,這種坐席在桌子的下方掏出了一個方形的洞,客人可以將腿直接放下去,坐在邊緣上。

接過菜單,圖片上各種料理讓人垂涎欲滴。可惜我囊中羞澀,只能對著幾乎樣樣上萬日元的美食視而不見,直接翻到酒水那一頁。這裡提供的酒水種類很多,可名稱都是日文的,而且圖片很少,我只好隨便點了個標價500円的,希望不會端上來什麼讓人尷尬的東西。接著,我指指優惠券上的一款火鍋套餐,遞回菜單,說了聲“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謝謝)”。

等著上菜的時間裡,我觀察著周圍的食客:下屬模樣的人在倒酒,上司則有模有樣的板著面孔;四五個年輕人在高興的談論著什麼,滿桌的山珍海味;與我同樣是獨自一人的黑衣男子,邊吃著天婦羅邊發短信。其實這就是日本人平常的狀態,看上去與我們並無太大的區別,即便2012的審判日就在明天,想必也會有很多人依然如故的過著簡單的生活。

女侍應終於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她托著裝有最後晚餐的盤子優雅的走來。很快,桌面上就鋪滿了大大小小、形態各異的盆盆罐罐,500円的謎底——啤酒也擺放在了我的右手邊。接著,她又將一部分煮物放入鍋內,並給我示範了一些物品的使用方法。雖然我們聽不懂彼此的語言,只能比比劃劃,但是有心,溝通無限。

品嘗了超級鮮美的螃蟹,喝光了清爽的啤酒,心情大好。我拿著結款單來到樓下的櫃台,大叔店主還站在剛剛的地方衝著我笑。“おいしぃ(美味)”我對他回以微笑,稱贊到。他走上前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肚子,臉上更高興了。我們互相道了謝,氣氛融融。

夜晚的札幌依舊那般耀眼,不同的是,彼時我初到,此時將離開。在回賓館的路上,我又一次來到狸小路——那條有狸貓畏畏縮縮出現的街道,走進《1973年的彈子球》旁的百貨商店,購買北海道土產。

店內的顧客很多,每個樓層販賣的商品種類也不少。其間,我意外的看到一家CD店的架子上擺有田村正和主演的《古畑任三郎》和《夫婦》,心中大喜。由於沒有標價,我趕忙找來服務生詢問,一通比劃後,他對著我搖搖頭,並拿筆在便簽上寫下“殼販——NO”。再仔細看看貨架,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家出租CD的店鋪。罷了罷了,老爺子,我心意已到,就留下這個念想吧。

路過大通公園時,幾架大型機械正在清理雪祭現場。繁華過後盡是空,一切都結束了。

賓館頂層的浴池裡人煙稀少,水質依舊清澈透明。我頂著毛巾浸在水中,天空終於可以看到月亮和星。周圍很安靜,只聽見流水的聲音。每日的這個時候,都如身在遠離塵囂的幽谷深處,洗盡污濁,重獲新生。也許今天應該更久一些,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堅持到下次機會的到來。

一個肩膀上有著紋身的光頭男子的到來,短暫的打破了浴池的平靜。但他也只是緩緩浸入水中時弄出一些聲響,之後便再未做聲。我們如兩尊石像一般,漸漸與環境融為一體。

許久,他睜開微閉的雙眼,自言自語般的說著什麼,旋即對著我發出詢問的語氣。我笑著搖搖頭,用英語告訴他自己不會說日語。他略帶囧狀的道了歉,也笑了起來。想起之前在去“白色戀人”工廠的路上,也碰到過一個向我問路的日本人。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熟悉了這裡的生活,而當地人似乎也在淡化著我們之間的差別。初見、了解、熟識、離開,命運總在重復著如輪回般的故事。

回到房間,我拿出那塊在“白色戀人”工廠參觀時贈送的巧克力餅干,輕輕放入口中。

真甜啊。

北海道的最後一晚,幸福和快樂是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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