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東南流水帳(六)

作者: nicchan

導讀黔東南流水帳(六)回榕江——腊鵝口橋——岊沙 與舊首長擦肩而過 斷橋讓我們等了2個小時,也讓我們結識了一群朋友 從豐登回榕江還算順利,再從榕江出發,繼續東行,沒一個小時就到了腊鵝橋,路況一直很好,但是腊鵝橋因橋墩下陷正在修橋,不知道是因為貴州水大衝垮了還是因為本身質量問題,總之不能走車,只讓過人。 步行穿過大橋後,我們才發現橋這頭根本沒有� ...

黔東南流水帳(六)回榕江——腊鵝口橋——岊沙 與舊首長擦肩而過

斷橋讓我們等了2個小時,也讓我們結識了一群朋友

從豐登回榕江還算順利,再從榕江出發,繼續東行,沒一個小時就到了腊鵝橋,路況一直很好,但是腊鵝橋因橋墩下陷正在修橋,不知道是因為貴州水大衝垮了還是因為本身質量問題,總之不能走車,只讓過人。

步行穿過大橋後,我們才發現橋這頭根本沒有車。我們原以為斷橋之後,總會有車在這頭等生意,結果卻是讓人大失所望。偏又不巧的是,天在這時也下起了毛毛細雨,我們站在泥巴地裡,苦苦地守望。

等了一會,我們決定往前走走,離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店,我們發現店裡店外坐了二十多個和我們一樣的旅行者。互相打了個招呼之後,我們知道他們是重慶人,從凱裡方向過來,和我們一樣去從江。他們本來包了車,不成想給一幫廣東人搶了先(後來證實這幫廣東人正是我們在榕江和豐登碰到的那群),只好讓司機回頭再來。碰上目的地相同的人總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我們坐在一起聊了起來,感覺非常投機,重慶人的團結和熱情讓我們心裡熱乎乎的。

沒車是很痛苦的事,尤其對於在趕路的人。店門口停著的幾輛車已經被那些重慶人問遍了,要麼沒油,要麼不出車,要麼司機不在。我甚至敲遍了路邊所有人家的門,問他們有沒有車,肯不肯走一趟,依然是毫無辦法。

重慶人顯然比我們來得悠閑,幾個年紀大一點兒的干脆打起牌來,剩下的人在吃吃喝喝,我們很幸運地分享了他們自帶的重慶腊肉和香腸。等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一部分重慶人決定徒步,7-8個人背起沉重的旅行包,踩著一腳的泥濘上路了。我們觀望了一會兒,也覺得等不是辦法,離從江有10公裡,但離邑沙只有5公裡,如果等到晚上都沒有車,就不如走走看看。我們於是也背上包,正准備出發,忽然聽到一陣汽車轟鳴聲,衝上公路一看,果然一輛中巴車晃晃悠悠地過來了。

此時的心情只能用激動來形容,我們飛快地奔過去。那車在橋頭掉頭之後,一直等在橋邊的人一古腦全湧了上去,我們咬著牙也往上擠。路過小店的時候,我們在車上向重慶朋友揮手告別。斷橋讓我們等了2個小時,也讓我們結識了一群朋友。

車開了1個多小時,司機對我們高聲喊道:“岊沙到了,岊沙的下了。”,我們連忙擠下車。下了車卻猛然發現路上站滿了人,而且全部是盛裝打扮。姑娘們穿戴全套的民族服裝,戴著全套的首飾,小伙子們也衣著整齊,還扛著獵槍,拎著酒壺。遠遠的看著我們,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如此的盛情讓我們驚訝不已,在人群中我們發現一個和我們打扮相同的人,連忙向他打聽。那個人悠悠地說:“等會兒省委書記要來,他們在路上迎接。”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

岊沙以服飾發型的獨特而聞名,我們運氣好,正趕上他們全都盛裝打扮,而且還就在路上,也不用我們深入村子中去,借機可以好好地欣賞一下,而且貴州的省委書記從前曾在湖北任職,算得上是我們的老領導,這樣的好運讓我們笑得比岊沙的苗族姑娘還甜。

盡管天下著雨,而且雨越來越大,岊沙人的情緒卻十分高漲。姑娘們的頭發早已經淋濕了,還整整齊齊地站在路上,小伙子們一邊等,一邊吹奏著蘆笙——一種高大的竹子做的樂器,個頭很大,舉到腰間的時候,上頭已經高高地飄搖在半空中了。這蘆笙的聲音非常怪,聽上去空靈飄浮,就像林間吹過的風,輕輕的滑過樹梢,這聲音之中又有些許滄桑,包含著一種飽經人世變遷的沉著。

等了一會兒,我們還是決定先進村子裡看看,岊沙包括位於公路兩側總共五個村寨,我們沿公路一側的小路向下走,是最近的一個村寨。在村子中繞了一會兒,也許因為村子中的人全都去公路上聚集了,我們覺得村子很冷清。不久,我們在幾棵大樹間發現了一個高高的秋千,據說,這是當地男女青年談情說愛的地方,具體怎麼個談法看來我們是不能知道了,不過我們還是請當地的小孩子蕩了幾下,猛拍了一陣照片。

回到公路後,我們看到岊沙的人正在路上放置土炮——兩寸來高,一寸多粗的一個鐵墩子,裡頭是壓得緊緊的火藥,上頭糊著黃泥。一看那架勢,就知道一定會是轟天巨響。村中的男男女女在雨中自得其樂地唱唱跳跳,好像再等多長時間也不會覺得久,時不時的有車聲傳來,他們就立刻排好隊作出迎接的准備。然後車出現,發現不是要等的車,才哄笑著散開,如此反復多次,也不覺得煩悶。我們等了快兩個小時後,已經覺得兩腳發麻,加上雨時大時小,實在是覺得有點疲倦,岊沙人卻還是那麼熱情高漲的一幅樣子。

大概在我們待了兩個小時的時候,一輛大巴開了過來,我們立即認出車上正是分別不久的重慶朋友,盡管他們車非常擠,還是堅持帶上了我們。我們也放棄了省委書記大人,立即上車,又一次免去了徒步的辛勞。

到了從江之後,我們繼續開車到高增鄉,高增是去小黃的必經之路。到了高增司機說什麼也不願意走了,說天黑了,小黃下了雨,路況完全不能走這樣的車。我們再三要求,並重新開價之後,司機一咬牙,決定連夜送我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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