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驢子能娶嗎?

作者: 高小昧

導讀這天是星期天,可對於長期賦閑在家游手好閑游山玩水奄奄一息又不甘心坐以待斃老覺的得折騰點什麼事兒的驢子小馬來說,星期天似乎又沒什麼意思。可小馬同學還是無理來的興奮,至少這兩天她可以理由氣壯的虛度光陰,一般情況下小馬最不喜歡清晨,看著一個個新鮮可人的姑娘和精神抖擻的小伙擦拳磨摩的奔赴各個寫字樓的樣子,小馬覺得心虛和壓迫。徜徉在物欲橫流� ...

這天是星期天,可對於長期賦閑在家游手好閑游山玩水奄奄一息又不甘心坐以待斃老覺的得折騰點什麼事兒的驢子小馬來說,星期天似乎又沒什麼意思。可小馬同學還是無理來的興奮,至少這兩天她可以理由氣壯的虛度光陰,一般情況下小馬最不喜歡清晨,看著一個個新鮮可人的姑娘和精神抖擻的小伙擦拳磨摩的奔赴各個寫字樓的樣子,小馬覺得心虛和壓迫。徜徉在物欲橫流紙醉金迷的友誼商店時窮人小馬同學的心情是輕松的,甚至有點得意洋洋,差點盤旋出“春天來了,我又可以飛了”之類的酸文假醋,剛在家待了一個月不到的小馬同志又動了飛的念頭。其間看到一件打折的LEO襯衣,小雙動了買來討好田同志的念頭,“哼哼,把這特價的標簽撕掉,讓這傻冒一看,哇,一千悶野!其實才九十”小馬的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精明地換算一下,這錢也夠小馬去趟陽朔了。小馬同學就是這麼個人,極端的自私。可一般人也不同意這個評價,因為通常的小馬是那麼的豁達豪爽仗義疏財毫不利已專門利人高尚的有益於人民脫離低級趣味毛澤東同志所說的那三種人,簡直人見人愛,以至於那些只有一面之緣姓名不詳的人都會紛紛找小馬借錢。這麼看來,小馬的自私也是雙重的——越是親近的人就越自私。比如父母,再比如老田。嘿嘿。父母對於這個游手好閑的孩子真是心力交瘁,即使成不了什麼商業精英東方之子或者國際專家,正正經經上個班也好啊。

一跩一跩地來到百佳超市時,老田同志已經黑著眼圈候著了。和小馬的游手好閑不同,老田同志非常忙,而且跟驢子一點邊都不沾,當小馬同志熱情的同其描述,哪哪哪如同仙境時,田同志往往不屑於顧“俺們家那兒才真正人間仙境呢”,他說的倒也不錯,湘西鳳灘倒也還真是塊沒開發的處女地。做為某知名專業小報的編輯兼記者,田同志每天要從事腦力勞動十幾個小時,另外再抽出五六個小時的時間跟小馬同學進行曠日持久鬥智鬥勇的周旋。眼圈理所當然要年深日久的黑著了。可不管是兢兢業業的田同志還是無所事事的小馬,他們都有一點無可奈何的相似,那就是他們都很窮。窮的最大不便是他們缺乏一個可以隨便亂搞的空間。

“乖,吃了啊~~~~這可是八塊錢的米線,咱們才吃了三塊錢不到,太浪費了,吃,乖,全吃掉啊~~~~”小馬熱情的用筷子圈起一團米線不由分說地塞進田同志嘴裡,小馬總是這樣,對待大錢,揮金如土,“不就是XXX錢嘛,算什麼”,幾年來的所有收入都被小馬揮霍在了無休止的“在路上”運動中。可在小錢上,小馬又是那麼的斤斤計較,“哎呀,這裡的可樂這麼貴啊,足足比那邊貴三毛錢,Y憑什麼呀!”,為了省貴州赤水一個什麼瀑布的十塊錢的門票,小馬不惜翻山越嶺鮮血淋漓。對於小馬奇怪的金錢觀,田同志很是莫明其妙。

“嘟~~~”手機在小馬手裡歡蹦亂跳地響著,小馬手忙腳亂地掀蓋看到子旭的名字。子旭小馬沒見過,但小馬武斷地認為子旭一定是個帥哥,帥哥很有藝術氣質,目光散淡游離,頭發長的攝人心魄~~~~,子旭是小馬幾個月前從聊天室裡把他撿出來的,那時小馬還在一家爛雜志社上班,雜志是月刊,閑著要命,小馬便每天下午熱心的幫無聊空虛的姐姐在網上張羅約會男友,邊張羅還想,這傻乎乎在外地努力掙錢的姐夫要是知道我拉自家人的皮條還不廢了我。在跟子旭一來二去的調情中小馬知道,這個職業歌手跟小馬一樣酷愛流浪熱衷艷遇,從郎木寺侃到了拉薩到尼泊爾,侃到印度時,小馬給歌手留了手機號。可能這個驢子素在這個南方城市極端苦悶吧,當晚子旭就打了小馬的電話。小馬的聲音比她長得要誘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讓子旭聽的如飲清涼果汁,子旭就惦記上小馬了,老要要求見面。對小馬來說見網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可失業的小馬也實在太忙了,忙著跟田同志戀愛,就把跟子旭的會晤一拖再拖了,一個喝高了的夜晚子旭在甘孜州的某個寺廟裡壯著膽子對著小馬的留言電話傾吐了一番思戀之情,第二天清醒後的忙發短信糾正說是發錯了。真是純啊,沒有老田的話子旭還真又成為小馬的第X號艷遇男主角了。可事實是,這時的小馬只能咽著口水不甘心的一任手裡的手機固執的蹦跳著,然後噘起嘴巴對田大民做出賣乖的神情,意思是“你看我現在多聽話啊,連人帥哥的電話都不接了,我對你可謂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了吧”田大民卻不解風情,眼露凶光惡狠狠盯住小馬:“杜絕你跟野男人勾三搭四”,在田同志看來,驢子們大多思想墮落行為不檢精神混亂。

描述她與田大民同志的愛情時,小馬用“彼此折磨、浪漫非凡、致命殘酷、險像環生”來形容。的確是的,老大不小的小馬和大民像老房子著火似的一觸即燃一發不可收拾起來。先是田大民同志跨越幾千公裡甘願失業三次南下北上的把小馬同志抓回廣州,期間小馬同志在湘西的一個小縣城裡還意氣風發勇敢的吃了三十六粒安眠藥,一舉成為此縣名人,每三天必鬧一次大打出手哭哭泣泣的“決裂游戲”,而且每隔一兩個月母驢小馬同志還要玩一玩“失蹤游戲”。再跟小馬打電話時,有時在某個國境線上抒發情感,有時是某個小縣城大肆腐敗。而且小馬同志還有那麼多來歷不明的狐朋狗友,一接電話就是:“哥們兒,又混哪兒了”

虛弱疲憊身受生活重負的田大民同志覺得跟驢子小馬戀愛就像是跟一群精力充沛飛速長大的孩子玩過家家,不真實不確定欲罷不能欲說還休歲月催人老五迷三道瘋瘋顛顛人間童話——真他媽有點行為藝術。可老田又不得不承認,跟小馬戀愛又實在是件讓人上癮的事兒。小馬就有那麼種纏磨人的勁頭,如果在廣州就得一天二十八小時粘著田同志,"抱抱嘛~~~”“哇~~,你好性感啊,三級男明星比你差遠了,你這麼性感,我怎麼辦啊!!!”言語肉麻表情淫猥。

日子一天天來了又走了,夏天走了,秋天來了,冬天走了,春天又來了,回首往昔老田同志認為“血雨腥風”比較貼切,可小馬同志似乎總認為日子一旦平靜了,就會有“和平演變”的危險。不管怎樣,母驢小馬在老田同志的眼裡依然像巧克力般香甜濃郁。

可未來是怎樣,兩人似乎都比較茫然。

老田想的是,這“驢子”這東西能娶嗎?小馬想的是,嘿,嫁了他我還能做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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