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北紀行(二):情留大嘴村

作者: 有心髒病的貓

導讀盡管在大嘴村逗留的時間實際上只有短短半天,盡管醉酒讓這段記憶有些零亂和殘缺,但這些零亂和殘缺的片斷卻深深地印在了心裡,難以忘懷。二月四日 昨晚很晚才睡著,早上6:00卻就醒了。躺在床上跟蕭蕭聊了會兒天,7點鐘爬起來,在扎西家附近尋找拍攝日出的地點,沒發現什麼好的,只好爬到旁邊一個土包上拍了兩張了事。 到院子裡吃了早飯、回房間收拾了一下,便� ...

盡管在大嘴村逗留的時間實際上只有短短半天,盡管醉酒讓這段記憶有些零亂和殘缺,但這些零亂和殘缺的片斷卻深深地印在了心裡,難以忘懷。二月四日

昨晚很晚才睡著,早上6:00卻就醒了。躺在床上跟蕭蕭聊了會兒天,7點鐘爬起來,在扎西家附近尋找拍攝日出的地點,沒發現什麼好的,只好爬到旁邊一個土包上拍了兩張了事。

到院子裡吃了早飯、回房間收拾了一下,便回到院子裡找到扎西,付了食宿費,問清去大嘴的路線。扎西說還有人要徒步的,讓我們等一下跟他們一起走,我們覺得時間已經不早了,便背包上路了。

走出院門,看到小狼(扎西家的狗)蹲在那裡,我摸了摸它的頭說,小狼,跟我們走吧!就和蕭蕭邁開大步走去。不想小狼竟真地從後面追來,並跑到我們前面帶起路來了!走了一段,聽到下面扎西在他家院門口衝著我們大喊讓小狼回去,我高喊:“它一會兒自己會回去的!”扎西卻跺著腳喊“叫它回來!它自己不會回來的”!然後就向我們的方向跑上來。雖然不陡,也是上坡,扎西跑到我們身邊的時候已經氣喘吁吁了。小狼早已領先我們兩道彎,扎西經過我們身邊時重申了一句“它不會回來的!”便繼續向前追去。我和蕭蕭不明所以地停住腳步,聽到他在前面拐彎處大喊了幾聲。小狼回來了,在扎西的督促聲中向來路奔去。扎西這才跟我們解釋,小狼經常跟著驢友走掉,有一次跟著兩個女驢走了,扎西追到小洛水才把它找回來。我笑問,它就喜歡跟著美眉走是吧!扎西看了我們一眼點頭稱是,三人大笑起來。我說,追狗的扎西很可愛,我們便在山路上分別跟他合了影。已經告過別,只好再次告別,我說,那我們就走啦!扎西很正式地跟蕭蕭握了握手,然後對我說,要走了,我們也握握手吧。我轉過身去正待伸手,扎西卻張開雙臂,好啊,那就來個西方擁抱禮好了!

我們是9:10從扎西家出發的,走到小洛水的時候後面趕上來一位驢友,就叫他共由吧。三人結伴而行,於11:35到達位於四川境內的大嘴村(官方名稱為瀘沽湖鎮納西村)。這段路可以說相當好走,從裡格島爬上坡之後就一直沿著公路走,基本沒什麼上坡了。昨天進洛水時和在裡格島上看瀘沽湖感覺它一點都不像高原湖,徒步到大嘴的過程中才感受到它的美,所以走這段路還是比較值得的。

還未進村,就有人過來拉我們坐船、吃飯,共由堅定地對每一個人說我們是來找他的朋友“毛魯佐”的。問了不少人,卻都說村裡沒這個人,也許是我們用漢語發音來念納西名字,人家聽不真切?三人正在躊躇間,一個女孩子突有所悟地說知道我們找的是誰了,並自告奮勇帶我們去——原來毛魯佐是她舅舅!

女孩名叫楊次兒(好聽的名字!),一路上遇到村裡人就熱情地說我們是她舅舅的朋友,從北京來玩兒的。感覺快走到村頭了,才到了毛魯佐家。一個長得並不英俊卻滿可愛、三十歲模樣的青年人迎了出來——他就是毛魯佐。進屋上了炕,毛大哥(其實後來問了年齡才知,毛大哥小我兩歲,實在是該叫他毛老弟的,但是因為叫順了嘴,改不過來,吃點虧就吃點虧吧,呵呵)擺上點心、給我們打了酥油茶,大家邊喝邊聊起當地的一些風俗。這個時候我們也才有機會詢問共由是如何知道這位納西兄弟的,原來,他只是因為在到瀘沽湖的路上幫一位大姐拿了幾下東西!那位大姐聽說他要到大嘴玩兒,便讓他找她弟弟——也就是毛魯佐,說可以在他家吃住,之後特意打了電話過來囑咐弟弟好好招待。就這麼簡單,就這麼質樸而熱情。

談笑間得知,下午村裡正好有人家舉行“穿褲子禮”,即為家裡年滿十三歲的男孩舉行的成人禮。毛大哥讓我們選擇是在他家吃午飯還是去參加穿褲子,我們自然選擇後者。

跟著毛大哥一進那家的門就受到了熱情招待,被安排在最尊貴的老人位的旁邊坐下。所有的人都笑臉相迎、噓寒問暖,瓜子、花生、納西點心端了過來,蘇尼瑪、酥油茶也遞了過來。聊了一會兒,主人過來請大家入席,出門一看,院子裡擺了兩大桌,桌上的菜看起來很美味(事實上也確實美味)。正待下筷子,主人舉著一瓶白酒過來了,挨個斟上…… 我是從來不喝白酒的,但此情此景確感盛情難卻,硬著頭皮干了一杯(按當地的規矩是一定要干的),趕緊夾了幾口菜塞進嘴裡。想喝水,卻只有蘇尼瑪,而且,第二杯白酒又斟過來了,這一次,我只對付著喝了一口——實在喝不下去了,幾分鐘的工夫,頭已經開始發暈了。眼見蕭蕭很厲害地又干了一杯,主人堅持要我把第二杯喝完,我又呷了一口,想著這一杯酒該怎麼辦。蕭蕭搶過我的酒杯說:“我替你喝!”,我正驚訝於她的酒量和突然湧現的豪氣,坐在我倆中間的共由懷疑地問了她一句行不行,蕭蕭的回答讓我至今感動——她有心髒病,不能再喝了。共由說不行就他來,蕭蕭卻堅定地把我那杯喝掉了。(透露一個秘密,後來蕭蕭告訴我,後兩杯她都是含在嘴裡伺機偷偷吐在啤酒杯裡了,呵呵。)

共由幫我和蕭蕭要了兩杯茶(飯桌上的當地人是只給酒不給茶的),但這茶已經解不了我的酒了,不但頭暈,如果我站起來是一定會打晃的了。我醉了,不僅醉在酒上,而且醉在納西人的熱情中、醉在這濃烈的氛圍裡。我拍拍共由的肩膀,“我醉了,走不了了,你可以如願了,我們跟你一起徒步去中甸!”

又吃了幾口菜,覺得味道真不錯,正准備甩開腮幫子大吃,毛大哥卻拉著我們說該起身了——院子裡只擺得開兩桌,還有很多人沒有入席,我們得給他們讓地方了。主人熱情地招呼我們再到屋裡喝茶,我們推辭了——蕭蕭和共由也都有些醉了。回到毛大哥家坐定,突然想起他提過今日還有一家小伙子訂婚的,一問之下,說儀式早已經完了,未來的新娘子也已經回家了。嘖嘖可惜了一番之後,就又跟毛大哥探討了些當地婚姻風俗的問題。毛大哥說,這裡的人,只要訂了婚,就一定會結婚,是不准毀婚的。

聊了一會兒,毛大哥又帶著我們進了一戶人家。還是男孩穿褲子。今天真是來著了。進屋一坐下,又是瓜子、點心、蘋果上了一大堆,然後照例是滿滿三杯蘇尼瑪!我們按照毛大哥的朋友事先告訴的規矩,放了三十塊錢在供神的小方台上作為禮錢,也就是隨份子吧。不一會兒,兩個個頭相仿、穿戴著整齊的民族服裝的男孩走上前來,“幫當”就跪在我們面前磕起頭來!盡管毛大哥事先跟我們說過孩子會磕頭,並且磕頭的時候我們說句吉祥話就行了,還教了我們一句納西語的祝福(該死,我不記得了),我們三個還是覺得不知所措,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就那麼愣愣地看著兩個孩子,傻笑了幾下。等孩子起身離去,我們才面面相覷地嘆道:“唉,丟人!”

吃了幾顆瓜子,飯菜便上來了。屋裡光線很暗,老人們和已經吃過酒席的人們圍坐在火爐邊聊著天,毛大哥也坐到他們那邊去拉家常,看上去沒什麼人注意我們這幾個被安排在一角的外鄉人。三人相視一笑,抓起筷子准備飽餐一頓,彌補在上一家的損失:)。

還沒把第一筷子菜放到嘴裡,這家的大兒子舉著一瓶白酒過來了。我想我當時的眼神絕對是可以用“驚恐”來形容的,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真的不能再喝了!……”,為了使主人家不至太掃興,我們各喝了半杯蘇尼瑪。小伙子的媽媽見狀連忙端著盛放蘇尼瑪的大玻璃瓶過來,要幫我們斟滿,這時候實在顧不得禮貌了,干脆直接用手把杯口捂了起來,共由則厚著臉皮給我和蕭蕭要了兩杯熱茶解酒。

吃了一會兒,蕭蕭說頭暈,出去透透氣,沒想到一去不回頭。共由擔心她是喝多了找地方吐去了,讓我出去看看。我出門的時候已是腳步踉蹌,想了想,便徑直奔向瀘沽湖邊。

午後的陽光很溫和。瀘沽湖上波光閃閃,遠處是金光一片、近處似繁星點點,七、八條小船或遠或近地散落在湖面上,對岸山朦朧、雲淡淡。好悠遠的意境。這才是那個傳說中的瀘沽湖吧:)。

蕭蕭果然在這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條船上。她說船主人同意8元/人劃我們去鳥島看看。來一趟瀘沽湖豈能不坐船欣賞一下湖面風光!原本我和蕭蕭的計劃就是中午在大嘴吃頓飯後便乘船回洛水,在洛水住一晚、返回麗江之後去虎跳的。現在因為酒醉行動不便(哈哈),而共由的從大嘴徒步到中甸的計劃對我也很有吸引力,才決定改變行程,而且,兩、三點鐘已經沒有船家肯把船劃到洛水了,因為下午四點鐘左右湖面上就會起很大的風,小小的豬槽船是很危險的。也許還有一點,就是納西人的熱情好客嚴重地感染了我!

我折回男孩家去叫共由,一進院子看見他正好從屋裡出來,拽了他便走。後來才想起來,我們三個誰也沒跟主人打招呼就離開了!有點不太像話,呵呵。跟船主人,一位四十出頭的大姐談好了價錢,10元/人去鳥島和蛇島兩個島。半躺在豬槽船上(記得問過毛大哥為何稱其為豬槽船,他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船的形狀像食槽,我戲言,馬槽也是這樣的呀,為什麼不叫馬槽船,於是便有了“馮氏馬槽船”一詞,呵呵),感受著這水、這風、這湖光山色,真是愜意,不過因為季節的緣故,鳥島上鳥不多,蛇島上也沒啥蛇,我們也就沒有棄舟登岸,只是繞島一圈便回到了大嘴村。

毛大哥正在找我們。又回他家坐了一會兒,他妹妹毛娜姆和她的好友楊娜聰來了。都很漂亮,但蕭蕭和共由都更喜歡娜姆,而我則更喜歡娜聰,她的美是由內而外的。她倆和次兒結伴在北京的茶樓打工,春節前剛剛回到大嘴,所以對北京並不陌生,也很喜歡我和蕭蕭這兩個一嘴正宗普通話的姐姐。問她們春節後回不回北京,她們說不回了,因為北京的冬天太冷了,她們受不了。但已經見過繁華都市的她們都不再喜歡靜謐的小村莊了,節後她們將轉到成都的茶樓去上班。坐了一會兒,也不知是誰提出出去走走,大家一致響應。毛大哥家裡要修房子,就不陪我們了,由娜姆和娜聰跟我們一起。

幾個人說說笑笑沿著村中的小路向前面的土坡上走去。蕭蕭突然肚子不太舒服。村裡自然是沒有廁所的,娜聰找了一條深巷子,讓我和蕭蕭走到裡面去方便,她和娜姆則在巷口“執勤”。我走到一半停下來,蕭蕭因為預計需要的時間要長一些,便走了更遠,轉到一個小土堆後面。我剛蹲下,一只大黑豬便溜溜達達地拱著地過來了。小巷子非常窄,並排走兩個人都困難,它要通過的話必然得拱著我的PP過去!我衝著它邊擺手邊說,你不要著急啊,等一下再過去,現在別過來啊!一會兒就讓你過去…… 鬼知道它是怎麼想的,也許是也琢磨著通道過於狹窄了,就停在我的側後方盯著我的PP。平生頭一次享受這樣的待遇,生怕它哪根筋不對還是衝過來,便一邊提醒土堆後面的蕭蕭動作快點,免得我起身大黑豬就會去找她,一邊提起褲子站起身。蕭蕭緊張地叫著,你別讓它過來!這豬也可氣,我讓路了它也不過了,跟著我又走出了巷口!娜聰、娜姆聽了我氣憤的訴說哈哈大笑,共由則裝模作樣地把我和豬分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宣稱大黑豬是只很色的公豬——後面一定沒好話,我趕緊跟上一句:跟你一樣!哈哈。

一行人溜溜達達上了坡。土坡不高但路有些滑,坡頂有一座經堂,因為是春節,喇嘛回家過年去了,請了村裡一位老人看門。進了大殿(其實很小),老人拿了三支香遞給走在前面的我,說,拜一拜吧!我雖然進寺廟從不燒香,但此時出於禮貌只好接下來。剛邁進門檻的共由和蕭蕭見此情景急忙轉身又出去了——他們也是不拜佛的。我回頭瞪了他倆一眼,走到燭台前將香點燃。本想鞠個躬就把香插到香爐裡,不想老人非常認真,開始在一旁用藏文誦起經來。為表示對人家的虔誠的尊重,我鄭重其事地面對佛祖三鞠躬,然後把三支香插到香爐裡,又順時針繞佛像一圈,謝過老人走出大殿。共由和蕭蕭在外面望著我竊笑。過分!呵呵。

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我們決定就在坡上等待瀘沽日落,因為這土坡實際上也是瀘沽湖的岸。五個人在邊上坐下來,靜靜地望著斜陽照耀下的湖面和湖中戲水的野鴨。湖面上風很大,對面的雲很美,讓人很有點坐看風起雲湧的感覺。

就這樣默默地欣賞了良久,蕭蕭提議讓娜聰和娜姆給我們唱幾支摩梭山歌。摩梭姑娘小伙都是很大方的,也沒有推辭,就同聲唱了幾支當地的情歌。嗓子真好!美的山、美的水、美的雲、美的樹、美的人、美的歌、美的太陽,真想讓這一刻就此停留。娜聰、娜姆要求我們也唱幾首,可我們哪敢班門弄斧!便挑了一首比較簡單、摩梭青年男女對歌時最常唱的一支山歌,請她倆一句一句地教我們。由於用的是當地的方言,當時我明明已經學會了大半,現在卻只隱隱約約記得一點旋律,歌詞除了“小阿哥”、“小阿妹”的開頭和一句“隔山隔水來相會”之外,一句也記不起來了,真是遺憾。

就這樣看著雲、看著水、唱著歌,太陽一點一點落下去。天空中的雲被染上夾雜著粉的金黃色,湖面上的波光越來越柔和…… 本想一直看著太陽完全落下山去,但我在穿褲子那家答應一個叫楊松的人晚上7點用我的電話,看看已經6點半了,只好跟落日告別了。差2分鐘19:00趕回毛大哥家,楊松已經等在那裡了。下午從穿褲子那家出來後,我接朋友短信的時候正好遇到他,他便借用我的電話打給在廣州打工的兒子,約好晚上19:00他兒子打我的電話找他,因為他兒子這次春節不回來了。等楊松打完電話,又在毛大哥家聊了會兒。

也許是因為在大嘴這短短的半天我們過得太過充實了,也許因為喝醉了,我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天我們是在哪兒吃的晚飯了,一點印像都沒有了。

晚上又有一戶人家舉行晚會,因為當天家裡的女孩穿裙子。說是晚會,其實就是村裡相熟的老老少少們圍坐在主人家的院子裡,大家自發組織、表演一些節目。我們坐在一塊木板上,女主人托著一個大托盤走過來——上面是一杯杯的蘇尼瑪,我是真害了怕了,除了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一樣,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今天走運,趕上是村裡訓練的一隊小姑娘在這裡進行彙報表演。看著穿著摩梭衣裙、邊唱邊舞的8個小姑娘,我不知道是應該替她們高興還是替她們難過。村裡訓練她們,是為了讓她們出去給村裡賺錢的。小姑娘們一曲接一曲地表演,有當地情歌、民歌,還有流行歌曲。看得出來她們幾曲過後很累了,想休息,那個不知是教練還是督導的中年婦女卻厲聲呵斥,命令她們繼續表演,這樣有好幾次,我們覺得這些小姑娘真是可憐。再後來發現小姑娘們已經開始表演已經表演過的曲目了,我們三人便離開晚會,想到村裡唯一的一家旅店去看看。毛大哥說只要被褥夠就要我們住在他家,實在不行再去旅店,但我們看到毛大哥家好像並沒有多余的炕,就不想太麻煩他了。

找到旅店,客房都在一棟兩層的木制樓內,樓旁有一排小平房,想來便是接待處。喊了幾聲,發現只有一位摩梭老奶奶在,問她多少錢一床,15元。共由終於找到了侃價的機會。老奶奶好像聽不大懂漢語的,至少是聽不懂普通話,共由費了半天勁,終於讓她明白了意思,或者她還是沒明白他說了些什麼,總之最後她同意10元/人了。我們說回去跟朋友說一聲就過來住下,老奶奶很高興地把我們送了出來。一出院門我就把憋了半天的話說出了口:怎麼覺得我們像三個騙子?人家老太太肯定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稀裡糊塗的45元就變成30元了。蕭蕭立即表示同感:)。

回到晚會的那家,娜聰和娜姆過來找我們了,約我們一起去另一家的篝火晚會。路上她倆手挽手走在前面,一路高歌,特別是娜姆,嗓子真是好。我們三個跟在後面,聽著這清脆亮麗的歌聲,抬頭仰望著天上的繁星…… 到了有篝火晚會的那家,“鍋莊”已接近尾聲,姑娘小伙兒們圍著篝火又跳了幾分鐘就都結伴走了,主人家開始邀請院子裡的親戚朋友們上台表演。立在窗前台子上的麥克風擴音效果還挺好,這裡的人也很少會扭扭捏捏,被叫到名字就上去唱上一首半首的,真正自娛自樂的田園生活。

眼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告訴娜姆、娜聰,已經跟旅店說好過去住,就不麻煩毛大哥了。娜姆一聽就急了,說她哥已經安排好了,在家等著我們呢。我們三個有些傻眼,趕忙解釋說是因為毛大哥提過怕被褥不夠,我們就想不要太麻煩了,住旅店省事等等。娜姆就一句話,她家已經准備好了,我們住她家就行了,旅店不要去了。沒辦法,我們只好從命,跟娜姆說好先去旅店通知一聲便回毛大哥家住。三個人的酒勁兒都還沒有過去,手挽著手深一腳淺一腳地又走到旅店。這次屋裡走出來的是位中年婦女,我們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她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來還是挺高興我們不住了還能回來跟她說一聲的。

回到毛大哥家,果然被褥已經鋪好,炕上兩副,靠門處還有一張比較短而且很窄的床。我要了靠門的床;蕭蕭怕冷,要了炕上緊靠火爐的一處。共由於是很得意地說他的位置最好,因為我離火爐太遠,會很冷,蕭蕭靠火爐太近,不安全。自然被我和蕭蕭一起給了他一大哄:)。

讓下午那些酒鬧的,我過了很久才睡著。次日天還沒亮我們就起來了,才發現毛大哥一家是擠在沒有門的棚子裡睡的……

毛嫂為我們准備了早餐,毛大哥又一次為我們打好了酥油茶。我們來得匆忙,誰也沒記得從裡格買些酒或茶葉帶過來,只好各自狂翻背包。我找到一包未開封的雀巢寶路VC糖、共由還剩一袋從中甸帶過來的犛牛肉干、蕭蕭拿出一袋冠生園的壓縮餅干,湊在一起交給毛大哥。他並沒有推辭,因為在別人家吃住留點禮物是這裡的風俗。我們只是覺得這點禮實在太輕了,痛恨自己事先沒有准備。當然,多少禮物都是無法與納西人發自內心的熱情淳樸相提並論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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