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金邊--胡志明市

作者: scarlett_li

導讀金邊—胡志明市出境入境6:45,在Narin 2門口集合坐車去越南的胡志明市。已經不太習慣睡到那麼晚,早早得下去結了帳,再出門買早飯。 這麼多天來,在吳哥裡來不及回旅館解決的早餐,和車馬勞頓中忽略的午飯,都是靠從上海帶來的那些干糧對付的。到今天,除了還剩一點牛肉干和巧克力,基本宣告彈盡糧決。 早餐,雖然每家旅館都能提供,但比起正餐的價格,實在貴得 ...

金邊—胡志明市出境入境6:45,在Narin 2門口集合坐車去越南的胡志明市。已經不太習慣睡到那麼晚,早早得下去結了帳,再出門買早飯。

這麼多天來,在吳哥裡來不及回旅館解決的早餐,和車馬勞頓中忽略的午飯,都是靠從上海帶來的那些干糧對付的。到今天,除了還剩一點牛肉干和巧克力,基本宣告彈盡糧決。

早餐,雖然每家旅館都能提供,但比起正餐的價格,實在貴得讓人心疼。幸好在不遠的Capitol門口,就有很多賣面包的小攤,能夠解決生計問題。

長棍面包,造型上頗有法式風味,長而粗壯。從用布遮蓋的竹蘿裡拿起一個,觸手溫暖,倒還算得上新鮮出爐,只是聞起來全無香甜,皮粗肉糙的,想來若用來打人,則更始名副其實的長棍了。

500riel一個,權衡著今天的旅途可能花費的時間,想想不舍得虧待自己,也不敢高估腸胃的忍耐力,還是一人買上一個。

一干人等上車安頓好,Ray從金邊直接回去,這會兒,該是好夢猶酣。

小車帶來些從其他客棧趕來的旅客,這下不僅沒有了空位,連走道上也放滿了包裹。

終於啟程離開了,沿路的建築和道路,此刻看來熟悉得幾乎能判別出在地圖上的方位。經過一棟窗戶玻璃盡毀,有明顯焚燒的痕跡的大廈,聽說這就是泰國領事館。前些天老趙用一貫的八卦口吻說,泰國的小明星出言惹禍,把吳哥當作泰國財產,引得局勢大亂。當時我們這群身處是非之地,卻消息閉塞如同與世隔絕的人,誰都沒當作一回事,這下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嘆息,又不免擔心起這樣的動亂,會不會殃及到被長得一副泰國臉的Ray了。

出了市區,車在高低不停的路上跳躍式得前進,兩旁的景像顯出一派鄉土氣息。簡陋的民居,卻偶爾夾雜著顯眼的語言學校的廣告牌,在這個國家,語言能力是個人脫貧制富的要訣呢。田裡不見披拂植被,不知道能有些什麼出產。池塘裡快要枯竭的水,土黃中泛著乳白,居然還盛開著一些睡蓮,是何為出淤泥而不染的生動證明。在這個旱季裡,綠色都不夠鮮艷,沉沉地掩蓋雜泥土和灰塵下。

在看到池塘裡泥水的時候,Fifie咽下口水說,像是咖喱的顏色。這樣隨時隨地以聯想與美食掛鉤,功力深厚連我也自嘆不如。然後在心裡補充,這樣顏色的咖喱一定是帶有椰漿的醇厚滋味。再看窗外,突然發覺景色更為賞心悅目。

可惜再看也是畫餅充飢,沒有咖喱,只能白水就著面包。早晨尚且溫熱時,倒不覺難以下咽,才咬幾口就發現看來粗壯餓面包,除去空氣膨脹的結果,就不剩多少實質性內容。眼看長路漫漫,只好暫且忍耐。啃了幾下就藏起來,猛灌幾口水,希望也能膨脹出些結果,對腸胃暫做欺騙。

然而此翻,食欲被豐富的想像能力喚醒,失去了熱度的面包,又干又硬,還要勞駕牙齒拼命奮戰,唇舌都不滿得幾乎要提意見。

想拿睡意抵抗食欲,好不容易昏昏睡去。再度掙眼時,車已停在碼頭邊。一看時間,正好10點,想來還沒出柬埔寨境。跟著大多數人跨越大小包裹堆積出的堡壘,下車透氣。

拿著面包,水果和瓶裝水的小販,用熱情的笑臉,團團包圍住車廂。繼續突圍至安全地帶,想到身邊還有800reil,又心甘情願地自投羅網。

這一個渡口,停了許多等候渡船的過境車輛,想來大多乘客與我一樣,既有伴隨多日揮之不去的疲憊和飢渴,也有伴隨多日卻也未曾散盡的柬幣裡爾。

一邊是有錢要花,一邊是磨刀霍霍,眼看就要出境,雙方大概都覺得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只是再怎樣急迫得要花錢,怎奈兜裡只揣了幾張說來都不夠響亮的小錢,在比金邊高出一半的物價面前,不由英雄氣短,撤回車上。

唯一沒下車折騰,身無分裡爾的Fifie,詫異於我們無功而返。眼看著車即將開動,她心甘情願得從車窗下推銷的女孩手中,買來了原本開價2000riel,經過轉手倒賣3000riel的柚子。眼看著小女孩只交了2000給賣水果的大嬸,只是她這般乖巧伶俐,讓我們這些挨了斬了人居然氣不起來。

這裡的小孩,實在都是做生意的高手。他們常常團團圍住你,吆喝些絕對吸引的低價,等你心動准備掏錢成交,他們會告訴你那只是玩笑,真正的價格怎麼可能這麼便宜。讓我們這些敢就此喪失幽默感的人哭笑不得。

過了河,一路繼續往前開。12:30 ,車又停靠在一家飯店門前。不明就裡,下車透氣。有人吃飯休息,有人開始飛機上給的出境單。

原來已經到了邊境,居然沒人提醒過我們。現在就該拿齊東西過關了,這輛大車將和柬埔寨一起跟我們說再見,到了越南就得重新換車。

趕緊翻出出境單,雖然稍做了塗改,總算還能湊合。Fifie在將多樣東西掉在各地留做紀念之後,發現出境單也不見了。我到是在飛機上多討了一張,只是沒有入境時的敲章。雖然入境時平安無事,現在卻有些擔心能否順利過關了。

畢竟每篇游記中都說到猖獗的勒索問題,老趙他們大約也有些心虛。於是一干人等浩浩蕩蕩,一起向邊境進發。

小小的三個房間,其中一個管入境,隊伍中排著的都是些習慣了穿梭在柬埔寨和越南的當地人。其余兩個,想來是受理出境手續的,只是不知什麼緣故,眼看已經排起了長龍,卻只有一個官員在值勤。

頭頂上是辣辣的太陽,背上是沉重的背包小山似的壓在肩上,後面還有其他乘客陸續過來。這一關是怎麼都要過的,沒辦法,趕緊排吧。

這一排可就是一個多小時,老趙幾次去窗口探頭張望,向我們報告進度。想來人家一個中年婦女,大熱天得要對付我們這樣源源不絕的人,也不容易,認了吧。

總算輪到我了,遞上護照,賠著笑臉,心裡盤算著若是遭到敲詐該如何應對。她居然用並不標准的發音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笑得挺友好,蓋章放行。

揮別排在後面的幾個兄弟,整整行裝,繼續在烈日下向越南進發。

雖然出境入境也不是第一次了,這麼走著過去可還是頭一遭。眼看著前面被放了行的人,居然都走得沒了影子,也不知進了哪扇門。心裡雖然沒底,腳下還是不能停。過了柬埔寨的國界,前方就是越南的邊境。

總算在海關裡看到點熟悉的面孔,學別人的樣子從桌上取來表格填,到櫃台上審核蓋章,再到另一個窗口交健康檢查的費用。

都說柬埔寨連政府都有勒索行徑,沒體會到,一進打著社會主義旗號的越南,就得雁過拔毛,先孝敬2000越南盾。拿出一美金,只找你12000盾,不要以為別人的游記裡提到的彙率又欺騙了你,政府的地盤上,彙率可是它定的。

走出海關,總算松了口氣,看看表,14:20了,大好時光都浪費在這樣的辦事效率裡。

還是奇怪半個人影都不見,問問保安人員,讓我們去前面的小咖啡館裡等。那裡是跟Capitol的車掛鉤的sinh café的接應點,沒敢進去,到是看到我們一群人裡先過關的幾個女孩坐在房子後面跟當地人聊天。累得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個旅行社的熱心人一邊給我們介紹越南的風景,一邊警戒我們要注意安全,西貢小偷猖獗,不僅拉包還敢搶劫項鏈耳環等首飾。聊了半天,居然後面半個人都沒跟來。半個多小時後,陸續有人過來,說是有個南京的旅行團插隊,導游拿了一疊護照讓那官員幫忙先辦。等到所有人集合完畢,汽車開動時居然已經是下午三點半。

接下來還有兩小時的車程,這一整天可花在路上。行車需要多久雖然能計算,這出境入境所浪費的時間,可就不是我等能夠控制的了。

總算今天的艱苦行程離終點不遠,越南的道路,明顯平整寬闊,旅途終於變得愉快起來。准備消滅干淨剩余的面包干,只見老趙又從後面的座位裡探出腦袋,說看見我們從早晨起就吃到現在。慚愧得簡直要低下頭,卻馬上理直氣壯起來:這麼點點可憐的面包,可也是跟了我們大半天,出境入境得帶過來,其深遠意義,又豈是普通滋味可以比擬。可見由於吃不到嘴而變酸的,除了葡萄,還有面包。

別過臉去看窗外,越南的鄉村,像尚處落後時期的中國,尤其是那隔個五步十步就必然會躍入眼簾的國旗,黃色的五星占滿了紅旗的正中,更是與我們的五星紅旗那樣相似。綠色的田野,錯落的民居,少了熱帶特有的風味,卻有柬埔寨無法比擬的繁榮景像。

向越南的首都--胡志明市飛馳,就要到了,那充滿了電影與小說浪漫畫面的西貢。

西貢

胡志明市的中心--西貢,醞釀著多少美麗故事,又曾經賦予多少文人以創作激情。在這個新年初始的黃昏,對我們是如此冷淡。

商店餐廳咖啡觀,沿路多少能讓人消磨美好時光的所在,如今緊鎖著門,像是怕被我們這群初來乍到,充滿著新鮮興奮的人汲取去靈感。城市裡的交通如上海一般擁擠不堪,只是少見自行車,而騎著帥氣摩托的,也不乏妙齡女子。只是看過了柬埔寨的美女,越南MM的長相實在令人有些失望,電影中時常出現的細腰長發的柔媚女子,大概也只能於電影裡存在。於是全車人的目光只能追隨著些偶然經過的,穿著越南旗袍的身影,那樣高高的開岔,精致美麗的花紋質地,為平凡的女子也添了幾許出塵的風韻。

車終於停靠在Bui Viet Street的TM Brother’s 旅行社門前,集合齊人數,拿好行李,一起去找LP裡推薦的旅館。

Hotel 64,只剩下昂貴的房間,附近幾家在LP上有名有姓的,符合我們預算的房間也統統宣告客滿。顧不得形像把所有的背包都卸在街上,恨不得立刻有張床可以躺得東倒西歪。有些大嬸圍過來,揮動著些旅館的介紹,要拖我們跟著去看房。疲憊驅走了所有對於陌生人的不信任感,我跟Fifie立即向其中一位投降,老趙他們倒保持著氣節繼續漫無目的的搜尋。

我們去看的旅館就在Hotel 64對面,Tan Cong Kheah。可能因為底樓是家衝印店,看來並不像有房出租的樣子,若沒人帶領,還真想不到這裡帶電視電話空調,熱水淋浴的舒適房間居然只要7美金。如果不開空調,可以借用電扇,則只需6美金。節省成了習慣,思想鬥爭的結果是每人多負擔0.5美金,奢侈一翻。

為了避免老趙他們到了深更半夜還淪落街頭,我們替大嬸對他們又大肆宣傳了一遍。於是在考察了若干家打著hotel或是掛著有房出租的地方之後,一干人等統統住了進去。

這麼一翻折騰之後,天色已晚,趕緊再次出門。

這一帶是背包客聚集的地方,沿街的門面,充斥著廉價旅店,餐館和面向游客的工藝品商店。雖然那些琳琅滿目的商品充滿了吸引,不過還是辦正事要緊。

拐過個街口,找到sinh café的辦事處,不大的地方,早被游客擠得水泄不通。我們也趕緊占領一個櫃台,一翻詢問後確定了我們在越南的觀光路線。明天的湄公河一日游4美金,接當晚趕去芽莊的夜車8美金,後一夜芽莊的回程車票8美金,最後一天半天的古芝地道之旅4美金。學了乖,為了避免一把當地鈔票卻無初可用,付錢時只將找頭換成了越南盾。sinh café的彙率不錯,1美金:15200盾。4塊美金換來一把大鈔,又覺得是得了一筆橫財,眉開眼笑將鈔票分成均等的三堆,卻怎麼都覺得分贓不勻。在不斷變換的彙率面前,苦學多年的金融知識早飛到九霄雲外,只好問帳台小姐借了計算機一陣猛按,去發現原來是sinh café少給了我們800盾。對於這樣的大數目當然不能輕易放棄,繼續拿計算機比給小姐看,她不情不原得仍給我們一張千元大鈔,居然也不用我們找。維護了消費者權益之後,不免揣測,他們如此大方,一定是侵吞了不少財產。

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可以安心吃晚飯。這條街上的一派繁榮景像,餐館可就占了半壁江山。越南法國意大利,各憑特色招攬。看看哪家都誘人得很,看花了眼,索性揀了家人氣最旺的坐定。越南春卷,法式牛排,這一整天的跋涉才換來此刻的閑適,若再不好好犒勞自己,豈不是虐待了自己。

餐廳裡混雜著東方和西方的面孔,身旁桌上邊一個聲音洪亮耳神卻不好的老外,到處呼朋喚友,一付老土地的派頭,看著老板忙不過來,居然還幫著招呼我們。他說在這裡已經住了幾個月,旅行到這裡就喜歡上了這座城市,舍不得走,每天混跡於西貢街頭,到結識了不少朋友。還要我們注意安全,小心扒手。

剛才路過小店中的商品充滿了東方神韻,又精致討喜,腹中空城計雖鬧得厲害,卻不肯太太平平吃飯,一心想著趁它們關門前趕緊去看。

然而夜色下的西貢,也許並不如想像中的可愛。自從踏上這片土地以來,已經被鄭重提醒了多次。在sinh café裡還遇見的香港女孩,還現身說法,講述包就被人劃開的經過。在旅館裡,我早已摘下了項鏈和耳環,此刻又珍而重之得將包護在胸前。

這座城市,在夜幕下燈火璀璨。歌舞升平的繁華後面,是張並不友善的臉。早已在柬埔寨人民熱情笑臉的包圍中,以為做上帝是顧客的特權。而對西貢一往情深的眷戀,卻受到了如此的冷淡。

好在商品實在精致,若沒人招呼,反倒也可以挑選得自然。

Fifie在車上就嚷著要做越南旗袍,還擔心找不到裁縫店,實在有些多余了。這條街上若論數目,餐廳其次就是裁縫店了。可以訂制,也有成衣,順帶賣些木底或布制的拖鞋。

也許同中國的旗袍一樣,這裡也崇尚怡紅快綠的美。那樣絢麗的布料,或張揚或雅致的繡花,一進門,只覺得種種色彩之美撲面而來,只覺得落入溫柔鄉,艷麗得讓人消受不起。

回過神來再看款式,能包住修長的頸,也可露出雪白的臂,高過腰際的開叉下面,裙擺蓋住了寬大飄逸的褲,在上衣的緊致包裹下,卻還露出小小的一截腰身,孕育出一段娉婷之意。

同在東方文明的灌溉下,這裡的服裝總覺似曾相識。只是與中國旗袍的束縛相比,這裡的褲裝讓越南女子的雙腿得以解放,或行或坐,在車上於鄉間,都是一道流動的景致。而女學生純白的長裙,寬大的鬥笠,更是可以入畫的風景。

雖然不乏人高馬大的老外試穿,不過能傳達此中神韻的還是東方女子。看到兩個日本MM身著相似的深藍底色繡花旗袍,婷婷裊裊地並肩走過,曼妙的姿態,促使Fifie也下了決心,找了家看來做工精致的小店訂制。

普通的大約25美金,繡花的或質地特佳的35美金,若是成衣,會相對便宜一些。拖鞋也相當漂亮,各種形狀花紋的木底,配上繡花的鞋面,自己選來配,讓店家當場制作也是一樣的價格,從4美金到8美金不等。

短短的小路,一家家小小的店面,燈籠碗筷,布藝包袋,拿起哪個都不忍放下,一旦駐足就忘記了時間。

時間經過了23點,依舊燈火通明的小街,商家與顧客一般不願入眠。

帶了瓶水回房間,剛想埋怨水不夠冰,驚喜得發現電視機下居然還有冰箱。難得住這樣豪華的客房,舍不得還來不及享受就此入睡,洗完澡在空調的冷風裡重頭收拾行李。在西貢得意如此舒適休息,算來也只得這一晚。明天又將開始的旅程,看一看時間,12:30,原來西貢的第一天已在不知不覺中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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