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那不平靜的一夜

作者: wawanini

導讀蘭州,那不平靜的一夜有同事要到蘭州出差,勾起了我五年前的回憶。 也是在這流火的七月,剛剛大學畢業的我經過半個多月的西北之旅,來到了這次行程的終點——蘭州。 蘭州有我最要好的大學同學宇佳。我當晚就住在宇佳的中學同學鄒黎家,第二天一醒來,鄒黎就對我說:“你知道嗎,今天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地震了,把我震到床下去了。”我肯定是睡得太死了,全然沒� ...

蘭州,那不平靜的一夜有同事要到蘭州出差,勾起了我五年前的回憶。

也是在這流火的七月,剛剛大學畢業的我經過半個多月的西北之旅,來到了這次行程的終點——蘭州。

蘭州有我最要好的大學同學宇佳。我當晚就住在宇佳的中學同學鄒黎家,第二天一醒來,鄒黎就對我說:“你知道嗎,今天凌晨五點多的時候地震了,把我震到床下去了。”我肯定是睡得太死了,全然沒有感覺。

那天晚上,我們找到暫住在蘭大的大學同班同學小白,一起到某迪斯科廣場玩到深夜十二點半,才依依不舍地分手。

拖著疲憊的身子,我們剛走到鄒黎家樓下,看見一個蹲在樹下的黑影倏然間站了起來,喊了一聲:“鄒黎。”原來是鄒黎的男朋友小蘇。他迎面第一句就是“你們玩得可是瀟灑,我已經等了你們很久。”他帶著神秘的口吻告訴我們:有可靠消息說,零晨十二點至三點蘭州會發生5.8級地震,我們得趕緊到五一廣場避一下。我一聽,心裡格登一響,現在不已經到了警戒時候!今天下午我就啟程回家了,想不到危險出現在旅途上最安全也是最後的一站。想起剛才回來的路上經過五一廣場,看見廣場上聚滿了人,有的人還在打羽毛球,心想真是吃飽了撐的,原來人家早就聞風而動了。

宇佳想起了小白也許還不知道這回事,於是我們先打的到蘭大,可是蘭大早就大門緊閉了,沒法通知小白,我們唯有祝願他好運。緊接著我們逃難似的趕回五一廣場。

一路上,看見馬路邊都是夜游人。到了廣場,聚集的人比先前多了很多,但夜太深,人們已安靜下來,不少人還帶上鋪蓋被卷蒙頭大睡。整個廣場像是籠罩住了一層惴惴不安的氣氛。

即使是夏天,蘭州的晚上依然是夜涼如水,我們四個走得匆忙,啥也沒帶,只好擠在廣場邊的花基上,簌簌發抖,數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看著漆黑的天空是否有藍光閃過。這時,我已經不害怕了,可能是人多勢眾的緣故吧。再說,天災這東西,真是不由得你害怕。我只是覺得冷,覺得餓,覺得困。

迷迷糊糊中,聽到鄒黎提議:“我們找點吃的吧。”於是我跟著他們拐到廣場旁的一條橫路上,在微弱的街燈下,路尾殘留著兩三檔小吃攤,檔主無精打采的樣子。我也不記得當時買了些什麼,只能是有什麼買什麼吧,哪還有我們挑的份兒?

當飢餓的感覺過去了,困倦就進一步把我們侵蝕,我們四個誰也不願意多說一句話,只顧著上下眼皮打架。當“三點”這一刻在安靜中降臨,又在悄無聲息中過去,我們不約而同睜開了眼睛,無言中長舒了一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小蘇忽然站起來,說:“我們回去吧。”我們三竟一致舉手贊成。回到鄒黎家,小蘇執意不肯留下,他臨走叮囑我們:“萬一地震了,記住跑到廁所裡抱緊那根大水管。”

躺在床上,我很快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聽見窗外公雞“喔喔”打鳴;拉開窗簾,陽光一溜煙地跑進房來。

我慶幸,蘭州,平安地度過了一夜。

當天下午,我坐上了啟程回家的火車,火車徐徐開離蘭州站的時候,我心裡默念著:天佑蘭州。

回家後的一段日子,我留意著有關蘭州的任何消息,最後證明:我們只是虛驚一場。

五年過去了,宇佳快要出國了,小白聽說成了甘肅的“白岩松”,鄒黎和小蘇經歷了分分合合後終成眷屬,我也嫁作他人妻了。只是在蘭州共同度過的那一夜,化作了彼此之間的一段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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