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曼的故鄉(3)——布爾津三日談(上)

作者: andreactrip

導讀(序:此行路線是“烏市——布爾津——禾木——喀那斯——白巴哈——布爾津”,布爾津是個中轉站,我們從這裡包車出發;禾木是蒙古的一支圖瓦人的聚居處;喀那斯不用說,著名的風景點,以景色、木橋和湖怪聞名於世;白哈巴是個美麗的小村莊,在中哈邊境線上) 烏魯木齊早晨的水冰得刺骨,難怪在炎熱的夏天仍然有熱水供應。 在陌生的環境裡並不能得到舒適的睡� ...

(序:此行路線是“烏市——布爾津——禾木——喀那斯——白巴哈——布爾津”,布爾津是個中轉站,我們從這裡包車出發;禾木是蒙古的一支圖瓦人的聚居處;喀那斯不用說,著名的風景點,以景色、木橋和湖怪聞名於世;白哈巴是個美麗的小村莊,在中哈邊境線上)

烏魯木齊早晨的水冰得刺骨,難怪在炎熱的夏天仍然有熱水供應。

在陌生的環境裡並不能得到舒適的睡眠,第二天仍得早早起來去車站買票。

因為不想在路途中花費太多的時間,所以決定買到布爾津的夜班車的票,真得太早了,我們買到了1、2、3號座位。碾子溝車站可能是烏魯木齊比較大的一個車站,有許多發往各地的車,看著一個個熟悉的疆內的地名,不由得暗自興奮起來。

回到旅館和遠在大連的老姐通了電話,今天是她的生日,沒有禮物,祝福還是要照例送到,之後就在房間裡吃著剛買的甜得嗆喉嚨的無核白,看著維語版的《情深深 雨蒙蒙》,給依萍配音的那個女孩子的聲音挺好聽,竟也給趙薇的表演添了亮色。

在內地的時候,不會漏掉有關新疆的節目,可真正到了新疆,卻拼命調台,收看內地的節目。人是不是就是這麼奇怪?

在烏魯木齊的旅館晃過了一天,稍作休整,就開始上路了。

令我遺憾的是,班車沒有走計劃中的東線,而是一直西行,走便道經克拉瑪依到達中轉站布爾津,想起自己那時侯在車內興奮的拍夕陽的情況,只有苦笑,我太慢熱了,那時還沒有意識到車走的是相反的道路。

新疆的氣候真是多變,不一會又下起了雨,而後很快又出現了彩虹,看著跨越了半個天際的彩虹,不由興奮得叫了出來,可惜只有後面的一個女孩子捧場,探頭張望了一下,其余的乘客不動聲色,副駕駛還很不屑地瞅了我一眼。

除卻夕陽和彩虹,此番路程,不提也罷,對我來說,痛苦至極。且不說車廂內的怪味,光是沿著玻璃窗鑽進來的漫天沙土和刺骨冷氣,就夠我受的。車廂裡大多數人都睡了,似乎只有我和司機還清醒著。本來半夜在茫茫戈壁裡開車就夠可怕的了,可司機竟然又迷了路!便道似乎又不見了,司機憑著自己的直覺掌握了方向盤,車輛就像大海裡的小舟,被凹凸不平的沙丘拋上拋下,睡也睡不著,可偏偏在此時他放起了《紅太陽》組曲,在汽車馬達的轟鳴聲中,“我們的毛主席,親愛的毛主席……”,想起很多司機車中掛著他的相片祈求平安,不禁打了個哆嗦,好詭異……

就這樣一直心驚膽顫著,直到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車兩邊出現了綠色的小丘,懸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好容易到了布爾津,又是另一番景像,布爾津是一個小縣城,一個顏色很不明朗,到處都灰撲撲的。下了車發現車內竟有許多同行的年輕人,大家約好一起上路,和過來兜客的司機談好價錢,大家的三部車組成了一個車隊,向目的地喀那斯地區進軍了。

想不到昨天晚上的痛苦只是一個序曲,真正跌宕起伏的還在後面。剛出布爾津的路還可以,灰是多了一點,畢竟還比較寬,映入眼簾的大水庫真是美麗極了,藍色的水濃得化不開。正值中午時分,修路的工人吃過午飯,躺在壓路機的影子下休息,湖畔有人在垂釣,也有人趕著馬群在遠處奔跑著。剛才還在行駛的車裡狂按快門,現在終於禁不住“美色”的吸引,強烈要求司機停車,好讓我們仔細欣賞一下美麗的景色。

夏日的新疆白天異常炎熱,但因為空氣干燥的緣故,在高溫下,我們竟然沒有出汗。剛才在車內還熱得要死,車門一開,外面的風吹了進來,涼涼的。大家雀躍著跳下了車,呼吸著涼爽的風,一個個心裡美滋滋的。(太陽曬得皮膚發焦,可風還是很涼,就是這麼奇怪)

其實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仍舊是一片戈壁,只有水邊才長了一些綠色的植物,這教會了我,以後如果看到遠處有一排樹蔓延著生長下去,那麼那裡肯定就有水源,野外生存的常識啊!

司機沙師傅從旁邊的池塘裡灌了些涼水給滾燙的發動機降溫,他是個哈族人,很注重汽車保養的人,用他的話來說,“情願多花點時間,多在路上停幾次,也要給發動機降溫,要不然車拋錨,停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麻煩了”。事實證明了他的話的正確性,另外開車的是兩個小伙子,就知道超車,後來不是輪胎爆了,就是汽車底盤被石頭劃破漏油了,給大家帶來了許多的麻煩。

繼續上路,翻過了一座又一座的荒山,上去,又下來,明明那座山很近,可是要繞過去又得花費半個小時到三刻鐘。窗外都是黃色的,偶爾有一兩叢綠色灌木在沙礫裡頑強的生長著。

車廂裡熱得能煎蛋,不知為什麼我的腦海裡老是浮現出罐頭的影像,太陽射了進來,強勁的陽光灼著我的眼,也灼著我的皮膚。

上海的陽光一直是軟軟的,像這個地方和這個地方的人一樣,那些高樓大廈往往遮住了太陽的光,商場和家裡的空調吹出冷氣,似乎在嘲笑著太陽在“偉大”的人類面前也必須折腰。也許只有在西部,只有在大漠,只有在新疆,才真正意識到人類的渺小和不堪一擊。

怕被曬成“花斑奶牛”,我向身上狠狠地倒著防曬霜,而且保證每個小時都塗一次,乳液油膩膩的,況且我還把厚厚的牛仔衣穿在身上抵擋強烈的陽光,因為怕灰塵不敢開窗,悶熱使我頭腦昏沉沉的,思想似乎開始不受自己控制,又開始浮想聯翩,那只塗了香料的烤乳豬……

這苦日子不知何時才是個盡頭,遠處黃沙的山上出現了一片一片的低矮植物,司機告訴我們那是“天田”,就是“靠天收獲”的意思,那些低矮的植物就是小麥。盡管這裡很少下雨,但每年只要在麥子種下去的時節老天爺飄了幾滴雨星,然後再下幾場小雨,這些莊稼就有希望了。今年雨水少,所以小麥發育不良,挺不起腰杆,低矮得和路邊得灌木沒有什麼區別,農民們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

又走了一會,綠色多了起來,還出現了美麗的向日葵,黃色的花瓣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特別的有生氣,似乎也只有它們才能在這種惡劣的自然條件下保持著生存的意志和朝氣。瞧,連新疆的向日葵都那麼的樂觀!向日葵在新疆是一種經濟植物,抗旱,抗熱,成熟了以後的葵花子是煉油的主要來源之一。(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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