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行記(五)——班公措

作者: rommo

導讀一早,我們就出發了,沿著昨天的路向湖邊走,由於昨晚天黑,我們圍著湖幾乎轉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今天,一下子就找到標志。我們決定以後絕不再走夜路。我們的車迤儷的在湖邊行進,湖水已經干涸了許多,露出了淺灘,長滿了近一人的荒草。我們急切的想看到辦公錯,這是我們長途跋涉的旅途中所到的第一個目的地。湖水隱在山後,當汽車拐過一個山彎,班公錯才呈現� ...

一早,我們就出發了,沿著昨天的路向湖邊走,由於昨晚天黑,我們圍著湖幾乎轉了大半圈都沒找到,今天,一下子就找到標志。我們決定以後絕不再走夜路。我們的車迤儷的在湖邊行進,湖水已經干涸了許多,露出了淺灘,長滿了近一人的荒草。我們急切的想看到辦公錯,這是我們長途跋涉的旅途中所到的第一個目的地。湖水隱在山後,當汽車拐過一個山彎,班公錯才呈現在眼前。湖水浩蕩,碧波蕩漾,水鳥翻飛,四野幽曠。太陽已經升起,有薄薄的雲,陽光溫柔的散下來,水面上抹上緋紅色。幾只木船停在岸邊。繞湖的山巒,積雪未化,白雪映湖,更顯得湖水靜影沉碧。

湖邊有個哨卡,我們要照例進行過境檢查。與沿路的兵站相比,這裡的士兵像生活在天堂。邊上,就是我們昨夜苦苦尋找的李老板的旅店。李老板正坐在外邊的椅子上曬太陽,一只狗兒匍匐在他的腳邊。我們經過艱苦的行程,到這裡都一下放松了,李師傅也坐在那曬太陽,跟李老板聊天。我們幾個在湖邊游蕩。水鳥圍著在我們頭上飛翔。我們看著眼前的湖光山色,聽著耳畔水鳥啾啾的鳴叫,都默默無語,感受著高原湖邊的這份寧靜、安詳與美麗。

我們與李老板商量好,下午他有船去湖裡打魚,順便把我們帶到湖中的鳥島。李師傅一再跟他說,我們是學生,他同意我們少付些錢,每個人出40元。老板娘據說廚藝很好,親自下廚為我們做裂腹魚。米飯的香味和魚香,陣陣飄來。餐廳向湖的牆上開了個窗,鑲著木框,透過木框正好看到,一只木船斜橫湖邊,波平入靜,遠山凝素,使我想起一句古詩:窗含鐵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裡船。

外面傳來嘻嚷的喧鬧聲,和汽車的馬達聲,幾輛從新疆過境去西藏的長途汽車停在外面,許多人湧進了小餐館,或坐或站,抽煙聊天。我們迅速的吃完飯,登上一直在外面等我們的捕魚船。

大約開了30分種,到了一個不大的湖心島,島邊背陰的地方,冰雪還未消融,竟然有一人多高的冰塊立在岸邊,晶瑩剔透,纖塵不染。開船人告訴我們,現在不是最好的季節,島上鳥不多,再過十幾天,就會有大量的鳥遷徙到這裡,5月中旬的時候,鳥蛋布滿了鳥島,都沒地下腳。我們從北坡爬上小島最高點,向陽的這面非常舒緩,慢慢伸進水裡。眼前的景像讓我們驚呆了。無數的斑頭雁由於我們的到來騰空飛起,使陽光都變得暗淡了,鳴叫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在天空中輕盈的飛翔,落下時,優雅的在平靜的水面上劃出悠長的水痕,水面上已經密密的落了一片,但是仍有數不清的飛鳥在雪山和湖面間翱翔。從我們的腳下一直延伸到湖邊,散落著一窩窩鳥蛋。一個石頭搭成的瑪尼堆與雪山遙遙相對。這島、湖水和雪山屹立在邊陲,目睹了無數的時光變換和季節更替,這一刻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卻可以使我們用生命的時間去回味這份感動。

我們小心翼翼繞島行走,生怕踩了鳥蛋。在一塊巨石後面,竟然發現了一堆灰燼和幾根鳥骨頭。我們上船後,詢問是否有人吃鳥,他們一口否認。我們仍然為鳥的命運擔憂,這裡沒有任何保護措施。他們把船停下,竟然是用對資源破壞最大的方式收網捕魚,一只只活蹦亂跳的魚被扔到甲板上,都有約一尺長。一只有巴掌大的小魚也被卡在網裡,我們要求把它放了,他們很隨意的把它扔到了水裡。這種魚生長在高原淡水湖泊,一年只長一釐米。我們有些後悔剛才吃了魚,如果沒有我們這些食客,也就沒有他們這些捕魚人。我們因為熱愛自然,才來親近自然,可是我們的行為卻無意中又破壞了希望保護一切自然之物的主旨。

我們上岸後,馬上出發了。班公錯已經失去了我們剛到時的寧靜與安詳,到處是喧鬧和人群。車到老日土時候,又出問題了,正好路邊有個修車鋪,就停了過去。我們看到有一輛豐田4500也停在那。開這種車的大多是游客,這個季節進阿裡的,在拉薩幾乎都見過了。我們正在議論這輛車和洛桑的一樣,就看見洛桑正在路邊站著。我們從車上一躍而下,朝他跑過去,他看見我們也非常高興。我們跟他講了換車的經過,他關切的問我們李師傅對我們還好嗎?他說他們剛從扎達過來,路不太好走,要告訴李師傅一些路況,讓他有個准備。這時看見樂不思蜀和她的先生走過來,我們高興的抱在一起。從拉薩出發,我們一直要去趕他們,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我們四個人孤寂的在阿裡走了將近10天,終於碰上了熟識的朋友。直到李師傅催我們上路,才與他們戀戀不舍的分手。

李師傅看著我們嘿嘿笑:這是你們以前找的司機吧,人不錯,他剛才來囑咐我,對你們好點,說你們都是好孩子。剛才,我們看到他們兩個用藏語聊了半天,原來說的是這個。我們一直沒有對李師傅說明,為什麼在日喀則找車,幾天的相處,發現李師傅雖然脾氣急燥,但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就把情況對他和盤托出了。

回到獅泉河,我們休整一晚。李師傅繼續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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