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歷的碎片

作者: ninaxiang

導讀那是夏天。我出門時很窮,連旅行的日常費用都是借來的。所以打算投奔兩個朋友,以省去住店的錢。我的朋友到多倫多機場接我。那是大約晚上10點鐘,天空是奇異的深籃和紫紅。空氣仿佛是透明的, 我可以看清楚車輛,橋梁,路障,以及樹木和草坪。晚風吹得有些涼意。 他的房子很小,因為是單身男人的緣故,也很髒亂。唯一讓人愉悅的是那輛小吉普和摩托賽車。我陪他 ...

那是夏天。我出門時很窮,連旅行的日常費用都是借來的。所以打算投奔兩個朋友,以省去住店的錢。我的朋友到多倫多機場接我。那是大約晚上10點鐘,天空是奇異的深籃和紫紅。空氣仿佛是透明的, 我可以看清楚車輛,橋梁,路障,以及樹木和草坪。晚風吹得有些涼意。

他的房子很小,因為是單身男人的緣故,也很髒亂。唯一讓人愉悅的是那輛小吉普和摩托賽車。我陪他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去練習騎賽車。在行使約30分鐘經過大片的原住民保留地後,我們到達了一個賽車場地。 這是一個大約有3個足球場大小的場地,其中有聳立的小山頭,有深陷的窪地;有直路也有急拐彎。只有我們兩個人,他騎著那輛嗚嗚直叫的車在場地裡忽起忽落,我躺在車上看著天空,收音機裡播出的是爵士,唯一一種我可以長久的聽下去的音樂。有時他開到車子附近時,我會吆喝幾聲給他加油,但在這空曠的空間裡,我的聲音如此細小微弱,還沒來得及碰到任何物體就已被吸收消散。

有時我靜靜的躺在那裡,他也許開到了很遠的地方以至於我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收音機裡的音樂,和風聲,以及小蟲子扇動翅膀的微音。我眯著眼睛,感覺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時也是伴著這樣的聲音,我懶洋洋的沉入甜蜜的睡眠。一樣的陽光穿透眼皮,黑色裡夾雜著血紅,那是皮膚裡血管的顏色。我還記起了小時候玩的游戲,把緊閉的五指放在開著的手電筒上,就看一個血紅的圓圈。大人說那是光照出了血的顏色。

他騎累了,我們便往回走。我記得問他對以前白人對待原住民的做法如何看。他的回答讓我生氣又驚訝,“如果沒有白人來到這片土地上,他們還會像幾千年以前那樣生活,吃蟲子和采摘果實。我們為他們帶來了文明。”我問:“那你覺得為什麼世界上有如此懸殊的貧富之分?這種差距是如何形成的?”“這個問題很簡單,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人的素質,這不光是指人本身的遺傳素質,更包括人們所受的教育。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點,但相信我,就是因為素質問題。你問這麼多無聊的問題,難道你想拯救整個世界嗎?”

多倫多的CN塔

我直奔玻璃地面而去。正好有一堆小孩在上面蹦蹦跳跳,我先做了一番觀望,發現他們似乎沒有任何恐懼和害怕。我當然也打定了主意,有人在上面跳的時候我是不會站上去的。 好不容易他們玩夠了走了, 我稍稍到近前看了一眼,可剛看到腳邊就是幾百米的“懸崖”就讓我心驚膽戰,手心冒汗。我幾次想一腳踩上去拉倒, 可每到腳邊又不能下腳。 雖然心裡知道這是絕對安全的,可這視覺的影像還是讓我的心理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和不安,以至於心理作用完全壓倒“那不過是另一塊地面”的事實。

不一會兒,又嘰嘰喳喳來了一群年輕小伙子,每個人都很年輕有形,旁邊還有攝像在拍攝。我以為他們是一群男演員。 他們當然又是一番折騰,在上面翻跟頭,躺下,倒立,互相比試誰做的更大膽。這樣來了一撥又一撥, 我還是沒能踩上那塊玻璃,可我是鐵定了心要做到的,而且我知道我只需要一點點幫助就可以。

於是最後我要求工作人員拉著我的手帶我上去, 而我則緊閉雙眼,不看下面。我跟著她走了上去,因為沒有看到什麼,而且知道自己不會掉下去,我很安然的邁開了步子。然後她放了手, 我睜開了眼睛,朝下看去: 透過玻璃,是幾百米高空下的縮小的地面。我不那麼害怕了,於是在上面又試著走了走。

工作小姐在一旁說“看,你做到了!現在你想不想試一下跳起來?”

“不用了!”,我趕緊回答,同時也制止了她跳躍的企圖,“我很好,這樣就很好了。”

我下去又走了上來,在上面走了一會兒。然後我去了頂層的塔樓,高約475米。這層樓很小,繞一圈只需40步。 剛才樓下碰見的那群男生還在這兒,一群人高談闊論很是吵鬧,一點也不像演員們在鏡頭前的表現。 後來我在下去的電梯裡聽電梯運行員說他們都是脫衣舞男,才解開我的疑惑。沒想到後來更巧的是我和她們一起坐電梯下一層,大家都擠成一堆,讓我大飽眼福。

我常想舞男這個職業應該很有意思。通過展示自己的身體去滿足失落人們的心底欲望。在台下人的眼裡,他們就是神,代表活力和性感。他們喚醒人們被埋藏和消磨的激情, 他們是很多人的幻想對像。 當然他們也許會因為被歧視而感到痛苦,會不得不向使人生厭的人們強作笑顏,會在青春消逝後體會最深的孤寂和悲哀。當然這些又都是我的想像。


精選遊記: 未知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