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連碓

作者: joybabe7545

導讀那天本只是去爬山的,老板一早的臨時起意,我那時真恨自己的“24小時開機”。不過轉而想想,久未運動,去就去吧。藤橋的岩雅風景區,據說這裡附近是老板從小長大的地方,他很熟悉。真到了山腳,他卻找不到不用買門票上山的路了,呵呵。 過一座廊橋才是售票處,低頭從已有些破敗的橋板看下去,下面是沒什麼水的溪道,石灰石黃黃得露著棱角。門票只要3.50元/人,� ...

那天本只是去爬山的,老板一早的臨時起意,我那時真恨自己的“24小時開機”。不過轉而想想,久未運動,去就去吧。藤橋的岩雅風景區,據說這裡附近是老板從小長大的地方,他很熟悉。真到了山腳,他卻找不到不用買門票上山的路了,呵呵。

過一座廊橋才是售票處,低頭從已有些破敗的橋板看下去,下面是沒什麼水的溪道,石灰石黃黃得露著棱角。門票只要3.50元/人,可能是去的人都不多,遞上一張20的票子,找不開了。“隨它隨它,不夠找零就算了,阿伯”,老板走出票房,回頭補充“我是XX”,於是賣票的老人追出來死活不肯再收那錢了,推來讓去,最後以我們的落荒結束。門票收入是這裡的老人協會的活動經費來源。

山上很幽靜,前兩天剛下過點雨,長了青苔的石級上還鋪滿了枯葉,兩旁的青草也欺人得伸了過來,擦著腳踝,癢癢的。直上直上,再抬頭忽然失去前路,那山洞似乎是死胡同一樣啊,“可以走,可以走的”,催促聲中,還是往裡走去,噢,原來路在隱蔽處,一進洞口就可以發現石級向左邊通去,黑黑窄窄只可擠過一個人,真有點《桃花源記》的味道呢!

到了半山的水庫就下撤了,八月的天氣雖然下過幾場雨還是熱得要人命的樣子,也爬了近一小時,運動量夠了,趕緊下山吹冷氣去。

找到了老板小時候的玩伴,一起向澤雅水庫深處進發。轉彎處每每帶來意外的收獲,由於我們是順山勢而上,往下看去,有黑瓦白牆隱匿於青松竹林之間,還有裊裊炊煙升起,不覺都已是午飯時間了;更有一處所在,山頂開始梯田層層得直到山腳,滿眼蒼翠,讓人想來大寨的梯田也不過如此吧?:)

車子沿盤山公路一直往裡開,四連碓在那裡等著我們。深山裡沒什麼田地,主要的經濟來源是利用滿山的毛竹漚了來做黃草紙,所謂的四連碓就是依靠水力來造紙的作坊。一般一家一個水碓,等兒子長大要另立門戶的時候,父母給他近旁再做一個水碓,女方的家長才放心將女兒嫁過來。於是順著水勢,可以看到一個個相連的水碓和滿是石灰水在漚著毛竹的塘。記憶中,黃草紙是太婆抽水煙時拿著的引子,將它搓成細細長長一根,點著了也沒有火苗,只是慢慢暈上去,要吸水煙前,對著它吹口氣,看那點火光亮起來就湊到塞著煙草的口口,一陣咕嚕聲過去,是太婆嘴裡吐出的青煙和她臉上滿足的表情(我其實記事沒那麼早,太婆對我更像一個傳說,可後來長大點見過那個水煙具);還有,就是小學時練毛筆字,一筆下去,墨汁就在那黃色的紙上暈開來,但也仿佛一夜之間,全改用了大字簿,另一個叫法是“描紅”;現在來說,可能我見黃草紙的時候就是很難得的陪老媽燒香和每年那幾次的祭祖。

四連碓現在還在使用,也被立了“重點保護”的碑,但黃草紙畢竟是用的人越來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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