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天堂瀘沽湖

作者: meidw

導讀(一)奔向天堂這次雲南之行,拜訪神秘的女兒國是我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 可是,去的前一天傍晚,導游小董告訴我們,去瀘沽湖的路出現塌方,估計明天的行程要有所變動。 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但心裡暗自祈禱:想想自己千裡跋涉,皇天應該不負有心人吧?! 早晨起來,天湛藍湛藍的,空氣裡漂浮著清涼涼的味道,深呼吸,清新的氣息夾帶著雪山的寒氣,頓時讓人精� ...

(一)奔向天堂這次雲南之行,拜訪神秘的女兒國是我此行的一個重要目的。

可是,去的前一天傍晚,導游小董告訴我們,去瀘沽湖的路出現塌方,估計明天的行程要有所變動。

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但心裡暗自祈禱:想想自己千裡跋涉,皇天應該不負有心人吧?!

早晨起來,天湛藍湛藍的,空氣裡漂浮著清涼涼的味道,深呼吸,清新的氣息夾帶著雪山的寒氣,頓時讓人精神抖擻,收拾行囊,下樓用早餐,遇到小董,眉開眼笑的說去瀘沽湖的事情已經敲定,快活的真想擁抱這個害羞的大男孩,可還是接過他手中遞的告別名片,興致勃勃踏上路程。

面包車在盤山道上爬行,女司機放著高亢的《山路十八彎》,讓我在飽攬窗外秀色的同時,也體味著山路的險峻,環繞著山路的一段是金沙江,因為前期雨水較多,金沙江的水是渾濁的,一路咆哮而來,與秀美的群山相比,多了些豪邁之氣,高山上,喜歡依高建房的彝族人將木頭房子散落在向陽的高坡上,最有意思的是,那些隨意放牧的山羊星星點點散落在峭壁之上悠閑自在的啃著青草,萬綠之中,如一朵朵盛開的潔白的野花,讓人由不得佩服它頑強的生命力。

中午在路邊一家名叫核桃驛的農家飯店吃飯,一棵百年的核桃樹濃蔭蔽日,掩蓋了整個院落,坐在樹下收拾干淨的餐桌旁,抱著熟透的葵花籽盤,一粒粒的閑嗑著,院牆上攀著一種開滿紫色花朵的藤蔓,外形和家裡的金銀花頗為相似,微風吹來,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待農人將色香味俱佳的飯菜端上來,已覺得舒心滿懷……

下午接近兩點,到達目的地----瀘沽湖,站在觀景台前,往下望去:茫茫蒼蒼的群山環抱中,壚沽湖如明鏡般鑲嵌在一片蔥郁的綠意之中,那一泓一望無際的藍,安然的,隨意的,波瀾不驚的自在流淌著,那一刻,耳邊不再有紅塵的喧囂,心裡不再有莫名的惆悵……

我感覺到生命的寂靜與安詳,站在湖邊,我恍然自問:難道,這,就是人間的天堂?

(二)游瀘沽湖

坐著當地特有的豬槽船游湖,一對摩梭青年幫我們搖擼。

到過不少的湖,湖面的水大多都是或淺或深的綠色,而瀘沽湖的水卻是我喜歡的,是那種幽幽的寶石藍。

因為沒有污染,湖水清澈透明,可以看到暗綠水草的曼妙舞姿,小魚兒在快樂的游動,湖面上生長著一種據說既可藥用又可食用的水藻花,小小的潔白的花瓣,柔軟而濕潤,隨手采一朵,放入口中,淡淡的青澀之氣有種清香的味道,坐在船上,聽船頭搖擼的摩梭阿妹美妙深情的情歌在湖中蕩漾,看群山疊翠,白雲悠悠,曠然神怡,將手隨意放在水中,隨著船的滑行,手心裡濺出一朵朵潔白的浪花,如飛花碎玉般,旋疾回到寂靜的湖水中……

湖的中心有一座蔥郁的小島,下船拾級而上,兩旁是不知名的粉色、紅色、黃色的小花,搖曳著單薄的身姿,島上有一座喇嘛廟,雖然沒有進去,但卻對廟四周36個銅色的轉經輪感興趣,導游說,依次轉三圈,可保全家平安,便一路轉過去,看我轉的那麼虔誠,惹的那些原本笑話我的男士們也跟大步流星的轉起來。

站在島頂,可眺望靜默的村寨,起伏的群山,四面的湖水,湖水上點點星星的豬槽船,喇嘛教特有的經幡在風中飛舞著,遙遠的白雲在天空中幻化成無及的變形,湖面隱隱約約穿來摩梭人特有的金屬般清亮的情歌,那深情的嗎達米-嗎達米--嗎達米(我愛你)一聲聲填滿了我的耳際……

(三)摩梭人家

住在一戶有十口人的摩梭人家裡。

接待我們的是性格不同的姊妹三個,大的很干練,忙著在用手機聯系接團的事,二的性格很開朗,邊和我們說笑,邊准備飯菜,三的是一小女孩,還未到十三歲,一直樓上樓下、手腳不停的忙碌著,臉上總是羞怯怯的笑。

院子裡有兩棵大樹,樹上結滿了果子,乍看起來,小小的、圓圓的,一邊紅一邊青,和人打賭說是蘋果,但又感覺顏色過於粗糙,正在爭論間,放牛的舅舅回來,告訴我們是梨子,邊憨憨的笑邊遞過來一根棍子:你們可以打下來吃的呀!

沒想到小時候總是看著哥哥做的惡做劇,自己今天也實踐起來,接過棍子,順手將棍子做拋物線狀拋出,估計沒有實戰經驗也或是力氣不夠,竟然連一片葉子都沒有打到,連扔三次,一無所獲,一旁的男士一臉自得的拾過棍子,那梨子從樹上竟應聲而下:(

啃著味道並不甜美的梨子,依在木頭房子前,和這家的阿舅閑扯著,問起年齡,竟沒有我大,好奇的問他:走過阿夏沒有?他坦言走了幾個,都不是太滿意,待滿意了,有了孩子,就不走了,又細細問他有關的習俗,對摩梭人特有的走婚,才有了大致的了解。

摩梭人部落據說是世界上現存的唯一母系氏族社會,在他們的家庭裡,老祖母是家中至高無上的權威,家庭裡所有的男性都稱為阿舅,一個家庭沒有男孩無所謂,但沒有女孩就被稱為絕後,只得從要好的姐妹那兒過繼一個女兒才得以延續。

他們至今仍保留著“男不婚、女不嫁、結合自願、離散自由”的母系氏族婚姻制度,待男孩、女孩長大成人,就可以參加“走婚”,走婚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隨便,當男女兩情相悅後,須要先征求老祖母意見,老祖母同意後,方可繼續他們的愛情故事。所以在摩梭人群中,很少會出現近親婚姻。當一方覺得厭倦,雙方會好說好散,就此分手,重新尋找自己心愛的人,沒有財產、孩子等另外因素的糾葛(因為孩子都有母親撫養),相比較這點,對於我們這些所謂的都市人婚姻不成,就尋死覓活或反目成仇,他們的婚姻可以在某種意義上,真的如理想中所說---由愛做主!

晚飯的時候,買了新鮮的牛蛙,再加上剛從湖中捕撈上的鯽魚和買來的青菜,幾個同去的男同胞大約是為了晚上的走婚,想“表現”一番,竟親自下廚做飯,惹的那兩個摩梭姐妹跟著忙的不亦樂乎,我則落了個清閑,跟同是女士的導游和司機上一個菜先評頭論足一番,素有披星戴月的納西女司機不無羨慕的問我:你們那男士真的是這樣勤勞呀?雖然知道他們在家也是不事稼穡,可難得吃到現成的美味,還只得連連點頭:是,是,你們都嫁到我們那兒得了,我們那兒都是模範丈夫!(嗚呼,自己在心裡說:還不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四)美麗夜色

瀘沽湖,白天有藍天白雲相擁,夜晚來臨時,竟有滿天的繁星做伴。

吃過飯,來到跳舞場,偌大的庭院裡,竟樓上樓下的坐滿了人,導游從外邊又借了幾條長登過來,我們才安頓下來。

不一會,穿著色彩絢麗民族服裝的摩梭姑娘和小伙子紛紛進入場地,摩梭人的平均身高絕對超過我們內地(小姑娘一般在1.65米以上,小伙子在1.75以上),也許是因為高原地理氣候的關系,身材都是健美壯實的那種,用那句“姑娘美如水,小伙壯如山”形容,我覺得恰如其分。

夜幕漸漸降臨,場地的中央已經升起熊熊篝火,隨著悅耳的笛音想起,他們先是緊緊圍成一個半圓,隨著音樂的節奏漸漸圍成了一個圓圈,時快時慢的舞步聲和嘹亮的歌聲在場地回蕩,篝火映紅了姑娘小伙子的臉,也燃燒了他們火熱的心……

隨後的是觀眾參與,跳舞的人越來越多,在領舞的五名漂亮剽悍的摩梭小伙子帶領下,將舞會進入高潮,同去的已經混進人群,我則在一片熱鬧聲中,讓自己的相機記下這美妙的瞬間……

在美妙的對歌聲中,我首先撤出,借著滿天的星光,想看看晚上靜謐的瀘沽湖,沿著湖邊散步,晚上安靜的湖邊竟支起了一頂頂帳篷,裡面架著的各式各樣的燒烤和小菜,熱情的店主招徠著生意,我突然覺得無味,在一片熏人的燒烤氣息中,回到自己依湖的三樓住處。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突然停電,沒有睡意,打開門,坐在欄杆邊,停了電的瀘沽湖恢復了寧靜,放眼忘去,外面是沉沉的夜色,湖水有節奏的拍打著岸邊的木板,間或依舊可以聽到延續的對歌聲,喧鬧和安靜,古舊與現在,那一刻充我心……

(五)依依告別

早晨早早起來,去看日出。

拿了兩部相機,在石子路上邊看邊拍:晨起上學的摩梭少年,背著背簍的彝族婦女,早起放牛的憨厚阿舅,就連路邊兩只悠閑自得的小狗、湖邊兀自搖曳的水草,籬笆前怒放的高原太陽花,都成了我所拍的瀘沽風情的一個部分。

早晨的瀘沽湖是安靜的,湖水波瀾不驚,如靜止般,泛著幽幽的藍光,遠處的小島和群山蔥蔥郁郁,給美麗的瀘沽湖又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景致,站在顫巍巍的木板上去等待拍日出,眺望遠處,竟有早起的豬槽船在水中劃動……

太陽漸從厚厚的雲層中穿行出來,先是幾道金線從雲縫中顯現,隨後不一會,竟撒滿了滿湖的霞光,剛才還覺得凝重的湖水,突然之間如夜色中穿著金線縫制衣衫的摩梭少女,變的華麗無比起來,一湖的金光粼粼,白色的晨霧飄渺,雲彩漸變成沿著金邊的粉色雲朵,瀘沽湖,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間仙境!

參拜過早起的老祖母後,告別了美麗的瀘沽湖,汽車在盤旋的盤山道上行駛,當就要離開這保留在大山深處的女兒國時,司機將車放慢,讓我們再看一眼這纖塵不染的瀘沽湖,在湖光山色間,我沉默著,沉默著……

也許,此情此景,唯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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