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芳澤】清晨中的廈門，陽光竟有些耀眼，到了廈門大學，下點小雨，不久就雨過天晴了。雨後的天空顯得更明淨，天邊掛著一道修長的彩虹，伸到遙遠的海邊，安詳而優雅。呆在高樓上，靜靜觀望，心情慢慢地平息起來。在廈門大學裡面四處走走，雨後的空氣很清新，人也精神爽快起來。校園的建築很有特色，紅磚白牆，線條明快，加上四面繁花似錦。廈門也被稱為“花園城市”，那麼廈門大學也就可以稱為“花園的大學”的。校園裡的果樹很多，大把大把的龍眼把枝頭都壓彎了，看得小黑口水直流。要不是顧及小黑辛辛苦苦累積起來的形像，早就爬上去偷吃了。不如把“花園大學”改成“花果大學”又何妨，^_^ 值得一提還有廈大水庫，聽阿蔚說夏天是美女出沒頻率很高的地方，於是慕名前往，發現雨後的水庫水很黃，沒有人游泳。小黑看美女的計劃又無限期推遲。
下午坐29路，走環島路，從白城到國際會展中心。廣場上人很多，小孩子們在廣場上放風箏，奔跑著，嬉笑著――整個廣場顯得活潑有生氣起來。稍靠南邊有一國兩制的大標語。其實看標語並不是我的目的，到廈門主要的目的就是看海。拍了一張照片，凝視著海面，若有所思的樣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想什麼），不過到了海邊，總是不自覺想到《肖申克的救贖》(The Shawshank Redemption)，還有芝華塔尼歐(Zihuatanejo)――那個沒有回憶，只有溫暖的現在的海洋。因為對於這樣美的景色，思考是無助於事的。所以確切的說，只是凝視，並不思考。
【校園夢境】
傍晚，在海邊公路上散步，肩披落日的余輝，無拘無束的走著。
夜幕緩緩的降落到廈門的海灣，它如同被上了魔咒一般。回到遙遠的從前，童年的北海在腦海裡烙下了無法揮去的印記：荒涼海灘的一角，夜深人靜的時候。愛琴島上的童話就像一枚古老的金幣，擱淺在海灘的不遠處，閃爍著神秘的光芒。冥冥中，也許就是愛琴海上的女妖塞壬(Sirens)，坐在綠色的海岸上，唱著動聽的魔歌，誘惑著過往的水手－－我情不自禁地迷失了。回到廈門大學，夜色漸濃，我和阿蔚在校園裡面徘徊，這樣的歌聲不知何時已繚繞在耳邊，親切，熟悉。不知覺的又漫步向海邊。
那是靠海的一條小路，昏黃的路燈，清涼的石階泛著柔光，幽黑的柵欄嵌著歐式的花邊，隔著低伏的小灌木，葉子在海風中輕輕抖動，影落在石階上婆娑起舞，猶如夜色下的黑色精靈。石階鋪陳著稀疏零散的落葉，那是高大的桉樹的禮物，在夜風中散發青青的氣味，還有淡淡的夜來香，浸潤著海水的濕漉，我疑心這就是廈大校園的氣息。她睡著了，打著嬰兒般細細的鼻酣。我輕輕地觸摸著灌木林的新葉，柔嫩的感覺，想到了《角鬥士》片裡的場景，不過那是秋天，滿山遍野的是金色的稻田，還有回家的喜悅。
海也睡了，銀白的月光照著她熟睡的臉，如同月亮守侯著月子一般，偶爾傳來細細的酣聲。傳說中的月亮是小孩永遠的守護神。小孩高興了，月亮母親就會露出圓圓的甜美的笑，小孩哭了，她就會變成一只彎彎的搖籃來哄他睡去。海面的白橋猶如一條鰻蛇，繚繞在海面上，兩排銀白的小霓虹燈嵌在腰身上，夜空下顯得珠光寶氣，卻掩飾不住絲絲的落寂。阿蔚低低地說，她喜歡此刻有車經過，車能帶動光影在橋面上流動，然後在身後拉出一地的碎紅，最後慢慢的消失在遠方......車過的時候，橋就會發出異樣的光彩，就想眼睛被擦亮了一般。
我疑心這是夢中囈語，四周的景色很朦朧，她的臉也很朦朧－－我以為這樣美的意境只有在夢中或者童話中才能出現：童年裡愛琴島上的童話嗎？一覺醒來了，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牆上那台舊掛鐘還在“滴滴答答”的晃動著。
我希望這樣的夢永遠不要醒來，抬頭看著幽藍的天，細數著繁星點點，我又在夢中睡去了。
【鼓浪琴懷】
踏上鼓浪嶼的時候，我沒有一絲激動。這是一個平常的小島，來來往往的人群，似曾相識，仿佛讓你想起了某個地方，小鎮的碼頭？還是太湖邊的渡頭？其實大多的旅游風景相差並不多，要自己去尋找，去感悟，才會發現她的獨特之處。離開海邊公路，就是長長短短，深深淺淺的小巷，兩邊是老房子，還有各式的別墅。讓我想起了初到上海弄堂的感覺――但是卻沒有迷失的感覺。
詩人舒婷就出生在鼓浪嶼，於是想起她那首《致橡樹》的詩：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痴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襯托你的威儀。/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像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雲裡。/每一陣風吹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木棉依舊燦爛地開著，但是詩人舊跡又從何尋覓呢？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慢慢往島的高處走，有座恬靜美麗的園林景觀，那是毓園－－那紀念林巧稚教授。園中立著林巧稚大夫的漢白玉雕像，她微笑著，只有腳下燦爛的太陽花在風中輕輕的搖動。看看碑上刻的文字，親切而質樸，仿佛隔著時空也能感覺到她的溫暖和微笑。
接著到了菽莊花園。裡面景點並不是很多，比較有名的是四十四橋和鋼琴博物館。四十四橋感覺很一般，倒是在橋上站著，眺望遠方，海風輕輕吹著，心情是很不錯。鋼琴博物館是我最喜歡的地方。遠遠的就聽到鋼琴聲了，各式各樣的鋼琴陳列著，有的高貴典雅，有的價值連城，有的活潑可愛……展現著屬於自己那一段輝煌燦爛的歷史。白天的琴聲淹沒在喧囂中，感覺很平淡那種。要是夜晚，聽上一段肖邦的《夜曲》（Nocturne）,那該是多麼好。
告別花園的時候，音樂觸動了記憶，忽然想起電影《鋼琴課》上的琴聲了，埃達在海灘上彈琴那個片段，美得難以形容。海浪聲，海鷗聲，鋼琴聲，小孩的嬉笑聲，腳步在沙灘上的沙沙聲，自然喜悅的陶醉，初涉音樂的迷茫困惑......請原諒我，我真的無法描述了(Forgive me, it is beyond me!)－－那樣的藝術魅力，那樣完美無缺。
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同樣一種聲音，是可以有兩種意境和感受的。。。。。。
出來後隨意在島上散步，無意間走進了三一教堂。牧師正在禱告，用閩南語念的，很新奇，對於我們確實猶如天書一樣。找個位置坐下，隨手拿了《聖經》，《福音》來看。最後有個唱贊美詩的儀式，其實就是和唱，一台老式的鋼琴在伴奏，所有教堂的人都在低聲和唱著，也包括我們。我發現人聲其實是很震撼人心的，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進入你的心靈。令我想起了《辛德勒名單》中結尾的鏡頭，其實那是極為感人的藝術手法，可惜我當時竟沒有感覺到。
【集美】
到了廈門大橋，遠遠望去，是紅白的基調民居，擁簇在藍綠無邊的大海中，猶如湖面上的蓮花一般。終點站離鰲園並不遠，順著路走一會就到了。兩旁的湖水很清，在炎炎烈日下，誰都想跳到裡面去痛快一番。路很寬，而且重要的一點是－－沒有人。我們四人像無業游民一樣晃蕩半天才到了鰲園門口。可憐小黑在兩旁搖搖欲墜的龍眼下又內心經受了一番波瀾壯闊的鬥爭，終於堅持了“久經烤炎”的光榮角色。
鰲園並不是很大，最主要的景點就是紀念碑和陳嘉庚墓。向來對紀念碑不感興趣，倒是碑前有一座重檐歇山式石亭比較吸引人。碑亭之間建有石屏，屏前為陳嘉庚墓，墓圍內側石壁是他的生平事跡石雕。標語就算了，還是看看陳嘉庚先生的生平比較有意義。眺望大海，是廣闊無邊的；人的志向和胸襟又有多廣闊呢？當陳先生還在幼兒的時候，大海又會給他什麼影響呢？成年以後，面對沉淪落後的中國，他又在想什麼呢？
我們漫步學村，到處是平凡質樸的房子，跟蘇州的小巷有幾分相似。陳嘉庚故居也是這樣樸素的房子，如果沒有門前的牌，我怎麼都不會想到那是先生的故居。集美學村的高樓大廈遍布各個角落，雄偉壯麗，而陳嘉庚先生的故居呢？卻依然平凡質樸。在樓上看著他當年的舊物遺跡，還有片言零語，竟莫明感動起來。於是不惜文墨抄摘如下：
“據早年有關歷史資料記載“，陳嘉庚從1904年(30歲)獨立創業到1931年(58歲)企業臨近收盤的28年間，其各種費用總支出1331萬元(功幣)，其中捐資興學支出837萬元，為興學而支付銀行利息380萬元，兩項合計共1217萬元，占總支出的92％，捐贈其他公益事業、還債及佣金等合計74萬元，占總支出的6％；家庭費用30萬元，僅古總支出的2％。”
還有陳嘉庚花錢的幾條原則：
——“取諸社會用諸社會”的原則。他時常對友人說：“我的金錢取諳社會，亦當用諸社會”，“財自我辛苦得來，亦當由我慷慨捐出”。
——“用錢必須得當”原則。他用錢的座右銘是：“應該用的錢，干百萬也不要吝惜，不應該用的錢，一分也不要浪費。”
——“自奉節儉，一心為公”的原則。他說：“今日中國貧困極矣，吾既為中國人，則種種舉動應以節儉為本。”他還說：“人生在世，不要只為個人的生活打算，而要為國家民族奮鬥。”
——“不能只知發財，不知救國”原則。他針對少數人存在只顧私利而不知救國傾向，語重心長地批評說：“我們如果終日只知賺錢不知救國，縱然發了財，但是做奴隸，做亡國奴，發了財又有什麼用?”
——“多為社會想，少為兒孫計”原則。他認為：“兒孫自有兒孫福，勿為兒孫當馬牛。”他還常以“針無兩頭利”為比喻，教導子女：“我既立意為社會服務，當然不能再為兒孫計；若兼為兒孫計，則不能盡量為社會服務。”又說：“父之愛子，實出天性，人誰不愛子，惟別以道德之愛，非多遺金錢方謂之愛。且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愚而多財則益其過，實乃害之，非愛之也。”
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偉人之所以為偉人，是因為有偉人的眼光和魄力，區區一室又怎能限之？
順路還經過集貿市場，阿娟跟一位老奶奶討價還價，最終以0.7元一斤的價格買下了8斤龍眼。小黑自然是苦力，幾位女生的工作就是“啖笑風生”了，小黑仿佛回到了黑暗的舊社會，不禁高聲唱道：風在吼，馬在叫，小黑在咆哮，小黑在咆哮……結果被飛來的龍眼核堵住了嘴……
回到車上，心力憔悴，倒頭就睡，一直回到廈門大學。
【普陀寺】
其實我對寺廟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在中國，凡是旅游的地方，就不可避免地遇到寺廟，就像無處不在的小吃店一樣。所以即使不情願，但是看過的寺廟也不少了，以至麻木為止。但是阿梅極力推薦的，不去實在是不好意思，只好當作登山運動了。
荷花開了，還算得上一景。一路無話，驕陽似火，哪裡還有什麼言語？幸好在山腰上可以看到廈門大學的全景，畢竟付出還是有收獲的。在山頂還碰到幾位廣東的朋友，用白話瞎侃了半天，就混到一頓海鮮大餐，好野喔。
晚上到珍珠灣游泳，小黑還是寶刀未老，在海水裡面如魚得水，剩下兩位女生就在淺水的地方嬉戲。不過說實話，和我當年在北海和三亞游泳和的感覺差多了。上岸後由於海水鹽分的作用，皮膚又滑又爽，阿娟開玩笑說像珍珠一樣，以後化妝品都不用了。具有勞動人民樸實品德的小黑，看著滿是結著白花花鹽巴的手，感慨道：以後喝湯太淡的時候就不用怕了。－－結果遭到了以阿娟和阿蔚為首的階級敵人的精神和行動上的無情鎮壓。但是，他閃光的思想和無畏的精神卻永遠停留在我們心中（默哀三分鐘）
【日光海岸】
因為懷念廬山看日出的感覺，所以決定明天起來看海上日出
5：25分起來，天已經微微亮了，同室都還在酣睡中。
我躡手躡腳走出宿舍，和阿蔚碰頭去白城看日出。好久沒有早起了，幾乎是閉著眼睛，我夢游著到了白城。
糟糕的是，白城看不到日出。也沒有早班車，也沒有租借自行車，只好沿著海邊走到珍珠灣。
清晨的柔風吹走了我的倦意，我們干脆脫下鞋子，光腳在沙灘上走著，讓海水輕輕舔著自己的腳，自在的感覺。
走到珍珠灣，太陽已經出來了，照著海面上，波光鱗鱗，像金色的沙灘。想起邦得瑞的一張專輯《日光海岸》。
沙灘上有一些小貝殼，還有一條小魚，被潮水衝上了岸邊，嘴裡一張一合，像在向我們求救。
我把小魚仍回到海裡，看它一搖一擺地消失在水裡，心裡舒了一口氣。
走累了，用腳趾頭在沙灘上畫畫，是一件愜意的事情。我畫了一個百鳥朝鳳圖，其實就是小雞琢米了，呵呵。阿蔚畫了一頭懶豬，我提示說還沒有畫腿。她伸了腳丫想去補畫，我忙喊道：“停！看，這不就是一雙現成的豬腿嗎”？－－為這句話俺付出了被“豬腿”踹了三下的代價……
回學校的路上，我們哼著校園歌曲《外婆的澎湖灣》，留下兩行淺淺的腳印，還有一路盡情的歡笑。
【萬石植物園】
今天到萬石植物園，逃票失敗，開局不利。
植物園裡面展出的大多是熱帶和亞熱帶的植物，從小長在南方的我們並不是很希奇。不過，記憶最深刻的是植物園裡面的蚊子，簡直是無處不在。特別是熱帶雨林展館裡，遭到了蚊子瘋狂的襲擊。不到一會，整個腿就被各式各樣的蚊子做了標志。我們一致同意增設類野生動物蚊子保護區，然後我們販一批防蚊劑到這裡賣，一定可以賺點小錢的（阿土伯：貪財，貪財）……
最後我們去碑林，到深山野林裡面瞎轉，吃野果。聽阿梅說仙人掌區很好玩，可惜我們已經精疲力竭了，恨不得馬上滾下山去。回憶起當年登江蘇太湖東山的感覺，輕信了某人的傳言，悔不該啊……只好拿“世間之瑰麗，常在於險遠，非有志者不能至焉”來安慰自己。
回去路上，在阿娟的帶領下，摘了不少野草，土制的配方，回去熬湯喝了。
【音樂廣場】
今天是國產情人節，也就是農歷七月七日，相傳牛郎和織女在天上相會的一天。俺們在與水煮活魚相會了一個小時後，擦著滿嘴的油，在阿梅的帶領下，在大路上一字排開，用白話油腔滑調唱著“走出一只小花兔，原來穿花布……甜甜的姐姐你走錯路”，真愜意
到了胡裡山，阿梅忽然想起來：今天晚上白鷺洲的音樂噴泉也許會開，大家去看看吧。在這之前，我能回憶看過的音樂噴泉並不多，廣州Garden Hotel，湖北沙市廣場，上海人民廣場，並無太深的印像。這次就算去看看廈門的夜景吧。
在一座小橋上下了車，還沒有到8點，噴泉還沒有開。我們可以慢慢在橋上散步，橋兩邊的路燈造型很奇特，正當阿梅和阿蔚為了像冰淇淋和棒棒糖爭論不休的時候，小黑的提議“玉米燈”，遭到一致的反對，原因是太沒有情調了。廈門人口並不多，路上的人也不多，我們就可以放心“橫行霸道”。可我總是喜歡站在橋邊，眺望著遠方，感受習習海風。
八點整，音樂噴泉終於啟動。
廣場上的人很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搖曳多姿的噴泉和著旋律，映在人們歡欣的笑臉。有些調皮的小孩在吹著肥皂泡，有情侶拿著五顏六色的氣球，人們盡情享受著節日的喜悅。曲目很歡快，是《西班牙舞曲》，音箱效果非常美妙，將所有的氣氛調動起來。幻想自己穿著西班牙節日盛裝，跳起探戈。阿蔚和阿梅情不自禁，翩翩起舞，砟看起來還是比較專業的。想起一個電影的鏡頭，男主角是舞林高手，很酷，嘴裡還咬著一束玫瑰花……
看著小黑躍躍欲試的姿態，阿蔚用無限哀痛的語調說：“小黑，不用太難過了，其實你嘴裡叼著一根骨頭的時候也很有形的”
郁悶啊……
接下放的是新疆歌曲《阿拉木汗》，這可是小黑的拿手好戲。由於小黑計劃下個月去新疆，為了更好聯絡新疆人民的感情，有空的時候就練習新疆歌曲。阿蔚和阿梅當時就產生了條件反射：兩眼發直，口吐白沫，然後抱頭亂竄，狂呼：“救命啊”
慢慢踱步到河邊，情侶們都在卿卿我我，找了個長椅，看著河裡琉璃閃亮的燈火，聽著悠遠歌還有河裡的魚兒嬉戲喧鬧的聲音。有些困了，於是躺在石欄上小睡一會。石頭上枕著冰涼冰涼的感覺，慢慢地清醒了，天空上有雲，看不到牛郎和織女星，但是總會有一些小星星，藏在雲層間，頑皮地朝你眨眼睛。
快樂後的思緒漸漸沉澱起來，我想起了孩子們相互追逐的歡笑，想起黑夜中戀人們的笑容，想起廣場中落寂的木拖鞋聲，還有遠方親人的殷切的目光……
我很困惑，因為語言已經無法表達我心中的那份喜悅
我很失落，因為同樣快樂的心情不能再重復經歷一次
只好在心中默默念道：
“感之欲嘆息???對酒還自傾”
“浩歌待明月???曲盡已忘情”
【大海之子】
最後一天了，我決定一個人感受鼓浪嶼
到吳再添吃了一碗沙茶面，還不錯，然後溶入渡江人群中。
慢慢走，慢慢想，心裡放一首Dream Canyon專輯裡的，不知怎的，忽然有流淚的感覺
累了，在長椅上躺著，感受海風，感受海浪，還有陽光的氣息，睡著了。
一覺醒來，迷迷糊糊，恍如隔世。
李白有詩曰：
“處世若大夢???胡為勞其生”
“所以終日醉???頹然臥前楹”
往前不遠就是鼓聲洞。洞不深，也沒有聽到鼓聲，幸好隨身帶了口琴，很隨意地吹了一曲，音樂在洞裡回蕩著，有一種別樣的感覺。
厭倦了大道上人群的擁擠，於是離開大道，在沙灘上漫步。
頑皮的風撩動著衣服，調皮的海浪輕輕地把我的衣服打濕，我踏著白浪奔跑，呵呵笑著。
脫去衣服，投入大海的懷抱，與風追逐，與海浪嬉戲。
最後，爬到遠處的礁石上，靜靜享受陽光的沐浴，看著遠方矗立著的燈塔，還有來來往往的游船。
“是在丹麥哥本哈根？還是芝華塔尼歐(Zihuatanejo)？”
應該在童話中，那是大海的兒子，他有大衛的體魄，黝黑的皮膚，剛毅的臉龐，陽光的笑容，還有海一般深邃的眼睛……
2002.08.29於A21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