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使眼中的歐洲之---萊茵河(1)

作者: zuoshi

導讀提交者 : 光明左使北京時間 15:47:58 99/09/27 蘿列萊之歌——一段美麗航程 “不知道為了什麼 我的心如此憂傷 有一段古老的傳說 不知不覺地在心頭溢漾……” ——亨利希·海涅 《蘿列萊之歌》 在德意志的大地上,再沒有一條河像萊茵河(德國人稱其為“父親河”)被如此廣泛的傳唱。蘿列萊——這個類似希腊神話中塞王(Siren)女妖的絕色少女,就坐在萊茵河的懸崖邊上 ...

提交者 : 光明左使北京時間 15:47:58 99/09/27

蘿列萊之歌——一段美麗航程

“不知道為了什麼

我的心如此憂傷

有一段古老的傳說

不知不覺地在心頭溢漾……”

——亨利希·海涅

《蘿列萊之歌》

在德意志的大地上,再沒有一條河像萊茵河(德國人稱其為“父親河”)被如此廣泛的傳唱。蘿列萊——這個類似希腊神話中塞王(Siren)女妖的絕色少女,就坐在萊茵河的懸崖邊上,日夜不停地用她美麗的嗓音歌唱,過往的船只一到這兒全部停了下來,水手們都沉醉於她的迷人歌聲不能自拔,結果往往船撞上礁石,水手們葬身波濤之中。

在我看來,這段傳說的寓意仿佛沒有些許沉重的勸諭,而在向人暗示了自科隆(Koln)逆流而上直至美因茨(Mainz),這段蘿列萊所處航程的美麗和充滿誘惑。

幾年前我頭一次坐火車從北德的漢諾威到慕尼黑旅行,由德國的時裝之都杜塞爾多夫(Dusseldorf)往南,驚喜地發現萊茵河從這一段開始,慢慢褪去了魯爾工業區的沉重鉛華,露出了原本質樸而細微的美麗容顏。

從杜塞爾多夫奢華精致的步行街西行不遠,就可以到達萊茵河旁。不遠處高聳的萊茵大橋上有一列火車飛馳而過,這是高度工業化的德國的一個縮影,而自科隆再向南,萊茵河開始回復了田園的容顏,古堡林立,沙鷗翔集,河中的綠洲上柳樹環繞,河水靜靜地流過去,時光仿佛駐留在這種輕輕律動的和諧之中。此時此刻,這種和諧統治了河兩岸的一切,包括遠處半隱半再的河灣和葡萄園……

實在受不了這兩岸美景的誘惑,在科隆我跳下火車,棄火車而登船北上,途經波恩(Bonn),直抵科布倫茨(Koblenz)。

德國的高速列車(ICE)的車廂一邊是狹長過道,一邊是方形隔間,頗有古意。在一個低沉渾厚的報站聲中,列車已近科隆。我起身正要將行李提往走廊,回首之間,卻忽然瞥見密實敦厚的房屋之上峻然聳起兩座黑黝黝的峰巒,直插入雲,那一瞬間,心驚了一下。火車在我一怔之間,已經駛近那一雙山峰,細看之下,原來尖塔之下又整齊圍繞許多高低參差的小塔,生生把這雙塔拱衛成一派森嚴冷峻氣像。這種森嚴冷峻自中世紀始,哥特式的沉肅整整瞰了下界700多年。在二戰之中,整個科隆被盟軍炮火生生地化為瓦礫,只有這已700多歲的雙塔,卻神跡般依然屹立,只不過在外牆上添了很多硝煙印記,黝黑的容貌直留存至今日。

科隆人就在這留存的聳天雙塔旁開始了他們的重建,如今的科隆,繁華富足,安詳大度。科隆人總是善意地取笑杜塞爾多夫人,說他們雖然有錢趕時髦,卻仍然是村夫之流(“多夫”一詞,在德文中意為“村莊”)。熟悉中國的科隆朋友將科隆比為北京,杜塞爾多夫喻為上海。科隆人熱情、平和,行色間自有文化底蘊的疾徐有序——他們也確乎有足夠的信心:科隆廣播交響樂團乃是世界一流樂團,科隆亦是許多德國媒體的總部駐在地,同時也是除法蘭克福之外另一個聞名世界的博覽會之城(Messe-Stadt),科隆“4711”古龍香水也同樣聞名遐邇;一年一度的科隆狂歡節更是地球上除了巴西之外最大規模的狂歡節。。。所以科隆人說起杜塞爾多爾人來,總是輕輕一笑:“他們?窮得只剩下錢了。”

走進科隆大教堂(Dom),宏偉與壯觀自不必說;宏偉之中自有一種空寂與讓人敬畏的東西在。在那一瞬間,驀然浮現起基耶斯洛夫斯基《兩生花》之中的場景:維羅妮卡在台上演唱,巴赫《B小調彌撒》莊嚴美麗得令人屏息的旋律在空曠的大廳裡回蕩。這不是格倫·古爾德指下的巴赫:只有元音樂,聽不到些微的宗教虔信之音。科隆大教堂比起翡冷翠、錫耶納(Siena)等地的主教堂(Duomo)來,建築固不是一種風格,色彩對比也沒有後者那樣多彩而震憾,但是自有一種厚重、凜然的大氣在其中,單純用“美”來討論有點輕浮,這是讓人可以冪想,可以敬畏的一處,無數的游客來來往往,喧囂塵世,在這裡仿佛都歸於無形,只有這高聳的、沉穩得讓人難以置疑的穹頂,逾七個世紀以來時時刻刻給人平和和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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