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的穿行日記(九)

作者: shelphen

導讀Sept.25 轉山第一天“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 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 遠遠地我為你唱一支歌 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 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 輕輕地我觸摸湧來的羊群 默默的你轉動手中的經筒, 為了聖山上的相逢 我向你匍匐頂禮啊 岡仁波欽” 早上9:45。揣上鼓鼓兩口袋的巧克力和高脂奶糖,“風蕭蕭兮易水寒”,出發啦,我最後望了一眼橫跨過峽谷的經幡,默默祈禱,� ...

Sept.25 轉山第一天“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

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

遠遠地我為你唱一支歌

我一生向你問過一次路

你一生向我揮過一次手

輕輕地我觸摸湧來的羊群

默默的你轉動手中的經筒,

為了聖山上的相逢

我向你匍匐頂禮啊

岡仁波欽”

早上9:45。揣上鼓鼓兩口袋的巧克力和高脂奶糖,“風蕭蕭兮易水寒”,出發啦,我最後望了一眼橫跨過峽谷的經幡,默默祈禱,內心充滿了勇氣和力量。

差不多近10點,我們穿過亂石灘,雙腳踏在了轉山路的起點上。天氣好得很,萬裡晴空,沒有一絲雲彩。剛開始的一段路很好走,是個平緩的大坡,爬起來比較輕松。原先還說好Panda打頭,阿彭哥墊後,前後對講機互相聯系,報告最新動態,確保隊伍行進安全無恙。結果,沒走多遠就亂了套,Panda和阿彭哥整個兒調了個,阿彭哥三步並作兩步,右手邊超車,取道前沿;Panda陪著劉三姐在最後慢慢的走。Freda和朱哥哥體力最好,並排衝在最前面,還一邊饒有興致地搖八角街買的轉經筒。接著是老彭同志,一溜煙也不見了蹤影,肩上還挎著重重的攝像包(在身體素質這點上,的確佩服老彭同志,50多歲的人走起來還一陣風,精力特好)。老盧夫婦的衣服搶眼,明黃色的羽絨服和衝鋒衣,不時在靠前的隊伍中閃現。我和Dustin處於尾巴的位置,Dustin昨晚急性腸胃炎,折騰地臉色都變了。今早打起退堂鼓,被我好說歹說,扯了上山。估計狀態很差,杵了條杖子不緊不慢地走,活像個未老先衰的老頭,哈哈!

洛旦師傅昨晚交待我,能走先走,不行就上牛。有犛牛打底,我走得坦坦蕩蕩,百無禁忌。可是平路還好說,稍微陡一點的上坡我還是覺得挺吃力。在第一個能看見岡仁波齊峰的地方留影,稍作休息之後,繼續上路。我因為走得慢,所以總是縮短休息時間和減少休息頻率,比別人先出發,就能保持居前。所謂“笨鳥先飛”嘛。這樣大概10公裡的時候,居然和阿彭哥並駕齊驅了。

下午1點,洛旦師傅和犛牛隊供給隊趕了上來,與我們回合,河谷卵石灘恰好有一個藏式帳篷茶館。我們提議是不是在那裡休息吃中飯,可洛旦師傅說前面山坡翻過了,就有一個比較好的茶館。我們聽取洛旦師傅的意見,繼續往前。一座坡翻過了,沒有;又一座坡翻過了,沒有;於是,我們的希望始終寄予前面的一個山坡;終於在3點半鐘我們要繼續翻第四個坡的時候,Panda爆發了。就著山風,找塊大石頭坐下來,囫圇塞了點干糧。

就這樣走啊,走啊,走不動的時候,就唱唱歌振作一下,肚子也不覺得餓了;就這樣走啊,走啊,實在沒力氣了,遇見弓著腰,背著手,拐杖空閑的藏族伯伯,比劃著問他借拐杖,爬完坡緊趕幾步還給人家,不忘說聲“扎西德勒”和“突兀齊”!就這樣走啊,走啊,看著岡仁波齊由小變大,看完了它的正面看側面,看完側面還有另一面;就這樣走啊,走啊,隔十幾分鐘扔顆巧克力進嘴裡,看表的次數越來越多,邁腿幾乎成了慣性的麻木。就這樣走啊,走啊,低著頭只知道沿著路朝前走的時候,聽到誰叫了我一聲,我下意識抬頭側目,差點嚇得暈厥—背陽面的岡仁波齊泛著幽幽的青色,像一塊扁扁的大大的餅(呵呵,估計我已經飢腸轆轆啦!)支愣著,距離那麼近,伸手可及,搖搖欲墜。像似隨時會衝著我蓋臉砸下來一樣。哦,原來不覺中已經到了今晚的住宿點止熱寺,總共已走了22公裡,時針指向下午5:30。喲,這就到了?我還挺懷疑的。呵呵,第一天的任務已經完成咯,成績還不錯嘛,值得表揚。(今天我的出色表現終於堵上了好事者的嘴,以後的討論議題我不會再是主角啦。)

這裡的住宿條件非常之差。空房,沒有床,只有光光的木板隔開冰冷的地面,在7個人的鋪位上我們要擠下統共10個人,有點難度。好在大家都是高智商,外加苗條身材,將兩位重量級人物安頓在我們的腳邊,我們則一字排開,倒也熱熱鬧鬧地湊合了一晚。

窗戶外,能看見岡仁波齊上很清晰的一個男人的臉,略微卷曲的頭發,濃眉大眼,挺拔的鼻子,上翹的八字胡,緊閉著的雙唇,非漢族的長相。你注視著他,他同時凝望著你。傳說修行者米拉日巴曾經在岡仁波齊鬥法戰勝苯教徒,那麼,這張臉孔究竟是勝者的,還是敗者的?佛祖釋迦牟尼究竟安排了何人駐守此地,永遠看守宇宙曼陀羅,為世人超脫靈魂,消解所犯罪孽?

“最後的死和最初的誕生一樣 都是溫馨時光

最後的晚霞和最初的晨曦一樣 都是太陽輝煌

迎接生命的時候 這一方山水離藍天最近

送走生命的時候 這裡的鄉親高高昂望

讓風吹散了年華 撒給飛鷹

讓雲托起了身體 交給穹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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