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23日，初二 離石，山西的又一座古城。可惜我們沒有時間逗留。有去柳林的中巴車
，馬上跳上去。如果去磧口，那就應該在離石坐向北方向的車了。我們一路
向西。去陝北。
快一個小時，到柳林。山道18彎，路邊的窯洞多了起來。每個窯洞的門
上都掛著色彩個異的門簾。門簾都是簡單的幾何圖案，三角，方塊，菱形，
圓。。。像小學的填色游戲課本，他們把不同的部分染上艷麗的色彩。在單
調的黃土白雪中，這一個個門簾裝點著節日的色彩。
柳林找不到班車去吳堡。問車站的人，說要初六以後才有車。問的士，
說要60。可從地圖看，距離比離石到柳林要近一倍啊，到吳堡應該只有10幾
公裡吧。我們坐中巴從離石過來只花了5塊錢。這不是搶錢嗎。不能做哄抬當
地物價的事情。我們在309國道邊等順風車。只要是朝西的，都應該是去陝北
，過吳堡吧。
沒等到西向的車，哪怕是運煤的大解放都沒有。又一輛的士過來拉客。
已經是下午3點了。我們在寒風中哆嗦。司機堅決要求60大元。我們繼續等。
兩個本地的小青年也要去吳堡走親戚，於是合伙攔車。他們砍價，50元
。我們各出25。
窯洞越來越多，我們離黃河越來越近。
下午3點半，經過黃河大橋，我們進了吳堡。
LP上介紹的客棧過年關門。有家商貿賓館的門還開著。就在長途汽車站
對面。賓館只有一個老大爺在登記。我們要住10塊的床位。大爺建議，你們
還是住高級房吧。條件好點。過年期間普通床位的衛生太差，高級房好很多
。把房價從45砍到30，我們住進了高級房。
推開房門，心涼了一半。這也能叫高級房？本來你不說高級我也不報什
麼期望，可現在。。。床單是黑的，被頭更是黑的油亮，枕頭已經看不出本
來的顏色。有獨立的衛生間，馬桶裡還留著年代久遠的前人留下的一砣黃金
，洗手池裡不知道是誰吐的已經變黑的殘留物。慶幸，還好沒住10塊錢的床
位，不定什麼樣呢。
叫服務員送來兩個還能分辨出點顏色的枕頭，把睡袋弄出來。還好有睡
袋，不然這被窩還真難鑽進去。
高級房的房門就對著黃河了。黃河在腳下流過。來到院子裡，原來黃河
就在我們的腳邊。
河水寬闊。對岸是連綿的呂梁山脈。那是山西的地界。我們站在陝北的
黃土高原上。
河水裡漂滿冰凌，緩緩向南。安靜的河岸，被冰封凍著。深冬的黃河水
，依然是深黃褐色的。就向我們一路經過的土地的顏色。冰凌在河面上反射
著光芒，並不刺眼。
在街上花了3塊錢吃了9串羊肉串。雇了個慢慢游（湖北叫麻木，湖南叫
慢慢游，就是帶棚的三輪摩托），送我們去吳堡古城。
古城依山而建，摩托車在黃土的山路上顛簸。煙塵彌漫。道路崎嶇狹窄
，車輪就在崖邊擦過。後悔不如走上山來。
站在半山上看黃河，夕陽下的河水和兩岸的山一樣，呈現出暗紅的色彩
。冰凌布滿河面，在夕陽下發出幽藍的光輝。天地如此安靜，只有北風獵獵
的吹著凍僵的臉。
古城破敗不堪，但依然雄視兩岸。
走下山，4公裡的山路都在黃河頭頂。我們看著太陽把最後一絲光線也藏
到了山的那邊。
好不容易找到了還開門的一家飯館。這裡的菜比太原要貴不少。點了個
西紅柿炒雞蛋，一盤上來，全是雞蛋，西紅柿大概放了1/4個不到。看來，這
裡蔬菜在冬天是稀罕物啊。
實在不想回我們那個高級房。好在有個電腦學習中心，就是一個小網吧
。2元/小時。上網灌水。《藏羚羊》的西北篇說吳堡沒有網吧，不知道給他
們更改點資料有沒有稿費呢。
明天一早6點的車去榆林，回了客棧，水冷池髒，臉也不洗，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