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自助游點滴

作者: 魚多多

導讀與帕斯的溫暖邂逅我們從悉尼飛帕斯,從飛機上向下看,澳洲的土地是一塊塊整齊的荒草地的顏色,深淺不同像百家衣縫綴在一起,飛越南太平洋時,一大片的蘭色,和陸地相連的海岸線是清晰綿長的一道白色,空中的白雲到像是浪花朵朵。到帕斯是晚上七點半,天色已漸暗,夕陽西沉的天邊透著幽蘭與絳紅,透明而深沉,茂密的大樹在黃昏勾勒出暗夜的沉靜,可是那些看不� ...

與帕斯的溫暖邂逅我們從悉尼飛帕斯,從飛機上向下看,澳洲的土地是一塊塊整齊的荒草地的顏色,深淺不同像百家衣縫綴在一起,飛越南太平洋時,一大片的蘭色,和陸地相連的海岸線是清晰綿長的一道白色,空中的白雲到像是浪花朵朵。到帕斯是晚上七點半,天色已漸暗,夕陽西沉的天邊透著幽蘭與絳紅,透明而深沉,茂密的大樹在黃昏勾勒出暗夜的沉靜,可是那些看不見影子的鳥兒的喧鬧聲讓人懷疑是快要黎明了。坐上出租車向城中進發,帕斯看起來不大,到了市區的馬路上,幾乎是見不到人和車,心裡覺得不好受起來。我們住的NORTHBRIDGE是夜生活繁華的地區,漸覺人聲鼎沸,找到YHA,因為要在帕斯住四天,可以比較省錢,這裡每天進門都換不同的密碼,相當人性化的設施,簡單干淨,衛生間浴室是共用的,但位子比較充裕,另外還可洗衣服和烘干,是投幣的。另外有一間大廚房,你可以一日三餐自己動手,第一天早上進去的時候,不知如何是好,看了一會兒也操作自如起來。大廚房裡有幾個很大的冰櫃,沿牆放著,裡面是許多掛了標簽的食品袋,客人自己買來的,操作台上放著免費提供的早餐,面包,牛油,果醬等,不過早上的時候牛油很快就一掃而空。灶頭有很多,鍋碗瓢盆,一應俱全。廚房外是幾間相連的房間,沿牆放著看起來就很舒適的桌椅,牆上掛的都是澳大利亞的旅游風景照,動植物相片,這所房子是由老建築改造而來的,所以很高,扶手走道牆壁都有些許古意,在這裡不論哪國人對面走過的時候,都會點頭微笑,所以有家的溫暖,再看牆上和留言板上密密麻麻的帖子,圖片,又有行走天下的快意。

當天晚上,因是周末這一帶的酒吧飯店很熱鬧,許多年輕人狂歡一直到深夜。第二天我們說好了不去趕時間玩景點,而是在城裡信步走走。帕斯的天氣很熱,太陽直射而下,一直到下午3點以後也不覺得日光的漸變,那時我們做上火車,這條線路是沿著夕陽海岸停的,我們打算坐到夕陽海岸開始的一站,火車站沒有人工售票,站台設計的更是簡單清爽,沒有欄杆圍著且和城市的四面都是通的,每一站也沒人檢票,也沒什麼進站出站的,下了車穿過鐵道上矮矮的鐵絲網的門就可以直上馬路,我們這些從向往共產主義國家來的人也算是體驗到了一次。坐在明亮寬敞的火車上讓人心曠神怡。英文的報站名並不能聽的很清楚,有一站到的時候我覺著像,就提醒老公看一下,他度到門口,把頭向外探了探,又走上站台,忽一回頭向我喊就是這站,這時門慢慢的關上了,老公眼睜睜看火車把我帶走,我心裡到也不急,反正我沒錢,到下一站下來等他便是,只是擔心他不能和我想到一起。一個老婦人走到我面前說他們到了下一站可以把我送回去,我忙感謝,卻也不知他們要如何送,下車穿過鐵道,他們有車就停在道邊,原來是特意開車送我回前一站,我又擔心等我回去,老公已經坐下一班車來找我了。又一想應該不會,每兩分鐘停一站,每十五分鐘才一班車。公路和鐵軌站台都是開放的一覽無遺,所以很快就看見老公穿的白T恤的身影,他們本想開車帶我們去下一站,我說我們是到這一站,他們有點失望,臨走拼命揮手做別,老公也在那頭揮,那股溫暖卻久也揮之不去,後來看地圖,其實前一個海灘也不錯,後悔沒和他們一起,夫妻倆都是極和悅的人,尤其是那婦人,我喜歡的。

很快就找到印度洋的海灘,陽光下的澳洲每一個角落都是那麼簡單自然,陽光仿佛蒸發了人性的水份,也為那些發霉,陰暗處曬干消毒,所以他們把生活中的暖意也波及他人。恰逢周末,波光粼粼,人頭攢動,海鳥翔集,白浪拍岸,外圍一圈草色樹木郁郁青青,想起海子的詩“面朝大每春曖花開”,但這海也分明有夏的激情,大概是澳洲的環境使這兒的女人唯恐穿的太多,衣服定是露臍與腰甚至一小部分臂,背最好是全裸,胸亦是要呼之欲出,墜墜蕩蕩,身材好的女子又極多,膚是麥粉色,健康而自信。我們沿著海岸走下去,老公很雀躍,早在出國前經他仔細研究,帕斯夕陽海岸之中有一名叫SWANBOUM的裸體海灘,書上有一句話寫的我還記得:每有游人到此都會忘情的四下張望。老公說就是這個了,他開始了忘情的張望,夕陽海岸據說比黃金海岸還美,我沒去過黃金海岸,但一路走來頗以為然,海灘人不多,游人更是沒有,沙白而細,海水幽蘭青綠,豐富動人,沙灘的另一邊卻不見高樓,只是原始的澳洲內陸風貌,遠山如黛,怪石突兀,草木如團,沙地隆起,白雲如清晨掃過的大路抹出的大大幾筆掃痕,把蘭天扯的更寥闊,而山邊的雲朵又如排了隊,一層層懸在那裡,又空曠的游蕩開去。突然老公說“真是有的”我沒有馬上回頭,但覺老公的聲音是透著失望的,便回頭看去,幾步之遙一男子雙腿叉開,仰面躺著,正對陽光也正對我的眼,舉目一望,只見全是三三兩兩的裸體男人或躺或站,一時又有從四面走來的一絲不掛之男人,有在稍遠處沙石灌木邊躺下的復又站起的,我不覺加快腳步,老公卻在後喊慢一點這樣不自然,一想也是,只是一陣亂笑,後來我四下張望了起來,戲謔的對老公說不如我們一起脫,也享受一下自由民主。老公哭笑不得。頓覺自已人生境界又有提高―――有女權的思想了。

一直沿著海灘走了很長的路,撿了很多貝殼,那些貝殼多是夕陽的顏色,我說一定是夕陽染的,這就是印度洋的顏色。夕陽漸漸西沉,我們在海灘上的身影被拉的很長而清淅,我們就對著相擁的影子拍照。形影相隨真有說不出的浪漫。垂釣者的魚杆在這海天之間連出一條長長的弧線,我們去問垂釣的“有沒有釣到魚”,他們說“這裡很少能釣到”,老公笑說“那就ENJOY吧,”他們笑著點頭。我坐在沙灘上的時候,背著魚具的垂釣人走來問我可有所收獲,我說NOTHING,老公卻聰明的說BEAUTIFUL VIEW,漁者說原來你們是游人祝我們玩的愉快。這樣的對話在這海闊天空中平淡道來真有一絲雲淡風輕的喜悅。夕陽沉醉的一刻,海邊垂釣的人在夕陽下的剪影就成了一道動人的風景。

夕陽沒入大海,天邊升起新月如鉤,天空幽蘭明亮,近海平面的還有絳紫紅色的光的殘留,漸漸地融化入這幽蘭的天色當中,直到這幽蘭亦不明亮而有夜的深沉,滿天的繁星遂來上演這夜的續曲。也不知我們走到哪裡了,就往大路上靠,是一處叫CITY COAST海灘。地圖上沒有火車通過,沿路沒什麼人和車,看見海邊有一所亮燈的大房子,有很多車停在外面,就去打聽路,進去裡面像個大教室,有人把行李堆在一角,前面有木板鋪的一片空地,好像晚上用來打地鋪睡覺,很多家庭在房前房後走動,孩子們串來串去。不尤想起自己小時在大院裡過節的情景,也是這樣。有個吧台,我們買了點飲料順便問吧台後面的小伙子車站在那裡,他告訴我們就在上面,走一會兒就到了。我們找到車站,坐在木樁上等車,等了很久,有滿天的繁星和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大房子心裡到覺安穩。後來我對老公說還是再去問問吧,看見他在大屋前和幾個人交談,過了一會兒向我招手,就跑過去,他告訴我有人開車送我們回去。我們忙謝謝周圍的幾個人,上了車。開車的是個女人,旁邊坐的是剛才酒吧後面的小伙子。他一路和我們聊起來,小伙子覺得我們能說英語簡直是太聰明了,竟然能夠說另一個國家的語言,還可以出來玩,對中國也不太知道,更不知有上海,他竟如生活在世外桃園一般,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他還告訴我們明天火車司機罷工,又是國慶節,晚上6點就要到斯旺湖邊占位子看煙火表演,到時會有二百多萬人。心裡有些不相信,平時不見人影的小城,還須提前占位子?一直把我們送到飯店門口,拼命揮手做別。人生的這種邂逅有如雁過無痕微有惆悵的喜悅。

第二天因為只能坐船游玩,回來的時候就停在斯旺河的碼頭,下午四點多果然有許多人湧向這裡。晚一點的時候遠處的金斯山頭也全是人。開始是飛行表演,直到入夜放起煙火。配著帕斯的湖光夜景,人群歡笑,異常絢爛美麗。人潮退卻的時候,我們向外走,斯旺河邊有一個大草坪,其實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大草原,還有大街小巷,全部是人潮湧動,但秩序井然。真是“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一個空空如也的小城,忽一天二百多萬人齊齊湧現在你眼前,真是人生如戲。回YHA到廚房吃掉冰霜裡的兩只芒果,就回房安睡了。

悉尼的第一天

第一天到悉尼的時候,住在KINGSCROS的一家酒店,是友人從香港幫我們訂的。出門向市中心走,走不到,就到小店裡去問路,店主是華人,讓我們說國語,頓時如釋重負。問清以後,店主又面無表情的加了一句這裡是紅燈區。我們覺得真有點滑稽可笑。等到晚上打車回飯店,一開車門,衝上兩男子,手裡拿著名片,拉我們去看脫衣舞表演,還說男人女人都能看。再細看這條街果然燈紅酒綠,黑影憧憧。放下包下來逛,不時有人串出來拉我們去看表演,但見街角邊三三兩兩,穿著黑網格絲襪袒胸露背的妓女,轉過臉時,雪白的肌膚,鮮紅的唇,反而襯的這街角的夜更黑。據說這裡色情業是合法的,還有發行股票上市的。街上停著四輛哈雷摩托,有兩個男人在發動,發出只有從電視上聽到過的巨大的噪音。一個粗壯的男人和一個女人在旁邊蹲著說話。老公忙要繞開,我非要拉著他一起走過去。他後來就埋怨我不該這樣,看著如此危險,我們命喪悉尼街頭怎麼辦,我說哪會這麼巧。反正無知者無畏,看老公的樣子,心裡想著發笑。到底還是逗留了一會兒,吃了一回冰激凌,又新鮮又好吃,座在街頭的酒吧裡喝了一回啤酒,看紅男綠女在眼前通過。這才回去睡下。這是在悉尼第一天頗為奇特的遭遇。

行走在澳洲

在澳洲當地參加了兩個旅行團,一個是去蘭山的,一個是帕斯去平納克斯平原看沙漠中林立的怪石。只覺得和國內大不相同,我們但凡要去一處景點,無論遠近,旅游團必會抓緊時間趕路,到了亦抓緊時間匆匆看罷,拉去購物。游覽景點的快樂遠遠敵不過旅途車船的勞頓。在澳洲卻大不同,我們所去這兩處都不近,尤其後者300多公裡,都是一日游。首先車都是極好的車,去沙漠我們更座的是四輪驅動的,車上的椅子鋪著山羊皮,舒適極了。一大早在市裡迂回把人接齊了上路,還沒開出去一個小時,就停到路邊的休息站,讓我們休息十分鐘。去的一路休息了兩三趟,我覺得很奇怪。後來在去平納克斯平原的路上路過一個小鎮叫LANCELIN,名字聽起來很好聽,下車休息。忽然領悟到這才是旅游的妙處。澳洲的土地廣袤無垠,沙地平原大到荒涼,動植物又豐富多樣,那些點綴在沿路的小城鎮和加油站就會有無比的溫暖,多是門外的牆邊有一條長的靠背椅,或不遠的樹下有相對而坐的桌椅,原木手工釘的,背面可以看到一無邊際草色萋萋的荒漠平原,大路橫在中間。店裡有不少可口的食物,你可以買一份悠閑的在樹下牆角邊坐一會兒,曬太陽,看黃綠鸚鵡一字在屋檐上排開,還有考拉在樹上睡覺。空氣中彌漫的是野外樹木的香氣,一切干燥而清爽。在這無限的天地永恆之中,體會人生的短暫與偶然,那感受並不是激烈於胸,而是悠悠地蕩漾在咖啡氳氖的唇齒鼻尖。而後我們乘坐的INDIAN PACIFIC號去阿德萊德也是一樣,車行到一個小城叫KLOORGLE,已是晚上十點多了,要停到一點四十才開,小城有旅游車帶我們去游覽城裡和它的一座金礦。下了火車,只覺平原蒼穹,夜風涼爽,繁星如夢,滿天星皆是明亮耀眼,我也不知南十字星形狀如何,就姑且把這滿天星皆當它來賞。第二天又到一個只有兩人的小城,站台就是大地,我們體會著無限的荒涼和孤獨,在小城的黑板上留下名字。其實人生亦如人在旅途,喧囂勞頓是在所難免,而能把這喧囂勞頓消除在每一次偶然的寧靜欣喜之中,人生該是如何的圓滿而有余韻啊。

在澳洲的旅行就是這麼人性化,甚至於澳洲的景致也人性化起來。我們在墨爾本租車沿大洋路開去,從洛基進入,一個接著一個都是讓人無比陶醉的海灘,這些海灘適宜衝浪,游泳,溫和而美麗的沿伸,我們一路盡收眼底,直到連下車拍照都成了痛苦的時候,海突然不見了,我們駛入了大片的熱帶雨林,新鮮的空氣,無盡的綠色,在很高的空間蕩漾,有霧氣鳥鳴的渲染,身體也加入了無限的活力。在雨林還沒成煩惱之前,遠近高低的大草原平鋪而來,成群的黑耗牛,草色淡黃,雲層很低,大有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之勢,又像進入了青藏高原。在嘖嘖贊嘆之余我們開始懷念起大海來,許久不見了,正想著,海天的一抹蘭色躍入眼簾,而這一段不再有優美和諧的海灘,而是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黃色巨石林立於海中,被風化的有如鬼匠神工,巨岩之間夾著海天成一線,海天的交接處陽光從濃雲之中扯出一縷縷金絲。像是天地的衣裳,微微撕裂開,金光的肌膚從接縫中露出。大洋路到此處就是高潮,我們仿佛已經到了世界的盡頭。感慨天地之靈氣,人生之渺小。

吃和回家

在回上海之前我的胃出現了點問題,主要因為吃。其實澳洲是美食天堂,我的美食的含義一是烹調出的,另一層就是美麗的食物,澳洲有品類繁多的新鮮水果,堅果,奶制品,葡萄酒,海鮮,無論怎麼看都是健康的藝術品。我的痛苦起源於那輛豪華的印度洋太平洋號火車,在上面整整吃了兩天的西式大餐,冷食較多,到了墨爾本的時候,我的胃口完全的敗壞了,在開大洋路的時候,據老公說我的臉色發暗黃,眼發直。其實一路腦海裡只想著吃兩樣東西話梅和榨菜。之前在火車上的最後一頓晚餐有一小塊霉的乳酪,老公一嘗當機就吐,我也覺著可怕,咀嚼之下竟然產生出臭豆腐的味道,就把它當臭豆腐給吃了。大約胃的病已經變成心病了。回到墨爾本,最後到悉尼,吃了幾次意大利菜和日本菜,因為是要回去了,所以兩處沒怎麼停,也就沒時間去找中國餐館。但胃稍稍緩過勁來。最後上了回上海的飛機,閉目之際,一陣桔香暗動,就想到過年在家的話會有蘆柑吃,不上火,吃起來也方便,又想到澳洲的水果,吃了很多,它們都那麼好看,甜甜的,綿綿的,入口即化的,肉汁豐富的,一如澳洲這片大地,陽光普照。從胃裡滋生出濃濃的懷念,懷念吃蘆柑時咀嚼的滿嘴纖維,還得吐一串核。就和老公說,他大笑,說還有四小時就到上海了。回家真好,出來玩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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