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記憶——大北線2

作者: mimishen

導讀9月19日幸福的第十四天7:30,再次光臨天府飯店,稀飯饅頭被大家一掃而光。8:00出發,放眼四周,晨曦點亮了四周所有的雪山,珠峰、卓奧友、還有其他許許多多不知名的雪山在眼前一字排開。老定日在我們臨走前展現了最美的一刻。 12:00,到半路一處不知名的茶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一家人經營著一間小茶館,給過路的司機提供碗熱茶。茶館能提供的只有開水,� ...

9月19日幸福的第十四天7:30,再次光臨天府飯店,稀飯饅頭被大家一掃而光。8:00出發,放眼四周,晨曦點亮了四周所有的雪山,珠峰、卓奧友、還有其他許許多多不知名的雪山在眼前一字排開。老定日在我們臨走前展現了最美的一刻。

12:00,到半路一處不知名的茶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就一家人經營著一間小茶館,給過路的司機提供碗熱茶。茶館能提供的只有開水,我們拿出方便面和罐頭,開始自己動手炮制中飯。茶館的地上、鋪上全都是灰,大家的動作很默契的都變得輕柔起來,否則騰起的灰塵能嗆的人睜不開眼睛。

13:00到佩枯錯,湖水碧藍,襯著遠處的雪山,岸邊的廢墟,和青蔥的草甸,美的像是個夢。

16:00到加吉渡口,即著名的拉拉渡,渡船是個能放三輛汽車的水上平台,人借著水流的力量靠一根鋼索將渡船拉過河去,33在當天的日記中嘆到“渡船超酷,設計科學,人力巨強”。

17:00到薩嘎,居然有手機信號,忙不迭的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司機找了家藏式旅館,正欲讓大家安頓,22和大副看著近前薩嘎城裡最豪華的建築——星月酒店心有不甘的打探去了。沒過多久,22和大副興高采烈的回來向大家描述其床單之雪白,房間之寬敞,再看周圍擠作一團的四張床,和滿房間的灰,二話不說,大家向星月擁去。劉老師將司機只帶我們住藏式旅館的心態總結到了“民族情結”的高度。

7人和5人的大間,正好男女分住。花房的高反還沒緩過來,一進房間就睡了,2233放下包就上街買藥去了,大副等一干人在房內休息。司機們去加油。我們來的不巧,薩嘎所有加油站都空了,司機急的在樓下跳腳,接下來一路只有高價油,如果司機不肯買高價油就意味著我們要在薩嘎等油庫的車趕過來,至於油車什麼時候到薩嘎就誰都說不上來了。得此消息,大公無私的偉哥帶著軟件陸地找油去了。司機們對此很不屑:我們尚且無法可施,就憑你們幾個外地人,省省吧!偉哥一行闖到了當地政府,公務員出身的陸地憑著政府機關混的一身本事愣是套磁套出了我們救命的油。2233回到酒店看到偉哥等人正陪當地政府某某在海拔4500米的高原喝酒,再聽說了偉哥等人的感人事跡,33在日記中向他們敬禮。

其余人晚飯照舊FB,花房沒下來吃飯,喜喜匆匆扒了兩口飯上樓了。2233和大副出門閑逛。33拿出了前日徒步到新定日買的酸奶,大副看著33手裡的酸奶眼睛一亮,33衝大副晃了晃酸奶盒子,美滋滋的喝了起來,喝完了,再叫大副回頭,晃酸奶盒子,大副大喝一聲,衝進了身邊一家小超市,須臾,拎了一箱酸奶得意的出現在33面前。33當時笑大副買來那麼多,莫不是饞昏了?誰知其後幾天再也沒了像薩嘎這麼FB的地方,害的33時不時惦記著大副,時不時想出些花樣巧立名目敲詐大副的酸奶。

9月20日幸福的第十五天

FB的星月酒店早飯也極盡FB之能事,除了包子稀飯,居然還有久違的醪糟蛋。33一面吃早飯一面唏噓,在攻略中連電都沒有的薩嘎居然如此FB,回去一定為薩嘎正名。

11:00終於加到了油,皆大歡喜,出發。

14:00到老仲巴吃午飯。15:00飯罷出發,3小時後到帕羊。途中經過一處沙漠,黃沙遍野,只有腳下是幾莖青青細草,遠處天際卻有如綠絲帶般的一片碧水,碧水後是雪山矗立,白雲繚繞,美極!

帕羊地處沙漠的邊緣,幾十戶人家的小城,唯一的印像就是干。往床鋪上輕輕一坐,灰塵像雲一樣的騰起來。2233和花房喜喜擠在一個小房間裡,總算花房的高反過去了,人也活絡起來。

西藏除了藏餐最多的就是川菜,而且幾乎每到一處都有川菜館起名“天府”,在帕羊的晚飯也是在天府。整個飯館就一個人,又是老板又是廚師又是跑堂,手腳倒是極利落,沒多久就整出了12個人的飯。聽說小伙子已經來了十年了,我們私下裡猜測他在帕羊這麼個地方何以一住十年的原因。

當晚,由於司機們路上對我們後兩日的安排提出異議,22喜喜和部分團友去與司機談判了。花房睡了,33帶著頭燈倚在床上寫日記,難得有空寫了進藏這些天的零星感受,現錄部分如下:

在老仲巴到帕羊的路上,黃埃蕭索,心思散漫,想到本此的西藏之行,想到同行或聽到的一些人、一些事,發現當把物質生活降低到一定程度,人會自由許多,可以考慮不上班、多走幾個地方等等。從物質的束縛中解脫出來,是否就能求得心靈的自由?然而換句話說,為求得心靈的自由,人又不得不忍受物資的束縛。有時候會想,自己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究竟什麼才是真正重要的?

西藏對於我和22來說,不僅僅是一次欣賞一次游歷,更因為此前的種種使這次的出行更像是一次心靈的拷問:究竟什麼才是生活中最可追求的?在這裡,面對滄海桑田,面對寬廣與蒼涼,面對人們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生活,西藏不僅僅是風景,也是生活的另一面。

我羨慕那些可以放棄都市生活爛在西藏的人們,也佩服他們放棄的勇氣,我向往自由自在和隨心所欲,然而我從小受的教育、我周圍的人、我的現狀都使我在選擇的時候根本不會考慮放棄目前的一切,盡管代價有可能是心靈的自由。這是我的清醒,亦或是我的悲哀?這是我的理性,還是我的無奈?

我們都中了西藏的毒,西藏對於我們來說不僅僅是藍天、白雲、雪山和神山聖湖,也是對自我、對生活的一次探詢。我們一路走、一路問,也許沒有答案,但只有在這裡,直面簡單的生活,直面生活中簡單的人,我們會想到對生活方式的選擇,想到人生追尋的終極目標。我想我們還會來的,盡管旅途才開始一半,我們還要再來,不僅僅為風景,也為在繁復的日子跳出一瞬間,另眼看自己,看自己的生活,使我回到紛亂的物質世界中,也會想起有一個很簡單的世界,我不一定會選擇,但也許會少些迷失。

有人來西藏很多次,是否也是因為每一次都是對心靈的一次洗禮?風景是看不完的,但真正震撼我的,不僅僅是了風景,更是風景背後的單純。看著青山下自在的羊群,真的想和22住下來,面對雪山白雲,就這樣老去,不問世事多變。

西藏就是這樣一個地方,讓人想放棄一切去獲得心靈的自由,但在這裡,就一定能獲得心靈的自由嗎?

西藏風景的純淨勿庸置疑,但整個旅游市場的浮躁和急功近利卻影響了西藏“淨土”的美譽。多數人認定了來此的游客是“一錘子買賣”,不計後果,也少有長遠的打算。從導游到司機,反反復復、言而無信的事時有發生,市場缺乏整體的調控和規劃,信息完全不流通,市場各方都非常盲目,彼此之間全無信任。不能不說,這樣的現狀令人失望。甚至珠峰腳下的孩子們,討錢討物不會說漢語,倒是會“HELLO,MONEY”的叫,讓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真的有些痛心疾首。

以上是當晚的一些閑言碎語,姑且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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