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鳳凰

作者: sxf03

導讀隨意鳳凰六月的上海,悶熱多雨,典型的梅雨天氣。郁悶兩字最近出現的頻率比較高,郁,指內心的感受,悶,當然指天氣了,很恰當的詞彙。鳳凰歸來已有一段時間了,記憶中的她也被時間侵蝕的支離破碎。好似這六月的小雨,似連非連,斷斷續續。 鳳凰給我的感覺是柔情的,許是沱江伴著她的緣故,水卻賦予了她靈性,從此她也有了岸的依靠。鳳凰的傍晚是一天中最閑散 ...

隨意鳳凰六月的上海,悶熱多雨,典型的梅雨天氣。郁悶兩字最近出現的頻率比較高,郁,指內心的感受,悶,當然指天氣了,很恰當的詞彙。鳳凰歸來已有一段時間了,記憶中的她也被時間侵蝕的支離破碎。好似這六月的小雨,似連非連,斷斷續續。

鳳凰給我的感覺是柔情的,許是沱江伴著她的緣故,水卻賦予了她靈性,從此她也有了岸的依靠。鳳凰的傍晚是一天中最閑散的時段,鎮裡的老人,孩子聚在沱江邊的碼頭上玩著一種拋銅幣的游戲,不為輸贏,只為過程。其實人生的輸贏也沒有多大意義,只要這個過程精彩一點便可。土家族的老太太閑坐在門樓旁嘮著家常,看著遠處江面上的龍舟,似乎百年前的時光正逆著沱江浮現在你的面前,讓你有點措手不及。

就是這麼一個下午,月和我無所事事的在古城的石板路上游蕩。我們都喜歡這種在異鄉漂泊的感覺,因為沒有明確的目的,那任何能引起我們好奇的事物都可以駐足,無須擔心時間的約束,此時的時間已不在量化,不在變的如此重要。月早已被眼前的一派閑適的生活畫卷所吸引,把我擱在一邊,拿起數碼機一陣狂攝。美景固然能攝入相機,那麼心情呢,便只能留在記憶深處的那片空白之中了。

月和我是在攜程網上相約的,短短的幾句話,便明白了對方是同道中人,無須知道她太多的背景,旅伴畢竟不是伴侶。人與人之間會有許多相似,而種種不經意的巧合又迫使我不得不相信緣分,雖然有點俗套,但畢竟是真真切切,有時會湧來一陣莫名奇妙的幸福感。車票是隨機預定的,南京,上海相隔一天,打出的票居然是連號的,別人不信,我亦不信。可生活中卻有如此之巧的事。票被留了下來,在彼此的票上塗上幾句,算是紀念一段旅程,一段偶遇。月的話是理性的,就如她的處事。我的話是感性的就似於身俱來的那份浪漫。月比我小12歲,正好年輪的一圈,讓我明白了歲月的無奈。7天的旅程沒有太多的隔閡,還常不常地被她諄諄教導一番,此時早已忘了年齡的差異,唯有點頭允諾。生活有時這麼無序,但我喜歡。

鳳凰的夜晚來得比較晚,8點鐘光景天才暗下來,臨江邊的酒樓卻早已燈火輝煌,恍若置身於秦淮河畔。臨窗而坐,月和我無言相望。舉起酒杯,說為我們相識,月忙誇我惡心。本來想就著窗外的美景好好的感嘆一番,逐就此打住,免的又讓月惡心一番,不忍。湘菜是有點辣,有點酸。辣代表熱情,酸代表態度,月卻兩者都不喜好。心裡竊想,人生的酸甜苦辣可由不得你嘍。24歲,花一樣的年紀,可我常從月不經意的眼神中流露出那份淡淡的憂郁,便知她內心的酸楚。我想,月應該喜歡紫羅蘭。

孤獨者酒吧,有點寂寞的招牌。來鳳凰之前就打算在裡面發呆一下午,可白天游人如織,找不到那份孤獨的感覺,自己卻早已成了別人眼中的風景。黑夜洗淨了游人,酒吧內昏暗的燈光漂浮在沱江上,忽明忽暗,仿佛孤獨的靈魂游離在江面之上,不過那一定不是我,據說孤獨能使人成熟,那正是我所缺少的部分。酒吧的背景音樂是迪克牛崽的有多少愛可以重來,略帶沙啞的聲音正恰如其分的演繹著月和我此時的心境。兩支酒瓶的瓶頸互相交吻的一瞬間,沒有聲響,只有那份難得的默契。目光隨著沱江上的船歌聲流向了遠出,心卻早已去了遠方。沒有愛是可以重來的,就宛如生命的不可重復性,假如可以重來的話,我想我選擇的還是愛情。酒吧的留言本上留下了月和我的心情故事,一頁是對一份愛情的終結,一頁是對愛情的無奈,仿佛是人生的兩個片段,只不過不要翻錯了順序。午夜,兩個瘋瘋顛顛的都市男女走在古城的石板街道上,客棧已成臨時的家,回家的路已走過多次,這次有點不同,因為只有我和月。客棧的大門虛掩著,想必是為著我們,有點溫暖,有點害怕。溫暖的是老板的那顆樸素的心,害怕的是那條看門狗。這一夜,微醉的感覺讓我一夜無夢。

鳳凰的清晨是一支合旋曲 ,鳥鳴聲,江邊的捶衣聲,流水聲便是她的聲部。月早已坐在陽台上的椅子上,痴痴地透過欄杆望著樓下的沱江水,心卻已隨著流水去了遠方的未名島。

都羅寨,一個離鳳凰不遠的古村寨,百戶人家,石頭壘成的房舍,沒有古跡卻感古樸。村中的小路也用石頭鋪成,穿村而過,沿著鄉間的小路在梯田間穿行,雙腳與泥土的接觸讓你感到無比的親切與真實。雞鳴聲,鳥叫聲不時的傳來,我蹲在路邊,等落在後面的月,她正忙不迭的回復短消息,看來她還無法擺脫城市的誘惑。山的另一邊是一個不知名的水潭和一條小河,我們坐著小船順著河向下游漂去,河水清澈見底,月忍不住把腳伸進了夢中流淌過的河水中,仿佛揉皺了一塊綢緞,青山,綠水還有船工的山歌,我真希望這河沒有終點。

鳳凰的一個平常的下午,應該和往常沒有多大的差別。我和月分別租了輛單車想去瞻仰沈從文的墓地,沿著陀江邊的石板街道騎行,月騎的是一輛山地車遠遠的把我落在後面,可氣的是還不懷好意地時不時回頭看看我,而我正騎著那輛本該屬她的女式車。有點無奈,有點牽強,生活中要遷就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從文先生的墓地不大,月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問她墓志銘看清沒有,她搖頭,其實那段文字是對人生的一種淡泊,一種態度。前面不遠出是沱江大橋,我們把單車靠牆牽強的瑣在一起,仿佛鎖住了生命中的一段美麗。從大橋上逆著江水往上看去,從另一種視角去看古城,即使沒有太多的吊腳樓也能感覺到虹橋的存在,江水在陽光下泛著刺眼的光,月和我就這麼靠在大橋的欄杆上,沒有太多的言語,任時光慢慢地順著江水流向遠方,而留下的是那片刻的幸福感覺,我忽然發現其實有時幸福竟是如此的簡單。這個世界其實是雙重意義上的,一個在於現實,一個在於人的心裡。雖然,我們的人生只有一次,但實際上我們卻擁有兩次人生—你過的和你感覺的,不過,感覺的往往是現實中無法得到的。單車循著石板路漫無目的在古城的街道上游蕩,時不時地引來其他旅人羨慕的眼光,車輪隨意地碾過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路口。那個鳳凰平常的下午,兩顆年輕的心在古城的街道上游蕩,夕陽把沱江染成了金色,兩個剪影般人慢慢地向虹橋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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