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天地肌膚相親

作者: zrk1977

導讀極度驚險,極度刺激,極度疲憊,極度瘋狂我們成就了自己的一份傳奇 因為有一次重大的人生體驗...... 與天地肌膚相親 一群深居繁華都市的人,背上帳篷、睡袋以及可供兩天的食品和水,一頭扎進西嶺雪山茫茫的原始森林……這是一場特別策劃的西嶺探險極限之旅。在驚險的旅行中,我們與充滿原始況味的天地進行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留下了一次刻骨銘心的人生體驗。 ...

極度驚險,極度刺激,極度疲憊,極度瘋狂我們成就了自己的一份傳奇

因為有一次重大的人生體驗......

與天地肌膚相親

一群深居繁華都市的人,背上帳篷、睡袋以及可供兩天的食品和水,一頭扎進西嶺雪山茫茫的原始森林……這是一場特別策劃的西嶺探險極限之旅。在驚險的旅行中,我們與充滿原始況味的天地進行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留下了一次刻骨銘心的人生體驗。

西嶺夜奔闖入另一個世界

為了體驗在夜晚登山的感覺,我們將出發時間定在下午6:30分,晚上9:30分抵達西嶺雪山茶地坪。“寨主”車暉告訴我們,離他的營地要走40分鐘。我們於是打開電筒,背上行囊,開始了生平第一次深夜登山。

山裡的月出奇的亮,天上的雲朵歷歷在目,月光靜靜地傾瀉在樹林上。被月光照射的感覺既真實,又虛幻,如此耀眼的光竟如此溫存。想必蟲子們都已沉沉睡去,只聽到我們自己的呼吸和露水偶爾滴落的聲響,草叢中有星星點點的藍光,電筒一照,原來是一種長著圓頭的毛毛蟲。山風獵獵而來,帶著濃烈的森林的氣息,將我們渾身拂遍,那是一種極度透徹的爽快。就在這幽幽的山中,在這種聽得出來的寂靜中,這群來自塵世的人,靜悄悄地陷入了一種夢幻般的朦朧,那是另一個世界。

命懸一線攀登瀑布懸崖

“砰,砰”,兩聲槍響把我從睡夢中驚醒,從小木屋中探頭一望,但見車暉那小子正扯開嗓子大喊:“起床了!”,沒辦法,這是他的地盤。早餐後,四支獵槍,四個獵人,我們每人平均15公斤的負重,總共20個人的隊伍,朝著杜鵑嶺進發。這是一條獵人在無人區踩出的路,曲折而陡峭,獵人提示我們:務必扎緊褲腳,吸血的螞蟥無處不在。一路上,蟲子在野花和雜草中鳴叫,幽谷中回蕩著不知名的鳥的叫聲。

大約1小時後,我們被一面絕壁擋住去路,這是一個干涸的瀑布懸崖,先行的獵人已繞道上去放下了一根登山繩,我們將在此體驗攀岩。“老鼠”楊天倫(因為他在車上講故事時自比老鼠)在頃刻之間打消了大家的念頭:他在攀登時左右晃蕩,只聽“嘣”的一聲,繩索竟被鋒利的岩棱割斷!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由於有著老鼠般的敏捷,他順著斜坡滑下,居然毫發未傷,大伙都三呼慶幸。

滾石驚魂死神與我們擦肩而過

攀岩不成,我們只有從山溝繞道,在接近60度的坡上,攀著石頭上行。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傳話說:等一下。我放下東西,拿出相機拍照,鏡頭中,我發現上面的人都在向兩邊閃,“蛋炒飯”劉瑜在驚聲尖叫。剎那間,一陣陣山崩地裂的轟響由上而下,腳下的地動山搖,天啊!一塊直徑約1米的巨石正從上面飛滾而下,我頓時魂飛魄散。在這千鈞一發的巔峰時刻,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空氣凝固了。出於求生的本能,我已顧不得堆在地上的饅頭,縱身跳到一旁,坐在我身邊、負重達40斤的李異竟然閃得比我還快!轟隆隆的巨石與我們擦身而過,跌下山崖,碰撞出的石屑飛濺在我們背上。這一切的發生僅僅兩秒,這是令人窒息、令人暈眩的兩秒,生與死的兩秒!感謝上帝,我們無一受傷,簡直是奇跡。

夜宿高山之巔

跋涉了3個多小時,我們來到一處小溪流,這是山上唯一一處水源。獵人將背上山的空汽油桶灌滿水,我們也將隨身帶的瓶子灌滿。又艱難攀爬了1 個小時,終於到達燒香杆坪,那裡有兩個獵人的臨時窩棚,此時個個飢腸轆轆,一雙雙黑手拿著白饅頭大嚼,歡笑聲不斷。押後的獵人走了上來,帶來幾乎令人絕望的消息:裝水的汽油桶跌入了懸崖。大家的情緒一下子跌入冰點,離開營地已經5個小時了,回去拿裝水的容器顯然是不現實的。8 個軍用水壺,5個礦泉水瓶,是我們所有的盛水容器,一名獵人悉數帶上,下山到水源處取水,我們則繼續向頂峰衝刺。

在齊腰深的劍竹林和長著厚厚青苔的枯藤老樹中穿行1個小時,終於到達杜鵑林。大家立即打開行囊,分工協作,不久,五顏六色的帳篷像磨菇一樣從林中冒出來。忙完之後,李成東和劉雯打“爭上游”,肖昕、周強、常勤堯等開始打雙摳,我們沒事,就幫著獵人找柴火。突然,謝向東、余樂遭到毒蜂的攻擊,我抓起一塊布,對著余樂一陣撲打,結果他們還是被狠蟄了一下,幸好有人尿擦拭,才止住疼痛。

折騰了半個小時,終於在潮濕的山上生起了火,獵人將背上山的羊支起烘烤,我們則圍著火堆烤火腿腸和饅頭,飄逸的香氣令人垂涎三尺。雖然管制用水,背上山的玉米酒卻敞開供應。在這原始的崇山峻嶺當中,大家盡情地釋放自己,本色地顯露自己,忘形地尖叫,忘情地歌唱,無拘無束地談笑……終於有些累了,我鑽進帳篷,一輪明月掛在樹梢上,似乎觸手可及,星星在樹葉間眨眼。枕著充氣睡墊,枕著枕著辣姐王俊和袁曉波的歌聲,枕著烤羊的香味和大家的歡笑,在這天與地的懷抱中,我沉沉睡去。

在樹上守望日出

“喂,起來守夜了”,有人在搖我的帳篷,是守夜兩個小時的楊存偉,他說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換崗之後,我獨自在營地轉悠,空氣清冽得醉人。灰藍色的天邊,有一抹混沌的暈黃,獵人說:“待會兒可以看日出”。這時,幽谷中隱約傳來樹枝折斷的聲音,我和獵人不約而同地抱緊獵槍,凝神靜聽,聲音漸漸遠去,他說:“不用怕,那是另一條山溝的黑熊出來覓食,離這裡很遠”。獵人帶我爬上一棵掛滿苔絲的大樹,坐在樹叉上,守望日出。天宇完全被透明的青藍色塗抹,天邊那抹暈黃漸漸清晰,裂變成幾縷金黃,那幾縷金黃又緩緩會聚,成為一個不規則的亮點,亮點慢慢膨脹,發出萬丈光芒,剎那間晨霧盡散,整個山林驀地蘇醒,太陽出來了。

翻越絕壁天梯

上午9點,我們的水全部喝光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選擇了另一條獵道回營地。在大部分的時間裡,我們都貓著腰在遮天日蔽的叢林中前行,發現幾處都有黑熊和野豬的腳印。在一個山溝中,獵人叫我們充分休息,下面是絕壁天梯,他意味深長地說:“過了這道坎,路就好走了”。一邊是接近90度的絕壁,松散的泥土中有樹根裸露,那是唯一的支撐和抓手,另一邊是萬丈深淵。此刻,我們已沒有語言,只有對大自然的敬畏。將渾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和腳上,身體緊緊貼著山崖,恨不與它融為一體,一步一步向前挪動。當最後一個人順利通過時,大家都情不自禁地擊掌相慶,歡呼雀躍。

只有與大自然緊緊擁抱,生命才真正踏實。

(莊如奎)

注:“蛋炒飯”劉瑜,是這次冒險的辣妹之一,身材和性格一樣熱辣。在茶地坪出發之時,她還炒了一份蛋炒飯背上山,由此得名“蛋炒飯”,不過她更喜歡另一個雅號——“干溝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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