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青藏高原——青海

作者: 獨豎一幟

導讀想要去西藏,是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事。只是以前曾有過的恐高症和登山缺氧狀況讓我先生無法放心,在和先生的爭鬥中也就底氣不足而敗下陣來。不曾想,在一次和先生同去西安華山的旅游中,我克服了恐高症,登山缺氧狀況也因在登山過程中及時補充巧克力等高能食品而逐漸消失,但想要去西藏還只能在夢裡和網絡中實現。今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有機會去青海,准確� ...

想要去西藏,是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事。只是以前曾有過的恐高症和登山缺氧狀況讓我先生無法放心,在和先生的爭鬥中也就底氣不足而敗下陣來。不曾想,在一次和先生同去西安華山的旅游中,我克服了恐高症,登山缺氧狀況也因在登山過程中及時補充巧克力等高能食品而逐漸消失,但想要去西藏還只能在夢裡和網絡中實現。今年一個偶然的機會,讓我有機會去青海,准確地說是西寧,這可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盡管青海和西藏是不同的概念,但至少它同屬青藏高原板塊,已離西藏很近了,並且不低的海撥也有了一個去西藏前的熱身機會,在以後要去西藏的爭鬥中也有了現實的說服力。在明確了出行的日期後,便早早地作了准備:地理環境、天氣狀況、飲食習慣、民族特性、民俗風情、宗教信仰、周邊景觀、注意事項等,以便極早地融入當地。在完成了訂票、訂房等行程必不可少的環節後,出行的時間也將到了。這時,一朋友(簡稱芬吧)聽說我要去西寧,而我去西寧干的活兒和她的工作又有關聯,便要求同去。這下可好了,我有了一個伴,求之不得呀。要知道一個小女子單獨出行總有不便之處。獨行俠此刻就不落單了(因為我常一個人在外面跑)。

五月裡的一個上午,倆小女子帶著南方隔季的服裝、防曬用品(網友們的游記和網上找到的相關知識),雄糾糾地出發了。由於通過網上訂票錯訂了非中轉聯程的機票,只得在西安機場不停地出港、進港,好一陣子忙活。所幸的是第一個航班沒有誤點,否則趕兩趟飛機到港與起飛僅相差不足二小時的航班非出亂子不可。飛機到西寧曹家堡機場已是下午5點多,因時差關系,西寧的天空艷陽高照,宛如南方三、四點鐘的時光,讓人的直覺便是高原離天空近,所以天黑得晚。

機場給我的第一感覺不是很好,可能因為是沒有其他飛機在機場的原因,接機的人團團圍住了飛機,在我走下降玄梯時,還有人要求我讓一下,等他們(接客人的人)拍好與飛機合影的照片後再下機。因了第一次去印像中的邊遠地區,又因了機場周邊的荒涼,還因了在機上看到的連綿不斷類似已沙化的山脈,心裡不免有些怕怕的,那就先拍照後下機吧。

經詢問,機場出租車的價格與芬在鹹陽機場買的一本關於介紹西寧的書上看到的價格翻了一番(機場出租車報價100元/車,芬在書上看到的卻是50元/車),想想還是坐機場巴士更穩當些,盡管出租車方便。兩人便坐了機場巴士(票價16元/人)到西門廣場處下車,打聽預訂的青海賓館的方位,當地人均指著路說不遠便到,不用打的。倆女子背著大包小包行軍似地走著,唉,要知道帶著行理與空手而行是多麼的不同呀,盡管我們倆都是很能走長路的,但還是累的慌。

到了青海賓館前台,報出姓名後,服務員竟說沒接到過訂單,而且所有客房均滿了,心中不經有一絲的慌亂,可還佯裝鎮定地和服務員交涉著。最終,我們住上了比預訂檔次高三個級別的客房,房價還是原先預訂時約定的,心裡一陣子歡喜。到了客房,整理了內務,准備著找個地方吃晚飯。因沒去過高原,知道高原氣壓比平原低,但沒想到在打開護膚品時流體狀及膏狀的護膚品溢了出來,白白地損失了很多(為減少旅途時的負擔,我們都只帶了路途中夠用的部分)。

一路上打聽著有無小吃街之類的,一路上評論著(當然是悄悄地)過往的行人、衣著、膚色、建築風格等,總之一句話,看什麼都新鮮,終於在大新街看到了西寧的小吃。一個一個攤位看過來,沒見過沒吃過的都想一樣一樣的嘗過去,恨胃的容量太少,凡按份的只能兩人合著吃,於是便有了一杯酸奶兩根吸管的情景。兩人的胃口都是出奇的好,我又特不挑食,所以,當晚的飯我們都吃得飽飽的。值得一提的是,在小吃攤上,同是食客的當地西寧人向我們介紹了當地的美食和美景,還讓我們吃他們買的烤土豆(他們叫做洋芋),味道確實好,比我們在南方吃的要沙得多,後來才知道青海互助的土豆是很出名的,蛇還能出口換取外彙呢!通過和當地人的零距離接觸,我們發現西寧人的熱情好客是南方人所不及的,對西寧,還要防著什麼呢?

第二天上午辦完事,西寧朋友向我們介紹了周邊的風景,提議我們去塔爾寺、青海湖一趟,說前者是中國六大藏傳佛教之一,後者是我國最大的內陸湖,也是我國最大的鹹水湖。朋友的介紹和盛情讓我們心動,他們又及時地安排了車子陪著我們去塔爾寺游玩。不巧西寧到塔爾寺的路正在修建過程中,用小車還費了些時間,心想,多虧他們陪著走,若是乘公交車還不得費更長時間呀。

因之前對藏傳佛教沒有一點概念,盡管去過普陀山、九華山、峨眉山等四大佛教名山中的三大名山,可連對大乘佛教也還是沒有概念,更別說是藏傳佛教了。到了塔爾寺,請了導游來介紹,只知道那是西藏佛教中黃教的發源地,但還是沒懂藏傳佛教的真正含義,只是覺著依山而建的塔爾寺,與在網上、電視上、書本上看到的西藏布達拉宮外形有些神似,大金瓦寺、小金瓦寺在外觀上金光燦爛。藏民們虔誠地叩著等身長頭,說是要叩足了十萬個等身長頭才算功德圓滿,才能回家。我被他們的精神深深地感動著,感覺著宗教信仰的魅力所在。看了塔爾寺的三絕,即唐卡、堆繡和酥油花(也有人說是壁畫、堆繡和酥油花),印像最深的要數酥油花了,那是一種怎樣的藝術呀,為了它,僧人們貢獻出了自已的雙手。在冰天雪地的隆冬季節,喇嘛們在室外用酥油做原料,捏成各種不同形狀的藝術品,大的高達2米多,小的宛如一朵朵盛開的小花,五彩繽紛。為了不使酥油在手溫下融化,得不時地將手放在冰水裡泡著。待完成了作品,兩只手也都凍壞了。但僧人們都很願意這樣做,要是被評上金獎或銀獎,將是他們一生的光榮,因為手已凍壞,不可能再參加做酥油花比賽了。這樣的藝術品要一年一換,即不管過去一年做的酥油花是否完好,都要毫不留情地毀掉舊的,然後置換成新的。耳邊聽著導游的介紹,眼中看著精美的絕品(每年的酥油花都不相同),漸漸地眼前有了些模糊,那是被感動的尚未流下的淚水。

糊裡糊塗地跟著導游參觀完了塔爾寺,便和朋友們回到西寧。

這樣的旅游方法,非我所願,因而對塔爾寺的理解也就可能止於膚淺。我所希望的旅游方法是事先在網上或書上對景點概況有個大致的了解,到了景點先買導游圖或線路圖之類的東西,對整個行程做到心中有數,然後根據實際情況再找導游。游完整個景點,根據時間狀況去周邊轉轉,了解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在出行前,我只是對西寧市作了個了解,沒想到要去塔爾寺,所以便有了這種糊塗的旅游,這樣的旅游可想而知不會有多少收獲。因而至今塔爾寺在我心裡印像還是不很清晰,有機會一個人再好好逛逛吧,或者去其他藏傳佛教寺廟以加深對藏傳佛教的印像。

可能是芬對高原地帶的不適應吧,在到西寧的第二天我還沒辦好事就嚷著說要回去了,說不舒服,有高原反應。奇怪了,我想,在書上或網上都說只有到過了海撥3000米以上才有可能出現高山反應呀,她怎麼對海撥這麼敏感?我想是否是她暈機暈的。在西安鹹陽機場中轉時,她就說不舒服了,我好說歹說才讓她吃下我帶的“保濟丸”。在西安到西寧的飛機上,她說比從杭州到西安時舒服了些,是“保濟丸”的功效。後來她就產生了“保濟丸”依賴症,只要一不舒服或要坐飛機,就馬上服用“保濟丸”。後來芬回家的第一件事便是上街購買“保濟丸”,那是後話了。我想現在的不爽可能是暈機後遺症吧。可芬堅持說是高原反應。只要一閑下來,她就開始不舒服了,“保濟丸”也吃了不少,可就沒見她好起來。我和當地朋友真有些擔心她的身體是否能受得了明天去海撥3200米的青海湖。

芬在出發前就聽說西寧有一種什麼石頭是很有名的,但又說不出石頭的名字來。在游完塔爾寺回到西寧時便打聽哪兒有那種石頭賣。後來西寧朋友說有黃河石是很出名的,但這種石頭很大,帶不走,芬說不是,是很小的那種。因她沒說明白石頭的用處,我們都以為要找的是當作家庭裝飾品的石頭。結果,在找到石頭後才知道芬要的是掛在脖子上當掛件的工藝品。多虧西寧的太陽下山的晚,才使我們有時間多逛一會兒街,找芬想要的那種石頭。在幾乎逛完所有西寧的東西南北街,我們快要放棄找尋時,居然讓我們在一個小小的鋪子裡找到了據說是西藏天珠的那種小石頭。小鋪子的主人是個女的,還有一個女助手,說剛進的貨,因是天然品,所以數量有限。看她們正串著手鏈,我也高興地幫著打了個下手,說有機會也開這樣的店讓類似芬們的願望得以實現。芬東挑西撿的,又對石頭的小暇疵評頭品足了一番,不知道是小鋪子的主人脾氣好還是賣給我們時的價格高,反正小鋪子的主人把我們想要的已串成手鏈的珠子全部剪散了,讓我們好好地挑。她一邊幫著我們挑,一邊解釋暇疵的原因是因為石頭是天然的,所以不可能顆顆都沒一點暇疵。芬挑了好多石頭,又一番討價還價,終於成交。看著芬心滿意足的樣子,我也很開心,因為這時芬忘了她說的高山反應了。

晚飯是西寧朋友請的。芬不會喝酒,至少我從沒見她喝過什麼酒。那晚朋友說一定要喝酒,而且要喝他們當地釀造的青稞酒,說是好喝不上頭。我想不仿隨鄉入俗吧,也嘗嘗青稞酒是啥滋味的。按照西寧人招待客人的習慣,主人敬客人二次,每次三杯,我仗著自已會喝那麼一點酒的膽,如實地喝了他們所敬的酒,芬也照單全收。在芬喝下第一個三杯酒時,她的臉就開始紅了,第二個三杯酒喝下去後,芬開始覺得不舒服,說心跳得厲害,想要去飯店門口吹吹風,西寧的朋友中便有人陪著去飯店門口坐著。後來,我告訴西寧朋友說芬其實不會喝酒,他們也說在芬喝下的第一杯酒時就已看出她不會喝了,我至今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看出一個人是否會喝酒的。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想我也要回敬他們才是。就學著他們的樣子,開始回敬他們了,誰知道他們說所敬的第一、二杯酒是只要碰一下嘴就可以了的,只有第三杯酒才一定要全部喝完的。哦,覺得上當了,可他們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若先說規則,萬一客人能喝酒,不是有要客人少喝點的暗示嗎?那晚我也有了些醉意,可心裡是痛快的。

從餐館回酒店的路不近,可芬說不能坐車,要吹著風走著回去。我們就在朋友的陪同下,一路走著回賓館。那一路,我一直扶著芬,怕她晃悠著走。還邊走邊擔心芬的身體狀況是否吃得消明天去青海湖,可芬很堅決地要去。

第三天,參加了當地旅行社的一日游,走馬觀花似地把整個青海湖繞了一圈。其線路是西寧——原子城——金銀灘——倒趟河——鳥島——日月山——西寧,在車上路過湟源峽谷,看到了陰陽山,即面向太陽的一面即南面的山上因海撥高,光照猛烈,水份散發快,所以就草木不長,而且山體逐漸被風化,像是岩土都要被沙化了似的。而背向太陽的一面主要是水份蒸發得慢些,所以就有了蔥翠的樹木和一些蕎木。這可能是高原地帶的一種地貌特征吧。

第一個景點是原子城,那是五十年代我國兩彈專家耗盡心血創建的,現在基地已外遷,在原基地處建了個紀念碑,好像已變成了青少年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了吧。導游說時間緊,無須購票入內,就讓我們隔著鐵門照了張相。其實,後來在網上看到,原子城遠不是導游所說的就一個紀念碑完事。

金銀灘上有一個牧羊姑娘的塑像,講述著當年歌王王洛賓的愛情故事。周邊搭滿了蒙古包,用以接待游客。總體感覺是商業化氣氛太濃了些。不過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倒是讓我們這些南方人大開了眼界,只是五月份的草還沒開始返青,有一種相對荒涼的感覺。還好草原上的天空明淨如洗,藍色的天空有如初生的嬰兒般純潔,不帶一絲的雲彩。拍出照片的效果卻像是假的背景。

倒趟河名字很吸引人,說的是這條河的水是反著流的,它是由西向東流入青海湖的。只是在我們去時只看見干涸的河著,找不到河水了,有些遺憾。

五月正是去青海湖鳥島觀賞鳥類的最好時機。忽然看見車子左邊出現一條似寶蘭色的帶子,導游說那就是青海湖了。哦,一路走來,我們終於能看到你的真面目了。遠遠看去,青海湖就像是一條寶蘭色的帶子,鑲鉗在大地與天空間,原來是青海湖湖水高於車行道造成的。我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湖水,是未被現代文明所污染還是因了它的神奇,我不得而知。車子繼續往前開,終於到了我們的最終目的地——鳥島。

鳥島地處國家保護的國際濕地。它本來是一個獨立的島,後來因青海湖岸泥沙不斷堆積,島與陸地慢慢連在一起,就變成了現在的半島狀態。我們乘著電瓶車按規定先去了名叫蛋島的地方,那是候鳥們產蛋孵小鳥的地方。下了車就進入專為游人鋪設著地磚的小道,周邊豎著一些介紹該島上鳥的種類、繁殖特性、蛋產位置等圖文介紹,於游人很有脾益處。走在小道上,頭上不時飛過各種鳥,耳邊聽到的鳥鳴聲也越來越響。到了觀景台,我想眼前的景像是大部分人都不曾見到過的。據說有十多萬只鳥兒在地上繁殖著後代,成群的鳥兒在空中飛翔。細細看去,各類鳥兒都有屬於自已的領地,按類以聚的特征非常明顯。整個蛋鳥完全變成了鳥的樂園,鳥的海洋。不時地,有大膽的鳥兒在游人頭上飛過,還擺著POSE稍作停留,它們可能已很通人性了,知道人們要拍些照片宣傳它們吧。

看過蛋島,就又乘著電瓶車前往鸕鰦島。在島上,終於能看到青海湖的壯觀了。一望無際的湖面連著天,分不清哪兒是水,哪兒是天,我想水天一色就是由此而來的吧。湖水顏色似乎按人與湖水的距離遠近而顯出不同的色彩,它美的我都無法用文字來表述了。島上的台階是看鸕鰦的唯一通道,由於已處3200米的海撥,因此,每上一個台階都會大口地喘著粗氣。上得高處,只見一饅頭狀突起的大石塊上密密麻麻地停滿了鸕鰦,可能是鳥太多了吧,沒有美感。

在回來的路上,我們經過了本次行程海撥最高處——日月山(海撥3600米),在日亭與月亭之間有公路通過,站在路邊就能看到那兩個亭子,想想就那麼一點地方,還要15元的門票,覺著不值,就沒進去看,只是在公路上拍了些照片。

這一路,芬沒有了高山反應,只有對美景的贊嘆,可我卻有高山反應,胸悶、嘴唇發紫、頭痛的厲害,有類似於感冒的症狀。好在到了西寧,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便恢復了正常。

第一次去高原,第一次看到了青海湖。有激動,有感嘆。可惜的是,我有了高原反應,不知道今後是否還能去成西藏。

回到南方,每每想起那短暫的日子,心裡還是一陣陣激動。西寧,我還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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