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疆維族人的世界裡旅行——從敦煌到塔什庫爾干(上)

作者: wj6986

導讀在去新疆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矛盾的,一個朋友特意從網上找了一篇文章給我,大意是東突分子對漢人如何殘忍,維族人殺人,沒有人管,等等。另外一個在新疆作生意的朋友,則說那裡很太平,這更使我堅定了去新疆的看個究竟的念頭。9月10日,13點10分,濟南到敦煌,上鋪290元。1085次是濟南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原本是特快,48個小時到烏市,由於票價太貴(臥鋪要5.6百塊� ...

在去新疆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矛盾的,一個朋友特意從網上找了一篇文章給我,大意是東突分子對漢人如何殘忍,維族人殺人,沒有人管,等等。另外一個在新疆作生意的朋友,則說那裡很太平,這更使我堅定了去新疆的看個究竟的念頭。9月10日,13點10分,濟南到敦煌,上鋪290元。1085次是濟南開往烏魯木齊的火車,原本是特快,48個小時到烏市,由於票價太貴(臥鋪要5.6百塊)沒有人坐,只好改成綠皮慢車,由濟南和連雲港隔日開出,是目前中國運營裡程最長的綠皮車。由於便宜,到了旺季車票就非常緊張,找了一個鐵路上的朋友才買出票來,幸運的是加車是新車底,比較干淨。

我下鋪的是兩位軍人,部隊在酒泉,這次是回去辦轉業手續的,“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是旅行的常識,可我一個人出門,到敦煌要第三天早上,不說話,還不悶死啊,他們雖然穿著便裝,但軍人的氣質還是掩蓋不住的,他們鋪上還放著一個包,上面印著中國首次載人航天紀念,呵呵,是軍人沒錯了。大家一路上相處的不錯,他們講了很多部隊上的事:一個戰士學車的時候,班長老讓他孝敬,他想不開,跳樓了;專用火車頭開進了家屬區,司機光顧和女友聊天了,發現情況不對後,嚇得轉身就跑,結果被判刑了;一個戰士搞了牧民的LP,還把牧民打了一頓,被押送回家的路上,偷了槍,回來報復,結果在蘭州被擊斃了;時間到也過的很快。

第二天下午,車到蘭州,補票上來一人,民工打扮,胳膊上很多煙頭燙的疤,上車就睡,還沒有行李。“是不是小偷啊”大家都很緊張,軍人把話題轉到抓小偷上來,說:“小偷實在可惡,抓住就應該送到監獄裡”邊說邊惡狠狠的扭頭看著他。後來才知道此人是到吐魯番打井去的,行李在同伴那,一場虛驚。

12日凌晨4點,車到酒泉,他們下了車,我起床把他們送到車下,互相道別。火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嘉峪關,我原本打算第一站到嘉峪關的,可時間太早,又要當天趕6個小時的汽車到敦煌,不得已放棄了。車過嘉峪關的時候,雖然睜大了眼睛,但黑糊糊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只好回鋪睡覺。早上醒過來,迷迷糊糊的往窗外一看,哇,戈壁!!!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戈壁,一點綠色也沒有,更談不上人煙了,“寂寞的雲憂郁地注視著空曠的戈壁灘”就是此時的感受。

早9點,車到敦煌(柳園),到售票處買第二天到吐魯番的車票,和別的旅游熱點地方的售票處不同,窗口前空無一人,被告知無票,看來只有到敦煌碰運氣了。同車下來的一群紅帽子,跟著小旗鑽進了旅游車,不大的站前廣場上,只剩下我一個人,上了一輛已坐滿的中巴,還好,就剩下最後一個坐位了。柳園到敦煌120公裡,中巴要跑兩個小時。戈壁中的路筆直的伸向遠方,但路面高低起伏,看到醉了一般的大貨車扭動著身子過來時,你會感動一絲緊張。

這120公裡的路就看到了兩起車禍:剛出柳園就看到一輛夏利在一個三叉路口上和一輛銀川的大貨車撞在了一起玻璃都碎了;一個小時後,看到一輛貨車倒在路邊,四周都是礦泉水,後來聽當地的哥說,前一起車禍,一個北京的女孩毀了容,後一起死了四個人。車到敦煌,來到車站附近的網友推薦的工會招待所,老板娘說80一個標間,攻略上說60,她忙說就60吧。現在每家飯店都知道網絡的力量,我最不擅長侃價,拿出攻略就省心了,建議網友在打印時,再把價格下調20%,:)

看來那位網友只是進院子看了看,並沒有住過,這裡實在一般,第一間房馬桶壞了,第二間房熱水器有問題,看到床單還算干淨,心想就住一天,將就一下吧。放下行李,前往莫高窟,卻被老板娘告知沒有車,“不會吧,這麼有名的景點,怎麼會沒有公交車?”“客人都是包車的,要不我給你找輛出租?”我那有錢打車,“到鳴沙山有車嗎?”“三路車,一塊錢”,下午只好到鳴沙山了。三路車沒有站牌,招手既停。

鳴沙山月牙泉門票60。雖然走過了大江南北,到過27個省,沙漠還是第一次見,純淨的藍天,金黃的沙山,悠然的駱駝,心曠神怡。清晨和傍晚的景色最美,此時的沙漠會有大片的陰影。拍出的照片會很漂亮。進來大門的右側,有幾顆枯樹,當駱駝經過的時候,可以拍出很好的照片。爬到沙丘的頂部。沙漠一眼看不到頭,恐怖兩個字湧上心頭!,下面“風平浪靜”,上面風卻刮個不停,風帶著細紗,一會裡外就都是沙子了。可以滑沙,10元。

傍晚回住處的時候,路過一個訂票處(好像是飛天賓館),“訂明天晚上到吐魯番的臥鋪票”“訂票費55塊,其中25元是鐵路收的延伸費”小姐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說“火車站不是在柳園嘛,在敦煌買票鐵路收延伸費”在火車站買票可是沒有啊,出門在外,只好認了。晚上到沙洲夜市吃羊肉串,敦煌不大,走不多遠就可以到。

路過假日賓館,很不錯,進去一問,單人間打折後才80元,驢友到敦煌可以到這裡看看。為吸引顧客,夜市的羊肉串就是現穿的,兩塊一串,大大的,非常好吃。

13日一大早,在汽車站門口找到了去莫高窟的汽車,25公路,往返20元,中午11點半返回,我怕趕不上車,就只買了單程票。莫高窟(100元)是每個中國人心中的聖地,耳熟能詳的飛天,反彈琵琶就出自這裡。為保護壁畫,現在只有10個窟對游客開放,嚴禁拍照,相機都有寄存在門口。游人不能隨便進出洞窟,須在講解員的帶領下參觀,窟內沒有燈光,門口可以租手電,可惜我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了。驢友最後自己帶一個。講解很重要,否則你會一頭霧水,比如飛天就在一個洞窟的上面,很不現眼,如果沒有導游,就是照上一個小時,也不一定找到。如果看完10個窟不過癮,可再交錢看特窟,日本游客一般都看特窟,我一個人開始跟在一個日本團的後面,轉了幾個窟後,導游讓我跟中國人的團,我開始還以為她很好心,怕我聽不懂,後來才知道他們看15個窟。個人認為,10個窟就夠你研究一陣了。

和石窟隔一條馬路,有一個不起眼的小院落,是敦煌研究院的舊址,有張大千住過的房子,還有一下珍貴的歷史資料,游人不多,驢友可以進去參觀,免費的。中午在石窟的對面的樹蔭下喝了一罐啤酒,暈呼呼的抬頭,猛然看見不知在書上電視上看過多少遍的熟悉的莫高窟如今就在眼前時,恍惚在夢裡。

往回返時,來時的車已經走了。只好打了一輛夏利(25元)回敦煌。去取火車票,卻被告知票還沒有拿到,“有可能買不到了”我拍案而起,給她講了一通“交了定金就是簽了合同,是合同就要執行。。。。。。一諾千金”,雲雲。對方答應我下午5點再過去看看。

無奈打道回府,招待所大廳裡,一個清秀的女孩正在打電話:“我們今晚離開敦煌,明天到吐魯番。。。。。。”看到她身邊的兩個大包驢友無疑,有兩個女孩同行。。。嘻嘻,我走上前去(注意,沒有跑啊),“咱們能一起包車去柳園嗎?”,我頓了一下,觀察了一下她的反應“明天我也去吐魯番”,女孩也很爽快,“可以啊”,太令人高興了,正當我四處找另一個美眉,看她長得如何時,悲劇發生了,一個男孩從遠處走了過來“我姓宋”,就這樣認識了這對北京的小情侶。大家商量好一起包車去柳園,每人20元,並且約好到吐魯番一起包車。趕緊去訂票的地方,還好終於買到了。小宋很仔細,來時的車禍他也看到了,因此一路上,小宋不停的囑咐司機“開慢點”。

他們要上車補臥鋪,大家約好到了吐魯番,站台見。

N949次,敦煌發往烏魯木齊的車,19.41開。早上5點,車到了吐魯番,我到了站台上,打開手機嘀嘀兩條短信:我們不在吐魯番下車了,趕到烏市。由於對旅行中的種種變故早有思想准備,我並不感到驚訝,正回短信時,看到小宋從遠處跑了過來,解釋說,沒有買到臥鋪,很辛苦,決定到烏市休整。看到他只有幾分鐘的停車時間,還專程跑過來說一聲,我有些感動:“那咱們喀什再見吧”。

北京時間5點,新疆時間才3點,天黑黑的。吐魯番站並不大(確切的說,應該是大河沿車站,這裡離吐魯番還有60公裡,當初修鐵路的時候,蘇聯專家建議城鎮遠離鐵路,可以避免轟炸)。浩浩蕩蕩的鴨子鑽進了亮著燈的大巴,絕塵而去,環顧四周,又剩下我一個人了。來到車站右側的一家賓館,想休息一下,“沒房了”。把包托付給保安,到洗手間去了一趟,這時耳邊不時想起不能把行李托付給不認識的人看管的戒條,心想裡面有兩台相機,還有鏡頭,那可是兩萬多塊錢的東西啊,他要是跑了怎麼辦?回來後,我想打開包,看東西少了沒有,看到小孩淳樸的臉,就把這個念頭按下去了。和保安在椅子上躺了一個多小時,看到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就又來到了站前。

又一列火車進站,人潮散去後,發現幾個穿攝影背心的人在那裡張望,我連忙走了上去,問是否可以和他們一起拼車。

認識他們真的很幸運,他們是5位武漢的攝影家,其中3個人是武鋼的,他們人很不錯,又很風趣,大家很快就熟悉了。看到他們和車主侃價,我笑了,“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有什麼人比湖北人精,不會吃虧的。包了一輛金杯,兩位四川的大媽(兩位都60了),也加入了吐魯番之行,每人的車費65元。

一天之內,游覽了火焰山,葡萄溝,坎兒井,高昌故城,蘇公塔等三個景點只是在外面看了一眼,沒有進去。

高昌故城是新疆最大的古城遺址,始建於公元前一世紀,1275年毀於戰火。夕陽下的高昌故城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和正午眼光下游人熙熙攘攘時毫無生氣的黃土堆不同,此時的故城“活”了過來,暖色的陽光輕柔的灑在高低錯落的,我們前人所創造的輝煌成就的舊址上,投下長長的陰影。隨著陰影的延伸,時間仿佛要把你帶回到1000多年前。

一根建築的殘柱已被風蝕成一個人頭的模樣,“他”靜靜地,一言不發的聳立在那裡,充滿了哀傷與不解,仿佛在回憶過去的繁華與熱鬧,戰爭與血腥。

戈壁的風吹了過來,還和1000多年前一樣,帶著涼意,熟門熟路的在城中穿行。此時,漫步在廢墟中的你,會品味到風中隱約傳來的古人的歡笑和嘆息。而你也會不自覺的為故城的“故”字而流出眼淚。

在火焰山時,一個維族小伙買買提來拉客,說他的家就在葡萄溝裡,去吃飯的話,可以免掉80元的門票。還有歌舞表演。他的“家”是個大院子,門口豎著廣告牌,上書歡迎體驗維族風情,兩個衣著鮮艷的維族女孩跳起了舞,當大家抄起相機時,卻伸出手來“照相每人交5塊錢”。民風不古了。飯費270,菜雖然很一般,把門票省了,也值了。聽說明年葡萄溝的門票長到100,個人覺得附近有很多地方都有葡萄架子,沒有必要進去挨宰。

下午乘車趕往烏市,180多公裡,要走2個多小時。和四川的大媽坐在後面,大媽喜歡上網聊天,“我告送那些加我的人,我快60了,他們都不信,以為開玩笑,還對我說些肉麻的話”大媽滔滔不絕“有些說的過分了,就把他打入黑名單”,大媽還熱情的問我網名,QQ是多少,表示回去“加我為好友”:)

車到烏市,大家分手,我和武漢的攝影家住在三葉賓館(130),房間不錯,只是臨街,有些吵。

15日,到人民公園門口包車去天池。師傅姓田,新桑塔納,技術不錯,一路上聽他講了許多故事:一個新加坡女人包車,晚上還讓司機陪她睡覺,一晚上“要”很多次,幾天下來,還美滋滋的司機撐不住了,落荒而逃;一個港人娶了英國老婆,為了生個中國小孩,就到烏市包了二奶,把孩子抱走後,給了二奶2萬塊錢;很多口內的人到新疆,第一天還是兩個人包車,第二天就每人摟了一個維族女孩,各包一輛車。。。。。。故事還真不少,田師傅的缺點就是商業味道太濃,天天和游客打交到,都成老油條了,你想什麼他都知道,電話13009688808,0991-8117771

天池(門票60)是每個游人到新疆的首選的游覽地,游船在湖中穿梭往返,湖的周圍還有烤羊肉串的非常熱鬧,就像城市內的一個大公園。遠處的天山白雪皚皚,和藍藍的湖水交相輝映,景色非常漂亮。天池周圍有很多蒙古包,可以住宿。

16日,到二道橋巴扎,這也是游人必到的地方。裡面有許多賣刀,地毯的鋪面,很有特色。一個賣地毯的維族老板見我進來,用不流利的漢語說,你,山東人。嚇我一跳“怎麼這麼神啊”,原來昨天有很多開會的山東人到這裡,他就說我是山東的◎#¥%。。

在二道橋巴扎高聳的塔下,有一家烤囊的店,現烤現賣,很有名氣,也很好吃。咬著剛出爐的臉盆大的囊留影,也是很有意思的。巴扎裡小偷很多,後來才知道,武漢的一位攝影家拍照時,3000多塊錢的手機不翼而飛了。巴扎的右側有一溜賣烤肉的店,煙霧繚繞,一眼就可以看到,維族店都沒有酒,其中一家在三樓的包間專門對漢族開放,酒用黑塑料袋包著給你提上來。維族老板囑咐我們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喝酒,否則他的店酒不用開了。肉串很大,吃著很過癮,現在想起來,還流口水。晚上到5.1星光夜市,要了兩斤烤全羊,太鹹了。賣瓜的,賣水果的還有乞丐,夜市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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