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塞日記.呼倫貝爾.野性

作者: 憐花凋謝

導讀8/18--野性*阿勒坦俄莫勒==東廟 *克魯倫河小河口(呼倫湖口) *阿勒坦俄莫勒14:00 汽車 滿洲裡17:00 “你們要去的地方我知道。”餡餅店的小男孩這樣說。 這真令人喜出望外,我興奮地和大寶拍了一下對掌。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蒙古族的發祥地之一克魯倫河發源於蒙古高原,流經呼倫貝爾草原,注入離阿勒坦俄莫勒鎮不遠的呼倫湖口。我來這個默默無聞的小鎮僅是為了看� ...

8/18--野性*阿勒坦俄莫勒==東廟

*克魯倫河小河口(呼倫湖口)

*阿勒坦俄莫勒14:00 汽車 滿洲裡17:00

“你們要去的地方我知道。”餡餅店的小男孩這樣說。

這真令人喜出望外,我興奮地和大寶拍了一下對掌。

從地圖上可以看出,蒙古族的發祥地之一克魯倫河發源於蒙古高原,流經呼倫貝爾草原,注入離阿勒坦俄莫勒鎮不遠的呼倫湖口。我來這個默默無聞的小鎮僅是為了看一眼這條克魯倫河,但是去往河的哪一段很模糊,感覺上克魯倫河流入呼倫湖的河口應該是片美麗的風景。

昨天就開始打聽這個地方,不曾想很多當地人都不知情,一些人告訴我這大概是離此三四十公裡遠的地方,但也不曉得怎麼去。直到今天早上我們又光顧了那家餡餅店,在裡面干活的一個蒙古小男孩方告訴我們,他兩個星期前和幾個伙伴去郊外野餐,就在我說的那個地方,名字叫“小河口”。

我們依言來到集市,正巧趕上去東廟村的貨車,司機裝了些雜物後就出發了。貨車開了約一個小時,除了一個叫西廟的小村莊,所過之路盡是些荒無人煙的草原。草勢很低,似只是層薄薄的草皮。今年東北先遭蝗災而後大旱,一想起那些生計艱難的牧民,就令我痛心不已。

到達東廟,司機說往東邊走個把小時就到了,不過要過一個水塘。我們和司機約了回阿勒坦俄莫勒鎮的時間,徑直向小河口走去。沒多久真被那個約20多米寬髒兮兮的大水塘阻住去路,兩邊是綿延的濕草叢,看起來沒有繞路的可能。正躊躇一會兒,對面便有個蒙古族村民脫鞋挽褲蹚了過來,我們相視苦笑,也除了鞋襪下水。

過了水塘,我嫌腳髒不願穿襪子,赤著腳提著鞋子走路。不久便忍受不了地面的刺痛,小段和大寶又飛也似地拉下我一大段,我只得把腳在牛仔褲上蹭了幾下穿起鞋襪,緊走了一段才跟上他們。

路到了盡頭,前面是個略略隆起的草丘,遠處微微泛著些藍。走在最前的大寶已經翻過了那個草丘,忽然歡呼雀躍著向前狂奔,我連忙緊跟了上去,那一片浩瀚無比的呼倫湖驀地乍現眼前。

湖水在晴朗的天空下映成蔚藍,一浪接一浪地湧上湖岸的沙灘,白色的鳥兒自由自在地翱翔。我們的視野中沒有人,沒有建築物,如果能重返幾百年前的古代,此處的風景也不會有所不同。同為呼倫湖岸,與相距百多公裡的達賚湖旅游區相比,這裡展現的是種自然純粹之美。

岸上到處是浪潮衝刷上來的貝殼,大寶早已喜不自禁地撿起許多,直到裝滿了一塑料袋,說是回滿洲裡煮了吃。

沿著岸邊向南走一兩百米,便見到了那條蜿蜒的克魯倫河正彙入呼倫湖。河口有一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小沙洲,鳥群在沙洲上嬉戲散步。好動的大寶定要游過去,說著就脫去外褲,只穿條褲衩蹚水至水中央。水弄濕了他的褲衩,沒到他的腰際,不過他再走了幾步就躍上了沙洲,只見沙洲上的鳥兒全都驚慌失措地飛走了。

大寶的豪舉慫恿了我和小段,我擔心像大寶那樣的弄濕短褲沒法再穿,心想反正四處無人,索性就脫了個精光,撲楞撲楞地過了河。在沙洲上轉了一圈,發現沒有鳥蛋,鳥糞、鳥毛倒是不少,已經沾得腳底都是。

遠眺一望無際的呼倫湖,我感到自己似乎正憑空立在湖的中央,我記得這只有水裡的魚兒、天上的鳥兒才能辦到。野性在身體裡流轉個不停,所聽到的呼呼風聲、啾啾鳥鳴,所見到的泱然大湖、無邊原野,無不是最自然、最野性的,暗合藏於我心深處的最直接、最原始的觸感。這一些,對於生活在都市的人,也許只有在那些頑皮的孩子們身上才能看到。

我為了尋訪克魯倫河,卻意外地邂逅最美時分的呼倫湖。回望克魯倫,它靜靜地流淌著,把來自域外高原的水注入呼倫湖。我覺得深刻的滿足,這是真實屬於我的旅行,沒有誰會按照我的方式旅行,我在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下平凡而特別地活著。

遠處走來了幾個孩子,我們趕緊蹚回對岸擦干身上,三下五除二地穿戴整齊。循原路回到那個大水塘,碰巧一輛馬車走來,征得車主同意後,我們搭上車過了水塘。東廟村的那個司機已經等急了吧。

回到阿勒坦俄莫勒,趕上了最後一班回滿洲裡的汽車。可我們上車太晚沒有座位,只能站立著。車廂裡擁擠不堪,顛簸著行駛的時候,像是快活的大篷車。

大寶最後還是扔掉了那一袋貝殼,蒙古人說這些貝殼死了很久,都變質了。

晚上向招待所服務員借了肥皂水盆,把累積下來的髒衣服全洗掉了。真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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