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在天幕裡的焰火

作者: 窗前橡樹

導讀10月3日,國慶第三天,老天賞臉,正是秋高氣爽的初秋景像。下午1點的車,我和MM12點40分進的候車大廳,時間不早不晚,正趕上檢票,於是我們很順利的順著不算擁擠的人流上了車;車有三輛,倆輛屬於上世紀末的產品,雖說僵直的外表看上去還干淨,但實在夠醜陋的,我有幸上了唯一的一輛本世紀的產品,外型和色彩都比較符合節日的氣氛,但上了車也有遺憾,車座的靠背� ...

10月3日,國慶第三天,老天賞臉,正是秋高氣爽的初秋景像。下午1點的車,我和MM12點40分進的候車大廳,時間不早不晚,正趕上檢票,於是我們很順利的順著不算擁擠的人流上了車;車有三輛,倆輛屬於上世紀末的產品,雖說僵直的外表看上去還干淨,但實在夠醜陋的,我有幸上了唯一的一輛本世紀的產品,外型和色彩都比較符合節日的氣氛,但上了車也有遺憾,車座的靠背沒辦法後仰是死的8(這樣就意味著1個小時陸路會有些難受,但這絲毫沒影響我像風箏般早就飛在空中的心情。

一路順利車很快到了港口。碼頭上的陽光熱烈、秋風勁吹,身上對陽光的反映依舊有夏天時的負荷感,只是不再熱辣,取而代之的是舒適、溫和的感覺,風帶著絲絲涼意在鼻息間游走,人的感覺是平日裡難得的神清氣爽,手指在微涼的風裡愉快的感受著干濕適度的空氣。

快艇終於來了,盡管我不介意,甚至是喜歡在這樣舒適的溫濕度裡靜靜等待。我和MM在人群將盡時上了快艇,廳倉內基本客滿,我們坐在中廳最後一排的中間,倆邊的視野良好。

快艇開始向前行進,倆側的海水一片昏黃,艇身不斷的擺動和跳躍,我在這種起落中十分受用的不斷睃倆側舷窗外的水色,周圍開始有人大聲埋頭噴射,聲音像是撕心裂肺的控訴8)我開始有些不耐煩,回頭問後側坐在門梯上疊塑料袋的服務員:都快到嵊泗了,海水怎麼還這麼黃?是不是台風的原因?

服務員非常自豪同時不負責任的回答:嵊泗的海水當然是清的。

可是,4點10分到岸,現在已經是4點了!!!我的服務員同志!我心裡說。但在思維裡我還是非常弱智的期待,但願我的經驗是錯的8)

一出艇倉,迎面而來得是海島顯得凜冽的風,起碼在10月分,這樣的風是夠涼的。碼頭上不斷有拉客的店家熱情招呼我們,我一概笑而不答,堅定的朝遠遠在望的碼頭門口的出租車群迎風邁進!可讓人傻眼的是人多車少,所有出租車都待價而沽,一方面漫天要價,一方面公然要求游客拼車,整個場面有點像電影“滾滾紅塵”裡的鏡頭8(就缺幾頭馱腳的牲口來回穿梭一下了。

我和MM在公路開始的地方攔了一輛出租,女司機愛理不理的衝我上趕著貼近車窗的皮笑肉不笑的臉,秋風掃落葉般的給出倆個條件:

1、 50元,不還價。

2、 自己找幾個拼車。

對此投機倒把行為我立刻堅決拒絕,當然,支撐我的除了堅決不向惡勢力低頭的氣節外,更主要的是我肉痛!!!TMD這不是公然搶錢麼?

我和MM開始在碼頭上氣定神閑的等待中巴,在眼前開闊的視野裡除了遠處線條優美的山體外,更多的就是在夕陽下粼粼泛光的昏黃海面,水色雖難看了點,但在陽光下卻很有氣勢,我非常自然的開始想起三國開篇的那段詩辭: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

雖然眼前的是海水,周圍的也多是遠非英雄的市井走卒,但我還是覺得視野裡的景觀夠得上那種壯闊的氣勢。

人群隨時間漸漸散去,我和妹妹最終在一個:你去的地方哪輛車都到的回復裡上了一輛開往“海濱”的中巴,6元/人的車費。可到了終點,我才發現所謂海濱是基湖村,這個早就開發,因此也是最貴的地方。臨下車時,司機還十分關切的和我說:你要去的高家灣跟他走就可以了——一個當地農民打扮的人,我跟著農民下了路基,走農房間的小徑,在路上MM說:他們是帶你住自己的店吧。我衝MM笑了一下,心裡說:MM長見識了。

到了地方,我說明地址,當地人到也沒硬拉,給我指了條道。我按指引上了公路,走到一個我認識的標志性建築,給我在當地的朋友打電話,20分鐘之後,我和MM到了我們預定的駐地——南長塗的高家灣。

高家灣在南長塗的中部偏東的位置,我在網上推薦的東翼就在這個位置,本次入住的房子在東翼東側30米左右,是高家灣位置最高的建築,院子有200平米左右,2層平房,三幢聯體,中間的房子是房東用來出租的。我住2樓,房間是我在嵊泗住過的最干淨的,窗外是狹長的公用陽台,可以通往其他各間。

陽台上的視角很好,可以在整個視野裡盡看遠處的大海和近處的部分沙灘,我看到昏黃的醜陋海水在沙灘上泛著白沫一遍一遍的衝刷上岸,在長久的注視裡居然也生出些許美感來。

晚飯是在鎮上吃的,飯菜尚好,但店的位置和附近的景觀值得一提。菜園鎮是整個嵊泗縣的行政中心,在泗礁的北偏西的位置,鎮北是一個月牙型海灣,在海灣靠岸的位置是海濱大道,海濱大道由西北側的劍門大橋沿接近正圓的弧線向東南一直劃到鎮正中的頂部再沿弧線劃向東北。(翻山後再往東既是基湖)

鎮頂的海濱大道往裡是一個半圓型的望海廣場,我估計面積在5000~10000平米。廣場極具現代感,地面和立柱上的燈光相互輝映、錯落有秩,靠海濱一側有近半米高的石砌舞台,西側是一個帶瀑布的假山,東側是玻璃結構的倆層管理站,在管理站和舞台之間是5、6套室外的木結構桌椅,如果沒有風,夏天的晚上到這裡坐一坐到是很好。

個人感覺,如果在這個廣場上出演大型歌劇或者演唱會應該是綽綽有余的,而且有背後的海港作為背景,效果應該會很好。

越過廣場外的環型公路,是鎮正中的雲龍路,路西是新湖花園,路東是新湖空置的建築工地,工地的南側是嵊泗的另一個高端公寓新城花苑,該花苑北側的門面目前還空著,其他三側的門面均已告罄,南、東倆側均已開店,有意思的是南面基本是餐飲和旅館,東面幾乎清一色是“娛樂”業8)。我們吃飯的位置是在新城東面隔街的原屬新城花苑自備車庫的房子,現在幾乎都挪做他用,基本都開店了。

晚飯後在頭頂綴滿星輝的鎮上逛了一圈,在雲龍路和景海路的交界處,新城花苑的西側隔雲龍路,是一個大概3000平米的台客隆買場,這個面積稱買場有點勉強,但在當地算是巨無霸了。逛完台客隆後,我們叫了一輛出租回高橋灣,上車時問好價格10元,對此我還算滿意。

晚上,我睡不著,原因是沒聽到期待已久的濤聲,原以為離沙灘這麼近(撐死了200米)應該有美妙的濤聲可以伴我入眠,可是沒有聲音,甚至半夜有倆次有車在路上開過,我還興奮的以為是淘聲入耳。

凌晨時分,我看到遠處海面上有一波海浪湧起,平緩但不可遏止的正弦波像張三豐的太極迎面而來,到了岸邊,我才發現這波海浪居然有近10米高,而且高高躍起,朝我的住房直撲過來,我努力保持鎮定,直到水在面前的玻璃和樓頂的屋檐上瀑布般落下。

我被這個景像震驚,睜眼看見眼前的窗戶拉著窗簾,卻擋不住室外壯麗的陽光,此時我才知道,原來我是在做夢 8),再也睡不著了,翻身起床,到陽台上,空氣當然是新鮮的,天空湛藍,海面平靜而寬廣,只是海水依然昏黃,樓下的房東和我招呼:早點下來吃飯,今天沙灘上有你們上海來的模特比賽。我說:怪不得,我昨天來的時候在東翼前側的沙灘上看到有大型的白色帳篷。

我接著問:去年這個時候來時,海水是暗藍的,今年夏季來是綠的,這次為什麼是黃的?房東說:這幾天台風不停,要過了台風有3、4天的樣子水才能清。

我釋然,轉身叫依然賴在床上MM起床,10分鐘之後我們在房東的客廳裡吃飯,飯是粥和鹹菜饅頭,菜是白乳腐和浙江榨菜,味道很好,特別是MM把一塊乳腐添得一干二淨。

吃完早飯大概7點30分的樣子,我和MM在房東家東側的4米左右的水泥公路向海灘走去,大概沿著水泥坡道下行30米,東拐15米在往前15米,是一個新建的關卡狀的收費站,我知道這是專為我們這種外地人而設的,於是我徑直入內,立刻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在我耳畔喝令:哎!買票!我回頭,看到一個滿臉皺紋,穿著綠色軍裝的干瘦中年漢子在發聲音,我說:買票好好叫綱好哇。接著我轉身離開,帶MM沿路返回從邊上的小路進沙灘,看門人在我們身後尾隨而行像是狼跟隨遠去的獵物般充滿強烈的不甘,我轉身示意他離開,因為無論海灘還是我腳下的小路都不是私產,跟蹤一段之後,看門人在身後消失,但我相信動物一旦來了興趣,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我從東翼前的坡道進入沙灘,這個位置就是模特比賽的現場,現在還早,帳篷裡空無一人,往前50米就是海水上岸的海線,沙灘如同泥水匠的木哈刮過一般濕潤平整,細細的沙子柔軟而溫潤,海水心平氣和的緩緩湧來,之後在盡頭成為白沫散落,變成推進或是退後的海線,緩緩而去。

可是梁園雖好,非久留之地。也許我們不該在此駐足,因為有人惦記著我們8)看門人煞風景的出現,以一種大家可以想見的低端形式,表示他要收費的無理要求,我不願多搭理他,揮手讓他滾蛋。並告訴他,如果要收費可以拿管理條列出來,實在要收我的費可以通知110來解決。

我估計他們沒見過我這種強硬的上海人,我的沒出息的同鄉們,沒血性是天下聞名的,看門人實在拿我沒折,開始怒氣衝天的叫嚷:沒錢不要來。我說:是沒錢,怎麼了?你這麼關心麼?看門人開始錄出原始本色,上來動手,被我一把甩開。在體能上沒有優勢越加使看門人開始惱羞成怒,一邊沒出息的叫人,一邊居然來了句我無法原諒的粗口,這讓我一下血衝腦門,立馬回了句與之對等的,但出口之後就後悔了,因為我已經很多年沒這麼說過話了!

過來的人,大概和看門人年紀差不多,雖然同樣的黝黑但皺紋少多了,胡子和頭發也整理的像個進化過的,我對他表示了我的意見:我沒從你們的卡子進沙灘,而且即使進當地人也是不收費的,我為什麼要收費?當然,要收費可以拿旅游部門的批文過來。實在不行,可以找警察來跟我說話,其次,要動手也可以。

說到最後,對方的承認我所說的是真實情況,但說:你了解本地的情況,但不要這樣,不利我們賺其他(不明情況的)人的錢,跟我們好好說可以商量嘛。

我不耐煩跟他們羅嗦,同時也後悔之前的粗口,於是就問:多少錢?答:20元/人,我們收一個人的。給你優惠。我說:10塊,勿要羅嗦。結果成交8(

結束這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後,我和MM開始在長長的沙灘上真正漫步。背山面海的環境,按相書上的說法,這應該夠得上風水寶地了,沙灘上的海風輕柔,我昨夜一直惦記著的海濤就在身邊帶著平靜的節奏聲聲入耳,腳下的沙子細膩,這使我們的行走充滿樂趣,甚至在我們行走過程中一直有一只靠著海線覓食的淺灰色海鳥相伴,它與我們始終保持著5米左右的距離,幾乎是和著我們向前的節奏前行,海鳥的腳步細蜜,我感覺像是鳥類的競走8)

在一個頂寬底窄,寬度約在30~40米,遠遠看去頗有氣勢的山凹前,我突然來了攀登的游興,於是拖著MM開始離開海線,朝山凹大步走去。

山凹的底部意外的堆滿了生活垃圾,這多少反應了當地的管理部門和我們這些游客雙方存在的問題,一個是管理,另一個是自我管理,旅游資源的開發不是簡單的圈地收錢,旅游也不是隨地吃喝拉撒。不過我估計我也就是在這說倆句,職能部門是不會搭理我的8(

越過像是存在藝術展的生活垃圾,我觀察了一下地形,整個山凹的高度在80米上下,呈輕微凹陷狀,坡度約在65度的樣子,山體的植被長勢蔥蘢,有不少帶刺的地表類,即可以有助防滑,也增加了刺痛的可能。我看了一眼背後有些畏縮的MM,開始沿著方便踏腳的突出部位蜿蜒而上,行至一稍緩的地帶,我回頭看見MM在我下方3米的位置猶疑不前,於是便回身去扶,可是MM卻鬥志全無,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我抬頭看看眼前還有50米左右,愈加豎立的山體,再看看底下已經有點懸空感的退路,跟MM說:好了,我們就在這裡坐坐吧。

山凹裡很安靜,沒有風,這有點意外。看著眼前的海水、海灘和多雲的藍色天空,我感覺像是坐在一個劇院的包廂裡8)當然現在是謝幕時間,或者說這裡正在上演靜謐和舒緩。

離開山凹,繼續在沙灘上西行,在山體消失的位置,我遇上了光腳的黃津,他在這裡出租遮陽傘、足球之類的海灘用具為生,每次來都會碰到,因此我們已經認識8)在黃津的邀請下,我們蹬上了位置在石柱村漁業加工廠邊上廢棄的石壘軍營。

這是個好地方,海拔50米左右的,丘頂平台有400平米方圓,一排尖頂岩石壘砌的平房,木頂青瓦,屋裡沒人住,亂了點,但要是整治一下,是個難得的海景度假房。我從幽暗的屋裡出來,在給黃津建議的同時,看到屋側西北方向150米處是一個小海灣,我幾步走近山體邊緣,這裡視野開闊,海風充沛,遠處的海靜謐而幻化。在午間有點燥熱的輻射下,海風帶來片片清涼、比較重要的是,昨晚讓我惦記了一夜的陣陣濤聲,在此刻像是天籟般清晰著從腳下的海灣傳來聲聲入耳。尋思一下在春夏秋冬任何一季的某一個月朗星粲的靜謐夜間,你睡在鋪滿稻草的床上,岩石壘就的房子外有舒緩的濤聲伴你一夜,直到你在微明的晨曦中醒來,那豈非人生難得的美事?!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我們在農貿市場大肆采買了海鮮,尤其是我每次必吃的毛蚶。吃飯地選在在嵊泗通網站的胡站長親戚開的飯店裡,鑒於當地人煮食習慣,我吩咐MM親自下櫥燙毛蚶(當地人是煮)和剁姜舀糖倒醬加醋調制美味沾料,胡站長11月要在家庭內部晉升了8) 太太正是要好好補一補的時候,但此等美味卻不能得到胡太太的垂涎8(到是胡站長胃口大開,連連捧場說:鮮,是鮮,就是鮮!

整個下午我都在和胡站長商討私人開發嵊泗的旅游資源和在自己的毛坯公寓裡丈量,所以無話。只是在接近吃晚飯時胡站長突然告訴我,他原先拍破胸膛保證的回程票已在10月1日就已經預訂完了,只有早上8點的船了8((( 由此,我憤憤的想是不是要強制胡站長隆胸888)

當天的晚上是美麗的,我們和胡站長夫婦一起從我早上被阻攔的卡子悠然進了沙灘,有風,在星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風帶著沙子在沙面上走出條條沙線,由於光線的變化腳下的感觸與白天有著很大的不同,我想起了是小時侯在厚實而柔軟的床褥上跳躍、翻滾的快樂時光8)

我在模特比賽的白色聯體帳篷邊躺下,滿眼是星光耀眼的蒼穹——夢幻星空!胡站長說:中秋節天來得話,可以看到海面上月光倒影的長汀,而沙灘是一片溫柔的桂圓黃,像是舞台上的燈光打在上好的黃色地毯上。

我們或站或躺,沒有中間狀態——坐,我們都在一片璀璨的星空下開始談論關於天像和周天的星座位置的天文話題,可是我們這些大人卻沒有找到一個888)不過美麗的天空和我們匱乏的天文知識無關,和我們漸漸干涸卻依然可以觸動的靈魂有關,我大口的在海風裡呼吸,像是在這種吐衲裡可以洗淨長期在城市裡淤積在身體裡的廢氣和心靈表面的污垢。

正當我們討論天空中橫亙了很久的白色薄紗狀長條是否是令我向往久遠的銀河,而在頭頂上方斜跨白色薄紗的兩顆最亮的星星是否牛郎、是否織女時,MM和胡太太的歡呼插了進來:流星!

流星?這是我三十多歲還沒看到過的浪漫天像!!!真是好運氣,我對挺著大肚子的胡太太說:這是給你孩子的祝福。

胡太太很高興,告訴我:小時侯夏天時經常躺在晚飯後的桌子上,常看到的,現在大了,住在公寓裡,沒有院子了,所以不太會抬頭看天了。

MM說:我也看到了,不像銀幕上有那麼漫長的過程,就是一個瞬間的閃現,一晃而過,但極其耀眼。

我說:不管怎麼樣,我知道很漂亮,而且非常羨慕你們,我三十多了還沒見過,但願早日見到!同時,因此祝福我們的孩子!

在往回走的路上,因為風和薄雲的關系,周天閃耀的星群在掩映間,像是不落的焰火不斷閃現。環顧四周,偶爾有人家遠遠的幾點燈影,抬頭,漆黑的天空因為星群的閃耀和因為澄澈,而變的如同一塊華貴的藍黑絲絨。此刻我們所有人都身在一片明麗而靈動的天地間,而這裡僅距那個世俗的國際化大都市31海裡8)那裡的燈火輝煌正如同此刻這裡的星光燦爛!但是除了偶爾想小小放縱一下的便利之外,那裡多數不是一個有利心靈的地方。

所有的行程都應該在這裡結束,因為之後我將直接在酣睡後直接上路回家8)那不是我特別想去的地方8(

Evan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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