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之旅-新疆哈納斯

作者: shenchaoyun

導讀走是一種心情 忙碌,在整整的一年忙碌中少有時間去考慮自己所愛的遠足。其實時間也許還是次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那份行走的激情。這一年裡有多少次站在中國的版圖前,多少次計算自己曾經到過的城市和路線,真的有時我都懷疑自己,在去過中國如此多的地方後是否還有足夠的心情再次踏上旅途。 秋天特有的氣息是讓我無法抗拒的,我的內心隨著這季節在不停的騷動� ...

走是一種心情

忙碌,在整整的一年忙碌中少有時間去考慮自己所愛的遠足。其實時間也許還是次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那份行走的激情。這一年裡有多少次站在中國的版圖前,多少次計算自己曾經到過的城市和路線,真的有時我都懷疑自己,在去過中國如此多的地方後是否還有足夠的心情再次踏上旅途。

秋天特有的氣息是讓我無法抗拒的,我的內心隨著這季節在不停的騷動,哪怕是路邊桂花的香味都能直逼我的身體增強我不安分的心。我在積累我遠行的勇氣,一種不同與已往遠行的勇氣。無形中有一種力量在帶著我,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的靈氣會有預感,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路線的選擇

時間對我是最大的問題,人好像總是越老越沒有了時間,記得年輕的時候總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去浪費,午後的看書是最暇逸的事,現在能閑一會兒能是困難。現在也有現在的好,我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不必擔心沒有人贊助路費。調整了工作的時間我留出了節後的幾天。但我還是沒有明確的路線。

一個北京的同事要去青海和甘南草原,看看西藏的唐卡和那裡的藏傳寺院。我去年在杭州的時候在一個酒吧裡初次領略的唐卡藝術,後來又在電視上看了介紹唐卡的記錄片,記憶中存在了那個畫唐卡的村子和那個畫唐卡的老人。玉樹則是我去年行走川藏線上知道的一個青海地名,一個叫瑪尼干哥的地方有三條路,一條是通往四川,一條的通往西藏的,另一條就是通往青海玉樹的。還有是黃河源和二個高原湖泊,這也許是我的選擇。

上海的同事組織去四川的稻城,他們六個人都從沒有出過遠門,第一次出行就選擇了條比較困難的路,我還是不得不佩服他們。我不想同他們一起,主要因為我已經去過了稻城,真得很美,三座俊美得神山懷抱了秀麗的絡絨牛場。其次,我不認為我能同他們一起走,因為要與人一路同行我還需要勇氣。我留給他們一些建議,當然我真心希望他們一路能美麗相伴。事實證明,我明智沒有與他們一起,否則又落入了平凡的世界。

一個人的四川行,四川的秋天是彩色的,山有金色,紅色,翠綠,深綠,天有淨透的藍和大團的白雲,水是各種的綠,秋天的四川包含了世間所有的色彩,所有你可以向往的景色。上帝為什麼造四川,因為偏愛,因為嫉妒,還是因為就是想把天堂的一角留在人間。四川總可以讓人滿足。

一個人的泰國,泰國適合一群男人和一對情侶,我不屬於二者。人文的特色一個人難以體會,總不見得獨自一人去看表演,在回家偷著樂。或沉醉人香中,不知路歸途。浪漫的熱帶風景和沙灘更是只能讓我獨自去徘徊,增添無盡的煩惱。我的泰國簽證只能最後沉睡箱底。沒有去只是因為我的心不屬於泰國,將來某一天當我是二者中的一種,我願意去泰國。

明確的新疆只是因為一個人的一個電話,很簡單5折的機票和似乎今年的秋天就屬於新疆。我是個俗人,之所以是俗人就因為5折的機票決定了我的路線,人有時的決定就這樣簡單,把一大堆的泰國資料扔進的廢簍後我的目標就只有一個-》新疆。但我心裡知道這是上帝的安排,我把新疆留在了今秋,不是過去也不是將來。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我居然還認識一個新疆的美麗女孩。寶萊納酒吧的歌聲帶有那種特有的藍調,空氣中淡淡的酒香,一切都在為我送行。我要去新疆了。

出發前的俗話

一個55升的背包 ―― 這是我最重要的裝備,所有的有用物品都歸它管。

一個輕便的睡袋 —— 這是我最明智的選擇,我幾乎每天在它裡面睡大覺,又非常的小和輕便。

一件非專業的半抓絨衣——非專業因為它不太貴,但也決不便宜,半字因為手上和身上各有二處絨太少。這是我不太明智的選擇。

一件不太合身的衝鋒衣——這是我在香港的紀念,不鮮艷但還實用,一般旅行足已。哈納斯的狗喜歡這件衣服,總咬我。

一頂中山香格裡拉酒店的帽子——我以前從不帶帽子,它改變了我的想法,在我六天沒有洗澡的時候,頭發還能保持“清潔”,這帽子功勞最大。

一百多元的手電——不能想像一個手電筒要一百多,而且還是非正品,但是在漆黑的夜裡一絲的光線比黃金還珍貴。

我的寶貝相機——我不是專業的人士,我的相機也非是專業的,但它絕對是最重要的,我發誓如果碰到了熊,我倒數第二扔的是它和我的膠卷,因為最後的是我保命的軍刀,如果熊能喜歡我的照片,我想它一定不會吃我的,還是留著我拍照吧。如果它喜歡我也樂意送它我的相機。事實我沒有遇到熊,到是被狗給大大欺負了。看來我對狗更有吸引力。

瑞士軍刀——似乎很無用,但給我最大的安全感,除了切了次羊肉,大多數時間都是刀在鞘中懸而不發,但我還總是為它而不得不托運我的行李。安全感這就是刀的使命。不知那只熊兄弟是否怕它,反正狗弟弟是不怕的。

一大堆的雜物——藥雖然沒有用但還是重要的,錯誤的消息導致一個錯誤的決定,誰說那裡沒有吃的,食物我每天背這它們,可心裡總想這香噴噴的羊肉和手抓飯。

錢——俗人總是把錢放的好好,永遠不把雞蛋放在一個口袋裡。我的錢是分三份的。具體我就不說了。

獨行的眼淚

出租車行在去機場的高架橋,當車經過虹橋開發區的時候,我突然有種酸酸的感覺。所有我親近的朋友,父母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裡,在我整理包的時候,父親到我的住處詢問我要去哪裡,我沒有回答。他們應該不會太為我擔心,我已習慣一個人的遠行,無論的工作還是旅游,一個的時間總是多與人多的時候。不回答是因為我覺得這次旅行更像是被牽引著走,而不是主動的走。上路了懷著二種心情的交替,我是去尋找自己,告別我所有愛的人和我愛的城市。回來時的我是否還是原來的我。

飛機是五個小時,機上人很少,坐飛機對我是太平常的事了,有時一周內可能飛去中國的南北方,但是我還是第一次坐如此長時間的飛機,整整五小時,飛越的地方不必多說。其中飛越天山還是讓我興奮不已,有人說我有雪山情結,在飛抵烏魯木齊的時候還真有雪山,這是我第一次在飛機上看到雪山。烏魯木齊的機場並不特別,也不是很大,走出機場時我好像是唯一的旅行者。我真懷疑是否是十一長假,其實是我出發的太晚,我在別人的腳後跟呢。

我的第一目標是我大學的同學在烏市的家,那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他本人在上海安家,這是他的姐家。一問機場大巴正好經過,坐上了車開始觀摩市容。回來時發現機場離我朋友家很近,沒有必要坐班車,出租車也不貴。

接待我的是朋友的父親,我怎麼能抗拒二道橋的烤全羊,晚飯朋友的父親陪我先去買了第二天早上去布爾津的車票,馬上就轉到二道橋。我又一次謀殺了我的胃,一公斤烤羊,西瓜,哈密瓜,羊肉串,烤包子,我是老鼠掉在米缸裡。朋友父親的熱情給我是不便,我犧牲時間和他坐公車,那晚我坐了五次公交車,在他的介紹下我對烏市的路有大體的了解,還有機會看了八樓和那二路車。晚上烏市的美女讓我養眼,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上海的新天地,西安的回民街,深圳的羅湖區,都是美女集中的地方,可是像烏市那種帶阿拉伯風情的美女我還真少見。

魔鬼城

烏市的時間和我們的北京時間相差了二個小時,我到布爾津的車是早上十一點的,嚴格來說這已經是中午了。石碾子汽車總站有發往新疆各地的班車,從早上到半晚,這裡總是熱熱鬧鬧得,新疆是我國地域面積最大的省,幾乎占了中國土地得六分之一,這已是小學課本上得知識了,所以在新疆汽車,火車和飛機都是主要交通工具。同樣地處邊緣新疆不同與西藏,新疆有完善得公路網。從烏市到布爾津有六百七十公裡,穿越柴達木盆地,大約需時十一小時。

我是天生的坐車命,十幾小時的車程對我布是件困難的事,關鍵是要有一個靠窗的位子,一路的風景會帶走旅途的寂寞。我本可以選擇夜車到布爾津,而我選擇白天也是因為第一次到新疆,想領略大漠孤雁的豪情,車上我遇到了一位將與我一路同行的旅伴。

車駛出烏市,一路的棉花地綿綿不多,這是新疆的特色。我並不留意這小小的棉花,我盼望能看到大片的胡楊林,這季節應該是胡楊林金色的年代。上帝總不會把鮮美的葡萄先呈在你的面前,也許是我同胡楊沒有緣分,一路我沒有見到胡楊林,陪伴我的是戈壁的荒涼。但是我會途徑克拉瑪依,一座有這美麗名字的石油城。我從不明白為什麼給石油城取了如此美麗的名字,在荒漠深處一座與現代工業相伴的城市。但新疆又何嘗缺少美麗的地名,巴音布魯可、庫爾勒、吐魯番、賽裡木、喀什、和田、伊寧、喀什、阿克蘇還有我要去的禾木、喀納斯。在大學時代我們一群朋友還相識一位克拉瑪依的維族女孩,我想現在的她應該已經是母親了,到不知她是否還在這座城市。

生活在東海岸的人是無法想像油田的壯觀,鑽油機沿公路向沙漠深處擴展無窮無盡,所有的機器在沒有人的干預下按著自己的節拍工作,油被它們從最荒涼的沙漠下抽出流入幾個巨大的儲油罐。車在油海裡行進了近二小時,我想我們還只是經過了它的一小部分,更大更多的可能還在那太陽落下的方向。

世上是否真有魔鬼,如果真有那他一定生活在魔鬼城裡,傳說中,夕陽落下時把一條中最燦爛的陽光照到魔鬼城時,就是魔鬼要出現的時候。我們的車來到魔鬼城時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赤紅的“土城”被金黃的光線普照,那光是斜的,映出長長的陰影,陰影裡應該就是魔鬼活動的空間。幾萬年甚至幾百萬年,風和土造就了這罕見的自然城,這不是我們生活的地方,但是是我們向往的地方,我不能成為魔鬼的一員,但我能和魔鬼在這一天中最後的陽光下共舞。車帶著塵土不停行進,我回過頭最後望了眼這座城,我是否會像大話西游裡的孫悟空站在城頭等那紫霞仙子的吻。

過了魔鬼城,是全程最爛的路,便道成了正道,塵土包圍了所有的空間,天也已黑。我也把心思從窗外移到了車內,和周圍的人聊天,順便向當地人打探我下面的行程。我聽取了一個當地人的建議,把今天的目的地改為了哈巴河,一座離布爾津大約50公裡的縣城。同時也基本確定了路線,從哈巴河->
白哈巴->
哈納斯->
禾木->
布爾津。這條路線是和正常路線相反,目的是為了避開旅游的人流。其實我的擔心是多於的,大部分的游客都早我好幾天走這條線路。到哈巴河還有一個目的是因為哈巴河有西部最大的白樺林,現在正是樹葉變黃的時候。我和同路人大約在晚上十一點到了哈巴河縣城,迎接我們的盡是漆黑的夜晚,今天全縣停電,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真不錯。車上的好心人幫我們找了家旅店,還答應幫我們買明天去白哈巴的車票,我又一次感受了新疆的熱情。旅店是干淨的,但斷電的同時還斷水,好在老板說十二後就有電和水了,我還是有希望能洗澡的,這可是我今後幾天內最後一次洗澡。馬上整理行裝,打探白樺林的位子,洗澡,結束一天的記憶。夢中我會神游魔鬼城。

美麗的白樺林

新疆的六點天一定是漆黑的,鬧鈴聲把我們從夢中拖回現實。為什麼是六點,是因為高帆,我是今天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一個攝影記者,職業要求他要撲捉一天裡最好的光線,我也就隨他早起。旅館的大門還是緊閉的,沒有人會如此早的起床,那不是瘋子就是失眠者,還有就是像我們這樣的傻子。在老板詫異的眼光裡我們出了門向三公裡外的白樺林走去,他一定認為在美麗的樹林也不會比他的被窩更香。我們原本是定了車的,那司機一定不願意賺我們的二十員錢而早起,一次不守信用的誤會讓我們不得不走在寒冷的黑暗裡。好在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懶惰的,不多時我們有了車,人類的發明太偉大了,幾分鐘我們就到了那片大大的白樺林。

遠方的天漸漸發白,而我們到處轉悠尋找攝影的角度。我冷的發抖,高帆把他的手套借給我用,之後這手套就一直在我身上。太陽開始升起,我們有了第一縷的光線,剩下的就是膠卷在我手中被謀殺。我驚訝這白樺林的美麗,在那遙遠的地方竟然有如此美麗的地方,語言是無法形容這陽光下的樹林,無法形容落葉鋪地的感覺,更何況有那條碧綠的河水的映襯。難得古人的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催就是這裡嗎。不,這裡一定比古人的意境更美。只有在畫中才有。

太陽升起,更多的光透過了樹林,我們有了其他的伴。四匹馬不知從何而來,悠閑得吃這草,他們是我們的模特,我們跟著馬走,把它們的姿態偷走。不覺中更多的伴來了,一群牛,一大群羊,一切都是那樣的怡然自得,有幾只羊在吃草得閑間還抬頭望望我們,他們一定也想我們何方神聖,也敢和他們一起分享這大自然的恩賜。

樹是今天的主題,白樺樹有一層白色的皮,像紙一樣。金色的樹葉,白色的樹干,枝條裡還勾勒出樹的挺拔,秋天的白樺樹很美。我照了張樹的眼睛,它是否是偷看我們了,所以我把它帶走,如此有靈氣的樹,總是有無數的眼睛看世界。我從地上撿起了些白色的樹皮,夾在我的書裡,這是最好的書簽,不用任何的修飾和加工。這樹林是一幅美麗的畫卷,人在畫中走,樹在畫中長,馬牛羊在畫中自得其樂,哈巴河是這一切美麗的創造者。中午我們離開了白樺林,我們要去白哈巴小鎮。

邊境上的小鎮

從哈巴河到白哈巴大約是一白二十公裡的路,由於是山路,而且是土路,全程大約需要六小時。這裡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地方,三點的車到了快四點才開,車居然還到附近的鄉村去轉了轉,為了是接司機的親戚,我們正式上路已經要五點了,好在新疆的五點也就是上海的三點,太陽還老高了。出了縣城我們就開始翻山,一開始是光禿禿的山,後來山上開始有了樹,二種樹,白樺樹和黃色的松樹,這季節裡這二種樹都是黃的。我所奇怪的是樹不是成片的長,而是沿著山坡上的溝生長,這是新疆的特色,當地人解釋是那是水道,樹是沿著水道生長的。一路同樣有風景,而我的心有一次感覺到呼喚的聲音,真的是命中注定我要來新疆的,我來是為了尋找失去的自我,尋找一個真我的存在。

同路的有二個在當地哨所服役的小兵,一聲大哥叫的我熱滋滋得。他們告訴我們山上有多美,還邀請我們去他們得兵營參觀。那是年輕人得笑臉,天真、快樂,是我們這種城市裡得人所沒有得單純。我多羨慕他們,能把煩惱扔在腦後。而他們是羨慕我們能來如此遙遠得地方,能有大城市的繁華。我不否認我喜歡上海,喜歡它的現代、浪漫、活力、優雅。但我也同樣喜歡山林,清新、艷麗、純樸、虔誠。

晚上十點我們到了白哈巴小鎮。白哈巴是位於中哈邊境上的一個哈薩克族與蒙古圖瓦族居住的小鎮,之前我所了解的就是一本書上的一張冬天裡大雪覆蓋下的村莊。晚上,由於村裡是沒有任何的路燈,到處是漆黑的一片,我們就借宿在車站的旅舍。我們剛進門發現已有人比我們先到,正准備開鍋煮飯。相互介紹下居然還有三個是上海人,我們彼此表示了敬佩,對他們是因為,他們是徒步四天從嘉嶝峪到的哈納斯,一路是露營和走路。我本也想這樣走的,畢竟這是中國十大徒步路線之一,而且一路是美景不斷。但是單人行走我還是缺乏這樣的勇氣,而且我的露營經驗也不足。我看了看他們數碼相機裡的照片和傳說中的禾木,吃了他們煮的面條和新鮮的牛奶。

早上起來發現天已開始了下雨,雨雖不大,但也足以阻繞我們的活動。送走了昨夜的朋友我們請了個哈薩克的小伙子做我們的向導。旅途就是如此,相遇又分離,我們都是路人有各自的方向,相見時彼此暢談一晚,分別時不留下任何的傷感。哈薩克男孩要帶我們去邊境,看界河,我還只在電視上見到界河,現在真的要在河邊走了。去界河的路要穿過他們的田地和一片樹林,樹林裡到處是小溪,因為按規定外來人是不能去界河的,我們今天的行動是屬於違法行為,我們只能走小路,但又有什麼能比美景更讓我們心動的呢?爬上了一座山頭,我們可以看到下面的界河,界河二旁長滿了白樺樹,河就是昨天的哈巴河上游,河對面就是哈薩克斯坦的國土。我們還可以看到他們的炮樓,是否他們也在觀測我們的行動。界河是有鐵絲網隔離,我們要翻過鐵絲網才能到達界河,我們像偷渡者翻越鐵絲網,小心輕聲地到達了界河。這裡少有人進入,一切是那樣地原始,我們還看到了動物地遺骸,不知是什麼動物能殺死如此大的動物,這遺骸是馬或羚羊的。我取出我的小刀小心翼翼地跟著向導往前走。界河不寬,夏天地時候很容易就可以過河,水很清水流也不太急。天又開始下雨了,我們按原路返回了村莊。

下午雨停後,我們在村子裡各處逛逛,牛是沒有廁所的,村裡的路上幾乎全是牛糞,我要小心地走,但是村裡地美景還是讓我流連忘返,往往在一棵樹前我就要停留好一會兒。之後我們又去了附近地山坡上,想選一個拍照地角度。我並不想留在白哈巴再過一夜,可是高帆卻希望能拍第二天地清晨陽光要在這裡再住一晚,我考慮了考慮也就同意了。晚上我們吃了主人家好吃地抓飯。

風雨交加的旅途

從白哈巴到哈納斯湖我們決定騎馬過去,全程大約是三小時的路,共計十多公裡。這速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基本上是在馬上小跑才能趕到。我騎的是匹哈納斯的馬,幾乎全黑,也很高大。不知是因為早上沒有吃飼料還是路邊的草太甜美,它總是不時停下來吃草,耽誤大家的行程。我們早上十點從白哈巴出發了,開始翻越山嶺,一路上風景很美,騎在馬上也很暇逸,我們一行三人在林間穿行。我們是山坡路,山勢越來越高,天也開始下起了雪,風越大雪越急,瞬間變成了鵝毛大雪。我們在一大片空曠的高山草甸上走,頂著大雪,路已經沒有了,大雪覆蓋了一切,滿山遍野的滿是白色,樹是白的,石頭是白的,人家的草屋也是白的,就連我們自己也快是白的了。我們依然騎著飛奔,林海雪原,睡能想到平時在辦公室的我此刻正騎馬在雪原裡奔跑。

睡著山勢的下降,雪變得小了些,而我多了次從馬背上摔下的經歷。我可愛的馬竟然失了前蹄,把我也給摔了下來,好在我在雪地上翻滾了幾下沒有受傷。經過了三小時的風雪我們到了一個圖瓦人的村莊,熱情的主人請我們吃了他們家的油餅和奶茶,我們稍稍休息我們還要向哈納斯行進。

從圖瓦村到哈納斯很近,我們一路步行,發現哈納斯已沒有什麼游客了,連賣票的都緊閉大門,看來現在已不是旅游的季節。我們穿越條河,這河就是哈納斯河,到了哈納斯村,找了家木屋旅舍,看了看還干淨,決定先住下。

美麗的哈納斯湖

傳說中的哈納斯湖有一種水怪,非常巨大,能把牛和羊脫下水裡,附近的村民以前是不敢在湖邊放牧的。哈納斯取名蒙古語,是當年成吉斯汗帶領西征大軍途徑此地,這裡是大軍的一個休整地,大汗感嘆與這湖地美麗,因此取名哈納斯湖。說是湖,哈納斯是哈納斯河地一段,是哈納斯河流進山谷低窪處彙集而成的,因為水中富含礦物質,造成了水的顏色特別的綠,而且這綠會隨氣溫、季節、天氣地變化而變化,因此哈納斯又是一個變色的湖。

看哈納斯湖最好地角度在對面山上地觀魚亭,那是當年發現大紅魚的地方,大紅魚就是傳說中的水怪,這還沒有最後的科學考證。由於景區已不對外開放了,到觀魚亭的車已停駛,我們決定租摩托車上山。一路飛奔到了半山腰,接下去的路是要靠雙腳了。天又開始下起了雪,階梯上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沒有人走,雪上留下的自然是我的腳印。我喜歡這樣的感覺,頂著風雪向目標走,記得前些年去四川稻城的時候,也是冒著風雪在海拔四千五百米的山路行走,看到牛奶海的時候,仿佛天地間只有我的存在。這裡要比稻城容易多了,一路還可從不同的角度觀賞哈納斯的秀美。觀魚亭的魅力一定是那大紅魚,我站在亭上,放眼四望,是否魚兒今天也能和我相見。看到紅魚一般是在晴朗的早上,看來今天是無法有幸見到紅魚了。經歷了風雪,上帝總不會讓我們空手而歸,太陽從雲層中透過來,把光線毫不吝嗇的照在湖面上,水面立即隨著光線變化著顏色,白的,淺綠、墨綠、翠綠,哈納斯向我們展現著它神秘的美。

觀魚亭後面是連綿的山,我們就是從那山間騎馬來的,現在也正有一隊人馬向著我們來是方向走去。陽光同樣照在他們身上,這是怎樣的風景,人和自然共處的世界。我留下了我的腳印,帶走的是我對湖的敬仰。

那晚我們住在家小旅店,屋裡有個火爐,我們又增加了一個成都來的人,明天我們一起去禾木小村。

哈納斯的清晨

天還沒亮前同伴已經去拍照了,我想偷懶多睡了一小會,出門時天剛剛亮。哈納斯的清晨是安靜的,昨晚是一夜的雪,整個村子已被雪覆蓋,哈薩克特有的木屋上也堆滿了雪。可能是時差的關系,這裡的人起的較晚,我出門時外面還是空無一人,我也無法尋找同伴去哪裡了。我在村裡隨意走走,哈納斯的狗倒是早早就在外面玩耍,有一條好大的狗看見了我,向我跑了,我是逃走還是鎮定自若,總不能邊疆的狗把我們大城市來的人嚇倒,那條大狗撲到我的身上,用嘴咬我的手。讓狗欺負了一陣,那狗也無趣地走了,看來我是戰勝了狗的好奇,沒有讓它地目的達成。在和狗的一番搏鬥後我自己就沿著哈納斯河的棧道,向湖的方向走去。這水是從湖裡留出來地,同樣地清澈。我站在橋頭發會呆,因為什麼我獨自來到了這裡,這裡是安靜地,美麗地,還有呢。人無法抗拒命運地安排,人所能做地只是順應這個世界。

在河邊遇到了一大群廣東人,我個人對廣東人沒有太好的印像,但我十分佩服廣東女人的勇氣,去年在川藏線上的那個酷酷的女孩今年是否還獨自行走,對旅游的觀念她比我更深刻。在路上是經常可以遇到這樣的獨行俠,旅游是為了淨化自己的心靈,我們可以不追求舒適的床,可以不追求交通工具,可以不享用現代生活的文明,但我們必須走到自然的極至。

在湖邊走走,親身體會到湖面時,湖已沒有了昨天的神秘。它就在我腳下,我是希望真能有巨大的水怪,有傳說中的一切。但我並不希望去發現,人是最破壞的動物,這世上還能有多少世外桃源留下,讓水中的怪物能永遠永遠在自己的世界裡生存,不要讓我們去打擾他們的時間。

回到木屋,同伴已在那裡等我,我們的車要在中午出發,目的地是最美麗的村莊-禾木。

從哈納斯到禾木

車駛出七八公裡,我們到了神仙灣,這一路是沿哈納斯河走,神仙灣是第一個景點。我不知道為什麼叫神仙灣,寬闊的水面,旁邊是原始的針葉林。如果我是神仙我也會選擇這裡作為我的住所。告別了神仙灣下一個是臥龍灣,臥龍灣是謀殺攝影師的地方,這裡留有許多優美的照片,這一點可以在很多地方證明。我們到臥龍灣的時候下起了雪,這個季節不是臥龍灣最美麗的時候,遠處的白樺樹已沒有了金黃的樹葉,但有雪的覆蓋,臥龍灣給人是另一種平淡的美,並不是耀眼的光芒才能震撼人心,有時平談中同樣能透射出生命的哲理,我把臥龍的身影留在了我的照片上。

再前方是最著名的月亮灣,碧綠的哈納斯河在這裡擺動了她嫵媚的身姿,在白樺林中她是耀眼的明星,我更是在這裡遇到了只白兔子,在我面前停留了一下,一轉眼就消失在草叢中。這是不是月亮裡的玉兔,在天上的月宮裡寂寞,所以來到這月亮灣看看人間的冷暖,被我無意中遇到,無論如何這讓我興奮不已。月亮灣是哈納斯河的精華,她的美麗只能在照片上表現。告別了月亮灣我們一路向禾木進發。

下午三點我們到了嘉嶝峪,這裡將來是游客的聚集地,明年所有到哈納斯、禾木的游客都要在這裡借宿,景區內可能不再接待游客。嘉嶝峪原本是個小村的,現在已經建了整齊的房子,房子和環境還是和諧的。過了嘉嶝峪我們轉了個彎,這是到禾木的小路。由於昨晚的大雪,山上是白雪覆蓋,路非常的滑,好在我們的司機經驗豐富,我們安全的翻過了座山頭。上帝又一次恩賜了我們,下山途中,在好在我們經過一處田園風光的時候,太陽又一次的鑽出了雲層,遠處是牛羊成群,夕陽下無比的恬美。這裡的村莊已是這樣的美麗,心中的禾木又是怎麼的世界。

一路的美景,這裡不同與川藏的美,川藏是粗曠的壯麗山河,這裡是秀麗的田園風光,我們走的很慢,因為不斷下車拍照。快到禾木的時候我們看到了雪山,並不雄偉,但多了樹的映襯。晚上八點我們到了禾木村,進村時天已經黑了,我們只能把禾木留在了明天。

晚上我們和主人以及司機一起大吃了大盤羊,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羊肉,我的刀也派上了用處,之後我們早早睡了,因為明天我們要早起,上山看禾木的日出。

禾木最美的村莊

禾木有驚人的美,沒有那個地方能集中如此多的景色。天還沒有亮時,我們已爬到了村邊的山坡上,我們是在寒風中等待這太陽的升起,今天是個晴朗的天,上帝給了我們最好的禮物。當第一縷陽光越過對面的山頭時,村裡的人間已開始升起了炊煙,白白的煙從每家每戶升起,到半空中彌散開,一層薄薄的雲霧罩在整個村莊的上空,這是晨霧的恩賜,是人和自然最好的和諧。遠處的山被雪覆蓋,村莊被白樺樹林圍繞,禾木河靜靜地流淌,河霧、炊煙把整個村莊籠罩,仿佛仙境。

遠處傳了牛馬地叫聲,通了靈性地牲口自覺得穿過村邊的小橋,來這邊吃草,他們不需要放牧人,這裡的水草是最好的誘惑,每天他們都會自覺地來到這裡,牧人的作用也許是把他們趕回睡覺的地方。這裡的牧民是馬背上的民族,哈薩克小孩都能騎馬飛奔,在這天地間自由的穿梭。

太陽升起,整個村莊都在陽光裡,村莊不再是剛才的寧靜,不時有牧人騎馬留下塵土,小孩子也開始出來玩耍,我旁邊的白樺樹在陽光裡也顯得特別的艷麗。樹的金色和天的藍色是這個季節最明顯的標志,正是為了這一刻,為了這村莊、雪山、炊煙、溪流、我來到了新疆,這人間的桃花源,雖然幾日的路途辛勞,無法享受洗浴的快樂,甚至告別現代文明的電話、電視,但所有這一切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我們所有的就是這人間的天堂。

是我選擇了禾木還是禾木選擇了我,這並不重要,但我知道遠方的呼喚來自我內心的禾木,這是我內心的世界。羨慕那些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他們有我們所沒有的那份純樸的自然,每天和牛羊為伴,不用為人情世故煩惱。我還能回到我的世界中嗎?

中午我們在美食了主人的抓飯後,開始了回程。我們都倦了,是心留在了禾木,還是揮之不去的旅途記憶,我們要回了。回了。

後續

回到上海已經是二周以後,我從烏市直飛了廣州。之後很久沒有時間再來回憶這段旅程,但所有的人,事,景都沒有因此而淡漠。同伴、司機、陌生人、以及上海的朋友,他們共同組成了我出行的部分,我感謝他們給我的幫助,特別是高帆,幫我留下了如此多美麗的照片。上海的朋友把我放到了他們網上的游記裡,我們真的還留有哈納斯的味道,不是嗎?

後續的俗

游記中沒有包含費用和時間的問題,為了幫助後來人在這裡補上。

上海-》烏魯木齊上航1450元

烏魯木齊住朋友家,晚上烤羊 30 元

烏魯木齊-》哈巴河汽車 早11:00110 元

住哈巴河30元

哈巴河-》白哈巴 下午15:00 25元

住白哈巴20元

住白哈巴20元

白哈巴-》哈納斯 騎馬 100元

哈納斯 觀魚亭40元

哈納斯住宿30 元

哈納斯-》禾木-》布爾津 包車400元

禾木住宿30 元

布爾津-》烏魯木齊 晚上19:00110元

烏魯木齊-》廣州南航1650元

在哈納斯花費並不貴。


精選遊記: 阿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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