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03，星期六，多雲我愛爬山，曾爬過很多高山，那種歷經艱辛之後一覽眾山小的感覺，讓我總是期盼著下一次。對華山仰慕已久，終於有機會和它親密接觸。
昨晚把九歲的兒子托付給他的好友Kevin的媽媽，我和LG准備單獨登華山。兒子的體力應該沒問題，但有些地方比較險峻，等他大點兒再讓他來登華山。
早上6:00叫早，在西安皇城賓館的大堂存好行李，背著雙肩包打的去火車站。我聽說7:00有一班游1路發往華山。我們准備今天晚上住在華山頂上，明早看日出，下午返回西安接兒子。
西安的交管很怪，很多出租不許走的街道，但私家車卻可以。火車站就是一例。不許出租車到火車站，這是什麼stupid領導制定的法規？按說花錢打的圖的就是個方便，而且也為城市的經濟做出貢獻，誰有錢誰坐，可西安的領導就是不許，可是卻允許私家車通過――真是搞不明白！
幸好我們只是每人背了個小包而已，否則大包小包的，可真夠嗆！
昨天的拉客一幕重新上演，好在我們已有經驗，一路摸到停車場，找到了游1路，可是7:30發車，我們到早了。還有很多車都是去華山的，我還不放心，又反復問了司機幾次確認。LG說，其實我們根本不用開口問，只要看哪輛車前沒人吆喝就是了。的確，自從我們上車，從沒看到司機售票員吆喝過一聲，倒是旁邊拉客的圍著車外，見一個，拉一個，眼看著游客被拉走，他們毫無反應。現在我確信，這輛車沒錯。
7:30am發車，售票員開始賣票，到華山￥18元。司機拐進了一條街，在一個“袁記肉夾饃”的小店兒前停了下來，司機售票員都下了車。我還沒吃早餐。LG說，這肯定是他們的定點攤位，味道一定不錯，錢在我身上，他要我趕快也下去買。只見老板從一口大鍋裡取出個烘得熱氣騰騰的餅子，從中間剖開，再從另一個大鍋裡撈出一大塊冒著熱氣的燉肉，用刀剁碎，放進餅子中間，再淋進一些肉湯。普通肉夾饃（帶肥的）￥1.50，純瘦￥2.00。我要了兩個純瘦的。又見司機在旁邊的果攤上買了桃子，我也跟屁蟲兒似的跑去買了些桃子。上車和LG一人一個肉夾饃，外焦裡香，好吃極了。沒有機會在西安嘗到樊記肉夾饃，這次就是我們吃得最好的了。
華山位於陝西省華陰市，距西安120公裡，為五岳之西岳，素有“奇險天下第一山”美譽。華山又是一座道教名山，是道教全真派發祥地。它的名氣除此之外，還和《智取華山》、金庸的《射雕英雄轉》、《笑傲江湖》聯系在一起。華山共有五峰：北峰（雲台峰）、東峰（朝陽峰）、南峰（落雁峰）、西峰（蓮花峰）、中鋒（玉女峰）。
在公路上遠眺華山，濃濃的haze罩住了大部分山體。遠處有一大片煙囪在冒黑煙。售票員說那是華陰發電廠。汽車兩個小時後到達玉泉院，和我們一起下車的還有一對couple和一個老外小伙子。一位大媽來兜售手套，我買了兩副，一元一副，因為記得網上游記說等手腳並用時用得著。通往玉泉院的路是上坡，當時氣溫三十多度，還沒走兩步，就氣喘吁吁，開始出汗了。
走到玉泉院門口，看到剛才一起下車的小兩口正在拍照，我們主動提出幫他們拍合照，也順便讓他們給我們合了影。玉泉院相傳為宋代名隱士陳摶所造，背依華山，有亭台樓閣，九曲回廊，綠蔭遮蔽，是個不錯的園林。我們只是穿院而過，沒有停留。華山門票￥70/人，門口有一個琉璃頂的大牌樓，雕梁畫揀，飛檐鬥拱，上書“華山”兩個大字。今天雖然是星期六，但當時只有我們四人進山。看看表正好10:00am，開始爬山。那對couple是軍人，是在西安培訓的北京人。他們准備當天上下。佩服！
上山的路是坡道，又寬又平，維修得很好，也非常干淨，沿左邊一條小溪蜿蜒而上。抬頭可見山頂。雖是晴天，但清晰度欠佳，一團暗暗的haze罩住山頂，我懷疑是華陰電廠的空氣污染所致。路旁的峭壁上很多名人墨跡，最喜歡陳摶所書“夀山”二字，筆力蒼勁古拙，勢若虯龍。半小時後到達華山第一關――五裡關。太陽已經上來，感覺氣溫在上升，有30度以上。45分鐘後，我已全身被汗水浸透！和我們一起進山的那對couple，已被我們甩得不見蹤影。我們停下等了他們一會兒，覺得他們可能就在後面，可等了半天，也沒影兒。我們繼續上行。感覺我們的體力還不錯，原以為我們爬不過那兩個軍人呢。
一個小時後，經過一個大石洞，透過石洞，華山頂顯得遙不可及。左邊的小溪彼岸的懸崖絕壁上出現了兩座相連的瓦房。早聽說華山上的道觀依山就勢，星羅棋布。那絕壁有十層樓高，抑或那裡面是一位道教高師修行的地方？
一個半小時後，坡路變成了台階。我們已經進入華山峪的深處，兩邊的峭壁更加陡峭，華山頂也略顯近些，一直不知道看到的山頂是哪個峰。路過一塊大石頭，上書“響水石”，路旁的小溪在這裡跳下一小截兒，溪水發出咚咚的響聲。
兩個小時後，到達雲門，一個石頭砌的小拱門，上書“雲門”。山路從這裡拐向左邊，直指北峰。路過一座道觀――通仙觀，乃北鬥平下院。路旁的石階旁刻了一幅對聯：“十八盤未足勞頓，三千級已在招我”。可見前面要爬的台階還多著哪！前面傳出唱歌的聲音，是陝北民歌，嗓音宏亮，不知是哪位老兄還有多余的力氣邊走邊唱。
一路上每隔一段就有一些小吃攤。華山的小攤都有編號，號碼隨高度遞升，約往上走號越大。而且每家都在明顯的位置張貼編號，以及“華山風景名勝區准營證”，以便游客投訴。小攤的價位也不算貴，只是略高於山下。另一個讓我覺得管理很好的地方是，幾乎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一個垃圾筒，讓那些想找茬兒亂扔垃圾的人都不能得逞，一路上一直干干淨淨，幾乎沒有看到任何垃圾。
又到了一個小攤，老板熱情地邀請我們坐下歇歇腳。看到一個光著背的老人在吹笛子，底氣十足，笛聲悅耳。我和LG正是揮汗如雨，順便坐下來聽聽笛子落落汗。老人留著寸頭，頭發雖已全白，倒也不顯。他一條黑布長褲，褲腳一直挽到膝蓋，腰上一條藍布繩束腰帶。他除了會吹陝北民歌，還會吹很多文革老歌，熟悉的旋律讓我們身心放松。老板介紹說，這位老人是華山有名的挑夫，已在這裡干了二十多年，曾多次上過中央電視台！吹完一曲，我們給他喝彩鼓掌，他開心得滿臉笑容，好像臉上每一行皺紋都在笑，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特別感染人。他又主動給我們唱了一曲“山丹丹那個花開呦。。。”，原來他就是我們在山下聽到的那嘹亮的歌手！不僅僅佩服他穿透力極強歌喉，更加佩服他樂觀生活態度。一個每天挑著百十斤重擔往返於崎嶇山路上的挑夫，能活得這麼悠然自得，灑脫自如，讓我們這些在城市中進出高級寫字樓，居住在高級公寓的所謂白領、金領們，自愧不如，更讓我們每日迫切追求的所謂物質文明、精神支柱顯得那麼蒼白無力。這位普通的華山挑夫給了我們生活的啟示。
兩個半小時後，到達回心石，一個大石壁上刻著“迴心石”三個大字。這裡距山門口已五公裡之多，雖然一直走在峪道，但坡陡路長。可是到這裡才算真正開始上山，況且眼前就是又陡、又長、又窄的千尺幢，百尺峽，勢如刀削，天開一線。據說上華山的人到了這裡，意志、體力都經受了嚴峻的考驗，如果在這兒“回心”不去了還來得及，等到了千尺幢及百尺峽，再想返回去那就不容易了。Kevin媽媽也曾告訴我們，走到回心石就已累得半死，真不想再往前走了。我和LG感覺倒沒有那麼累，主要是我們想登華山的念頭已久，沒有考慮過其它結果，只有一個念頭——登頂，所以只稍做停留，拍了照，就繼續前進了。
前面即是華山第一險道——千尺幢和百尺峽。千尺幢是一處在山崖極陡處開出的一條小路，共370多磴石階，石階的寬度只能容納一個人上下，兩旁掛著鐵索。每個石階很窄，勉強能橫著放下一只腳，需側身一步步、幾近垂直地向上攀登，這就是所謂的“自古華山一條路”。往上看，只見一線天開；往下看，就像站在深井上。千尺幢的頂端，就像井口一樣。這裡的崖壁上刻有"太華咽喉"、"氣吞東瀛"的字樣，其形勢真像咽喉一樣的險要，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過了千尺幢，馬上就是百尺峽，雖沒有千尺幢那麼長，僅四十多米，石階91級，但仍是華山天險之一。也許是當時只有我和LG兩個人在爬，也許是之前聽了太多過分恐怖的描述，好在我們倆都不恐高，所以這一段並不覺可怕，反而覺得那些驚心動魄的描述言過其實了。天險是沒錯，但並不可怕。這一段，手套很重要，幫助握緊鐵鏈。LG是一只手爬上來的――他另一只手裡提著一個大水瓶！
三個半小時後，12:30pm，我們到達北峰雲台峰。北峰海拔1614米，三面絕空，只有一道小嶺和南邊山峰相通。從北峰頂回望，是觀望華山東、西、南三峰和蒼龍嶺的好地方。
北峰是索道的終點，如織的游人從山下抵達，從這裡開始爬山。北峰口處有一石牌坊，上刻有"北峰頂"三字，很多人在此照相。我們也匆匆拍了照，朝西峰進發。我們今天計劃住在西峰，明早走完南峰東峰之後下山。
從西峰出來，過了一座新蓋的建築，就是通往蒼龍嶺的路了。回望西峰，頂上兩塊巨石相疊，活像兩條魚，大魚馱小魚。一個小山頭上的收費照相點，LG抱著刻有“華山論劍”的一把一人多高的大木頭劍照了張相，笑得一臉燦爛。他是個金庸迷，對華山仰慕已久。
我們已失去了兩人偶行的愜意，被包圍在如織的游人中間，想快走也不成。
蒼龍嶺是一條刃形山脊，也是華山著名險道之一，長約百余米，寬不足三尺，兩面是萬丈深壑，陡峭如削。兩旁設有護攔，人流右上左下，有序而行。我猜想華山遇險被擠下懸崖的事故就發生在這裡。好在今天人不多，不會有事。看著那些坐索道上來的游客連噓帶喘，聽著他們抱怨好曬好累，我們加快步伐，能超就超，快速爬到了金鎖關。
成百上千的大大小小的金鎖占滿了鐵鏈的每一寸，每一把鎖都寄托著一份對愛的美好的希望。我和LG相視而笑，他握著我的手攥緊了一下，情感在不言中彼此傳遞。我不相信那冰冷的鐵鎖，更願好好把握實實在在的幸福。
順著地上的箭頭，我們直奔西峰。進山門時，收票的人告訴我們西峰的電力賓館是整個華山條件最好的賓館，它在西峰的半山腰，我們先去check out看一看。結果前天剛剛下過一場暴風雨，全山停電，連這家電力賓館也沒電，真滑稽。前台開價￥580，我們還到￥380再也還不下去了。繼續往山頂爬，到了氣像賓館。這裡的條件顯然不如電力賓館，可價錢卻毫不遜色，也是最低380。我們繼續往山頂走，下午三點一刻，到達華山西峰――蓮花峰，總共爬了五個小時！
坐在西峰頂上，近處東峰、南峰就在眼前，遠處一層層山脈，層巒疊嶂，景色壯觀。我和LG席地而坐，拿出snack，想先take a break。峰頂有一家賓館，叫西峰賓館。LG躺在岩石上不想動彈，我先去偵察一下條件如何。服務員帶我看了樓上的雙人房，沒有水，又停電，我把價錢從300還到了130，回去向LG彙報。本想明早在東峰朝陽峰看日出，但LG認為應該在這兒也差不了多少。如果住下，今天就不用再走了，還可以在這兒從從容容地看日落。明天一早把其它幾個峰轉個遍再下山不遲。我們一起回去辦好了入住，在房間小憩。
一樓是餐廳，我們下樓吃晚飯。飯菜貴得出奇，一個黃瓜雞蛋30元！LG點了兩個炒菜，一瓶啤酒，花了近百元。我直喊冤。LG勸我，來都來了，就別計較了，好好吃飯。再說東西都是挑夫挑上來的，成本本來就高。吃完飯，趕快洗漱完畢，穿上所有的衣服，到山頂看日落。
這時已是5:30pm, 山上人已不多，我倆懶洋洋地躺在不知是誰的陽傘的蔭涼下，等待日落。遠處的山巒，雲山霧罩，西斜的陽光下，層層疊疊，像一幅水墨山水畫。我們數了數，一層層的山巒，一共九層！有一個突出懸崖去的大石頭，底下徹底懸空。我坐在上面照相，故意擺出一些嚇人的pose，把旁邊路過的游客嚇得直叫！碰到公共汽車上的那個老外，他也住在西峰賓館。和他聊了一會，知道他是英國人，在西安教書，周末獨自出來旅游。他倒是對賓館的條件很想得開，他覺得，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沒水沒電很正常。
6:55pm火紅的太陽貼近了雲層，把一大片天都染成金黃色。雖是大晴天，但傍晚遠處山頭還是起了雲霧，太陽慢慢地落進了雲裡。借著余暉，我們回到房間。今天是農歷十六，月亮應該很美，和LG說好，先睡上一覺，醒來再出去看月亮。雖然白天氣溫很高，但夜裡山風很涼，在窗戶縫裡嗚嗚直叫，我倆一人一床厚厚的棉被。
迷迷糊糊一覺睡到十點，拉LG起床去看月亮。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天上，薄薄的haze，好像一層面紗，罩在表面，近處的山巒，在月光下安靜而神秘。四周靜悄悄的，只聽到嗖嗖的夜風，凍得我倆光著的雙腿，直打哆嗦，真後悔沒帶長褲。回到房間，伴著嗚嗚的風聲，裹緊厚厚的棉被，睡得很香。
2004/07/04，星期天，晴。
早上5:15起床去看日出。5:17到山頂，月亮還高高地掛在天上，我們靜靜地期待著東方。山頂碌碌續續地開始來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有點煞風景，讓我想到在亞力桑那大峽谷和猶他州布萊斯峽谷看日出的情景――每人都靜靜地欣賞、拍照，生怕自己弄出的聲音破壞了那美好的瞬間。
5:39，第一縷金光穿出雲層，隨後一個亮亮的小點冒了出來，慢慢變大，更多的金光照在我們臉上，一輪紅日噴薄而出！
記得在美國讀書時，一位老師曾告訴我們每年至少早起一次看日出，那種期盼和沐浴在晨光中的感覺能夠讓你大腦清醒和放松，讓你能夠refresh自己，reflect自己，是重回現實的充電劑。這個老師曾經教了什麼，我早已模糊，只有這一句印在了我心裡。從那以後，我每年照辦，從未落過。完美的日出並不多見，但每次期盼日出那一刻的過程，都讓我深深陶醉。
這時的山頂，已幾乎人聲鼎沸！吆三喝四，招五呼六，甚至能聽到從東峰傳來的喧嘩聲。我倆快速回房，背上書包，直奔華山極頂——南峰。半路上回望西峰，才突然決得它是那麼巍峨險峻！也許是昨天太累了，也許是上山方向的角度問題，竟沒有覺出它的宏偉。
在南峰頂的華山極頂（2160米）石碑留過影之後，我們來到南天門的長空棧道。本來昨天進山門時還感慨沒人進山，現在才知道大批人馬都是夜裡上來的。這邊大學生很多，每人臉上都灰灰的，一臉疲憊，路邊向陽的大石頭上，一溜睡著一排。感嘆這些年輕人的精力旺盛，也十分同情他們――昨夜已錯過一夜的風景，今早這麼疲憊的狀態下，怎能好好欣賞美景？不過假如我們還是學生，可能也不會和他們有什麼兩樣――當學生畢竟可選擇的余地太小了！
久聞長空棧道的驚險，到此不可不體驗一把。穿過南天門，繞過一大群遲疑不定的游人，我倆毫不猶豫地過去。一開始的20米，路依危崖鑿出，有兩尺寬，握住崖上鐵鏈，可以很容易地繞過停留不前的人們。然後是一段直上直下的鐵梯，崖隙間橫貫鐵棍，形如凌空懸梯，須挽索逐級而下。這一段只能單行，要麼上，要麼下。我倆等人上完了，一級一級退著下去。最後一段就是所謂的險中之險，築路者在峭壁上鑿出石孔，楔進石樁，石樁之間架三根木椽，寬不過尺。我們前面的三個女生嚇得哇哇叫，遲遲不敢向前挪步。我倆都不恐高，又自恃雙臂有力，所以一點兒不覺害怕。LG讓她們貼住崖壁別動，我倆面朝崖壁，一個一個pass了她們。現在棧道上就只剩我們倆了，我想給LG照相，無奈懸梯口照快相的人說，游人照相曾出過事，現在禁止游人一手握鏈，另一只手照相，也就是說必須得讓他照。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可又不trust他的相機和技術，心想不照算了。
長空棧道的盡頭是一小片平地，十幾平米見方，一塊黑色木牌上刻著“思過崖”三個金字，據說是楊過曾經思過的地方。旁邊一個石洞，為賀老石室，傳說是元代初年全真派道士賀志真開辟的修身之地。洞旁數米高的崖壁上一塊巨石橫空突兀，石壁上鐫有“全真岩”三個大字。《華岳圖經》中記述，全真岩三字每字約七八尺高，鐫刻在那樣一個地方，除過能騰雲駕霧的神仙，凡夫俗子肯定是辦不到的。乃華山十大謎之一。
雖然長空棧道並無傳說中驚險，卻也十分過癮。回去的時候，感覺更加放松。我們還是忍不住彼此照了像，我甚至右手握住鐵鏈，伸直左臂，將整個身體伸出崖外，嚇得看到的人直叫。
8:00左右，我們到達東峰朝陽峰，海拔2090米，峰頂有一平台，居高臨險，視野開闊，是著名的觀日出的地方，我想這裡的日出肯定要比西峰還要熱鬧許多。峰頂生滿巨檜喬松，濃蔭蔽日，環境清幽。人在松林間穿行，上有團團綠蔭，如傘如蓋，耳畔陣陣松濤，如呤如詠，頓覺心曠神怡，有超然物外的感覺。
從東峰上居高臨下遠望棋亭。下棋亭所在的博台是一座孤立的石峰，與東峰整體隔斷，只與“鷂子翻身”險徑相連，四面被群山環抱。相傳，趙匡胤為感謝華山道士指導，做官後來華山尋找此人。遇見道士陳摶，見有棋盤棋子放置於桌上，便打賭下棋，第一盤結束後，二人便來到此處繼續下棋，兩盤棋趙匡胤便輸光了所帶錢物，第三盤又把華山給輸了，所以有“自古華山不納糧，皇帝老子管不住”的說法。亭中有一石桌，桌上有當年趙匡胤與陳摶下棋時的殘局，桌旁有四個石凳。
要想到達下棋亭，則必須過“鷂子翻身”，也是聽了無數描述的華山著名險道。小徑鑿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垂直凸起的部分，攀登時需借臂力撐住身體，兩只腳懸空再去找凹進去的腳踏，對體力和臂力是個考驗。但我們真正爬時，並沒有描述的那麼驚險，只要兩臂抓住鐵鏈，三四步就到頭兒了。
坐在下棋亭，四周群峰突兀，郁郁蔥蔥，白石的小亭子，像是飄浮在群巔之中，在此下棋，恍若仙境。
9:00am開始下山，原路返回北峰，纜車下山。來時的游1路售票員告訴我們返城的車11:00出發，可惜當時沒有問清楚到底在哪發車。下到山底，打聽游1路車站，被告知要花10塊錢坐中巴再往山下15公裡到大路，才想起網上曾看到的地方壟斷的中巴服務。無奈交了20塊錢車費，等車滿了才開車下山。車上基本都是回西安的學生，好像除了我倆之外，沒人關心游1路，不免有點納悶，不知他們都打算怎樣回城。
中巴第一站就說是游1路站，只有我倆下車。空曠的停車場只停著一輛中巴，我們一眼認出是昨天來的那輛游1路。走近一看，連司機售票員都沒變。剛好11:00am，准時發車，只有我們倆乘客，感覺像是我們的專車，還是每人18元的車票――好爽！為那些准備在路邊等過路的長途車的學生們感到遺憾！
一路一站未停地回到西安，連有人招手上車他們也不停，和剛才下山的中巴真是天壤之別。那邊是私人公司，空一個位子也不走，不管我們怎樣央求快趕不上游1路發車了；這邊是游人想交錢也不停車，反正收的錢不是自己的，不如早點收工到家。估計我倆的車費連高速路費都cover不了，更別提油錢和工錢了！不同體制，一公一私，工作態度，天壤之別！
回到西安，和Kevin媽媽約好在皇城賓館大堂交接“戰俘”――我們的兒子J 今晚八點全家飛往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