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禾木又一次,盤旋在禾木的上空,貪婪的俯瞰著這個童話之鄉。
我努力著試圖著陸卻終究無法靠近。
於是我在半空中盤旋,在晨霧中嘆息,我在金色山谷中哀鳴。
遠遠的、高高的呼吸著禾木的溫柔,欲罷不能。
此夢魘自禾木歸來之後就糾纏其中。
它是夢魘,它常常令我在睡夢中黯然神傷;
它不是夢魘,只有在那裡我才能回到禾木。
漫天金色的時節我探望了禾木。我墜入了夢境,陷入了眩暈。
我在美麗峰上迷惑,
也許我的祖輩就是從這邊塞遠疆因為逃避戰亂而一路顛沛流離至內陸流域。
也許正因如此,才要我千裡迢迢與禾木不期而遇,
飄舞的金葉才寫滿了思念的憂傷,凋落一季。
我在禾木沉醉,痴痴的只是看著那身披金紗的禾木,
她就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千年滄桑未曾讓她老去,金紗雲帶讓她更神秘優雅。
我無言以對,似乎真的為自己遠離母親幾個世紀而懺悔、遺憾。
靜謐的世界裡潺潺的流水,哈薩克少年的歌聲,整個山谷的金色陽光。
盡管我痴迷,卻終究未能留下。
自離開後的第二天,便陷入了禾木的夢魘。
那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呼喚、牽引。
隱隱綽綽、溫溫柔柔的一股力量讓我從心底震顫。
那不是痛,卻勝似痛,欲罷不能、欲語還休。
面對著童話的禾木我苦苦掙扎,
然而卻終究流於俗套的無法割舍城市中的嘈雜和誘惑。
我嘲笑自己的懦弱,輕視自己的膽怯。
不經意間洞悉了夢境中的那個童話世界,卻怎麼也找不到完整的理由融入其中。
此時,我為自己而心痛!
一個陰霾冬日裡,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爭吵暴怒。
躲在自己的格子裡靜靜的晾曬著心情。
一條短信不期而至,六個字:“這裡下大雪了!”
他在新疆、我在這裡。
一條條的短信發過去,一條條的短信回過來。
他問我什麼時候再去,我說不知道何年何月,
間隔許久,他的短信回過來:“山花爛漫時?”
回家的班車在夜幕中穿行,馬達轟鳴。
山花爛漫時!?我淚流滿面!
又一次,盤旋在禾木的上空,貪婪的俯瞰著這個童話之鄉。
我努力著試圖著陸卻終究無法靠近。
於是我在半空中盤旋,我在晨霧中嘆息,我在金色山谷中哀鳴。
遠遠的、高高的呼吸著禾木的溫柔,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