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新疆三人行(二)

作者: mwongt8

導讀9月11日七點半匆匆出門爬上禾木村北面的小山坡准備看日出,那裡已經聚集了一大幫“荷槍實彈”的廣東攝影發燒友。眼前是被霧氣籠罩著寧靜的禾木村,右邊是綠綠的禾木河,背後是大雪覆蓋的山峰。太陽從左前方漸漸升起,頓時間小山坡沸騰起來,一縷縷金色的光束斜射在禾木的小木屋上,配上從氈房升起的炊煙,哢嚓哢嚓聲記錄下這絕美的畫面。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大� ...

9月11日七點半匆匆出門爬上禾木村北面的小山坡准備看日出,那裡已經聚集了一大幫“荷槍實彈”的廣東攝影發燒友。眼前是被霧氣籠罩著寧靜的禾木村,右邊是綠綠的禾木河,背後是大雪覆蓋的山峰。太陽從左前方漸漸升起,頓時間小山坡沸騰起來,一縷縷金色的光束斜射在禾木的小木屋上,配上從氈房升起的炊煙,哢嚓哢嚓聲記錄下這絕美的畫面。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大霧加大風,禾木一遍又一遍地被吹過來的大霧籠罩又一遍又一遍地展現它詳和的姿態,還有那羞澀地躲在雲後又偶而探出腦袋的金頂雪山,大家的情緒不斷地隨之起伏。

楊勇開著摩托車上來找我們了,今天要在大隊伍之前趕到黑湖的住宿點,否則沒帶帳蓬的我們就得露宿荒野了。我們趕緊收拾家伙奔下山來。今天是與同一馬隊的另外4名深圳驢友一起前進,一行人共13匹馬,他們其中的一個馬夫叫爾登,人純樸得很,還是小加納提的哥哥呢。

在我們前面已經有兩隊人馬和一些徒步的強人出發了,馬隊一開始就快跑起來。沒多久,天公不作美地下起了小雨,路也漸漸變得陡峭和泥濘。領頭的馬大概剛剛跑累了,怎都不肯走,大家被堵在一段短而彎曲的上坡路上,有的馬開始腳下打滑了,大家一手抓緊馬鞍,一手使勁地勒緊馬韁,抬起馬頭,蹬穩馬蹬,夾緊馬肚,生怕連人帶馬滑到後面同伴的頭上去。爾登打馬衝到前面硬是把馬給帶上去了,後面的人馬趕緊策馬跟上。這一段上坡路風景無限,只可惜馬兒不是鬧脾氣就是堵住要塞拉撒,大家忙著管好自個的馬外跟本沒辦法在雨中再掏出相機照相,只好把它記在腦海裡了。

好不容易攀過山頭,山的那邊是漫山的松樹和樺樹,大部分還沒變黃,偶而夾雜著火紅的不知名小樹,雲在林中飄散,山澗裡流淌著涓涓的雪水,宛如在風景畫中穿行。突然想起這樹林不就像《指環王》中的場景嗎?可以像女主人公那樣騎著馬在林間穿行嗎?雨也停了,趕緊用運動模式匆匆拍下幾張。回來用電腦放大看才發現好多張都因沒能“腳踏實地”拍而廢掉了。大概這就是為何網上一直找不到這段路拍的相片了,幸好沒有與此人間仙境擦肩而過。

大家在一片開擴地帶停下來吃干糧,加納提似乎對我們的數碼相機非常感興趣,追著要幫我和保拍照,索性大家來個大合影吧。爾登還爬上樹給大家搖下許多的松果,剝開松果外層的殼,肥大的松子就藏在裡面。第一次發現沒有烘烤過的松子是那麼的香甜肥美,松子油都快流出來了。

第一次見識了馬蜂的威力。前面的幾匹馬不知為何又堵住了,我正准備收住馬,馬兒卻突然像發瘋似的抬起前腿,嘶叫著向前狂奔,腦袋還一甩一甩地,眼看就要衝進前面的馬群了,好不容易才及時抓緊韁繩,前面的爾登看見也及時地幫我揪住馬頭,伸手從馬的眼睛裡抓出一只馬蜂來,馬兒馬上就安靜下來了。驚魂未定的我趕緊呼喚後面的力小心。

接下來山體開始變得禿兀,高大的松樹被低矮綿延的爬山松代替,地上有昨天留下的殘雪,四周是雪山環抱,似乎馬上就要走到雪山上去了。山風變得刺眼,鼻子開始不受控制,戴著手套的手也變得僵硬,掏出頭巾把口鼻遮了個嚴實,多了個美麗的山賊。

又翻過一個達阪,行走了六個小時後,我們終於看到了大黑湖。湖水無論在陰天還是太陽照射下都因著雪山的背景而呈現黑褐色。原本在這附近的牧民都已經轉場了,所以我們還得繼續往前趕路到小黑湖那邊的住宿點去。

2個小時後我們一行人終於率先抵達小黑湖邊上唯一的別克接待站。這裡只能容納6人的帳蓬被我們7個廣東驢友們占據了。接踵而至的十來個勇士們只好部分擠到主人家的氈房裡打地鋪,其余的就在我們帳蓬後的背風處撐起幾個單薄的小帳蓬了。

這裡的日落是另人難以忘懷的,8點到8點半,整個天際,不僅僅是西面,像被火燃點了,頭上的雲層給鑲上了金邊,暮歸的羊群在金光的照射下悠悠地向我們的駐地走來,好閑逸的生活。

在燒柴取暖的帳蓬裡與我們的向導們一起喝啤酒,唱歌,吃著熱乎乎的哈薩克特色清蒸手抓羊肉,爾登還詢眾要求唱起了聽不明白但深情的哈族民歌,大家似乎忘卻了今天八小時的馬背辛酸。帳蓬外卻是另一個世界,漆黑一片,只聽見寒風在呼嘯,抬頭是如同禾木一般卻更開闊的星空,北鬥七星清晰可見,只恨天文知識沒學好,沒法認出更多的星座。看流星許願是多少女孩的夢寐以求的事情,我看到了幾個卻只顧著呼喚保並換來她懊惱的嘟噥,“我怎麼一個都沒看到!”。力就像在禾木一樣,在邊上忙乎著擺弄三角架嘗試著要把閃亮的星空給拍下來,不幸的是事實證明就算曝光一分鐘也是什麼也拍不到的。該用數碼拍短片也試試看的,怎麼當時就沒想到呢,太過沉醉了。

*住宿40元/人,羊肉50元/公斤,酸奶5元/大碗(好酸)。9月12日柴火熄滅了,身下圓樹干拼成的硬實的床和清晨刺骨的冷讓我從睡夢中醒來。一看表七點了,不如起來運動一下吧。念頭一起,趕緊就從睡袋裡爬出來,才驟然發現最上面的棉被給不知是露水還是帳蓬頂滴下來的水全給泡濕了,怪不得那麼冷。

外面還是繁星點點,羊群就成片地伏在旁邊的空地。向導們說這裡沒有偷馬賊,他們不用像在禾木那晚和馬群在露天過夜了,他們就一起擠在我們旁邊臨時搭建的氈房裡裹著軍大衣過夜了。馬兒雖說給綁起了前後兩條腿,但還是跑得好遠吃草去了。在羊群好奇的注目禮下,星光的普照下,我在駐地前的空地跑了幾圈,決定帶上相機到遠處的幾個小水塘前准備拍日出。

駐地與水塘間大概是沼澤地,地面是一個個硬硬的土垛,垛與垛之間的地卻是軟的,踩下去會有水漫漫滲上來。於是只敢像蜻蜓點水似的在土垛上前進,但試了幾條路卻總無法接近水塘,只好放棄了,找了個較結實的大土垛開始做操等日出。太陽升起的一剎,周圍的萬物突然有了生氣,一下子復蘇了,怪石不再陰森,結霜了的野草在閃閃發光,牛羊們在歡叫……遠遠看到力在帳蓬外游走,吹響哨子跟他問了個早。回到駐地,才知道他們已經准備登尋人啟事了。不幸的消息傳來,我們丟了三匹馬,向導們都出去找了。別的隊伍先出發了,聽說馬夫絕對不會丟棄馬兒的,我們就待在駐地期盼他們和馬兒能快快順利返回。

老板邊在宰羊邊跟我們聊天。他們的財產可不像我們用錢來算,多少頭羊多少匹馬才是正確的表達方式。天氣會越來越冷,他們也會帶著全部的財產在10月5日左右撤到布爾津去過冬了,到時再有騎馬過來的朋友就無法在這裡過夜而必須摸黑騎到喀納斯去了。

1個多小時後,丟失的馬兒終於給找回來了。10點半我們告別了老板,先跑到山頂看看小黑湖,然後就正式向喀納斯進發。經過兩天的練習,大家的馬上功夫已不可同日而語了,在楊勇和爾登的口哨令下,所有的馬兒都飛奔了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小跑,感受那種瞬間四蹄離地,身體離鞍站在馬蹬上隨著馬兒的節奏一上一下的刺激勁,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不是我貧乏的言語所能表達的。一路的狂奔,伴著可愛的爾登豪放的歌聲,幻想著自己策馬的英姿(其實是向導們在策馬啦),十幾裡的路一下子就跑完了,以至於我對路過的千湖景色僅限於無限個散落在草坪上的水坑而已。

接下來看到一片參天的松樹林,機會終於來了,心目中的《指環王》場面,我們要穿過這片森林到達喀納斯! 因為是下坡路,馬兒扭著屁股慢慢地穿梭在林間干涸的河床中。林間竟然還藏著一大片寬闊的草坪,是一個絕好的牧場。穿出森林,遠處一片翠綠的景色搶占了大家的眼球,喀納斯湖!我們終於來了!下午1點,馬兒帶著我們再次走過一段我們平常以為決不可能通過的峭壁,直接衝下了山腳下的喀納斯村,宣告三天以來“痛苦並快樂著”的騎馬行程勝利結束了!

與爾登和加納提告別後,我們三人跟著楊勇到圖瓦新村裡找住的地方。喀納斯比想像中多太多太多的人了,與我們這幾天的經歷實在反差太大了。帶洗澡的房間緊張得很,難得找到一家有剩下唯一的標間竟然要480,加床60,太誇張了吧,比得上我們五星級酒店了,這可是喀納斯的邊緣地區啊,黃金周不知還要瘋漲成什麼程度了。最後來到楊勇的魚亭山莊住下,20/人,沒得洗就不洗吧,拿熱水擦一下等回到布爾津再好好地FB一下。

吃完午飯,我們坐區間車來到喀納斯湖邊。快艇、碼頭占據了湖面,讓人好不失望,我們將就著在湖的一處角落以稍微發黃的樺樹作背景照了兩張相就轉頭沿喀河邊的棧道向下游的喀納斯橋走去。棧道延著喀河一直延伸到橋底,在這裡可以找到景區裡難得的寧靜和拍到不錯的喀河大橋日落。

晚上我們在篝火晚會旁的“希望菜館”吃了頓相比住房要便宜點的晚餐,店門外的大胡子大叔烤的馕和羊肉串實在是味道好極了!晚上的喀納斯比白天可要冷多了,下午還嫌穿得太多的大家都冷得發抖了,來不及欣賞朗月了,趕緊回我們的魚亭包廂。雖說包廂裡也只是燒碳取暖,但好歹是木屋結構,比黑湖的帳蓬強多了。

*喀納斯門票100元/人,從禾木進可免。1至3號區間車免費,上觀魚亭20元/程。魚亭包廂20元/人(待續)



(晨霧中的禾木)



(晨霧中的禾木(2))



(往黑湖的路上)



(暮歸的羊群)



(我們的魚亭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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