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上的冰凌--冬季喀納斯穿越

作者: 蝸牛網

導讀總花費:7500元 線路:上海-烏魯木齊—布爾津—衝呼爾鄉--喀納斯 交通:上海-烏魯木齊:海航來回機票(停西安)--2300元/人 烏魯木齊—布爾津:來回大巴車票--210元/人 布爾津—衝呼爾鄉:來回包夏利出租車--130元 衝呼爾鄉--喀納斯:馬拉雪橇—5天1800元 吃住—途中買零食150元,住牧民家每晚30元/人,吃飯25元/人 布爾津—當地溫度-24度 聯系電話:任書記,梁阿姨 0906-6522 ...

總花費:7500元

線路:上海-烏魯木齊—布爾津—衝呼爾鄉--喀納斯

交通:上海-烏魯木齊:海航來回機票(停西安)--2300元/人

烏魯木齊—布爾津:來回大巴車票--210元/人

布爾津—衝呼爾鄉:來回包夏利出租車--130元

衝呼爾鄉--喀納斯:馬拉雪橇—5天1800元

吃住—途中買零食150元,住牧民家每晚30元/人,吃飯25元/人

布爾津—當地溫度-24度

聯系電話:任書記,梁阿姨 0906-6522688 (小白鹿家庭賓館,干淨舒適,自虐前的最後一把FB)

衝呼爾鄉--當地溫度-28度

聯系電話:王阿姨 0906-6322046 (老田飯莊/旅社,王阿姨與她的女兒田惠英熱情好客,絕對不宰人!)

具體行程:

第一天:烏魯木齊===布爾津(780Km) 從烏魯木齊碾子溝長途客車站,乘坐去布爾津縣的長途車(每天2班,早上11點,晚上8點)。途經烏爾禾魔鬼城、克拉瑪依百裡油田 晚宿:布爾津小白鹿家庭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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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布爾津--衝呼爾鄉(70Km),吃了拉條子後,上馬爬犁子,從衝呼爾鄉--石頭房子(50Km) 晚宿:石頭房子

第三天:石頭房子--喀納斯湖(50Km) 賈登峪中餐後午夜到達喀納斯湖 晚宿:喀納斯村

第四天:喀納斯湖游玩晚宿:喀納斯村

第五天:喀納斯湖--石頭房子 賈登峪吃中餐,晚上9點到達石頭房子,晚宿:石頭房子

第六天:石頭房子--衝呼爾鄉,下馬爬犁子,吃散伙飯後,打車從衝呼爾鄉--布爾津晚宿:布爾津小白鹿家庭賓館

第七天:布爾津--烏市 到烏市已經是2004年最後一天的晚上10點鐘了,觀看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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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備裝備:防曬霜,打劫帽,墨鏡,快干內衣/襪子,羽絨與抓絨是最好的保暖衣物材料!頭燈(因為4-5天沒有電燈,而且沒有廁所), 最好穿高腰鞋子,必帶防雪套,手爐(當心燙傷!)。

12月22日:不順利的旅途

由於全國普遍降雪,我們從上海起飛就延誤,到西安時被告知烏魯木齊機場因大霧封閉,所以被安置在機場的航空酒店過夜。 去西北的航班提供的是清真食品,而且口味也較鹹,辣。西北的乘客無論是長相、皮膚還是舉止,都顯得“粗”。 而且他們明顯地不把冷當回事,在他們眼裡,零下5度的話,單薄的夾克加上毛衣足矣,穿登山品牌服裝的肯定不是西北人。

12月23日:烏魯木齊也堵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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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的鵝毛大雪讓我們暫時忘掉了飛機延誤的煩惱。 比起那些趕時間的商務旅客,我們並不焦急。 離開了有著太多娛樂項目的上海,我們可以發呆。或者觀察同一飯桌的旅客搶最後一塊麻辣牛肉。 下午3點終於起飛了,沒想到在烏魯木齊機場等行李耗了半個小時,而回市中心的路上奇堵,看來烏魯木齊也免不了其它大城市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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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在烏魯木齊吃羊和馕

上次來烏魯木齊逛過的二道橋市場被升級為“國際大巴扎”了。 既然是室內的商場了,物價也提高了,並且一不留神就會買到“口裡” (來自其它省的)運來的東西, 那可就是“勺子” (傻冒)了!我們購置兩把英吉沙小刀,准備路上吃肉用,或者與狼搏鬥? 溜達一路,品嘗各種馕(“剛打出來的”即為新鮮的),烤羊腰,烤全羊,烤包子, 馕包肉 (一大塊羊肉與湯泡著馕),烤羊肉串。馬腸子看著壯觀,沒有嘗試。

12月25日來到小白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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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布爾津的班車壞了,因此我們被安排在去福海的班車上,而且被擠在最後面,倒是暖和。平淡的坐車經歷由於途中吃飯造成的腹瀉變成了對我的忍耐能力的考驗。 深夜的無名小鎮,懇求司機停一下讓我方便,50多個乘客虎視眈眈地等我完事,狼狽不堪!

晚上11:30我們才到任書記與梁阿姨開的小白鹿家庭賓館,很漂亮的俄式小洋樓。 他們讓我們住了帶自己衛生間的3人套房,感覺頗奢侈,尤其是考慮到以後幾天的艱苦環境。 吞下瀉立停後趕快呼呼。

布爾津是一座很不錯的小城,干淨清爽,建築物樣式多變,打車只要1-2元。 城北是布爾津河,城南是額爾濟斯河(這河裡的“喬爾泰”或狗魚據說是有名的珍貴野生冷水魚,120-160元/斤)。 布爾津河相當漂亮,喀那斯河就是它的上游。 傳說河沙中還有阿爾泰流下的金子,夏天還吸引不少淘金者呢。

12月26日坐馬拉爬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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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起床。收拾行李, 在房間裡泡方便面,啃帶來的羊肉與馕。打了個2元的車去客運站。 在商店購買若干種高熱量食品。在一大群拉生意的的哥中挑中了一位哈族青年,從布爾津出發前往衝呼爾鄉(老名稱為紅旗公社)。

衝呼爾鄉的老田飯莊是我們的接頭地點,這裡的老板娘王阿姨幫我們找到了當地的養馬大戶—屯乃,他的弟弟努爾別克與侄子胡標別克是我們的兩位車手(我們相當於兩輛別克上山啊)。 新疆的每一個民族兄弟都非常純樸、善良,但是,不要因為維吾爾族人能歌善舞就認為所有少數民族都愛唱愛跳,哈族人相對而言就沒有那麼活潑。

在各干掉一盤羊肉拌面後,我們上路了。

180元在上海能買到什麼?在那家帶綠色標志的咖啡館喝上6杯拿鐵。浦東機場打車來回。TOD’s那有名的豆豆鞋的一根鞋帶?但是在冰天雪地的北疆,這是一天馬拉雪橇的費用。一匹馬與馬夫是180元一天,馬夫也兼向導的作用。不過馬夫的食宿問題要考慮好。在路上,他們是我們的好伙伴、好向導,雖然語言不通,但是那真誠的眼神錯不了。

在陰霾小雪天氣中我們開始了旅程。 最開始一切都很新鮮。 溫度不是很低,大概20多度。 (這裡沒有人說“零下”,因為那是不需要的) 我們把能穿的都穿上了,若干層抓絨,羽絨,再加上防風的衝鋒褲。而我們的哈族馬夫卻只是3件衣服上陣—棉毛衫,薄毛衣,麻繩扎腰的破棉襖,外加勞保手套。誰讓我們不是吃馬肉(極熱性,多吃可御寒)長大的呢?

向小鎮說再見, 成片的白樺林,懶懶的牛站在牆根發呆。100公裡以外的喀納斯湖向我們召喚。

20分鐘以後我開始質疑我們是否腦子有問題。我們習慣成天坐在有暖氣的辦公室裡。夏天因為怕曬我一般晚上才敢去海灘。我們來上海之前住在新加坡10個月,那是一個常年不需要穿襪子的地方。我們來這裡干什麼?但是“騎馬難下”啊。

通往喀那斯的布喀公路新修成不久,柏油路面十分平坦。 馬爬犁子走一部分盤山路,其它是近路,小道,感覺上還有一點驚險的味道。寒冷襲來的同時,馬的消化系統也在運行,可惜我們的嗅覺在如此低溫中還是很靈敏。

有沒有過這種感覺? 在川菜館吃過的微辣,中辣,重辣,等真正到了四川後覺得根本就不是一個境界的辣?同樣,北疆的冷也非一般的冷。我發覺原來以前根本就沒有冷過。

打個比方,經常被問的問題,“你冷不冷?”.讓我想起香港警匪片中的經典台詞,主角中彈躺在血泊中,他的兄弟們跑來,氣急敗壞地問,“大哥,你沒事吧?”。 主角已受重傷,口吐鮮血面部蒼白,而他們還問“你沒事吧?”—他當然有事了! 而在零下30多度的野外,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雪橇以後,還問我冷不冷? 你覺得呢?

當然我冷!我無時不冷無處不冷。這是我一輩子體驗過最冷的感覺。 但是就像愛斯基摩人有上百個形容“冰”的詞一樣,我發現寒冷帶來的痛苦是有多種形式,多種層次的。 就連身體發熱也不是好事情。 口鼻的哈氣會在墨鏡上結一層冰霜,讓你看不見。 頭發,睫毛都會結冰。 如果走路太快,身上出的汗更是會迅速冷卻,形成一層冰冰的內衣,讓你瑟瑟發抖。

你可能會說,零下10度,20度,30度到底有什麼區別? 我想區別就是對生命的威脅,以及身體失去熱量的速度。 在極度的寒冷中,連上廁所也是一種考驗。 我從來沒有如此羨慕男人,他們有外掛,而不是內置系統。 而之前關於拍攝的計劃也沒有完成,因為拿出照相機的一會兒就足以把手凍僵,凍得生疼。 打劫帽雖然難看,但是一脫掉臉就受不了。 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采取了一種較好的避寒方式—全身龜縮在羊皮軍大衣下面。

其實我們平常苦中作樂能力是很強的,不過由於兩匹馬之間隔著一定距離,我們倆牛的交談時間局限於下來走路時。我們只會4句哈語—你好是“甲克瑟”,再見是“好石”,謝謝是“阿拉赫麼特”,馬是“阿”,而馬夫們也只會簡單的漢語,所以我們也無法進行深度的對於世界局勢的探討。我只好成為我自己的娛樂中心—不顧歌詞曲調地哼唱各種中英語歌曲,越離奇的歌越能讓我暫時忘卻那麻木的四肢。我還自編了一首流行歌曲 – 痛苦是好的,好就是痛苦的,痛苦是快樂,快樂就是痛苦,痛苦是一切,一切是痛苦,痛苦是不敢看表因為你離溫暖還有好幾個小時,痛苦是外冷裡熱, 痛苦是感覺不到你的腳趾,手指。 蝸牛更是勝我一籌,創作了大型史詩一首—

美麗的雪原我的家,這裡的冰雪終年不化,

美麗的雪原我的家,積雪都有一米八

美麗的雪原我的家,平均溫度零下二十八

美麗的雪原我的家,我差點翻到了山底下

美麗的雪原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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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人卡拉也變得有些無聊時,我開始作白日夢,想像夏天的澳大利亞海灘,衝浪者的光脊背,穿吊帶背心的女孩,高跟涼鞋與水果冰激凌。 一面想像一面轉動腳指頭—起碼我得保住它們不被凍掉才能穿高跟涼鞋啊.

我們的需要是那麼的基本—溫暖。 在這裡,錢,高級相機,名牌時裝都是無用的,蝸牛一度居然想扔掉器材,把雙腳放進樂攝包中溫暖一把。

夜晚來臨,鬼哭狼嚎的風聲,清冷的月光,無盡的山路,而當我正覺得再也不能忍受這種折磨了,馬應聲停了。難道9個冰冷的小時居然就這樣過去了? 我們停在一間牧民的小木屋外,這裡可供住宿。上路之前朋友們曾說,帶睡袋吧,比較衛生。 其實當你冷得幾乎開始產生幻覺時,見到房子就會進去住,見到被子就會拉過來蓋的。馬夫敲門好一會兒—沒有回應。 一個可恥的念頭冒了出來—就是撬門,我們也得住在這裡。終於有人開門了,原來主人已經睡了。 不過看見發抖的我們,他們全家爬起來張羅奶茶,蒸饃饃,炒馬肉。 連7歲的小娃娃,也被爸爸從溫暖的土牆邊上被抱開,為了讓給我“化凍”。 我不顧一切地抱著發熱的土牆,身體開始恢復知覺時,我明白了幸福的滋味。照片見http://www.snailplace.com/snailplace 驢友基地

12月27日 最艱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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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星光啟程,2個小時僅前進4公裡以後,由於擔心我的承受能力,蝸牛問我是否放棄—打道回府算了。 我想,那豈不是昨天的苦白受了? 還是繼續吧。

中午在賈登峪的貝裡卡家喝了奶茶後,向34公裡以外的喀那斯挺進。 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段路走了10個小時。 途中伴著潺潺河水的聲音與腳下吱吱呀呀的踏雪聲,霧氣,霧凇,月光,星星,美不勝收。再次驗證了“最美麗的就是最艱苦的”這句話。

隨著夜晚溫度的下降(接近-40度),逐漸我開始盼望聽到馬夫的卷舌“得爾”—讓馬停步的命令,因為這意味著我們要停了,無論是喂馬,他們方便,還是到達了一個休息站。 漫長的路途中,任何中斷都是讓人精神一振的。

我們到達時已經午夜時分,在喀那斯村,我們的眼中可住宿的地方非常的多,(只要是煙筒冒著煙的)看見各種招待所,私人包租的小旅店,冰透了的心裡開始溫暖起來。我們來到一個叫“大漢”的牧民家中,可是我們的馬夫卻猶豫不決到底哪一家最便宜,哪一家馬的飼料最充足。這時我們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 脫了外衣就想上床,哪怕一分鐘也不想回到酷寒中了。 最終他們住在一個也可以給馬兒住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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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未吃!

12月28日 東方的瑞士--喀納斯湖

早餐未吃!

去過喀納斯的人以及喀納斯的居民喜歡極盡贊美她的春秋景色。 幾乎每一個人都對我們說“你們應該6-7月或者9月來”。也許這裡春季,花草繁密,漫山遍野;而秋天層林盡染。 但是在嚴冬,這白雪皚皚的群山間,籠罩著薄霧的喀納斯湖寧靜神秘,村落靜謐安祥,一切如同夢幻中的仙境,沒有游客,沒有色驢,沒有拉客騎馬的商人, 沒有垃圾,沒有噪音。你會更加強烈地領悟到喀納斯被稱為“人類最後一片淨土”的含義。當我們看到清晨的喀納斯美景時,覺得受凍受冷都是值得的,足以消除我們這兩天跋涉的疲勞。 萬道霞光仿佛透過柔光鏡照來, 雪山、白樺林映襯下的喀納斯河上升騰著一縷縷水氣。 厚厚白雪堆積的石頭像極了一個個胖嘟嘟的蘑菇,裊裊炊煙從牧民的小木屋輕悠升起。

觀賞喀納斯湖要經過一條四周都是參天柏松的棧道。四周靜無一人,柏松寬闊的枝葉上堆積著層層的積雪,時間停止、呼吸屏息。長長的水上碼頭同樣是籠罩在一種特別的靜謐中。 湖邊的各種旅游設施都貼著十月份的封條, 等待開春後游客湧入的喧嘩。我們的向導說去往觀魚亭的路已經被封,不過我們也不是那種木然參觀型游客(即只追求到有名景點一游者) 。

中午我們回到昨晚住的“大漢”家。 要了兩個菜,像網上介紹的一樣,25元一個,“大漢”能干的老婆從碗櫃中取出那金貴的白菜切了少許,又從室外冰窖中拿來熏干的馬肉,以及儲藏的洋芋。 她一邊在灶台前忙著,還一邊哼著哈薩克小曲兒。 牆上掛著的冬不拉讓我們感覺終於在不苟言笑的哈族人中找到了音樂愛好者。 在這種天氣裡,人的胃口驚人的好,而且有熱飯吃就感天謝地了,因此那一臉盆米飯,兩海碗的炒菜很快就見底了。

下午為回程去買鞋和氈襪,我36碼的腳套上氈襪再塞在42碼的大頭鞋裡甚是滑稽且別扭,路上遇到友好的邊防戰士和指導員,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對我們冬季的喀納斯之旅表示不解。

喀納斯接近與蒙古、俄羅斯、哈薩克斯坦接壤的邊境,沒有電訊,自己的水電站只有夏天發電,所以我們吃了幾天的燭光早餐,晚餐。當地居民以哈薩克、蒙族人為主。蒙古族的圖瓦人保存著自己獨特的生活習慣和語言。圖瓦語與哈薩克語族相近,因此圖瓦人均會講哈薩克語, 據說當年成吉思汗帥軍西征,蒙古族的老弱病殘士兵都被留在了水草肥美的喀納斯,於是這些古老圖瓦人部族就在此繁衍至今。 而哈薩克人從事畜牧業,哈薩克族男女都擅長騎馬,所以哈語裡的馬就是“阿”。

飲食:當地人以馬肉、奶制品為主,主食有拉條子,炸的油角子,揪片子,饃饃,也有米飯。 蔬菜主要從布爾津運來,比較貴而且局限於洋芋/白菜。

雖然我們觀摩了“大漢”的老婆那精彩的拉條子表演,但是睡意迫使我們早早就躺下了。以至於錯過了途中唯一一家電燈電視欣賞時間!(晚上8點-10點為自有發電機供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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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未吃!

12月29日 流星之夜

中午又來到賈登峪的貝裡卡家吃午餐。 這次受苦受難的旅行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二,我們的需要仍然樸素--烤火,熱茶。貝裡卡的太太為我們做米飯炒菜,我們的外衣放在暖氣片上烘著,蝸牛也為我的傷口換了藥—來到這樣的冰天雪地,卻被燙傷,想來也有些黑色幽默。 而且要不是方便時被蝸牛看見了,我自己還不知道呢—想必是被掛在胸前的手爐燙的,而多層的衣物加上寒冷帶來的感覺遲鈍,使得這些血泡兩天後才被發現。說實話,在凍得實在難以忍受時,我曾希望那該死的手爐能夠自燃爆炸,這樣起碼我能死得暖和一點。

今天蝸牛在雪地噓噓出一個悉尼歌劇院的輪廓。他還沒有畫到海港大橋我已經大笑不止了。在這裡你只能笑。因為你還活著, 手腳都在, 就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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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連續幾天深夜才抵達目的地,所以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晚上9點鐘馬就停了,馬夫拍了拍我縮在軍大衣的身體,告訴我已經到了石頭房子。 今天住宿地方的主人是27歲的林場工人佳納奇,由於林場曾有過大量的外來工人,他的漢語頗為流利。 雖然沒有電(發電機壞了),但是他家裡有衛星電話,還經營著一個“商店”,其實就是一個上鎖的碗櫃,裡面有煙和酒供附近的一兩個居民購買。 佳納奇的妹妹在哈薩克斯坦讀書。 他的母親為我們做了“那仁”,也就是馬肉揪片子。我們就著揪片子和一些過期了的瓜子,喝了一瓶5塊的哈納斯大曲,倍感溫暖。

12月30日 最休閑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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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前,我們曾擔心時間不夠,或者會有突發事件,其實馬爬犁子是最可靠的交通工具。 馬不會滑,不會壞,時速雖然是讓人發瘋的3-5公裡,但是從衝呼爾到喀那斯一共就是兩天的路—沒有例外。來的路上,沿途風景雖然極其美麗,但並未讓我們頻繁的停停走走,不是說不能隨叫隨停,而是極度的寒冷使人只想趕在天黑前(雖然沒有實現過)抵達下一站。

而下山要輕松許多,因此今天我們天亮後才上路。 這是分外晴朗的一天,蔚藍的天空明淨而悠遠。 沒有窮盡的白樺林。 白雪近看似砂糖,遠看雪坡像奶油。 我們的心情無比的輕松,干脆下來走路,在雪地上隨意玩耍—衝坡,滑雪。 路越來越寬敞平坦,馬兒也認識是歸途,所以跑得甚歡。 在離衝呼爾不遠的山坡上,我們居然遇到了交通堵塞—拉馬飼料,拉木材的爬犁子,馬背上的哈薩克人。 這時手機也有了信號,當和弦的鈴聲響在爬犁子上時,我們感覺好像才從一個遙遠的國度回到現實生活來。 在馬爬犁子上,我們透過打劫帽的窄縫,眯著眼看著陽光穿過樺林的樹枝,滑過雪地,滑過臉頰,緩緩地向後退去。。。

後記

出衝呼爾不遠,我們包的夏利車就在一個風口讓積雪堵住了,積雪和濕泥讓車不停地打滑,必須上防滑鏈才能脫險。 推車時覺得,馬爬犁子還是有優勢啊。



大盤系列,抓飯,各種馕,烤羊排、腰子,烤全羊(32元1斤),揪片子,拌面(一般是8元一大盤),烤包子, 缸缸肉(其實就是放在陶瓷缸裡的清燉羊肉加蘿蔔),馕坑肉(在馕坑裡烤的羊肉串),馕包肉 (一大塊羊肉與湯泡著馕)

哈薩克風味:馬肉、炒羊雜、那仁(就是馬肉揪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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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西北人口味重,所以川菜在烏市非常流行。我們在二道橋市場購買了一些民族產品。包括干果和有名的“阿蔔杜拉”馕。知道機場允許托運鮮羊肉,因此我們扛了一只羊腿回上海。

新疆話101

皮牙子 (洋蔥)

口裡的 (來自其它省的)

勺子 (250,比如我們)

“蕩”車 (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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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遊記: 阿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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