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陝雜記三十九則(十)

作者: 王在田

導讀川陝雜記三十九則(十) 王在田 21. 誤事的中巴 我們在火車站訂完票出來時經過了傳說中的解放飯店,那裡有個小亭子賣去華山的套票,來回車費加華山門票加來回索道票,一共是240元一位。我本想在華山花一天半:步行上、宿西峰、觀日出、走遍五峰、索道下。可是來西安的第二天就下了大雪,Grace對山上的寒冷深表憂慮,Lynette甚至認為我應該把華山的日程砍掉。無奈之� ...

川陝雜記三十九則(十) 王在田

21. 誤事的中巴

我們在火車站訂完票出來時經過了傳說中的解放飯店,那裡有個小亭子賣去華山的套票,來回車費加華山門票加來回索道票,一共是240元一位。我本想在華山花一天半:步行上、宿西峰、觀日出、走遍五峰、索道下。可是來西安的第二天就下了大雪,Grace對山上的寒冷深表憂慮,Lynette甚至認為我應該把華山的日程砍掉。無奈之下,我決定不在山上過夜,坐索道當天來回。既然如此,我覺得買個套票可以省心,不用一站一站等車,便在這裡買了票。結果此次中國之行中唯一的一次“跟團”被證明鑄成大錯,如今想來不堪回首。

賣票給我的老爺子讓我第二天上午七點半在旅館等車,說他們的中巴會一家一家地去旅館接人,接齊之後就出發。於是次日清晨我與同行的沈力同志一起在老孫家的大堂守候,直至快八點車才來——而且是空車,我們是頭兩位乘客。我的腦袋頓時大了一圈:我住在東門外,正是去華山的方向。如果中巴在城裡接人的話應該最後來我這裡才對啊,怎麼車上會沒人呢?

果然,上車之後中巴不往東而往北開,到了北城牆又折向西,最後停在了火車站廣場。我的頭又大了一圈:他該不是要在這裡拉客吧?

當然了!

從八點十五分一直到九點半,這輛車一直都停在火車站現拉客,最後只剩倆空位了還不願意發車,看來他們非要等到坐滿才發車。我實在沒法耗下去了,下車吼了一嗓子,那車老板真是賤,一見我急了立馬就讓開車,弄得我都後悔為什麼不早點剝去謙謙君子的畫皮。

開了沒多久,在一個立交橋前又停住了,說要等一個客人,這麼一等又是二十分鐘,我的頭已經大得撐不住帽子了,索性不去考慮時間問題,下車同一個荷蘭背包客談笑風生起來。這位同學功課沒有做好,行程居然是從北京坐火車經河南到西安,完了再折回河南,然後向南去武漢,逆水上三峽到重慶,再轉成都。他居然還好意思向我抱怨時間不夠。我說你這回頭路和逆水都不值得啊,應該先游河南再游西安,然後順寶成線去成都,完了到重慶,順水下三峽,他聽得眼睛都直了。這時那位貴客趕到了。

近十二點時到達山下,導游把一車人拉到一家藥店聽華山“珍貴草藥”介紹兼午餐,又耗了半小時,直到下午一點我們才正式開始爬山。

此時距離我計劃的上山時間已經晚了三小時,更糟糕的是:由於進入冬季,原先傍晚七點才關閉的索道現在五點就停止運行了,也就是說:我在華山只下剩四個小時,又是積雪時期,要爬完五峰是絕無可能了。

由於跟了這個團,導致我的華山之行殘缺不全,下次還得從頭爬過,怎叫我不義憤填膺?

22. 華山的雪

兩天前關中剛下過一場大雪,今天是雪後華山第一次開放。

雖然有人掃雪,但只是在向陽面開辟出一條路以供通行而已,很多路段還有殘雪和冰,越往上越多,經過時需要格外小心。

至於向陰面的冰,很難處理,比如通往東峰的那條天梯,根本沒有清理過,想必也沒有辦法清理,那鋪滿堅冰的台階我連踩在上面承重都不敢,避而遠之,完全依靠攀援鐵鏈而上,仿佛是在攀岩。這段天梯是華山首次讓我打退堂鼓的地方,當時有四人達到天梯前,最後只有沈力和我上了東峰。

東峰頂是另一個讓我打退堂鼓的地方。由於大雪覆蓋了道路,我們唯一能看到的路就是沿著山脊走。山脊一線安著鐵樁鐵鏈,外面就是萬丈深淵,腳下不時有冰雪覆蓋,陣陣狂風從側面撞擊在我們身上,讓人站立不穩。我們倆緊緊攀著鐵鏈,以不被風吹下懸崖或者失足滑入懸崖為第一要務,其次才是一寸一寸地往前挪。學弟沈力回頭向我坦言他想打退堂鼓了,我又何嘗不是?但要原路返回的話得從那可怖的“冰梯”下。上來都成問題,何況下去呢?

我鼓勵他繼續往前,所幸不多時我們看到山脊下方有一條平行的石板道,我們轉去那裡,才脫離了險境。

不久便到了鷂子翻身,也就是一段垂直的陡壁,下去時目力不及,只能以腳試探石階,據說是華山三大奇險之一。我們往下走了一段,覺得不過如此,但由於時間所限,不得不放棄了爬完鷂子翻身去賭棋亭的計劃,匆匆下山。

這一次的華山之行,我們花四個小時走了北峰、中峰和東峰,剩下西峰、南峰和上山路未走,只能留給下次了。

回到雪的話題上,華山的確可以在雪後爬,但我並不推薦:大雪之後工作人員不可能清理干淨所有的冰雪,很多景點、路段一封了事,無法涉足。去一次華山不容易,為什麼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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