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在蒙古包裡

作者: 小重珊

導讀《醉酒,在蒙古包裡》3年前我是不沾酒的,3年後,我已經能清醒地盤算,不同的場合我該喝多少酒,酒喝多少剛好“八分”。 3年前我還分不清白、紅、黃三種顏色的酒有什麼不同,3年後我已經清楚的知道白的8兩,紅的2瓶,黃的6瓶正好是我“八分”的頂限。 3年來,我真正醉酒只有一次。不信?呵,我就是這樣“理智”的女人,嘴裡邊喝著酒,心裡邊盤算著小九九,永遠� ...

《醉酒,在蒙古包裡》3年前我是不沾酒的,3年後,我已經能清醒地盤算,不同的場合我該喝多少酒,酒喝多少剛好“八分”。

3年前我還分不清白、紅、黃三種顏色的酒有什麼不同,3年後我已經清楚的知道白的8兩,紅的2瓶,黃的6瓶正好是我“八分”的頂限。

3年來,我真正醉酒只有一次。不信?呵,我就是這樣“理智”的女人,嘴裡邊喝著酒,心裡邊盤算著小九九,永遠讓自己在八分時停止。也正因為這種理智,我從沒有如此厭煩過自己。

可最終,我還是在蒙古包裡,在奶茶淡淡的鹹味裡,醉倒在了酒杯前。

在去內蒙古之前,我沒有想到自己將無法看見“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底見牛羊”的草原景像。因為到了那才發現,由於季節不對,草原正是風沙季節,除了翻滾著的沙塵和霧氣,我們甚至連一點綠色都看不到。

我和同行的幾位朋友無奈地相互望了望。

“怎麼辦?”有人問。

“就在蒙古包裡住著吧。”負責接待我們的蒙古大哥伊格勒安慰著對我們說:“咱們唱歌,彈琴,喝奶茶,吃手抓羊肉,這也是地道的草原風景啊!”

一聽大哥這話,我們剛沉下去的心又活躍起來。於是大家決定聽從伊格勒的意見,在蒙古包裡安靜地住下來,等待沙塵暴過去。

但沒想到,在沙塵暴過去之前,我們每個人卻沒有過了喝酒這一關。

在蒙古包裡喝酒沒法不醉。蒙古人喝酒,酒桌上的歌聲是不斷的,伊格勒的妹妹是個典型的蒙古女孩,高高的個頭,寬寬的肩膀,連唱起歌來的嗓子都極為高亢,聲音裡有一種尖而有力的東西,穿透力極強。

坐在蒙古包裡喝酒,並不像我們平常所想像的那樣,主人大碗大碗地灌酒。相反,蒙古人喝酒用的是小小的斯文的盅,似乎漢化的掃蕩連酒杯都沒有放過。他們喝酒的氣氛很輕松,用小盅給你倒酒,也不逼迫你喝,只是不停地說:

“滿上滿上!喝不喝在你。”

這話讓人聽著舒服,也覺得在理,於是就任人一次一次地加滿酒杯,而不知不覺中就喝了許多,發展到後來變成多一杯少一杯也無所謂了。

......

伊格勒的妹妹唱罷幾曲,停下來敬了我們幾杯酒後對我們說:“我放點蒙古音樂給你們聽吧,比我唱得好。”

話音剛落,那邊的音樂已經響起。如果你沒到過草原,你不會想到,粗獷豪放的蒙古,也會有那種纏繞憂傷的調子。包內是苦澀優柔的曲子,包外是呼呼作響的風沙,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就像在黃沙中穿行,心是空的,意念是空的,只有人是實實在在的,離大地很近很近,似乎聽到了黃土地下面怦怦的心跳聲。

......

音樂憂傷地延續著,風沙一鼓作氣地刮著,蒙古包裡的我們大聲地跟著磁帶唱著歌,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再抬眼一看,發現所有人的眼光都迷離了,眸子裡映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唱一支歌就得喝一杯酒,這是規矩。不知不覺,我已喝到了臉色煞白、身體發軟的地步。我用手托著腮,眯著眼睛嬌媚地盯著每一個人,聽他們唱看他們笑。漸漸的,我的膽量也上來了,跟著蒙古包裡的音樂大聲地唱著,我聽到自己自信的聲音越來越遠,仿佛不是從我的體內發出來的,而是來自一個別的什麼地方……

後來我知道,那就是醉了。


精選遊記: 呼倫貝爾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