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

作者: 夜之影

導讀12月30日,世紀末的一天清晨,在康定汽車站與瑛登上了駛往稻城的班車。班車上共9位乘客,除我倆外有6位是康定民干院的藏族學員,還有一位是在稻城經營出租車的漢人。汽車出城上了川藏線,黑蒙蒙中向西駛去。這亞星車的密封性好像欠佳,冷風直拂我面、我身。駕駛員卻告知空調管堵塞不能用。越走越冷,好似進了冰窖,只好將絨線帽子和皮手套全用上,還是抵御不了� ...

12月30日,世紀末的一天清晨,在康定汽車站與瑛登上了駛往稻城的班車。班車上共9位乘客,除我倆外有6位是康定民干院的藏族學員,還有一位是在稻城經營出租車的漢人。汽車出城上了川藏線,黑蒙蒙中向西駛去。這亞星車的密封性好像欠佳,冷風直拂我面、我身。駕駛員卻告知空調管堵塞不能用。越走越冷,好似進了冰窖,只好將絨線帽子和皮手套全用上,還是抵御不了透骨的寒,最後不得不脫掉鞋子,將雙腳放於座位上,用外套套住,使它們與心髒靠近,以獲取一點微弱的熱量。我一動也不敢動,頭枕在雙膝上,那肆虐的冷簡直就是無孔不入,多麼思念陽光和它的熾烈。搖晃中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下車吃飯,20分鐘後發車。”司機的叫聲驚醒了我,原來已到了雅江縣城汽車站,院壩裡停了好幾輛大大小小的客車,有到理塘的,有到巴塘的,還有到鄉城的,都是早上從康定發出的班車,此刻在這裡彙聚。我倆在車站食堂吃過熱飯熱菜,又喝下一碗熱湯,熱氣總算回到了身上,重新活躍了我的血液。班車又行進在川藏線上,此時的太陽高掛在湛藍的天穹,讓我在接下來的行程中充分感受到了它的光輝,也實實體驗到了它對於人類的重要。盡管知這光輝會變黑我的臉頰、灼傷我的皮膚也不願躲避,迎著它,一如那支歌——向著太陽。

行至理塘離開了川藏線向南折去,黃土代替了柏油,漫漫沙塵代替了早上的冷氣,一次次圍向我。公路兩旁一如既往地枯黃、冷漠,偶爾有零散的犛牛或羊艱難卻不失悠閑地覓食。那份蒼涼冷俊如同漠外。汽車緩緩在這高原盤旋,我的心也隨之盤旋著。稻城,你究竟還有多遠。

途中的海子山全部被冰雪覆蓋,五彩被掩埋,只靜靜地迎著過往的路人,那樣安靜,那樣祥和,那樣單純。石頭坡的大石仍然那麼蒼勁地立在路旁傲視過往的一切,好似對我說,任世界怎樣變化,我始終不變;就算你一無所有至少還有我。

夜裡8點多鐘,前方終於出現了一點點昏暗的燈光,車上的那位漢人告訴我們那就是稻城。車在搖晃、前方的燈在搖晃,我的心也在搖晃,我終於走來了,終於將距離換成了一身的疲憊。在縣城的亞丁旅社放下行李,看見了自己一雙已成碳黑的手,鏡子裡的臉有如藏民般又黑又紅,衣服上是抖落不掉的風塵。啊,這就是我前世的模樣,這就是當初朝聖後苦累的回家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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