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疆，與秋天相遇-- 喀什篇
(五) 喀什
喀什是伊斯蘭教地區，維族人的聚居地。沒有到達前就聽過無數關於南疆危險的告誡，說在這裡隨時會有生命危險，因為這裡的少數民族一向是仇視漢人的。可能是我們比較幸運吧，在這所碰到的本地人都很友善，我們一點都沒有被歧視、仇視的感覺。
大巴扎
喀什的著名的大巴扎我們來來往往已經逛了幾次，之後還坐上當地的驢車在喀什老城恰薩路逛蕩。街上有碰到很多蒙面婦女，沒有蒙面的也是戴著頭巾，沒有看到頭上沒有任何遮掩的婦女。這裡的婦女喜歡穿金戴銀，基本每人身上都佩戴一些飾物，見得最多的是頸上黃燦燦的金項璉。這裡的女人有個特點，就是結婚後都會發福，而且不是一般的發福，我們之後在帕米爾或在塔縣見到的情況也是一樣。有種說法就是結婚後如果女人不發福，她的丈夫就會被人看扁了，只有將自己的老婆養得胖胖的才是有本事的男人，是否屬實就沒有考證過了。在新疆的葡萄便宜得很，在這裡四處都有賣葡萄的人，2塊錢一公斤的葡萄還比我們在南方所吃的要新鮮甜美。大巴扎裡還有雞蛋、各種水果、干果、銅器、冬不拉等琳琅滿目。大巴扎和恰薩路附近主要的交通工具是驢車，拉貨的、載人的絡繹不絕。在老街上碰到一群正在起舞的新疆孩子，她們看見我們走過來，起初有點羞澀，有些還停下了舞蹈。只有2個女孩還在繼續舞著，原來還跳得比較生硬，得到我們的鼓勵後她們開始大膽起來，越跳越起勁了。我們把數碼相機拍下她們的舞姿立刻回放給她們看，她們覺得很新奇，慢慢對著鏡頭她們也開始表現自然了。
我們住的是色滿路賓館，我們在這住了三個晚上，每到大概6點左右都有在那舉行婚禮，我們特意跑去看了一下。新郎和一大堆維族小伙子正在跳舞，跳著跳著眾人把新郎抬了起來拋了幾下。新娘和幾個姐妹都十分漂亮，維族姑娘們臉上輪廓分明、身材苗條，在婚禮上所見的幾個都稱得上是美女。花車裝飾得十分漂亮，車門和車頭都貼上用紅、黃兩色的花做成的心型。我們在往後的兩天看到的花車花式都一樣的，才留意看到原來他們用的全是假花，在賓館附近就有一家花店擺著這樣一模一樣的裝飾花。在花車的前面還有一隊當地人組成的小樂隊，是用0.6小貨車載著的，吹吹打打地跟花車一起出發了。
香妃墓
在帕米爾高原回到喀什後，我們又回到喀什逛蕩，坐公車穿過喀什的大巴扎，來到了喀什近郊的香妃墓。香妃墓其實不是為香妃而專設，是香妃的族人阿帕霍加家族的墓群，香妃在當中只是占了小小一個位置，但香妃名氣大，故俗稱為香妃墓。香妃墓是一座典型的伊斯蘭陵墓，外方內圓，最特別的設計是裡面沒有一根柱子，聽講解員說原來還可以參觀牆壁裡的夾牆的，但現在已經被禁止了。裡面按級別擺著很多棺材，但遺體並不是放在棺木中的，而是埋在棺木2-3米以下土地裡，上面所看到的只是一個搖籃形狀的衣冠墓。維族人解釋，他們的棺木之所以做成搖籃形狀是因為嬰兒出生便開始坐在搖籃裡，生死只是這樣一個輪回，出生時坐搖籃，死後也在搖籃裡安息。他們從來不用陪葬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也是該墓從來沒有受到人為破壞的原因-- 即沒有盜墓者光顧。在香妃墓內還放著當年護送香妃遺體回鄉的車子，這車子千山萬水走遍，歷經三年才將香妃的遺體送回故鄉。香妃是一位美麗的女子，歷史上所記載的都是她如何的美麗，但這位絕世佳人的心裡那抹不去的鄉愁卻鮮有記錄。她在皇宮裡享盡榮華富貴，心中卻感嘆自己是永難再回到生長之地，永遠與故鄉無緣。她被送進宮是作為一種活貢品，並不是她心中所想、心中所願的。試問生長在大漠邊疆外的她，過慣了單純自由的生活，會何其厭惡宮廷中的爾虞我詐。如果她在進宮之前已有意中人，如金庸小說中所述的香香公主一樣，對遠在千裡之外情郎的相思之情又何等蝕骨。香妃心中是否有怨，是否有恨？歷史的長河己滔滔遠去幾百年，當時的人已如灰飛煙滅，一切都已深深埋在這黃土之中，留給我們的只有一個凄美的傳說。墓園內寧靜、氣氛和諧，牆內的小黃菊正開得燦爛，搖曳的花枝猶如翩翩起舞的維族女子向我們展示美麗的舞姿… …
（注：史實上關於香妃與解說員所述的相差甚遠，或者這也是一種屬於美麗傳說中的傳說故事，給人以遐想吧。）
帶著過往的沉思又回到現代，走出墓園漫步於附近的村落小道間，幾個婦女正在道旁撿著玉米棒，幾個正在玩耍的孩童見到我們並沒有怯生，而是向我們展開他們天真爛漫的笑容，用英文hi向我們打著招呼。在南疆經常會被當地人誤認為我們是日本人或朝韓國人，而不會說普通話的他們就用hi或hello來向我們打招呼。一扇虛掩的門引起了我的好奇，一個新疆的老爹正坐在院子裡曬著太陽，見我探頭進去就打手勢招呼我進去。院落內干淨整齊，左手是居室，居室的門外鋪滿了玉米，院落的上方是一個葡萄架，老爹就坐在葡萄架下，右手拿著一本書。老爹和老大媽看見我們很是高興的樣子，還拿出一盆新鮮的葡萄招待我們，因為語言交流不暢，我們連比劃從知道了老爹他們有五個小孩，平常都去工作上學去了，他們兩老就留在家中。大家靜默了一會後，也不知道能夠說什麼好了，只是互相的對望笑著。我在身上找出僅有的五顆糖果，送給他的五個孩子，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們的孩子有多大，或者都已經過了吃糖果的年齡了，但還是略表心意吧。如果有機會重訪喀什的話，我希望可以有機會再見到這一對慈祥的老爹老大媽。
艾提尕爾清真寺
慕中國最大的伊斯蘭教寺院之名，我們來到了坐落於喀什市中心的艾提尕爾清真寺。剛好碰到是伊斯蘭教禮拜時間，謝絕游人參觀，我們也和旁人一樣在門外等候。當天是10月8日，已過黃金周，外來游人不多，有的只是幾個帶著長槍短炮的攝影愛好者，其中一些已將三角架架好在廣場上對著寺門，等待禮拜的結束後信徒出門的壯觀場面。寺內禮拜己在進行著，但還是有信徒不斷從四方趕來進入。伊斯蘭教的教義規定是不允許女教徒在禮拜時進寺的，寺外有大批女教徒在守候著，她們都用頭巾蒙面，看不到樣子。禮拜終於結束了，教徒很有次序的出寺，女教徒在寺門左右排成兩列，有些手中拿著盒，向出寺的男教徒遞去，男教徒有些向他們遞去一、二角，有些沒有看他們，徑直走出門外。我也分不清她們是在乞討還是在想沾上剛做完禮拜後的教徒的一些靈氣。
教徒已經散得差不多，寺外只剩下一些在門外徘徊的三兩個聚在一起教徒。伊斯蘭的女性至今有很多保留著蒙頭巾出門的習慣，我們來了喀什好幾天了，一直怕觸犯了她們的習俗，從來沒有靠近對著她們攝影。廣場上有幾個蒙著頭的女教徒，看見我們走進，身上又有照像機，向我們示意，看到她們眼中的微笑，對著我們的照像機，於是會意她們想拍照，這大出我們意料之外，我們當然樂意為她們拍攝。在和她們合拍了幾張後，當她們看著數碼相機中自己的影像後，都笑得開了顏，更是大膽揭開了面上的頭巾和我們拍攝，這一舉動更是大出乎我們意料。同時也在頭巾揭開時看到了她們年輕的臉。平常在喀什街頭，看到蒙頭巾的她們，根本分不清她們的年齡，自己的直覺總是認為她們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婦女。看著她們年輕而天真的臉，略顯羞澀的笑容在陽光下，聖潔而美麗，從呱呱落地起就受伊斯蘭教思想的洗禮，在她們的世界裡如此的單純，我們這些外來的游客就是外面的一面小窗子，從我們的身上，她們窺看到外面的世界與她們的是如此不同，當她們對著我們時興奮緊張又好奇
玉素甫陵墓
藏羚羊介紹說這是喀什市內最值得去的地方之一，在見過香妃墓和艾寺後，確實不覺得這裡有什麼特別，只是在尋找這墓的途中比較有趣。我們沿著喀什街頭亂跑，為找這墓園跑遍了新疆的幾條路。
To be continued -- 帕米爾篇
(2004.9~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