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雲南

作者: 郭海寶

導讀“秋來無處不消魂,篋裹春衫半有痕。”確實,在秋意盎然的日子裡,人往往會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快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浸染,那是一種欲說還休的欣喜,那更是一種對活好當下的證明。 這不, W主任說要組織幾個人到彩雲之南去放松一下,得,恭敬不如從命。實則內心已哼唱開了:“我的快樂鳥,它就要來到。” 食 古話說:“民以食為天。”這天,我估摸著它可� ...

“秋來無處不消魂,篋裹春衫半有痕。”確實,在秋意盎然的日子裡,人往往會感到一種無法言說的快樂。那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浸染,那是一種欲說還休的欣喜,那更是一種對活好當下的證明。 這不, W主任說要組織幾個人到彩雲之南去放松一下,得,恭敬不如從命。實則內心已哼唱開了:“我的快樂鳥,它就要來到。”



古話說:“民以食為天。”這天,我估摸著它可能包含著“真理、快樂”等意思。說句實話,在雲南這幾天我可在這方面沒有特殊的記憶。

早就聞知“過橋米線”的美名,但真正到一個所謂的“過橋米線園”大快朵頤時,我還是深深地傷害了我的胃。東西淡而無味,光有米線,只有幾片能照出光的肉片,我這類食肉動物怎能罷休。摒氣認真尋找,終於在滾燙的米線內發現了一個蛋,激動之情當時立現,顫抖的筷子撈起蛋時,忽覺不對,這蛋怎麼那麼小,噢,定睛一看,原來這是個鵪鶉蛋。

在麗江的城郊,倒是吃了一頓納西人的家常菜。菜吃了可以添,還有家釀米酒一壺。看到酒,嘴中早已淡出鳥來的我不由得大喜過望。與楊浦區一團友高繼聲你一杯、我一盅,霎時就把一壺酒給干了,就連庭院中納西當地人的唱歌、跳舞助性也無瑕顧及。粗茶淡飯中,品嘗出不同風情的風味,倒也不失為一件快意的事。

但在玉龍雪山腳下吃的飯就感覺不同了,可能由於海撥高的緣故,菜是生的,水燉蛋是半生不熟的,菜淡的居多,只能匆匆強咽,為了生存。其實,他們這種地方完全可以利用高壓鍋什麼的燒好,無奈當地人的服務意識跟不上,抱有你一生一世只來一次,此次不斬你,更待何時的思想,故對他們好感其實一點也沒有。

倒是昆明金馬碧雞坊旁的肯德基幫了我一個大忙,那天中午我們在肯德基內領略了與上海肯德基毫無二致的美國快餐時,那是一份久違的食物快樂,雖然它極其短暫。最搞笑的是Y女士要吃什麼蛋撻,買五送一,她迅速革命了一個,輪到我時,一咬發覺上當,是一個半生不熟的蛋和糊,難吃。有在玉龍吃中飯的感覺了。但S姐動員我和W主任繼續革命剩下的,還用了男人應該比女人多吃之類大帽,本來頭就大,再戴大帽,回上海老婆就不認識,不肯開門了,無奈只得閉上眼,以革命舍我其誰的氣概艱難地將剩下的消滅了,產生的直接後果是,在昆明最繁華的大街上行走,步履蹣跚,有企鵝之嫌。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都說春夢了無痕,想要在秋天收獲一個美好的夢,確實有難度。但假若前提是在一天的勞累後,躺下就處處席夢思了。有三個晚上分別體會到了昆明、大理、麗江不同風格的四星級賓館的味道。昆明予人的是簡單;大理予人的是偏僻;而麗江給人的則是安靜。要說內部條件最好,則非大理莫屬。走廊內厚厚的紅毯給人回家的感覺,衛生間內一應俱全的用品讓人感到了愜意,盡管為了羞澀的囊,我們裝出一臉不肖,但內心還是挺有試一下的衝動的。想想,在滿池的浴液中洗澡,那是電視中才能看到的鏡頭。

當然,物極必反,三個晚上腐敗了,考慮到旅行社的經濟,有兩個晚上就只能在火車上硬臥了。什麼叫硬臥?字面意思,硬邦邦的臥鋪;內裡的意思,硬是臥在那兒想心事。初乘火車的Y女士這回總算體會到了什麼叫《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的味道了吧!硬是臥在那兒,剛想到兒子,與兒子作母子情深狀的聯想,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上而下,嚇得一個轉身,母子情深又跑遠了,火車原來在鑽山洞。我屬於老弱病殘(下文繼續提到,但孕我這輩子是無緣了),同志們發揚風格,尤其是W主任發揚領導風格,主動要求到最艱苦的上鋪去鍛煉,因而我得以離地氣最近,也最便於晚上上廁所的下鋪(盡管我晚上沒上廁所)。從昆明到大理的晚上,我們仨加上Z先生四人打撲克到十一點,Z先生可能在美國呆了若干年,撲克牌很長時間不玩了,故癮沒過完,到床上後馬上入夢,繼續作戰,輔之以快樂的細鼾聲,我剛想入睡,那邊就來個前奏,一轉身,間奏又相伴而來,於是無奈地敲了敲小桌子,手太溫柔,聲音根本就蓋不過火車與鐵軌相撞的哢嚓聲,罷、罷、罷。Z先生在他鄉麥當勞親近得太多,家鄉的鐵軌聲也成了美麗的思鄉搖籃曲,只能自我克服了。“一只綿羊、二只綿羊、三只綿羊。……”到第N只綿羊時,朦朧中也睡了一會兒,夠一天的用處,就算了。

回來時的火車上就學乖了,別人未睡時自己先躺好,待燈一關,馬上進入夢鄉,早上4:30醒來,真是快樂無限,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了。

就連回來的飛機上我也照樣能睡著,你說,住得好嗎?



什麼叫“大炮轟蚊子”?告訴你,20個人坐在能容納48人的大巴士,那就叫大炮轟蚊子。昆明國旅“江山多嬌”的負責人就有這本事,一人一座,那就叫爽。

車在昆明與石林的路上,忽然冒出一句話,“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在昆明,其實用不著“忽”字的,因為她是春城,一年四季如春,花開遍地。明媚的陽光,適宜的天氣,路兩邊時而閃現的小山,路邊無規劃的小店,處處都顯示出昆明官員的隨心所欲。車在路上走,人的感覺是穿梭在樹的環抱中,但不是綠樹,是雜樹。

而從大理到麗江就沒有這份感覺了。蒼山無語,但蒼山就那麼團結地連在那兒,既不突兀,也不萎瑣。在洱海與蒼山之間,保留著人們行走的那麼一條道,讓人覺得神清氣爽。與它相視無言,但它就那麼默默而真誠地看著你,平淡而關注。總覺得蒼山一開始沒給我一份攝心魂的力量,但與它相視相望兩天,忽然覺得它靈性內斂,有如父輩般地深沉。白族因為有了它而顯得更加厚實,因為有了它而顯得更懂得愛。有時候心想,山奇只能帶來視覺上的衝擊,但於安全是大有壞處的。也恰如人們談論婚姻時經常使用的一個觀點:戀愛可以找漂亮的,但結婚最好找一個一般的。

至於麗江到玉龍雪山,只能用蒼茫兩字來形容了。這份蒼茫不是滕格爾歌中的大草原景像,而是李娜、韓紅們《青藏高原》的高吭。一條在山腳下艱難修出的路,兩邊白茫茫,霧蒙蒙,感覺很荒。路邊的山腰或山腳,時有幾戶少數民族人家點綴其中,讓人有些許安慰。哎,人類的生存方式多樣,生存地點也各異。我們認為他們在這麼偏僻的地方生活多沒勁,但站在他們的角度,他們又何嘗不覺得我們在人擠人,競爭壓力那麼大的地方多無聊,還不如跟他們一樣天天曬太陽,看雪山來得舒服。有時候,習慣了就容易產生漠視。我們的世界他們無法界入,他們的世界我們不想界入,只能各取所需,但我們過程不同,其實最終的歸宿是相同的。只不過,區別在於以何種方式去為歸宿作說明。

記得念初二時,政治老師曾問我:“你以後的理想是什麼?”當年的我狂熱地想離開父母,到外邊的世界去好好地看一看,外邊到底怎麼樣。於是,我鄭重其事地寫下了“導游,游遍千山萬水。”工作後,也曾陸續地走了一些地方,每去一處,內心總有“××到此一游”的感覺。真正與當年內心的渴求相去甚遠。鄉間有話:“走的路多,吃得苦多。”此次三十以後遠游,方悟此話不假。玉龍雪山一直以為是氣勢宏偉,或者挺撥卓絕的,但真正到了麗江遠觀,也不過如此。待到真正到了雪山頂部的索道站,有了呼吸困難的味道。加上外邊天氣冷,走了幾步台階,忽然覺得到最上邊也不過如此,於是情緒一下子低落,不願再往前走了。團隊出來要講合作精神,其他仨人可不干,極力鼓動我往前走,Y女士還身先士卒,一下子往前進了很長一段,用實際行動證明。W同志背著重重的皮包,掛著照相機,有一份誰與我比試比試的無畏勇氣,罷罷罷,不掃興,認真干。聽聽S姐高跟皮鞋敲擊木棧的聲響,心內油然而起一股豪情,好,衝,為了玉龍雪山的4680米。等真正到達了頂部,倒也覺得總算完成了一個人生的海撥高度,因該講無憾了。廣告說:“心有多高,你的舞台有多高”,大概就是指此吧。

曾在玉龍雪山上發誓這輩子再也不來這兒了,我想,我應該不會再去了,因為美好的東西就留在心間,不要再去塗一層什麼東西了,那是無意義的。

而此次雪山登頂後,以前曾向往的西藏之行就讓它見鬼去吧,平原上那麼好的環境,何必去自己找罪受,自虐沒必要。最適宜我的還是浙江的小山,不高,有一點靈氣,而且不累人。恰如喜歡茶中的龍井一樣,它有江南人熟悉的味,其它茶再好也只有當點綴,習慣使然。



竊以為“玩”最好的境界是“自娛自樂”,那種別人算著你的錢袋陪你開心叫逗你玩。旅游的另一個名詞叫“游山玩水”。山可以游而水要玩。應了這個道理,在石林景區,我們在山石中游得不亦樂乎。石林的石確實有靈氣,不高,但奇。你有多大想像,她就可以有多大變化。而且景區綠化搞得挺好。保護得也好。我們四人留連忘返於其中,也拍了不少的照,真可謂此情此景天上有,人間留得倩影歸。特別是石林內一小池塘邊,兩位女士的身影永駐照片,讓人叫好。

昆明讓人印像最深的還數他的“錢櫃卡拉OK”。都說2000多米的高原反應無所謂,但真正要拿起話筒來OK一下,就很困難了,W主任與我先後在高音區敗下陣來,S姐倒是鄧麗君了一回,有板有眼,讓人大聲叫好。我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出來,平時在上海能一吼嚇倒一頭牛的大嗓門在那地方不管用,只能望洋興嘆,盡管跑調,但也樂得不亦樂乎。

大理古城與麗江古城一樣,古是相同,且有水的襯托,但問題在於游客過多,商業味太濃,無法讓人產生寧靜,幽遠的印像。還不如在周六、周日時約上一二知已,帶個照相機,去新場古鎮拍拍照,體會江南古鎮的清靜與韻致。此外,古鎮上凡是能開的門面都用作商業。大理的銀店,麗江的所謂藝術品店,讓人大開眼界,但同時也覺得無奈。誰讓咱進入了市場經濟,市場是主導嘛。

麗江市政府花了8000萬人民幣打造的《麗水金紗》倒真正是藝術精品。舞台的布置新穎、大氣、巧妙,一坑水盡管拉開了觀眾與演員的空間距離,但它迅速引領觀眾融入了少數民族的背景中。聲、光、形的變化使觀眾時而嘖嘖而嘆,時而合不籠嘴,藝術在這個舞台上詮釋出雲南特殊的少數民族氣質,讓生在現代都市中的我們自覺慚愧,我們所謂的生活優越其實與他們的內生活(精神)豐富相比,顯得那麼地蒼白,那麼地不堪一擊。掌聲一次一次地自發響起,那是合著心靈震撼的贊許,那更是自嘆弗如的佩服。舞劇在玉龍國的幻影中落幕,但玉龍國,這個美麗的神話傳說之國真正、永遠地留在了我們的心中。

昆明的金馬碧雞坊只是兩個造得大一些的牌坊,邊上無特別的東西,游人也挺希少,但討飯(錢)的人很多,可能這是一個交通要道,游人也多的緣故吧。這種地方只能搞一個××到此一游的紀念照,任務也就勝利完成了。

其他諸如導游導我們到購物點所謂增長知識也只能作為每一次跟旅行社較勁與合作的特例,在此不一一贅述,有待大家繼續指導添加。



如今,我們又在各自的崗位上開始以前相同的工作,但雲南之行可能在內心有那麼一個小角落,珍藏著些許的記憶。但願若干年後,當我們翻看照片時,能憶起這幾天的歡樂與團結。也許我的文字的承載與相片的回憶,是能讓人體會到回憶的快樂的,那麼我會無憾。

我願大家都有“閑引鴛鴦香經裹,手捋紅杏蕊”的閑適與溫馨,因為生活,有時也需要閑適來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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