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菜驢窮游柬埔寨之流水篇四(吳哥2)

作者: huihui9191

導讀第二天的吳哥跋涉顯然怠慢了許多,日出已經看過就別再起早摸黑了。於是也沒有約定起床時間,大家不約而同地賴在床上睡了懶覺,天光大亮了才出發。今天是去轉大圈,全程26公裡。在vika 拿著地圖一陣指指點點後,TOTO拉著我們去找豆蔻寺。我們這個司機是個小伙子,一口打著嘟嚕的柬埔寨英語不太容易交流。再次進入吳哥通王城南門,又從北門穿出,橋兩側的天神和阿修 ...

第二天的吳哥跋涉顯然怠慢了許多,日出已經看過就別再起早摸黑了。於是也沒有約定起床時間,大家不約而同地賴在床上睡了懶覺,天光大亮了才出發。今天是去轉大圈,全程26公裡。在vika 拿著地圖一陣指指點點後,TOTO拉著我們去找豆蔻寺。我們這個司機是個小伙子,一口打著嘟嚕的柬埔寨英語不太容易交流。再次進入吳哥通王城南門,又從北門穿出,橋兩側的天神和阿修羅慘不忍睹,幾乎都已經身首各異,並且相隔了千山萬水。早知今日要砍頭,何必當初為了長生不老苦苦攪拌乳海幾百年,爭奪瓊漿還打了個頭破血流。

按圖索驥幾方對照,找到的那個正在維修的小廟也不是豆蔻寺。裡面新修的地方十分粗糙,好多石柱都用水泥代替,這些痕跡簡直就是對吳哥古跡的嚴重破壞,真不知道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是如何協調吳哥修復工作的。後來我一直不知道去過的這座寺廟到底叫什麼,直到今天寫流水帳不得不仔細查閱資料,才知這是格勞爾哥寺。

接著就到了聖劍寺。這座寺廟面積很大,圍牆長800米,寬700米,建於十二世紀中後期,是查耶跋摩七世的兒子為供奉其父而建。因為在裡面埋藏了父親贈送給自己的寶劍,被命名:聖劍寺。

按照攻略指示,車停在西門,跟司機約定兩小時後在東門上車。進入圍牆之前通過的長長甬道兩側,被鋸掉頭顱的天神和阿修羅依然在用力攪拌著乳海。經過了他們的檢閱,才能步入迷宮般的巨石建築群。走了不知多長時間,眼前總是走不完的一個個幽暗的塔洞和隔三差五透出一縷光線的天井。隨時都能走出的通道外面陽光明媚,晃得人難以睜眼,仿佛是另一個世界。

外牆上那些數不盡看不夠的精美浮雕,刻畫著栩栩如生的五百多位女神。這些女神臂膀渾圓,面露微笑,總是吸引著你不顧火辣的太陽,出出進進頻頻對著焦距。走到中心處,是一個較大的塔屋,天井上投射下的光線正好射在中間供奉的那座覆缽式的中央聖塔上。聖劍寺就是以這座主塔為中心修建了十字形的抱式廊道,通向四個門。這種東方人崇尚的對稱美在吳哥建築群中,處處得以體現。

東門入口處有座兩層樓建築,它的圓形支柱有著古羅馬式的建築風格,是吳哥古跡中唯一的一座二層屋宇。旁邊緊鄰著一座露台,據說那把寶劍就埋藏在那裡了。藏劍台讓我想起了查耶跋摩七世的兒子為聖劍寺撰寫的碑文:“我為通向高尚的靈魂而修最重要的路,為能夠暢通無阻地達到通曉真理的惟一教義,為在三個世界中的永生者應膜拜的法則,為能在荊棘叢中一氣消滅六個內奸之劍而增添光彩……。”不知這柄正義之劍能否在若干年後出土面世,並依然保留著所向披靡的銳利鋒芒。

出了聖劍寺東門不遠,便到了盤蛇水池。水池是由中間一個大方池和四邊的四個小方池組成。大水池中央是個石砌的圓島,由兩條虛構的水神九頭雙靈蛇環繞,蛇尾交相纏繞直指蒼穹,島上的小廟也就因此得名:盤蛇水池神廟。池水永中央水池通過四面的噴水口向四個小水池灌注,噴水口分別為:像頭、馬頭、獅頭和人頭。水池是善男信女前來朝聖和取聖水的地方,據說池水可以祛病,不同的水池分別有不同的療效。可惜現在水池已經干涸,不見了那祛病的聖水,只有龜裂的池床無奈地苦等著雨季的甘霖。

一隊台灣同胞正好游到此處,帶領他們的是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每到一處便以他為中心開始講解。在一個熱心的台灣女生嘴裡,我知道這是個台灣的吳哥文化講習團。前期講座是在台灣本島進行,後期實例宣講階段便集體飛赴吳哥。主講人是台灣東海大學美術系主任:蔣勛老師。憑借多年來對吳哥文化藝術的熱愛和研究,他對吳哥地細微末節都了如指掌。

在那位女生熱情相邀下,我們也尾隨其後蹭了幾段講解。學者的講解是由表及裡、由淺入深的,透過現像看本質,層層剝筍漸入佳境。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雕塑,也有一段引人入勝的故事。聽到了如此精彩的講解,好學上進的曉鹿突然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失衡,開始懷疑自己來到吳哥起早貪黑在石頭堆中穿梭,盲人摸像般瞎忙還未看出吳哥的冰山一角,這種游法有意義嗎?

垂頭喪氣的曉鹿在後面的行程中開始怠懈,比粒寺獨特的紅磚塔和塔遜寺裡那個被巨樹包裹的門廊都沒能引起她的興趣,只有景點邊上的食品攤能讓她打起精神。在賣貨小孩的招呼聲中,喝著一個又一個的大椰子。

中午回到城裡,我們又坐進了北京餃子館。中午飯館人不多,老板李寧時常抽空過來跟我們幾個老鄉聊聊天。為了犒勞游吳哥的辛苦,這回我們點了四個葷菜,邊吃邊跟李寧東拉西扯。聽著他獨自在東南亞闖蕩的經歷,就像聽一個精彩的故事一樣。從泰國到越南,最後又腰插一個擀面杖來到柬埔寨靠包餃子起家完成了原始積累,後來買了一樓一底臨街的房子開了這家餃子館。雖然歷數了柬埔寨女子的種種好處,他卻至今獨身一人。我們的小美女讓他眼前一亮,立刻決定送盤菜給我們。一聲吆喝之後,沒等片刻伙計就端出一盤蒜蓉空心菜。在我的要求下他還耐心地教給我們幾句柬埔寨話,最容易記住的還是那句買東西問價的話:波滿(多少錢?)。最後我們又趁熱打鐵提出了幫忙買水果的要求,當即被慨然應允。

四點鐘大家打起精神出了門,再次回到巴戎寺。下午的巴戎寺已經沒了上午的洶湧人潮,大批的旅游團隊都習慣選擇上午來這裡。登上台基,穿行在參差錯落的塔林中,每次隨意的仰頭,和你四目相對的就是那神秘的高棉微笑。54座四面佛塔共有216張微笑的臉,這些看似相同半眯著眼睛嘴角上翹的笑臉,仔細端詳卻有著微妙的不同。沐浴在溫柔的斜陽之下,每一張笑臉都在變幻,讓人沉醉其間遐思無窮。能獨自坐在塔林的角落閉目發呆,聽著偶爾的沙沙腳步聲漸近漸遠,感受那份凝固的時光,真是人生一大享受。

為了能看到被眾前輩極力追捧的巴肯山落日,我們提前來到山下。上山的路是一條崎嶇的像道,此時沒有人騎大像上山。各國游客都在汗流浹背,氣喘噓噓地攀登在那夾雜著亂石,盤踞著樹根的路上。大家這樣努力,都是為了能在日落前登上67米高的山頂。路邊的灌木從中站著或坐著乞討的孩子,不時會在你面前伸出一只小黑手,嘴裡One dollar,One dollar 反復念叨著。胃口也太大了,張嘴就是一美圓。但是他們的素質也相對高一些,給不給錢決不會糾纏游客。不像在拉薩,小孩乞討雖然數額小,都是:扎西德勒一毛錢。但你要是不掏錢可不行,孩子們就會擁上來抱住你的腿叫:爸爸或者媽媽。不留下買路財別想走人。

經過近二十分鐘的的坑凹山路,就來到了巴肯寺殘壁斷垣的台基下。原以為爬上了山革命便成功了,誰知還有更大的考驗,想到達制高點還要爬上寺廟高高的五層台基。這座被它的建造者視為宇宙的中心的須彌山,供奉的是印度教中執掌世界輪回的濕婆大神。想到達離天最近的地方與神對話,去領略那落日的輝煌,必須爬上這陡峭的天梯。大家都別無選擇地開始了手足並用的攀爬。

寺頂平台上早已聚滿了等待的人群,或坐或立或四處走動選取角度,最好的位置已被攝影家或者愛好者架起了長槍短炮。沒過多時,紅日開始沉沉西墜,各種膚色的游客開始擁向西面,攢動的人頭都引頸西望,耳邊是喀嚓喀嚓的快門聲。或許是蒙上吳哥神秘的色彩,巴肯山的落日也便多了幾分肅穆莊嚴。聳立的石塔被金紅色的夕陽勾畫出清晰的剪影,慢慢地背景隨著落日的逐漸消隱變成暗紅,直到那個亮點完全消失在無邊的山林。此時讓我想起一句話:隨著太陽的隱沒,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也將隨之而去。

蜂擁下山的人流遠比上山時壯觀得多,但是人們並沒有因為擁擠而失去次序。四面的階梯上都是踟躇的人們,這些不分國籍,不分膚色的人會時常在最陡峭的地方向你伸出援手,男女老少互相幫扶著順利走完了下山的路。停車場又開始了一天中最喧囂的時刻,各種語言的招呼聲,馬達突突的發動聲響徹天宇,仿佛在與天神訣別。我想,神婆大神可能不會喜歡這種雜亂的告別方式。

晚上我跟遠東逛街去夜市,混跡於當地人光顧的小攤要了一碗熱乎乎的米粉。湯湯水水的大碗中裝著晶瑩剔透的米粉,裡面夾雜著鮮嫩的綠菜和滑爽的瘦肉絲,2000R就吃飽了。回旅館後不久,曉鹿拎回了請李寧代購的水果,三個西瓜,一兜橘子,共2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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