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我將再回西藏。短短兩年,二進西藏、三進新疆、四進四川;雲南/東莞/大連/北京/九寨溝/喀那斯,無數地名,逝去如風。
朋友聽說,7月又上高原,唏噓不已,恨恨地說:“誰不知道你是去玩的,還是公費!”
她沒有錯。
我有一份讓人艷羨的工作。
它讓我像吃速食面一樣,迅速地體味了各種人生。
北京、上海、廣州,不記得住過多少五星級酒店。
林芝、波密和德欽,帶有油漬的藏民的床上,我依然沉沉自得。
更曾與哈薩克牧民淺淺對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短短三年,遇到太多的人、遇到太多的人生。
每一天,我都像身在旅途。
真希望永遠身在旅途,真希望永遠迷失自己。
我一直以為我很喜歡這種“迷失”,就像看著一盞又一盞的燈,從火車前略過。
每一次迷失之後,再也找不回自我,也不想找回。
站在黃山西海絕頂,我真想一躍而下。
我只是在尋找我自己。可是我找不到。一直找不到,或許永遠也找不到。
一次旅游,一次迷失。
愛恨情愁,太早地經歷。不是我的,卻如同我的。
之後——人死了,便如西海雲海之下的,一株株山峰。
人復合求,死如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