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馬銜山縱雪

作者: mdm53

導讀冬季到馬銜山縱雪 2000年12月30日凌晨3點,距離出發還有4個半小時。我還和幾個朋友坐在酒吧裡喝酒。這樣放歌縱酒的日子得找一個理由。“好吧,祝你一路平安,登上馬銜山雪峰吧!”我的朋友用這句祝願結束了小酌。 4個半小時後,我帶著滿嘴的酒氣和渾身的煙味,背著容積65公升的登山包走出了家門。懷揣著探險的激情,拿生命作為資本,13個可以被稱作“異類的怪物踏� ...

冬季到馬銜山縱雪 2000年12月30日凌晨3點,距離出發還有4個半小時。我還和幾個朋友坐在酒吧裡喝酒。這樣放歌縱酒的日子得找一個理由。“好吧,祝你一路平安,登上馬銜山雪峰吧!”我的朋友用這句祝願結束了小酌。

4個半小時後,我帶著滿嘴的酒氣和渾身的煙味,背著容積65公升的登山包走出了家門。懷揣著探險的激情,拿生命作為資本,13個可以被稱作“異類的怪物踏上了一條在旁人看來充滿了詩意和英雄氣概的道路。

旅行車衝過了籠罩在蘭州上空的浮塵,天空驟然變得明亮起來,我們的心情也開闊了許多。遠遠望見了馬銜山終年積雪的頂端。我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有一種衝動在內心激蕩,只想能夠一下子飛上去,在雪地裡撒野。

終於上路了,從榆中馬坡鄉政府出發前往雪峰有好幾條線路,我們選擇了路程最長的那一條——需要翻越七八座山梁。冬日裡的馬銜山很美,枯黃的山坡上,牛群在靜靜地吃草,大堆大堆的牛糞隨處可見。灌木叢和闊葉林、針葉林交錯分布在兩翼。整座山靜極了,只有呼呼撲面而來的風證實了我們的到來。遠處馬銜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在陽光下泛著金光。難怪被譽為榆中八景之一——寒(銜)山積雪。

“良辰美景奈何天”,欣賞美景是件很容易的事,你可以在窗前眺望西嶺的雪峰,但親手觸摸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我記得曾經漂流過黃河的王力雄在他的小說《漂流》中寫道:“探險並不浪漫,詩意和英雄氣概只是在想像中存在,實際中更多的則是艱忍和一絲不苟。”我們就是這樣,老拓在山下吃的牛肉面影響了他的攀登,腸胃由於劇烈運動而痙攣。隊長袁瑋當即下令一撥先行上山安營扎寨,體力不支者則由他帶領慢慢上山。

到了下午六點鐘,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隊員們陸續到達雪峰下的宿營地。帳蓬宿營,是許多都市人向往的浪漫,而在此刻驟降的氣溫和呼嘯的寒風裡卻無論如何不可能將帳蓬宿營與浪漫聯想到一塊兒。

一夜狂風大作,各人相安無事。簡單的早餐過後七名隊員開始了突擊凳頂。齊腰深的積雪踩下去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音,累了就坐到雪地上歇一會兒,餓了就扒開積雪咬上一口。此刻人生的境界如此純美,那蔚藍色的天空和變幻的白雲讓我們這些城裡人恍若走進了童話世界。艱難地凳頂之後自然免不了一番慶祝,幾罐啤酒被裝在一支高腳杯裡傳來傳去,興奮的隊員們像孩子似的,忘情地奔馳於茫茫雪野上。3800多米,只是人生的另一個高度而已,在它的前面還有不知多少高度等待去征服,攀登和探險實際已成為挑戰自我的人生積極選擇。

下山時我們無言以對,我知道大家都不願接受但又無法接受一個現實我們還得返回那片十裡紅塵中,去做一個世間的俗人。穿越在薔薇、虎棒子、樺樹、楊樹、雲彩、杜鵑、山柳組成的梯級階梯中,我們貪梵地呼吸著屬於馬街山的空氣。我想起法國探險家帕特裡特·弗朗斯弟的《亞馬遜探奇》一書,我尤其喜歡那段話:

“我們酷愛純真的探險生活,我們就是懷著這樣的心情投入大自然,走進原始叢林,去尋覓,去探奇。莽林損傷了我們的皮膚,但我們的心都醉了,難道還有比陶醉在大自然中更令人愜意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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