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崎嶇——浙東行3

作者: 胡楊樹林

導讀游客們圍著我說長論短,有個滿臉青春痘的小伙子挺激動地問怎麼個報名參加法,要不要考試。我正而八經地對他說要的,還要檢查身體。“哦,是是,那當然,那當然。”他明白地連連點頭,“我們鎮衛生院的證明行不行?” “至少要縣醫院吧。”我吃不准似地斜了他一眼,“也可能要省一級醫院才行,得問問我們領隊。”於是我拿出對講機朝山上呼叫起來,“ZSM、ZSM,胡 ...

游客們圍著我說長論短,有個滿臉青春痘的小伙子挺激動地問怎麼個報名參加法,要不要考試。我正而八經地對他說要的,還要檢查身體。“哦,是是,那當然,那當然。”他明白地連連點頭,“我們鎮衛生院的證明行不行?”

“至少要縣醫院吧。”我吃不准似地斜了他一眼,“也可能要省一級醫院才行,得問問我們領隊。”於是我拿出對講機朝山上呼叫起來,“ZSM、ZSM,胡楊呼叫,聽到請回答。”嘿,瞎胡扯,參加活動這麼久也沒見那位驢子有過健康證明,反倒常聽說有人要申請殘疾證什麼的,蒙人哪!

“啊,山上還有?”游客們頓時順著我的目光往瀑布上方望去,“喲,好幾個,還有女的耶!媽,快來看噢,還有女隊員哪!”一個游客轉過臉來問我,“是女的嗎?”

“是的,”我很自豪地回答,並有點神秘地輕聲說道:“很厲害的,爬起山來比我們男的還要凶。”

“啊!是嗎?”游客們像是在聽天方夜談一樣,全驚訝地張著嘴,眼裡閃爍著敬畏的光。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再搞下去恐怕要脫不了身,我拿著對講機一面呼叫ZSM一面撥開人群朝外走:“要用繩子,要用繩子,什麼,你們從前面下來?”

隊伍終於選擇了繞道前方小路。

我們在黃阪灘停留了一個多小時,休息,吃午飯,期間相識了同來旅游的ivory和她男友,他們是去揚染村的,正好與我們同路。

午後的行程是上山,跨過峽谷溪流,穿越竹海,翻過一個山頭到達揚染村宿營。向導改為一個年輕的村婦,她家就在揚染村,是來黃阪灘景區賣炊餅的,順道回去就當了我們的向導。

下午的路要比上午好走,只是太陽厲害,上山體力消耗大,經歷了一上午的折騰,眾驢友已成強弩之末,個個步履艱難,大汗淋漓。隊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越拉越長。七妹妹身體有所不適,落在了最後,依然是ZSM斷後做收容隊長。豆末糖和雲飛雖是年輕小伙子,但平時辦公室坐太久,體能下降很快,走得氣喘如牛,非常吃力。到後來大家都靠拼毅力走路了,眼看山頂就在前面,但走啊走前面依然還是上坡路,累得就差口吐白沫了。一路上眾人問得最多的一句話是“還有多遠?”以至快到山頂終於看見一塊能躺下休息的草地時,全像見了親娘一樣撲過去躺著不肯起來。雲飛更是連身後的大背包也顧不得卸下,臉衝著地面,擁抱似地撲在地上,那情形就好似在說:“啊,大地,我的母親!”

我們當天就住在揚染村的向導家裡。晚飯是我們自己燒的,雖然經歷了一整天高強度的爬山涉水,人累得散了架似的,但所有的人都表現出很強的奉獻精神,有的買菜,有的揲豆,有的做大廚,有的當小工,十分自覺主動。老漢本人選擇燒火,因為自我掂量做大廚水平不夠,平安是福和蘭華三淺都放出話來,說自己在家裡都是優秀圍裙男,上的廳堂,下的廚房,我就不便再爭了,做洗菜工又似乎委屈了自己,好在自己下鄉時燒過大灶,估計沒有一個年輕人有這種經歷,現在好歹也算是一門手藝了,於是就當仁不讓地當上了火頭軍掌管火門。但見眾驢子洗的洗,切的切,燒的燒,炒的炒,搬凳的搬凳,挪桌的挪桌,拿碗拔筷,忙得喜氣洋洋,不亦樂乎。

這天的晚飯吃得真是爽,滿滿一桌菜,雖然正經大葷就一只紅燒肉,其余也就是燒冬瓜、燒南瓜、燒夜開花、燒…基本都是素菜,全部費用也不足百元,但大家“吃、吃、吃!”你來我往,感覺比上海大飯店裡的海鮮宴還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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