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1、寧靜的表情

作者: newnewnewnew

導讀我是一個對吃特別不講究的人,以前是只要有肉就行,現在是只要不辣就行。我不吃辣,因此到西部旅行,在飲食上對我來說,是特別難耐的一件事。在四川,我經常沒吃幾口就大叫冰啤酒;在貴州,我啃著面包混過日子,卻一口不肯吃酸湯魚;在重慶,我跑去吃西餐,從來沒吃過著名的火鍋。老公說我很浪費,他一直以來的理想是找個會做剁椒魚頭的姑娘,我不會做菜,不� ...

我是一個對吃特別不講究的人,以前是只要有肉就行,現在是只要不辣就行。我不吃辣,因此到西部旅行,在飲食上對我來說,是特別難耐的一件事。在四川,我經常沒吃幾口就大叫冰啤酒;在貴州,我啃著面包混過日子,卻一口不肯吃酸湯魚;在重慶,我跑去吃西餐,從來沒吃過著名的火鍋。老公說我很浪費,他一直以來的理想是找個會做剁椒魚頭的姑娘,我不會做菜,不能吃辣,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有一道菜叫剁椒魚頭。

吃是人生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就如那句“飲食男女”,吃是最質樸的事,常常一起經歷,才能夠腳踏實地,並最後舉案齊眉,白頭到老。不然再多的浪漫最終也多半零落成泥,灰飛煙滅。

不吃辣不算是過錯,也不算我婚姻生活的障礙,畢竟那只是生活細節,不是根本。其他時候,它也僅僅是我旅行生活的些許障礙,我從來不妨礙同伴點辣的菜,我們相處甚歡,我們在旅行中互相尊重,應該足夠。

而烏魯木齊的我,雖然仍舊齜牙裂嘴,卻不妨礙我到處吃吃喝喝。從白天走到夜裡,腳步不停,嘴巴也不停。

烏魯木齊有一種可愛的喧囂,語言在舌尖繾綣地舞蹈,繞繞的喊出來,不論白天夜裡,遠遠地,就能夠聽見。

還好文師傅會說很流利的維語,我們都笑嘆,到了這裡,會英語是一點都沒有用的了。

我們這次包的是文師傅的車,他家裡有個可愛的兒子叫文不叮,名字聽說是我老公取的。三年前的夏天,我的老公也是乘坐這部車環游新疆,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世界上有他這麼一個人,當然也不會知道文師傅。人與人之間的相識有時候是偶然,有時候是一環扣一環。

因為我們幾個游伴不是生活中一早相識,反而說起什麼事情更加容易,朋友有朋友的壞處,剛相識有剛相識的好處。這次終於可以凡事有自己的決定,可以各自行動,卻不需要做出愧疚狀,脫離組織終於不再是什麼對不起人的、值得鄙薄的事情——那樣的感覺讓我很累,卻有點難以啟齒。

人和人之間如果沒有距離,那麼我僅僅是在生存,而不是生活;如果我沒有這點自由,那麼我活著有什麼意義?

我的父母不管我,我的老公也不管我,不知道是寵壞了,還是把自由當成跟生命、呼吸一樣自然的習慣。任何一種習慣的養成都特別難以改變,何況你一直覺得那是你生命最重要的事,那是人生最難得的喜悅。

晚上,VICKY還沒有來,我的房間裡空著一張床,是她的位置,她的飛機也將在半夜到達,她是我們6個人裡,最後一個來的。

我和小馬哥、泡泡姐姐一起去五一夜市,我一向喜歡大排擋,那裡有著濃郁的俗世的氣味,所有的人們都有著那麼多的時間,所有的人們都是一種放松的姿態。

我吃了2串肉串喉嚨就開始不行,太辣了。我又要了啤酒,這次的啤酒是烏蘇啤酒(呵呵,是這個名字嗎?我一貫對於吃的事情記性很壞),我喝過很多地方的啤酒,每一次,我都喝不出好壞,屬於牛飲,非常浪費。

吃完,我們沿著夜市旁邊的路走了很久,烏魯木齊夜裡的空氣很安然。其實任何城市、鄉村、路上,只要你有一個寧靜的心靈,那的天空都會遼闊,空氣都會安詳。

夜市旁邊有一家賣馕的店,店主別出心裁地把馕的表面做出各種花紋,小馬哥、泡泡姐姐停下來拍照,我胃裡的酒精有一絲絲沁入我的腦袋,我特別安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那些馕微笑。呵,別誤會,我沒醉,那點酒不會醉,那一絲絲的酒的味道,在大腦的沙發上坐著,很正好。

境由心生,我又唯心主義了。可是思維這種事,管它唯物還是唯心,同所有感受一樣,是私有財產。

我的心開始明朗,如果孫悟空跑我心裡走一遭,看到的肯定不是一滴淚,而是自由的微笑,清新流麗。 

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我在這次行程的最後,是會回來呆幾天的,也有人可能會從吐魯番直接到敦煌,我4個月前剛剛離開敦煌,所以我一早打算到時候回來繼續呼吸這座已經很城市化的城市的空氣。這是後話。

陌生的總會新鮮,因為新鮮,就不容易倦怠。何況我為生活或者說好聽點是理想打拼的戰場不在這裡,我的戰場在北京。遠離戰場的人,性格再堅硬,個性再激烈,也容易漸漸心平氣和。

我開始收起我頭上的角、身上的刺。想起昨天還把老公氣地無言以對,我微笑,我根本不記得為什麼把他氣成那樣。昨天的我還在北京的公司上班8小時,今天的我已經卸下盔甲,輕裝上陣。

20050910妞妞烏魯木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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