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八月川甘陝一個人的流浪(3)

作者: 輕舟過重山

導讀2005-8-7 陰 計劃到花湖看落日或日出是不可能了。真不知若爾蓋的旅游是怎麼在開發,這樣一個主要的景區竟然沒有直達班車,要麼坐上午9:00到朗木寺的車中途在花湖下,要麼就只能包車前往。以為會在車站碰到像我這樣的背包客,卻不料一大早爬起來到處都是冷冷清清——冷是確實冷,我的行頭已是初冬的打扮,被冷風一吹,仍然忍不住流清鼻涕。這時便充分地懷念起自駕 ...

2005-8-7 陰

計劃到花湖看落日或日出是不可能了。真不知若爾蓋的旅游是怎麼在開發,這樣一個主要的景區竟然沒有直達班車,要麼坐上午9:00到朗木寺的車中途在花湖下,要麼就只能包車前往。以為會在車站碰到像我這樣的背包客,卻不料一大早爬起來到處都是冷冷清清——冷是確實冷,我的行頭已是初冬的打扮,被冷風一吹,仍然忍不住流清鼻涕。這時便充分地懷念起自駕車的好處來。

在清晨的若爾蓋縣城大街亂轉,四處搜索像我這樣背著包包的驢子,沒有,一個都沒有。跑去打聽包車,小面包要160元,嚇得我趕緊逃跑。一輛桑塔納緩緩地開了過來,師傅問我去哪兒,我說去花湖。師傅說正好,他女兒要帶她的老師到花湖玩,可以順便捎上我。一番討價還價,50元成交。師傅姓孔,退休前一直在若爾蓋縣委為領導開車,一兒一女,兒子現為縣政法委書記,女兒是老師在宜賓師專帶薪讀書。孔師傅有一輛桑塔納,平時有游客包車時就跑跑,掙外快補貼家用。孔師傅的女兒驕傲地說:我爸爸已經為縣裡的八屆書記開過車。孔師傅很熱情,甚至說可以幫忙替我截到下午去朗木寺的班車。

若爾蓋到花湖的路正在修,非常爛。好在孔師傅技術好,幾處地方都化險為夷。路上孔師傅指著草原憂慮地說,現在的草少多了,你看好多地方都開始沙化了。到了花湖,有了孔師傅的帶領,連20元的門票錢也省了。一條木板鋪成的棧道彎彎曲曲深入到湖邊,很寧靜,寧靜得讓人失去一切欲望,卻沒有我預期的美麗。大概是我錯過了花期,湖中沒有盛開著的小花。但這裡無疑仍是美麗的。湖邊有很多羊兒牛兒在悠閑地吃著草,不知名的鳥兒在歌唱,青青的蘆葦沿岸密密地生長著,可愛的野鴨子在裡面游來游去。游人很少,所以更顯得四周的靜謐。我呆呆地坐在湖邊的棧道上,呆呆地望著湖水,呆呆地什麼也不想做。拿出我的MP3,將阿桑的《寂寞在歌唱》聽了好幾遍,這裡適合聽這樣的歌。

我呆坐了很久,發呆發得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如果不是下午還要搭去朗木寺的車,我想我會在這裡一直呆坐下去。收拾好背包,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這個世外桃源。

孔師傅說下午三點鐘左右會有一班車從若爾蓋到朗木寺的車,我走到花湖入口處時才不過二點多鐘,應該趕得上吧,我想。不過,如果能搭上順風車當然更好。

花湖入口處停著兩輛車,一群人圍著不知在干什麼。我試著走近他們,想問問他們到哪裡。可是臨到走近了,我又退了回去,終覺不好意思。

過了一會兒,那群人開車上路了,我不能再錯過機會。不過問一問,沒什麼大不了。我招了招手,臉上堆滿了最動人的微笑,問師傅去哪裡,師傅回答說去朗木寺,我內心一陣狂喜,忙問可否順帶捎上我?師傅看了我一下,車裡另一個男人叫我去問他們後面的那輛車,於是我又滿臉堆笑地跑向後面那輛車,倒也沒費什麼周折,他們就答應了我的請求。不過師傅告訴我,他們可不是普通的游客,而是在這裡進行地質勘探的,一路上會走走停停,或許很晚才能到朗木寺。我說無所謂,能到就成。於是我搭上了他們的車,邊走邊聊,果然他們是中國地質大學的研究生博士生,到這裡來考察地質。一路走走停停,一旦發現他們覺得有用或值得考察的地方便停下車工作,而我則跑去看路邊美景。發現路邊的野花開得比花湖燦爛得多,風景其實都在路上,過程才是最美的。從若爾蓋到朗木寺正在修路,一路的顛簸讓我有飛起來的感覺。

不到下午六點鐘我們就到了朗木寺。開車的劉師傅熱情地邀請我與他們一起住,終究覺得不能太打擾他們,是還告辭一個人去找住宿。

看到功略上提到的朗木寺賓館就在眼前,我捌了上去。店主阿三是個風趣的藏族小伙子,見我來問房,一開口便跟我開起玩笑,說房價120元一晚。我看了看他,一句話不說轉身便走。阿三拉住我,狡黠地笑著說:15元一張床!不過是男女混住。我再一次提出要求只想跟女生住,男女混住好不方便。阿三一連給我開了三間房,終於選定一間說,就是這裡吧。

我扔下背包,一個人跑出去逛。朗木寺就一條小街,不過五分鐘就已走完一個來回,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大概就是白龍江吧。街邊的一二層房全是商店或旅店,看來這裡的人已頗具商業頭腦。網上提到的著名的麗沙咖啡,達西老咖啡,仁青賓館都被我一一發現,卻沒找到阿裡餐廳。我只好到麗沙去吃著名的蘋果派,喝酸奶。被告之蘋果派有,酸奶沒有了。不一會兒蘋果派就送了上來。天哪,我還是生平第一次用這些刀刀叉叉,腦子裡迅速地搜索著倒底左右手如何分工才不致於在這個洋鬼與假洋鬼子聚集的地方丟人現眼,眼角的余光一掃,發現隔壁的洋MM盤子裡左叉右刀地放著,便依葫蘆畫瓢地拿起刀叉。蘋果派外面的皮脆脆的,甜得膩人,裡面的蘋果卻是酸酸的,沒有什麼特別。說實話,如果不是喜歡吃甜食,或者又不是純碎為了小資一把,我看還是免了吧,名氣大而已,真的不是很好吃。

看看天色尚明,我便隨意逛著。看了網上的介紹,知道朗木寺其實是由四川的格爾底寺和甘肅的達倉朗木寺構成的,一條白龍江成了四川和甘肅的省界。鎮邊有一條水流湍急的小河,我猜大概這就是白龍江。可是我還是分不清哪邊是四川哪邊是甘肅,問了一個喇嘛,他告訴我現在仍然在四川境內。

我沿著小路隨意走著,不期然來到格爾底寺的大經堂。裡面有喇嘛正在誦經,一片嗡嗡之聲,外面的台階上坐著幾個游人,等著看誦經完後的辯經。我轉過正門,碰到一個藏族男孩,向他打聽白龍江峽谷在哪裡,因為網上強烈推薦,再加上今天一到朗木寺賓館就有一個成都帥哥也向我推薦,所以想先睹為快。男孩給我指了指,說就在前面不遠處,我問他可否帶我前往,他答應了。

我們邊走邊聊,男孩的名字(嘻嘻,不好意思我忘了,對人總是樣,記不住模樣,人名也是轉身就忘,很不禮貌),爸爸媽媽在花湖牧場放牧,哥哥在這裡做喇嘛,他是利用暑假到這裡來學習藏文的。男孩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希望能通過讀書走出現在的生活環境。我們在仙女洞遇上兩個喇嘛正在辯經,黑漆漆的洞裡兩人一問一答,可惜我是聽不懂。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我們不能再往裡走。

我與男孩分了手,一個人走在朗木寺清涼的夜空下,望著滿天的點點繁星,突然的就開始淚流滿面,那一刻想起了遠方的愛人,想起了一些事,紛繁蕪雜的思緒在那一刻也變得從未有過的清澄透明。

回到賓館才發現我是跟兩個泮MM同住。一個泮MM來自法國,很漂漂,中文也說得不錯,另一個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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