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

作者: liwa163

導讀前言 靠!六庫有網吧真難找!! 昆明 兩次倒車,三十六個小時沒脫隱形,結果得了角膜炎,見光流淚,右眼腫了。於是去參觀了昆明的民族醫院。醫生開了藥後,慢慢地逛街。坐六點的車,早上就到福貢了。這十多天,只能戴眼鏡。 我坐在翠湖邊閉著眼睛聽兩個老人在拉京胡,陽光在眼皮外面亮晶晶的。湖裡好像已經有鳥了,我聽見拍翅膀的聲音。 丙中洛 有一只藥水� ...

前言

靠!六庫有網吧真難找!!

昆明

兩次倒車,三十六個小時沒脫隱形,結果得了角膜炎,見光流淚,右眼腫了。於是去參觀了昆明的民族醫院。醫生開了藥後,慢慢地逛街。坐六點的車,早上就到福貢了。這十多天,只能戴眼鏡。

我坐在翠湖邊閉著眼睛聽兩個老人在拉京胡,陽光在眼皮外面亮晶晶的。湖裡好像已經有鳥了,我聽見拍翅膀的聲音。

丙中洛

有一只藥水是散瞳的,醫生說一定一定晚上再用,因為它會造成目光模糊。我把錢縫好,水放在旁邊,在車的上鋪睡好,滴上眼藥水。窗外是曖昧不明的天色,我有點擔心,如果一下雨,路上再塌方,我一天就到不了丙中洛了。

晚上一路出奇地安穩,我只是模索著上了一次廁所。

當我不再害怕光線,慢慢睜開眼睛時,早晨六點多的陽光正照在窗外咆哮的怒江上,兩邊峭壁上,繞著白綢樣的晨霧。路開始越來越陡峭,有兩三次,山上崩裂的碎石雨一樣砸到我們的車頂上。第一次我大叫了一聲,周圍的老鄉鎮定地看了我一眼,穩如泰山般。到了第三次,我就可以目光堅定地望回去了。

早上八點到福貢。十二點到貢山。到丙中洛的小巴兩點才開。我窩在車上滴眼藥水,吃香蕉,同車有一個好可愛的髒小孩,眼睛大而明亮,在我不看他時,就看著我笑,一看他,他就伏到媽媽懷裡。我忍痛獻出我三塊錢買的一個大石榴,他才賞臉讓我看看他的小髒臉蛋--好多鼻涕啊!車上還有一個文靜漂亮的小女孩,我給她照了一張照片,她老爸--一個拿著一瓶打開有白酒時不時抿上一口的老酒鬼就湊上來問能不能把照片給他。我剛答應,他就裂開嘴大笑起來。我說:“給你們一家人也來一張?”他一面客氣著說“不用了不用了費錢費錢!”一面拉他那漂亮的老婆和女兒坐直了。給女兒認真地擦了一下臉。然後莊嚴地盯著鏡頭。完了以後,叫他老婆去買筆,在我的小本本上一筆一劃寫上他的名字和地址。

他們比我早下車,下車後認真地跟我握了手。他是道班上的,手很粗糙,像草墊,有種不尋常的溫熱。

三點多到丙中洛。

一個平常的小鎮,搞得我差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一個緩壩子,只有一條馬路,路旁就是稻田,山上散落著農家,怒江在深崖下谷間打著旋子咆哮而過。

我挑了一間在派出所旁邊的人家住下。背著相機慢慢往鎮盡頭走去。那裡有一個看怒江大拐彎的地方,在那裡,可以看到深谷底怒江U字形地包圍著一個小壩子--地那桶。包圍它的除了江水還有傍晚發紅的陽光。回過頭去看遠遠的丙中洛--鎮裡開著大喇叭,放著那首《老×愛大米》--一直傳到我坐的地方--然後,是緩坡上的炊煙,在夕陽下發著銀光,漸漸融在扯絮一般雲裡。在大拐彎那裡光影離合,糾纏的雲變化莫測。我在那裡消磨了兩小時,看著最後一縷陽光在山尖消失。

傈僳人家

太陽下山了,天還是亮的,我又緩步回鎮上。聽見人已散去的市場邊一間一木樓裡有歌聲傳出。走到窗前往裡看去,一家人家在圍著火塘拉琴,隨著歌聲跳著。看見我,不由分說就招手示意我進來。進了門,女人們就把我圍起來,唱著祝酒歌。我給他們拍了幾張照片後,氣氛到了高潮。他們拼命說著,但不是漢話,我聽不懂,於是又喝酒。那酒很容易上頭,我一下子就暈了。不喝,他們就唱,然後人群中走出一位長者,舉著一盅酒,人們靜下來,他緩緩地唱著,一曲終了,他認真地看著我。我大著舌頭問:“他唱什麼?”趴在窗邊看熱鬧的一個年青人告訴我:說你們出門不容易,來這裡喝一杯我的酒吧,跳個鍋莊,旅人的憂傷,暫時忘卻吧!

那還有什麼可說,我接過酒盅一飲而盡!

結果那晚我是被送回去的。我只記得我和他們一起拼命叫一個我們都會的詞:“高興!高興!”

秋那桶

早上起來舌頭像毛巾一樣,胃不舒服。一場好酒啊!但奇跡:眼睛好了!!

七點多鐘,街上涼浸浸的,有晨霧,有淡青的天光。我獨自一人坐在馬路牙子上等去秋那桶的車。背後,我的頭發,被什麼人輕輕扯了幾下。轉過頭去,一個小髒猴,拿著一把斷齒的梳子在柔柔地梳我垂下來的頭發。他見我一擰頭,尖笑著逃開去。然後又小心地走近來。我輕聲問:“喜歡阿姨的頭發啊?”他活潑起來,口齒不清地說:“你的頭發是紅色的!”我“唔”了一聲:“是啊,紅頭發表示我武功高強,一飛飛到你們這裡了呀!”他嘻嘻地笑:“我見過更紅的。”“唔,”我嚴肅地看著他:“你肯定見到我們幫主他老人家了,真運氣啊,我這麼多年,還沒見過他老人家真容呢。”他大笑起來,在地上打個滾,更髒了。然後,又沉思地看著我:“真的麼?”我笑著沒出聲,他想了一會,小身子靠在我身上,自顧自地玩起來。天忽然亮了,頭也不痛了。

我的行程因人而多彩起來。

去秋那桶沒有固定的車,我等得著急,隨便攔住一個騎摩托的小伙子,求他送我一程。送到朝陽橋頭,他的油不夠了,我擔心他回不去,執意以下的路自己走。他擰不過,想了一下,說他可以在這裡攔過路的車討點油,我先走,他還等我,或者有了油,他追上來。於是我們分手了,分手以前,我問他要多少錢,他搖頭說:“出門在外,不談這些。”

我頂著烈日走了一段,問路人,有人說幾十分鐘,有人說一天!%×(&^%&)……¥#,暈ING。上帝佑我,有兩個去察瓦龍賣馬的西藏人趕著好七八匹馬走過,我不由分說,攔住,讓他們帶我一程。那兩人為難地互相商量了一會,問我會騎馬麼,我好容易搞懂他們問什麼,回答:不會!其中一人想了一下,下馬來,牽過一匹看起來溫和一點的小馬,把我抱上那光溜溜的馬背上去,自己去牽著馬嚼子。我只說了聲謝謝,再沒有別的話。

那匹小馬啊,真是好馬,綜毛剪得齊刷刷的,只在最後面留了一小撂毛,給騎馬人握著,踏著悠然的步子。我剛開始還不敢碰它,西藏人說:“夾緊它,不怕。”於是我緊緊夾著它的肚子,它好干淨,溫熱的,干燥的。摩托追上來後,我戀戀不舍地抱抱它的脖子,祝它為它主人賣個好價錢。它眼光溫順地看著前方,我好擔心, 不知道它會賣給哪家人家,是否因為離開好主人憂傷。

我寫不下去了。並且,要趕車,等有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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