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安行

作者: qinger

導讀離瀘定縣城20多公裡的嵐安鄉平均海拔在3000米以上,5000米以上的山峰數座,主要為藏羌漢三族混居,民風淳樸,鄉裡有紅軍遺跡數處,最古老的建築為一宋代寺廟。寨中民居大多為花崗石累砌,也有部分木樓。所轄林區植被豐富,尤其是杜鵑的品種十分豐富,既有高不及膝花小葉小開紫色花的,又有高而纖細葉尖色淺開黃色花的,還有樹高葉大花型適中開粉紅色花的,更有樹� ...

離瀘定縣城20多公裡的嵐安鄉平均海拔在3000米以上,5000米以上的山峰數座,主要為藏羌漢三族混居,民風淳樸,鄉裡有紅軍遺跡數處,最古老的建築為一宋代寺廟。寨中民居大多為花崗石累砌,也有部分木樓。所轄林區植被豐富,尤其是杜鵑的品種十分豐富,既有高不及膝花小葉小開紫色花的,又有高而纖細葉尖色淺開黃色花的,還有樹高葉大花型適中開粉紅色花的,更有樹大葉大花大開粉白色花的。主要的自然景觀為原始杜鵑林,高山草墊,雪峰,高山海子等。我們一行16人在山鷹俱樂部的號召下,或慕名,或還願,或為了吃苦利用5、1假期踏上了嵐安之旅。瀘定縣是這次嵐安行的第一站,因紅軍長征時在此飛奪瀘定橋而聞名,是經川藏線進藏的前哨,去海螺溝、康定等地的游客多要在此停留。

我們一行人從清晨6點30分出發,一路狂奔,終於在下午7點到達了瀘定縣城。大概由於5、1黃金周的關系,瀘定縣城已相當擁擠,滿街都是未找到旅社的游客,好在領隊的經驗豐富,直奔當地派出所,在派出所民警的熱心幫助下很快便聯系好住處,讓我們真切地感到“有困難找民警”確不是一句空話。

稍事休息,一群人便殺往飯館,飯桌是一個體現人性的好地方。腹中的飢餓感剛一解除,性情豪爽的游友們又開始對起酒來,我終於發現一個以白酒對啤酒的好處,可以以一口對一杯,免去了腸胃的負擔,腹脹的辛苦。

飯後來到瀘定橋頭准備參觀一下慕名已久的革命之橋,卻被管理人員擋了駕,參觀時間已過,僅供當地居民過江之用。無奈只得在橋頭下遠遠的觀看,夜色中的瀘定橋比起白天路過時看起來更多了幾分冷峻。離開橋頭,尚未盡興的我們,坐在街頭慢慢的烤著燒烤品著啤酒,直至午夜,眾人皆已醺醺然。一群人再次撲向瀘定橋,果不出所料,管理人員已經離去,這陰冷的鐵索橋頓時成了我們的天下,搖晃的、唱歌的、跳舞的、排戲的,似乎恨不得把鐵索拆掉。(請注意,這種行為是很危險的,請大家不要效仿,大渡河如野獸般在橋下咆哮著,掉下去可就撈不上來了,尤其是回來時一老鄉告訴我們,若干年前,該橋斷過一次。)

一大早正准備向嵐安進發的我們突然得到消息到嵐安的公路塌方車輛不能通行,大家心裡打起鼓來,難道我們要背著沉重的裝備步行20多公裡的山路。正在這時打探消息的領隊回來告訴大家正好有一輛上面下來的貨車在塌方處的對面,一顆心這才安定下來。

兩個多小時後,小貨車終於停在了嵐安鄉文化站的門前,站長老黃熱情地給我們介紹當地的情況,並張羅著准備馬匹和向導。由於當地的牲口主要為散養,直到下午2點多鐘老鄉們才聚齊所需的7匹騾馬,大家迫不及待地將裝備放上馬背,開始向當晚的宿營地馬呷進發。一開始大家還有說有笑,一邊欣賞美景,一邊拍照。出了山寨不久便開始爬山,沒想到不懼山路的我沒走多久便心跳得厲害,掉了隊不說還要領隊拖著走,太丟臉了。好在吃了些東西後恢復了點體力,總算趕上了馬隊。到馬呷時已是傍晚7點多,匆匆搭好帳篷,與趕馬人和向導升起火堆煮起了晚飯。或許太疲憊的緣故,飯後聊了一小會兒天,便鑽進各自的帳篷休息了。夜半,只聽得躁動的馬匹往返跑動的蹄聲響徹耳畔,似乎就要踏上頭頂,為了次日的跋涉也只能強忍了恐懼,擁了同帳的伙伴沉沉睡去。

天剛亮,便被伙伴從睡夢中喚起,叫嚷著去近旁的山頭看日出。無奈於朦朧中收拾停當,尾隨而至山頭,怔怔地望著東方發白的天空,直至朝霞襯映中金色的貢嘎主峰展現眼前才徹底興奮起來,神山果然是神山魔力強大啊。

這一天的路程將不斷在杜鵑林與亂石坡之間穿行,剛一出發便有三位伙伴因高山反應過於強烈而不得不撤回鄉裡,大家都為他們感到惋惜。

步入林子才發現杜鵑原來可以長得如此高大,就是長得不規則,橫七豎八的,害得我剛從一陡坡爬上去便一頭撞上一根樹干,頓時頭昏眼花,差點就和那只撞樹的兔子一樣了。

行至半程,近日腸胃不適的我終於仍不住胸中的惡感嘔吐起來,與一腹瀉的同伴到成了最佳組合。大部隊過去後只剩我倆攀爬前進,為了鼓勵對方互贈一句“你要掉下去我也不獨活”的誑語,但兩人還是好幾次滑倒,幸而相互攙扶著,此時才真正體會到生死相依的感覺。

這天的活動是爬山看海子,大部分時間是在5000米左右的地方活動。回到營地時已是精疲力竭,偏是天公不做美,又下起了小雨,只得早早地鑽進了帳篷。伙伴的固體酒精這時派上了用場,從溪流中提來兩壺水,在帳篷中搭起小灶煮起泡面烤起烤腸來,又是一頓風情別致的晚餐。

夜半,只覺帳篷越來越矮,越來越擁擠,一伴以為是馬擠著帳篷了,對著凹陷處喝到“噢唏,噢唏!走開,走開!”(注,此君使用的是洋涇濱的普通話)半晌不見動靜,打開帳篷一看,原來下雪了,積雪太厚壓塌了帳篷。嬉笑中再次睡去。

次日還未起床,便聽到低矮處帳篷裡的伙伴大叫“我帳篷裡有海子!”

由於雪越下越大,不得不走相對安全些的馬道回家,為此卻要多行約3小時的路程。由於下山的緣故,大家都跑得比較快,到得最後一座山頭才發現有3個伙伴失蹤了,只得派了2個老鄉去找,大家的心卻懸在半空。(據老鄉介紹,附近一鄉由於發現金礦的緣故,近年已有多名外地人在此遇害。)

最後的一段下山路也是最難走的,連梭帶爬,待到看見山寨不禁歡呼雀躍。這個山寨也真大,小路如迷宮般縱橫交錯,幾個人邊走邊問結果還是走叉了道,待繞到文化站一看時間居然走了近2小時。令人安慰的是,剛到文化站便有鄉親告知走失的伙伴已經找到,並被帶往康定將直接去瀘定與我們彙合。

後來得知他們走失的原因是由於另一伙伴隨手丟棄的拐杖恰好指向另一條路,他們卻把它當做了路標。去找他們的2個老鄉真是令人佩服,居然靠辨識腳印的花紋把他們找到。

回瀘定的路上,去時的一處塌方已變成兩處,一處是上面塌下來堆成一座小山,一處是往下塌去陷成一個淺谷,好在距瀘定城不遠,個個背了背包作神行太保狀。

到了瀘定不外乎仍是吃吃喝喝,本欲再奪瀘定橋卻被看橋人的一聲吆喝而掃了興致,僅像海外游客般研究了半天橋頭的石碑。

回得頭來,覓一燒烤攤又開始了燒烤。老板娘正在熱情的接待我們,突然過來一輛車,老板娘上得車去,旋即消失了。約半小時後,老板娘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一問,原來剛才老板娘和她男人(老板娘對她丈夫的稱呼)開車出去兜風了,天啊,已經凌晨三點了,真是浪漫啊。熱情的老板娘一邊幫我們烤著食物,一邊和我們聊天唱歌,好好的一首狗銜肉骨頭的歌竟被她唱成肉骨頭銜狗。想來在這凌晨時分她的生意仍然興隆與她開朗的性格不無關系,4點半我們離開時,她還在熱情的挽留我們說陪我們坐到天亮(我們騙她沒有找到旅館來著)。

一周後再次相聚,大家仍是如此的親密,或許這樣建立起來的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因毫無功利性而更為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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