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憶事(八)-瓦古

作者: 驢兒姐姐

導讀瓦古村-你的美麗我無法帶走站在離地百米的高空俯看上海的夜色,上海的夜是羽衣霓裳的。那片片燈海,如同華服上亮晶晶的珠片。在這樣的華麗之下,我是無法分辨每一戶燈光的。如此說來,即使把瓦古村和大叔家的那一盞不分晝夜常明的燈搬過來,我也無法察覺它的存在,它太昏暗,太微不足道。瓦古,又想到瓦古了。毫不誇張地說,瓦古是整個雲南行程中極為特殊的� ...

瓦古村-你的美麗我無法帶走站在離地百米的高空俯看上海的夜色,上海的夜是羽衣霓裳的。那片片燈海,如同華服上亮晶晶的珠片。在這樣的華麗之下,我是無法分辨每一戶燈光的。如此說來,即使把瓦古村和大叔家的那一盞不分晝夜常明的燈搬過來,我也無法察覺它的存在,它太昏暗,太微不足道。瓦古,又想到瓦古了。毫不誇張地說,瓦古是整個雲南行程中極為特殊的一筆,雖是意外偶得,精彩程度卻超過了後面的屬都湖和碧塔海,不僅因為她的美麗,還因為她的一波三折和凄風苦雨。我不知道,要多大比例的地圖,才能找到瓦古的身影。如果不是因為要給村裡和大叔的孫子孫女寄照片,恐怕這輩子她的位置都只是個極為含糊的概念了――離中甸大約一小時車程的地方。如果你刻意尋找,你會發現,旅游攻略上沒有提及,甚至中甸常年跑車的司機中也鮮有人知。初見瓦古是在麗江到中甸的長途車上,她的出現打破了單調乏味的旅程,讓昏昏欲睡的我們為之一振。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地倒退,瓦古漸漸遠去。驚鴻一瞥總是撩人。三個小時後,同一輛大巴,方向相反,我們終於走進瓦古的懷抱。也許你還記得麗江的彩虹,我只能說,那是天上善舞仙子七彩的袖,在陽光跳躍的音符下,劃出的美麗的弧。它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可望而不可及,天上人間。而眼前這塊平緩的山坡,被各種農作物分割成不規則的幾何形狀,雖是出自普通百姓之手,卻美的真真切切。遠遠望去,猶如一塊七彩的巨毯柔柔地鋪了,而瓦古村,靜靜地臥在上面,安靜的像一只午後的貓。瓦古是真實的,她是彩虹墜落人間的地方,更是百姓餐桌上的五谷,飽含了人們對豐收的渴望。跨過公路護欄,沿著曲折的小徑,一步一步走進畫裡的村莊。此刻的瓦古是安詳的,偶爾會遇到田裡耕作的村民,遠遠的笑著打招呼,竟一點也不覺得陌生。只是,端起的相機被無奈地放下,光線不好,雲層很厚。陽光起初還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後來干脆被捂的嚴嚴實實。沒了陽光,再美的景色也少了靈氣。萬分不甘,無比惋惜,我們決定放棄今天的拍攝計劃,改天再來。看看時間尚早,就收起相機,在村子裡漫無目的地走著,一面踩點,一面看看能不能碰到人聊聊天,好讓我們對這個陌生的村莊有更深的了解。和大叔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確切地說,是他可愛的小孫女把我們引進院子的。孤獨的和大叔拖著一條殘腿坐在長條木板上,斜靠著牆壁,一邊烤火,一邊看孫子、孫女屋裡屋外地玩著。看來,我們的闖入給他帶來了意外的驚喜,他熱情地招呼我們進屋坐在火堆旁,倒了熱茶遞過來。大叔很健談,從他口中,我們得知,這竟然是個彝族村莊!只是,村裡的年青人大多出去打工賺錢了,只留下老的,小的,種幾畝薄田,得個溫飽。如果我們春節來,村裡不但熱鬧了許多,還有很多有趣的風俗可看。不知是因為烤火的緣故,還是說的興起,大叔臉上露出一絲暗紅的光。幽暗的屋子也因為我倆的加入有了更多的生氣,小孩子們從最初的羞澀慢慢變得隨意起來,那天真淳樸的樣子,讓我們忍不住再次掏出相機。四下打量屋內的陳設,卻有些心酸:簡陋的土坯房,不足的光線,坑窪的泥地,被灶火熏的發黑的牆壁,破舊的條凳。雖說一年只有30塊錢的電費,可是,單憑兩盞燈泡的耗電量,能用到30塊錢實屬不易了。頭頂的燈泡發出昏黃的光,燃燒的木柴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火旁烤的粑粑有些焦黃了,掰一塊放在嘴裡,竟然覺得十分美味。我知道,我的味覺裡摻了獵奇,摻了感慨,甚至摻了可憐,一切都出自我的一廂情願。木炭一點點變紅,變暗,化為灰燼,時間也隨之成了灰燼……告別和大叔,再次爬上公路。回望瓦古,炊煙點點。瓦古,等著我們吧,我們還會再來!



(瓦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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