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憶事(九)-瓦古

作者: 驢兒姐姐

導讀無奈。雖然我們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和誠意,老天還是不遂人願。兩天後的午後再次踏上瓦古的土地,天空仍是陰霾一片,甚至比前兩天更糟。也難怪,雨季畢竟還沒有結束。按照兩天前踩好的點,一張張把瓦古收入鏡中。不完美一樣可以精彩,不然又如何呢?下雨了,不大,潤物細無聲的那種。可是我們知道,這種雨最是難纏,雖說如煙似霧,卻不依不饒,頗有股子韌勁兒� ...

無奈。雖然我們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和誠意,老天還是不遂人願。兩天後的午後再次踏上瓦古的土地,天空仍是陰霾一片,甚至比前兩天更糟。也難怪,雨季畢竟還沒有結束。按照兩天前踩好的點,一張張把瓦古收入鏡中。不完美一樣可以精彩,不然又如何呢?下雨了,不大,潤物細無聲的那種。可是我們知道,這種雨最是難纏,雖說如煙似霧,卻不依不饒,頗有股子韌勁兒。

如果放在江南,撐一柄素雅的油紙傘,款款走入一家古樸的茶樓,執一杯香茗,獨處也好,小聚也罷,倒也未嘗不可。只是,這瓦古的海拔和漸濕的衣服,卻著實讓我們感到了涼意。

眼見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只好再次來到和大叔家。一切一如從前:一戶人,一盞燈,一堆火,一壺茶。

昨天,今天,明天,循環往復。

似乎,和大叔的明天是可以預見的;而我們的,卻是個未知數。

到底誰該高興,誰又該悲哀呢?

……屋外的雨,仍是無休無止的樣子,而我們,卻不得不走了!告別了大叔,熟門熟路地穿過已泥濘數倍的小路,爬上公路,等待中甸回麗江的車子。再看瓦古,已被雨霧遮的不甚真切,近處的景物也都加深了一色,白而灰,黃而褐,青而黛了。看來,瓦古注定是心中的遺憾了。看看表,剛好四點,三點發出的車子應該很快就到了。

16:15……

16:20……

16:30……

沒車。17:00,忍不住打電話到中甸客運站詢問,那邊告訴我們因為乘客少,改為17:30只發一班。

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這裡等一個半小時。

……

……

快七點了,班車還是沒有蹤影。一絲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

再次打電話到客運站,卻說班車已准時發了。我們之所以沒碰到,是因為―――班車走了老路,而我們所等的新路被前日的雨水衝毀了!

難怪這麼長時間,一輛過路車都沒有!

我們早該察覺到異樣!仿佛一下子被拋入茫茫大海,手裡唯一的稻草是前兩天在中甸認識的那個叫和平的司機,因為人不錯,就留了電話,打算日後推薦給朋友。

看著老公撥出號碼,我暗暗祈禱:老天保佑!但願他人在中甸,沒有外出跑車!

電話通了。他真的在中甸!而且,願意過來接我們!!大大松了一口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頑強的”等待了。天完全黑下來,濃霧籠罩了大地。四周靜的讓人窒息。

視覺隱成背景,把飢餓和寒冷的感覺推到幕前。胃餓的絞痛,大聲呼喊著救命,由內而外;而冷卻是由外而內,濕氣穿過衝鋒衣,穿過內衣,侵入到骨子裡,徹骨的寒。在寒氣的籠罩下,我不停打哆嗦,握著的老公的手也變得冰涼。不停地來回走動,以維持身體的熱量。

兩個人背向而行,可以更好地觀察四周,十步後同時轉身,交錯,再走……

就這樣不停地走著,走著……

混沌中,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我和他,兩個。

此時此刻,他不再是那個讓我氣急敗壞的刺蝟,我也不是讓他哭笑不得的玫瑰,我們收起各自防衛的刺,互相依靠,相依為命。耳朵裡時常出現幻聽,仿佛遠處傳來了汽車馬達的聲音。

……20:30

在凄風苦雨中苦苦等待四個半小時之後,我們終於等到了救命的車子。一片霧海中,和平的微型車猶如一艘小船,一個小小的風浪都好像能把它掀翻、打沉。車燈射出的兩束微弱的光,也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把濃霧撥開了一條縫。“辛苦你啦!”拉開車門的那一剎那,我向和平露出一個足以照亮黑夜的燦爛的笑。



(瓦古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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