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市場

作者: wyw12

導讀來到市場 禮拜天照例的懶覺,一切的活動都像失去了性格的彈簧,想拉多長就拉多長。生活閑散而光陰悠然,時鐘漫不經心地任我拖沓,有氣無力地有一嗒沒一嗒地搖擺,指針一會兒昂起了一會兒又耷拉下來。好不容易擺脫被褥的溫存挽留,穿了衣溜達一圈也未發現有什麼事可做,想重回“索蘭托”故地“保衛熱被窩”,但微熙晨光已輕輕掀開百葉窗,條柵狀的天輝排列齊整� ...

來到市場 禮拜天照例的懶覺,一切的活動都像失去了性格的彈簧,想拉多長就拉多長。生活閑散而光陰悠然,時鐘漫不經心地任我拖沓,有氣無力地有一嗒沒一嗒地搖擺,指針一會兒昂起了一會兒又耷拉下來。好不容易擺脫被褥的溫存挽留,穿了衣溜達一圈也未發現有什麼事可做,想重回“索蘭托”故地“保衛熱被窩”,但微熙晨光已輕輕掀開百葉窗,條柵狀的天輝排列齊整挑開我的眼簾,毫無遮攔地,生硬地將我那大片裝睡的視細胞們推推搡搡。毫無准備的“孩子們”哭鬧成一片,但我聽不見,他們通過傳速極快的光纜{視神經}將一切准確無誤地通知了我的大腦------終端數據庫處理中心。我醒了,我不做瓦爾特第二,南斯拉夫不在招喚,戰場正在轉換成市場,我還是去市場吧!家庫空虛快無以為繼了。馬斯洛給很多人都講過人首先要吃飽然後。。。

路上碰一熟人也去市場購買,談到“吃”,他更是堅定地認為吃為人生第一要義,而且以“鳥為食亡”佐證。看著他炯炯雙目‘吃”彩亂飛如四周紛紛人群,好像聽過馬斯洛一堂課似的。余竊思,他既便聽過,也不過僅第一堂課而已{吃飽乃人之第一需求,而人還有至少四項更高的需求。孺子不可教也}。

周日的市場是小攤小販們最忙碌的工作日。我等工薪白領則勝似閑庭信步般在他們身前身後轉悠,零下的空氣中呼出的熱氣兒很快被凍的不見了蹤影。有點兒乞求的吆喝聲也像結了霜似的,有一聲沒一聲的;縮成一團兒的籮蔔青菜們被撥來撿去,不太成熟體格的小傢伙兒們在討價還價過程中跌了身價;地裡的留級生們放上秤盤時已被那些不太禮貌的買主將他們破爛的外衣掰下 拋棄,秤盤星很無所謂地將她們僅存的害羞過斤讀量;不遠的那邊,革履和帆船鞋們來來往往的地方,惺惺相惜擠在一塊兒的據說品貌不佳的菜蔬們正等待著論堆兒賤賣;他們也許在{菜}心兒裡會憤憤地說“生活為什麼這樣殘酷”。但社會就是這樣!既使《巴黎聖母院》裡的阿西莫多來到菜市場也會這般挑挑撿撿的。他環顧一圈留下一句:人背莫要怪社會,菜賤不要恨市場,然後訕訕地走了。想當年要挑他的泥菜根兒老菜幫子也不是沒有。

魚兒們被主人圈在不大的鐵皮池子裡練冬泳,不一會兒,一個個歪三倒四的,哪個不聽話立馬兒就被拽出來大頭衝下摔向冰冷的地面,剎那間,昔日浪裡白條們挺了挺不屈的身體就不動了,一旁伺侯的毛鐵刷子霍霍撲上,頓見銀波閃爍的鱗甲紛紛落下做了雪的聖徒,線狀刀劃過,魚死腹破,游絲般小股熱氣噴薄而出,悄然飄過還在冷水中掙扎著的魚兒們的頭頂。那雙凍的紅腫的女人的手有 些僵硬地擺弄著活計,將魚鰓割去把肚子盡可能地掏淨後,將魚的屍體裝進黑塑料袋兒中交給買主,剛才還攥在手裡略帶體溫的紙票交給攤主,換回沾著魚腥味兒的零頭。

鄰旁的雞籠壘起兩層,人為地分成母雞公寓和公雞宿舍,烏雞則被列為非歧視雞種分在高層單元。運雞來的三輪車上平置一塊兒鐵皮包的板子做為處理雞們的刀俎。選好一只後便由小販伸手進籠將它 強行拖出,在雞的奮力抗爭下一手將其連翅帶爪反捉壓於台面割喉斷頸,發烏的血沽沽湧出滴落於污桶中,眼看著雞頭慢慢無力地耷拉一旁,捉雞的手稍稍松緩一下,大家都在等待著它的生命慢慢逝去。突然,像過了電一般,雞又拍動著翅膀折騰起來,微羽亂飛,鮮血四濺,慌忙援手才縛住這“最後的瘋狂”。臉頰嘴角已沾掛了些許殘毛,緊忙把雞塞進放在爐火上的水桶裡燙毛,不一會兒,再放到台子上用了搓澡的招式,輕輕松松很快的幾下就褪成白條雞了,丟在另一只水桶中一涮就交給顧客拿走,剛才還攥在手裡略帶體溫的 紙票交給攤主,換回散著雞腥味兒的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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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味兒俱全的票子在市場中被頻繁地交換著,成了市場互聯網上最基本的字節,這是大家都能認得的“熟人的臉兒,情人的眼神兒”。

晚餐時,我們各就個位進入上帝安排好的食物鏈中完成他交給我們的吃的任務,咀嚼在口側隱之心油然而生{有點兒鱷魚淚的虛偽,快成動物保護協會的了}。設想一下,如果上帝把我們安排在它們的上家,那這時在齒尖兒上打顫兒的就不是它們而是我們了。想到這裡,心中稍覺寬慰,“麻將桌上,下家通吃”,這是規距,怪不得誰。

雞魚們成了金錢的犧牲品,我則差點成了道德的犧牲品!

雨聞 wyw122000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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